精准扶贫  农村城镇化  反腐败

　　白三娃：“真要是有人死，那应该是……荷花家里的……人。”
　　
　　第一辆警车鸣笛从他俩面前驶过，向事发现场开去。
　　白三娃打了一个寒颤：“走吧，我们回城！”
　　张莉莉盯着他看了良久：“与你有关？”
　　白三娃拉起她的手，向停车场走去：“我……哪有这大的本事。”
　　
　　27—4 外景 叠影 日
　　爆炸现场。几个警察在勘察，荷包尸体正欲抬上中巴车，黄水氏和荷花爸疯了般地扑在尸体上，嘶哭着。
　　荷花家三楼。几个警察在勘察，窗外不远处，有一双布鞋在丛中。
　　轿车里。欧阳琛掐捏荷花的鼻子下面，至使荷花慢慢苏醒。荷花冲向车外，被欧阳琛牢牢抱住。
　　台子上。候苏华与吕民众握手，告别，离去。
　　白三娃家。张莉莉和白三娃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公路上。刘中平坐在轿车里，后面有三辆车相随。
　　
　　27—5 外景 密里七村 日
　　（人物：刘中平，何为，肖玉武，吕民众，欧阳琛，肖婵，风暴小组成员）
　　台子。条桌改成双桌形会议桌，风暴小组成员围坐开会。四周，都有持枪的警察站岗。
　　何为：“同志们，采石厂剪彩，是一件大好事，可好事中出现令人痛心的事故。刘书记在第一时间知道后，专程赶赴现场，看望了死者的家属，对处理后事作了重要指示。”环视了与会者之后，说，“爆炸事件是安全事故，还是人为谋杀命案？经过有序的勘察，排查，现在基本确定，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借刀杀人命案。具体细节，由肖玉武局长介绍。”
　　桌子上，放着一根导火线和一把老虎钳子。肖玉武拿起老虎钳子，把导火线一段夹成扁平，然后：“事故就是由这段扁平的线段，延缓了燃火的时间差而引起的。据另一位当事人回忆……”
　　
　　27—6 外景 闪回 日
　　（人物：水石头，荷包，村民甲）
　　爆炸地不远去的避石崖洞。一阵炮声之后，水石头望着渐渐吹散的硝烟，对正起身的荷包和村民甲：“再等一会吧，心里怦怦跳的。”
　　荷包：“那大爸你留下，我俩去。”
　　村民甲：“平时都是这样，炮响之后就可出去了。”
　　爆炸地。乱石压着一截没有燃尽的导火线，荷包蹲下查看压扁了的导火线，看见它突然发出一道弧光和“嘶嘶”响声，慌忙推倒并压在身旁的村民甲身上。
　　“轰隆”一声之后，村民甲眨了眨眼睛，推开荷包，爬起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奔跑，一边喊：“救命啊，水书记！”
　　
　　27—7 外景 密里七村 日
　　（人物：刘中平，何为，肖玉武，吕民众，欧阳琛，肖婵，风暴小组成员）
　　肖玉武：“经过我们反复询问和核实，由于村、乡两级领导都与死者有血源关系，建议由C县政府向B州民政局，为水荷包同志提出申报烈士。”
　　何为见刘中平点了头：“肖局长，继续——”
　　肖玉武： “为了更进一步核实是不是人为的破坏，我们勘察了存放导火线的仓库，也就是死者的家里，更加证实，是人为蓄意破坏。”
　　中平：“有疑点吗？”
　　
　　27—8 内景 闪回 夜
　　（人物：白三娃，荷包）
　　荷花家三楼。一个黑影爬了上来，用手上的金刚刀，在玻璃上划了个圆圈，然后用橡皮吸皮把玻璃吸走，手伸进玻璃洞里，拉开里面的窗户拴，跳进室内，掏出老虎钳，将连接雷管的导火线压扁。
　　黑影在下楼的过程中发出了响声。
　　二楼。想入非非还没有入眠的荷包，一下子爬了起来，来到楼道口，抓住起一块砖头，沉声：“哪一个？”
　　窗外传来猫儿激烈的叫唤声，就把手上的砖头，朝那猫叫的地方摔了过去，见草丛一阵晃动之后悄然无声，走上三楼，看了所有的门，才放心下楼入睡。
　　
　　27—9 外景 密里七村 日
　　（人物：刘中平，何为，肖玉武，吕民众，欧阳琛，肖婵，风暴小组成员）
　　肖玉武：“这一细节，我们走访了死者的亲妹妹水荷花同志，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闪回起）荷包先打了个饱嗝，后：“你放心，试验开山的时候，都是我带头的。”欲下楼，见荷花手又揉了眼泡，说，“妹娃，你怎么啦？是不是昨夜冬猫子叫春，吵你没有睡好觉呵？”
　　荷花：“是呀是呀，你也没有睡着吗？”
　　荷包：“是呀，我起来还赶走了猫儿，我抓了一块砖头甩过去，两只猫儿忽地往山上跑了。”
　　荷花：“你见到是两只？”
　　荷包：“没，草丛声音挺大的，我想不会是一只猫，赶走了它们，又走了上了楼。”
　　荷花：“是在三楼？”
　　荷包：“是呀，我还看了所有的门，都是好好的。”
　　荷花迟疑了一下，同他一起出了大门。（闪回完）
　　中平：“既然是这样，有怀疑的对象吗？”
　　肖玉武：“暂时没有，只是在猫叫的地方，发现了一双新布鞋。”
　　
　　27—10 外景 布街店 日
　　（人物：张莉莉，白三娃）
　　店铺门上方，挂着“北京老人头布鞋店”的字样。
　　张莉莉开车，突然停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向店铺里面张望。
　　白三娃坐在副驾座上：“又怎么了？”
　　张莉莉：“跟我说实话，荷花的哥哥之死，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
　　白三娃：“不……是。”
　　张莉莉：“可怜的白三娃子，我们现在是睡在茅坑板子上，你知不知道？”
　　白三娃：“什么意思？”
　　张莉莉：“离死（屎）不远了。若的确是你做的，我们一起来面对，共同想对策，兴许还能绝地求生；如果你自以为是，想欺骗警察，我们就死定了。说，我买的那双布鞋，你丢在什么地方了？”
　　
　　27—11 外景 密里七村 日
　　（人物：刘中平，荷花，何为，肖玉武，吕民众，欧阳琛，肖婵，风暴小组成员）
　　肖玉武：“暂时还没有找到嫌疑人？”
　　中平：“昨晚有没有不该去的人，特别是到荷花家的人？”
　　肖玉武：“能不能请荷花同志来一下，大家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肖婵下台，一会儿，荷花跟随她上了台。
　　荷花：“昨天有人上过我家。”
　　中平：“哪里人？”
　　荷花：“白大芳的堂弟，那个被枪毙的白二贵的儿子。”
　　中平：“哦，我不是让白老板送他出国了吗？”
　　荷花：“他又回来了。而且还和原扶贫办的老主任的女儿，在谈恋爱”
　　中平：“女的不知道，但男的听我老婆提起过。”
　　（闪回起）司马曼关好手机，说，“果然是他。他还扬言，要报杀父仇，夺妻恨，结果被白老板，刚刚赶出了家门。”说完了，揉搓胸部。
　　刘中平吓了一跳：“怎么哪，病了？”
　　司马曼睇了他一眼：“你是二，还是装？”（闪回完）
　　荷花：“那女的叫张莉莉，你肯定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27—12 外景 布鞋店 日
　　（人物：张莉莉，白三娃）
　　白三娃：“扔在荷花家的后面的山上。”望了店铺一眼，说，“我下去再买一双。”
　　张莉莉颓废：“已经晚了。”
　　白三娃：“咋了？”
　　张莉莉：“门口有摄像头。”思忖一会，拿起手机，接通后说，“慧慧，你忙什么呀？……不忙就安逸。……考虑好了，不到我公司去了？……好的，人各有志。……我想问一下，这几天是哪一个找过我……什么？……好，再见！”关闭手机后，自言自语：“彻底完了。”
　　白三娃：“又咋地哪？”
　　张莉莉：“警察已经盯上你和我了，专门到批发市场要了我的地址和手机号。所以，现在能去的地方，就是那一栋别墅了。”
　　白三娃：“先杀死那狗屁书记，咱们再逃走。”
　　张莉莉：“我最希望的是他死，因为他来之后，就结束了我最辉煌腾飞的日子。可是，就算他死在了你我的手上，然后怎么能脱生？”
　　白三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怎么办？”
　　张莉莉把手机递给他：“把你我的手机，扔到河里。再屯集粮食，再商量对策。”
　　
　　27—13 外景 密里七村 日
　　（人物：刘中平，荷花，何为，肖玉武，吕民众，欧阳琛，肖婵，风暴小组成员）
　　中平：“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夺妻’之恨？那么下一步，他的‘杀父’之仇，又会落到谁的头上？”
　　肖婵下意识：“那应该落到你头上。”说完了就后悔，“刘书记，我不是那……意思。”
　　众人一下子动容了。
　　刘中平安慰肖婵：“小鬼头，你是凭直觉说出这句话的，我不怪你。”起身安抚荷花说，“看你哭的成了鸭公嗓子！要节哀顺变，悲痛化力量，把农村脱贫的道路，走出一个榜样。”
　　荷花抑住不住泪流：“这道理我懂，只是我哥从长大到他死，近一年还活得像一个人样，早上起来，还喜滋滋告诉我，说把炮放完，今日就能见他的女人，活脱脱地做一次男人……可，他死前，连做男人是什么滋味都没有……我做妹儿的，若知道他是今天这一种结局，怎么说我也会带他进城里的发廊里，去……”已是泣不成声。
　　
　　27—14 外景 街头 日
　　（人物：白三娃，张莉莉，张永权，莉莉的儿子，两个公安便衣）
　　张莉莉开车停在街头边：“老公，你去买肉买鱼，买足我们够一个月吃的粮食。”
　　白三娃：“一同去呗。”
　　张莉莉：“我把我爸爸调出来，看他后面有没有跟梢的。若是有，说明我的论断是正确的。”
　　白三娃答应而去。张莉莉走进公用电话亭，拨通电话：“爸，我在外地。……你出来一下，我把护照放在了菜市场、卖茶叶的孙阿姨那儿，你们这几天直接去海地，不要签证。……什么，你们不去？国内都没有活明白，还能到国外去？……好，你现在就出门，你看一看有没有人跟踪你。……再见。”
　　远处。张永权手牵着张莉莉的儿子走出大门，向菜市场方向走去。
　　不远外，从一辆轿车里走出两个人，跟在张永权后面。
　　张莉莉从儿子身上收回目光，一抹泪水，拿出护照，朝菜市场走去。
　　
　　27—15 外景 密里七村 日
　　（人物：刘中平，荷花，何为，肖玉武，吕民众，欧阳琛，肖婵，风暴小组成员）
　　中平激动了：“你哥是近三十岁的男子汉，可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挨一下。这仍然是贫穷的延伸问题，你们数一数，精神生活，农民最低，社会福利，农民最低，教育程度，农民最低，组织程度，也是农民最低，低到中国社会各阶层最低下的位置。何秘书长，你能坐得住吗？”
　　何为站起来，也跟着激动了：“我在农村呆的时间长，农村是什么样，我比大家清楚。农村有五大问题，除收入低，摊派多之外，还有三个问题，乡村的基层一团散沙，像这个村的水书记，那还是好的，在大姓的村里，支书和村长，就是大姓里的族长，也有的叫村霸；农村的治安也是散沙，官民对立相当严重，当官的靠近了经商的，疏远了只能以种田为生的大多数农民。这些农民怎么办？年青一点的，到城里去当无业游民，就是南方说的民工潮。没有出路的，就缩在家里骂，骂世上没真理，骂不公道，骂不公正，骂大小衙门黑……”
　　刘中平：“这里面有个精神扶贫的问题。人生如屋，信仰如柱。扶贫也是一样，物质生活的贫困需要帮扶，精神扶贫更不能忽视。……就这样，我先走一步，具体案情你们研究。有一点要提醒你们，很快要到春节了，我们三大扶贫项目，准备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同时举行典礼。所以，你们不仅要给贵阳航空一个交卷，而且还要把白三娃，这种危害社会的隐患查找出来，还社会一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