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喜剧

　　主要人物
　　华莱士 上帝 史提芬 杰克 安娜 朱迪 汤姆 头领 华莱士母亲
　　众士兵与平民若干
　　
　　
　　第一场
　　舞台：追光打在舞台左侧，舞台左后方是一张审判桌子，一名头戴假发，白胡子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握着一根禅杖。两名士兵手持兵器带着着一个鬼魂上，
　　士兵甲：立正，敬礼！（两人像老人敬礼，老人点头示意）
　　（士兵和华莱士站在桌子两旁）
　　上帝：说吧。
　　华莱士：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虽然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更不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但是，我的一生却是光辉的一生，是为农民与工人阶级利益斗争的一生，更是为了全世界人民解放事业奋斗的一生。因此，我认为在我死后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里是不公平的，所以，强烈要求法官大人把我送到天堂去。
　　上帝：其实你根本都不用起誓，更不用以我的名义起誓。我就是上帝，你当着我的面起誓有什么用呢？华莱士，我知道你活着的时候在人间的所作所为，所以，我才决定把你打入地狱去呢。
　　华莱士：为什么？为什么？上帝，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却为何还要这么做？
　　上帝：我不想跟你解释为什么。我的孩子，实话跟你说，这场官司你是打不赢的。这并不意味着我是法官我就能决定一切，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因素。现在是休庭时期，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跟我提，即使我不能一一为你解答，也会尽量满足你。
　　华莱士：好吧。不管怎么说，我的上帝，不达目的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这是我的权利，一个人应该拥有的权利。为了争取应有的权利，即使抛头颅洒热血我也在所不惜。
　　上帝：唉，你的灵魂总是那么倔强，跟你活着的时候一样。
　　华莱士：那是我的信念。
　　上帝：也许吧。我的孩子，对于你活着时候的一切，我想你都记得吧？
　　华莱士：唔······有些记得，有些·······可能忘了。
　　上帝：那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华莱士：怎么死的？
　　上帝：对。
　　华莱士：让我想想吧。啊——我是怎么死的呢？怎么死的？天哪，我真的就记不起来了。
　　上帝：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还想赢这场官司吗？哈哈，只记得自己曾经所谓的光辉岁月是不行地。
　　华莱士：我怎么死的跟我官司的输赢有关系吗？
　　上帝：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带着你的灵魂重回人间走一圈，看看你就明白了。
　　华莱士：这个主意好，什么时候出发？
　　上帝：现在。
　　
　　
　　第二场
　　（灯光先灭后亮）舞台：舞台中间是由破木板搭起来的床，一具盖着裹尸布的尸体在上面。
　　华莱士：这是哪里？
　　上帝：你死的地方。
　　华莱士：我是在这里死的？
　　上帝：你在这里的时候，你早已经死了。
　　华莱士：我不明白。那具尸体是谁的？
　　上帝：你的。
　　华莱士：我的？（华莱士走进尸体，掀开白布，吓了一跳）这不是我。
　　上帝：这就是你。
　　华莱士：这真的不是我。
　　上帝：这真的是你。
　　华莱士：我怎么长的这么丑？
　　上帝：每个人都长得很丑。别说了，听着，来人了。
　　华莱士：谁？
　　上帝：你的亲人。别担心。也不用躲，他们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瞧，他们进来了。
　　华莱士：噢，史提芬，那不是我最好的战友史蒂芬吗？啊——（上帝与华莱士站在舞台一侧，史提芬带着四个人匆匆上来）
　　史提芬：杰克，后面没有人跟来吧？
　　杰克：没有。
　　史提芬：Ok。好了，现在大家都到齐了。我不得不怀着一颗伤痛无比的心情向大家宣布，我们最亲密的战友，为了人民利益不懈斗争的英雄，华莱士同志已经离开了我们。（众人皆叹息）
　　史提芬：虽然华莱士同志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更不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但是，他的一生却是光辉的一生，是为农民与工人阶级利益斗争的一生，更是为了全世界人民解放事业奋斗的一生。他是我们大家而牺牲自己生命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安葬他，让他的灵魂升入天堂，永远地得到安宁。
　　华莱士（感慨）：真不愧为我的好战友啊。
　　杰克：对，华莱士的确是个高尚的人。他在我们这里这么多年了，经常做好事不留名，我们村东头厕所里的纸，差不多都是他给赞助的。
　　华莱士：为人民服务我应尽的义务。
　　安娜：对，他还是个纯粹的人。去年他进城，的时候，还扶了好几个老太太过马路呢。
　　朱迪：自从我爱人死了以后，我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是华莱士忙前忙后帮我劈柴挑水，那活是真没少干啊。
　　华莱士：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汤姆：那年冬天，我儿子去滑冰掉冰窟窿里，幸亏华莱士在跟前了，一把就把我儿子拽出来了，虽然事后他又跟我要了两枚铜板钱，但是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却是无价的，他救了我儿子的命，他是我的恩人呐！
　　华莱士：都过去的事儿了，就别再提啦。再说了，救人一命，胜上七级天堂呢。
　　史提芬：在座各位都是华莱士同志帮助过的人，也就是各位的恩人。现在他遭到迫害而死，没有留下一点积蓄，你们懂的。而且，事情闹到现在，还没有人为他送葬，这正是我们报答他的机会。（众人皆纷纷赞同）他生的伟大，我们也要他死的体面。可是，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为他送葬······
　　安娜：他不是还有个老母亲吗？
　　杰克： 别提了，他就那么一个母亲，八十多了，自从华莱士死了以后她就一病不起，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她比咱们还穷。
　　华莱士：唉，我母亲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对不起她。
　　史提芬：所以，我把大家召集起来，一起凑钱，为他买一副棺材，让他入土为安。
　　汤姆：啊，原来你把我们召集在一起是想凑钱啊，天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史提芬：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刚才你还说华莱士是你的恩人呢。
　　汤姆：那是另一码事。关键是，我没钱，一分钱都没有。
　　安娜：是啊，史提芬，我们生活有多么艰难你是知道的，你说要是给华莱士弄两件儿死人衣服还行，要是拿钱，我们可真的没有。
　　华莱士：我靠，没那么夸张吧？
　　杰克：不错，我家养的那头母猪产后风湿，现在需要护理，我连兽医都请不起了都。要是它死了，我全家这一年都得挨饿。
　　朱迪：是啊，自从我爱人死了以后，我一个人孤苦无依，每天想吃个三分饱的饭都做不到，手头还哪里能攒下钱啊。
　　安娜：我爱人最近还得脑血栓，打针吃药花的钱已经把家里掏空了。
　　史提芬：天哪，看来，我叫你们来就是个错误，我还以为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拿出一点钱出来你们就会死吗？你们太自私了，都忘了华莱士活着的时候是怎么对你们的吗？（大家都低下头）
　　杰克：唉，他要是活着，什么都好办。可现在他死了······
　　华莱士：那又怎么样？
　　杰克：死了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
　　华莱士：另一码事？
　　朱迪：史提芬，你也不必为这件事儿犯愁，你知道的，他是一个革命者，革命者的血是值钱的，只要我们从他的身上取下点血来，和在面里再蒸几个馒头，就可以买不少钱呢。
　　安娜：对对，我也听说了呢，革命者的血做的馒头可以治病。现在好多人都争着买······
　　华莱士：天哪，真是难以置信，难道你们要把我的血卖掉吗？太可怕了。
　　史提芬：够了！够了！都别说了，是我看走了眼，看错了你们这些人！你们都走吧，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快点走！
　　杰克：史提芬······
　　史提芬：都走吧，走！（众人皆摇头叹息，低着头下，史提芬神情沮丧地对着华莱士的尸体）天哪，华莱士，我亲爱的战友，我真的对不住你。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一些人！
　　华莱士：唉，我也没有想到。算了吧，反正我已经死了。
　　史提芬：算了吧，既然你已经离开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只有尽我所能来安葬你了。
　　华莱士：谢谢你，史提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用太麻烦，也不用买什么棺材，你就用一张席子把我裹住，直接埋进土里就行。
　　史提芬（掏出兜里的钱）：只可惜，我全部的家当也买不起一张破草席啊。
　　华莱士：那就算了。你就这样把我埋进土里吧。
　　史提芬：好吧，我就这样把你埋进土里，这点钱，给你立个十字架。
　　上帝：看完了吗？
　　华莱士：嗯。没想到我生前为了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死后他们竟然这么对我。啊······
　　上帝：你没想到的还在后边呢，要不要去看一下？看一下，你就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
　　华莱士（凝重地看着上帝，点点头）：好，我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三场
　　（灯光先暗，后亮，华莱士站在桌子中央，正在慷慨激昂地发表讲话，身边是史提芬和几位革命者）
　　华莱士：同志们，如果战斗，你们可能会死。如果逃跑，至少还能……多活一会儿。年复一年，直到寿终正寝，你们愿不愿意？用这么多苟活的日子，去换一个机会，就一个机会。回到这里，告诉我们的敌人，他们也许能夺走我们的生命，但他们永远夺不走我们的自由！
　　（众人鼓掌）
　　华莱士：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人世间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史提芬：对啊，为了我们子孙后代的幸福，为了我们的光辉岁月，我们一定要革命！哪怕手无寸铁，也要揭竿而起！誓死斗争到底！
　　华莱士：揭竿而起，斗争到底！
　　众人：揭竿而起，斗争到底！
　　上帝：看看，那个时候的你多帅！
　　华莱士（鬼魂）：现在也不差啊。
　　（一个头领带着一帮拿着标枪的小兵冲进来，众人乱成一团）
　　头领：哈哈，还他妈揭竿而起，老子看你们怎么揭竿而起！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快点！（小兵迅速把华莱士绑了起来，没有逃脱的人被兵围在了一起）
　　华莱士：你们要干什么？
　　头领：哈哈，问得好，你们不是要革命吗？我们就是反革命的！
　　华莱士：你们这群混蛋！
　　头领：哈哈，就凭你们几个也想闹革命？真是太好笑了。
　　华莱士（鬼魂）：这世上本来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华莱士：这世上本来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头领：不错，我想你们现在要走我给你们指的这条路，否则你们就会走投无路。你们听好了，如果想活命的，就要跟这个家伙划清界限，否则，你们将跟他一个下场，死无葬身之地！
　　华莱士（鬼魂）：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为了我们的光辉岁月，我们坚决不怕死。
　　华莱士：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为了我们的光辉岁月，我们坚决不怕死。
　　头领：好啊，（怒喝）不怕死的都给我向前一步走！（众人皆后退一步）
　　华莱士（鬼魂）：你们是怎么了？你们是革命者啊，怎么能在这个时刻退缩呢！真是太丢人了。
　　华莱士：天哪，你们是怎么了？你们是革命者啊，怎么能在这个时刻退缩呢！真是太丢人了。
　　头领（得意地）：看吧，这就是所谓的勇士！还革命？革谁的命？知道什么是革命吗？都在这瞎起哄！知道什么是革命你们就不会去闹革命了。（对华莱士）你们是永远不会成功的，到最后，你们还是奴隶，知道为什么吗？是奴性，是奴性造就了你们！
　　华莱士：只要我们的坚持不懈，就算死了我一个华莱士，还有千千万万个华莱士！我们早晚就打败你们的！
　　华莱士（鬼魂）：我们早晚会打败你们的。
　　头领（冷笑）：你们听着，从现在开始，如果想跟华莱士划清界限的，每个人往他脸上吐一次口水，有谁不吐的，不想吐的，或者假吐的，都要被砍头示众！（众人排好队，一个个地往华莱士的脸上吐口水）
　　华莱士（鬼魂）：尽管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华莱士：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头领：革命者死了以后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造反了。这个时代不是革命的时代，是和谐的时代。
　　华莱士（鬼魂）：你错了，我们死了以后上的是天堂，地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华莱士：你错了，我们死了以后上的是天堂，地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头领：错！天堂是属于我们的。哈哈，等你死了以后就知道了。
　　（当史提芬走到华莱士跟前的时候，他为难地看着他）
　　华莱士（低声地）：亲爱的史提芬，吐吧。（史提芬表情十分痛苦）不要再纠结了，吐吧，你吐了，希望就在前方，你要是不吐，前途一片黑暗。
　　头领：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也想跟他一样的下场吗？
　　史提芬（看着头领，终于朝他脸上吐了口水）
　　华莱士（大声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头领：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吗？做人要和谐，做奴隶，更要和谐！看到华莱士了吗？这就是他妈的不和谐的下场！来人啊，把他押到街上示众，让全城的人都吐他口水，谁要是不吐就砍头！
　　（小兵压着华莱士下，众人皆散去）
　　上帝：想起来了吗？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死了吗？
　　华莱士：想起来了，我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原来我是被他们的口水淹死的，被这全城人的口水和谐死的！
　　上帝：你终于想起来了。不过这还没完。
　　华莱士：还没完？
　　上帝：当然，我要你看最后一幕。
　　
　　
　　
　　第四场
　　舞台中间是一座坟墓，坟墓前是一个丁字架。
　　华莱士：这坟墓是我的？
　　上帝：是的。
　　华莱士：天哪，怎么是个丁字架？
　　上帝：本来是十字架的，后来有人把上边砍掉了，就成了丁字架了。
　　华莱士：MY God!
　　上帝：看看你入土以后发生的事儿吧，非常有看点。瞧，来了。
　　（头领和几个小兵押着杰克等人上）
　　头领：看吧，这就是你们最好的朋友的墓。虽然他现在已经死了，但是我依然给你们机会。为了我们未来的和谐生活，只要你们把他生前干的坏事都揭发出来，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我就让你们活下去，过自己的小日子。揭发的越详细，诅咒地越具体，我还会大大的奖赏你们！机会只有一次，千万不要错过哦！
　　华莱士：你这个王八蛋，我都他妈死了，你还来揭发我！哼，就算我的朋友们没有出钱给我送葬，他们也绝对不会听你的，来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的！
　　杰克：我揭发，我要揭发！
　　华莱士：我靠，有没有搞错！
　　杰克：我揭发，华莱士这个卑鄙的人，在我们这里这么多年了，经常做坏事不留名，我们村东头厕所里的纸，差不多都让他拿回家糊墙了！我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
　　华莱士：天哪，杰克，你怎么能如此歹毒！
　　头领：嗯，不错，不错。
　　安娜：华莱士还是个无耻的人。你知道他有多么不要脸吗？去年他进城的时候，还扶了好几个老太太过马路，没准是相中哪个留着给自己当老伴了，你们瞧瞧，他口味儿多重啊！
　　华莱士：我的天，安娜，我口味没那么重吧！
　　汤姆：我也要揭发，华莱士这个低级趣味的人！那年冬天，我儿子就是他给推到冰掉冰窟窿里的，然后他还装作好心人似的把我他救出来，还管我要了两枚铜板呢！他是多么低级啊！
　　华莱士：汤姆，我真想踹你两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朱 迪：还有我，我更要揭发！
　　华莱士：什么？你也要揭发？这么多人里，我帮你是最多的啊朱迪！
　　朱 迪：自从我爱人死了以后，我就成了寡妇，那个华莱士帮我劈柴挑水，天天往我家跑，根本就没安好心！他是多么不要脸啊，就为了想上我的炕，给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儿！要不是我意志坚定，恐怕早就被他玷污了！
　　华莱士：哦喔······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我真想掐死你这个混蛋女人，我敢发誓，这世上口味最重的男人也不会想着去玷污你！
　　头领：好，非常好！（打手势，一小兵递上一个尖尖的纸帽子，头领把它扣在丁字架上）现在，你们每人往这帽子上再吐一次口水，然后就可以回家啦！哈哈哈······（带着小兵下，众人纷纷像华莱士的丁字架上吐口水，下）
　　华莱士：你们不为我送葬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对我。啊，那是谁？史提芬，史提芬。（史提芬拎着一瓶酒上，坐在华莱士墓前）
　　史提芬：华莱士，我们输了，我们彻底地输了。
　　华莱士：不可能，这不可能，史提芬，史提芬·······（史提芬慢慢转过头来）
　　史提芬：华莱士？
　　华莱士：你能看见我？（史提芬点点头）天哪，史提芬，莫非你也牺牲了？告诉我，你是怎么牺牲的？
　　史提芬：我也不知道，我眼睛一闭，再一睁，我就牺牲了。
　　华莱士：我的上帝！
　　史提芬：所有的革命者都被砍头了。我们失败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失败了吗？
　　华莱士：为什么？
　　史提芬（叹了一口气）：全国的左派厨师不看菜谱看上兵法了。
　　华莱士：不可能，这不可能······史提芬，为什么？
　　史提芬：华莱士，你知道这世上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吗？
　　华莱士：当然是坏人多，否则我们怎会失败。
　　史提芬：不，好人和坏人都不是最多的。普通人最多，好人赢了，他们就跟着好人。坏人赢了，他们便跟着坏人。
　　（慢慢转为失声痛哭，与史提芬抱在一团）
　　上帝：华莱士，现在，你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上不了天堂了吗？
　　华莱士（转为愤怒）：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要上天堂，我一定要上天堂，在人间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如果死后我还是一个失败者，我将永远都没有自由！就是死了，我也要革命！揭竿而起，奋斗到底！我绝不屈服！
　　上帝（大怒）：醒悟吧！你这个笨蛋！我费了这么多口舌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妈的，我是他妈的上帝，我他妈的本来不想说脏话的！（华莱士和史提芬呆住了）可老子现在怒了，怒了！你觉得自己委屈是吧？我比你还委屈！可我能说吗？从来都是别人向我诉苦，而我自己的苦却只能自己承担！
　　史提芬：怎么可能，你可是无所不能的上帝啊！
　　上帝：你还想上天堂，我都他妈上不去天堂了，要不然，我还能在地狱里混着一官半职，给你们当法官吗？
　　华莱士：上帝，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帝：我被撒旦那个混蛋给打败了。现在天堂归他管，把地狱扔给我了，这就是原因。
　　华莱士：所以，你才不让我去天堂？
　　上帝：每个人都觉得天堂是最好的地方，可上了天堂又能怎样？天堂比地狱更加地黑暗！
　　上帝：我真的不想再当上帝了，看着我善良的子女一个个惨死，死后还不得安宁，我痛不欲生。现在的天堂，比地狱还要黑暗。撒旦带领着那些沾满人民鲜血的罪恶的统治者的鬼魂，打着和谐的口号，已经把我的子女们变成了一个个哑巴！华莱士，算是我对你唯一一个请求，你来当上帝吧，我他妈实在不想干了！
　　华莱士：上帝——你千万别，啊，我的天哪，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史提芬：上帝都上不去天堂了！（三个人哭成一团）
　　（此时，一个老太太低着头，一边四处张望，华莱士的墓前走来，三人停止了哭泣，老人在墓前摆了一个馒头，开始念叨）
　　老太太：我亲爱的儿子，请原谅我这么晚才来看你，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呀！
　　华莱士：没关系，妈妈，我不会为此怪你的。
　　老太太：我知道，虽然华莱士同志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更不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但是，他的一生却是光辉的一生，是为农民与工人阶级利益斗争的一生，更是为了全世界人民解放事业奋斗的一生。
　　华莱士：世上只有妈妈好，谢谢你，妈妈。
　　老太太：你做的每一件好事儿妈妈都记着呢，如果没有你，咱村东头的厕所就会没有纸用；如果没有你，城里的老太太过马路的时候就没有人去扶；如果没有你，寡妇安娜家里的活就没人帮着干；如果没有你，杰克的儿子就会在冰窟窿里冻死。
　　华莱士：没错儿！
　　老太太：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不管在你死后多少人在诅咒你，你永远都是妈妈心中的骄傲，我以你为荣！
　　华莱士（激动地快哭了）：妈妈！
　　老太太：革命终有一天会胜利，你的鲜血也不会白流，光辉岁月很快就会到来的！华莱士，一路走好！（老太太起身收了馒头，慢腾腾地走了）
　　上帝：起立！
　　史提芬：什么？
　　上帝：全体起立！（三人都站了起来）
　　上帝：敬礼！（几个人目光里闪着泪花，向老太太的背影行注目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