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天崩地裂的爆炸声，相继响起…
　　城墙被炸成了一段一段的大口子。
　　唐军大部兵马象决堤的洪水一样向祁山新城涌了过来…
　　
　　25，李家院外，日，外。
　　风雨摇撼着李贺单薄的身体…
　　李贺双手抱着瑟瑟发抖的双肩，嘟囔着：“我李贺是爷们，我…我不能让人看不起，看不起…（他猛地大吼着）薛将军是为李贺死的！郭元帅和弟兄们是为保护我李贺而坐牢的！我不能熊—！我不能熊—！我要到长安去，他李吉甫就是摆上一口油锅，我李长吉也要跳下去—！”
　　巴童和苏俏俏身体震颤了一下，苦着脸相视一看。
　　苏俏俏闪着泪光：“少爷他的病身子刚好，咱不能看着他泡在雨地里不问吧？淋出了毛病咋办？我去让他穿上蓑衣…”她抖了抖手臂上的蓑衣，欲动身。
　　巴童幽怨地瞟了李贺一眼，欲言又止地：“小雀子，你不是不知道咱主子的脾气？他在盛怒之下，你呀上去准吃碰。还是在看看茬口吧？”
　　苏俏俏停住身子，拭了一下眼里泪花：“可…可他在这雨地里快泡一天了？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哇。”
　　巴童动了动头顶上的雨伞，叹了一口气：“唉，主子他心里苦啊…”
　　李贺双手擦着脸上的雨水，嘴里又“噗，噗”地吐了两口：“不行，在下一定要到长安城去，找到当今的万岁爷，向圣上说明当年为了大唐国利益不得已计杀李阴险的经过，这与郭元帅和众位弟兄们毫无关联，都是我李长吉一人所为。他李吉甫就是再奸佞枭雄，他总得听大唐天子的吧？我就是死了，也要救出元帅老哥哥和众位英雄爷们…在下要到京城长安去！（他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巴童和苏俏俏不失时机地奔了过来，他们欲搀扶李贺。
　　李贺一甩手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冷笑着看着两人。
　　巴童陪着笑脸：“少爷，咱们回家吧？”
　　李贺不认识似地：“我的亲人都在长安城大牢里，何以为家？”
　　巴童将雨伞罩在李贺头上，嗫嚅着：“那少爷您打伞吧？您都泡在雨地里快一天了？这样您的身子是吃不消要生病的…”
　　李贺一把将巴童推倒在地上…
　　巴童不自觉地松开了雨伞，一脸沮丧。
　　雨伞在风雨中打了几个旋儿，滚动着远去了…
　　巴童坐在雨水中，迷茫地看着李贺：“少爷，您…您…”
　　李贺点着巴童冷笑着：“哈哈哈，巴童我告诉你！郭元帅和弟兄们在长安大牢里每天还要受着大刑，度日如年。可我李贺在这里整日苟且偷安？我…我于心何忍呀？薛将军死在咱们眼前，她是为我李贺死的…死的。元帅老哥哥和众位生死兄弟他们是为了我李贺这条小命而坐牢的，他们…他们生死不知啊？我要上京和那奸佞理论，就是拼掉小命，也要救他们出来！不然我李贺良心难安…难安…”
　　巴童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李贺身边：“少爷，您就算要救郭元帅和众位弟兄们，那…那也回到家里，咱们从长计议呀？”
　　李贺哽咽着：“巴童，在下就是怕平静下来，我李贺救不了元帅老哥哥他们呀？”
　　巴童：“少爷，那您也得为自己想想啊？您的身体刚从病中好起来，要是再病了…”
　　李贺咬着嘴唇：“郭元帅和弟兄们为了保全在下，他们坐牢都不怕，杀头都不怕，我李贺这点小恙…（他猛地呐喊着）我李贺不是爷们，我是胆小鬼吗？”
　　巴童低三下四地：“少爷，不是，不是，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主子您得慢慢来，咱们急不得呀？”
　　李贺悻悻地：“那要是按你奴才说的，那黄瓜菜都凉了！郭元帅他们早上菜市口了！巴童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他雷霆大怒的举手扑打巴童，“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你会不会说句人话？啊！我抽你！我抽你！（他向巴童扑来…）
　　巴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俏俏惊悸地喊着：“巴童，你个呆子？快躲开呀！”
　　李贺一巴掌抽在巴童脸上…
　　巴童捂着半边脸哭泣着：“少爷，您打奴才吧？我知道您心中有气，只要能解主子心里的气团？您就是打死巴童，我也无怨言。反正奴才这条命也是少爷家的…”
　　李贺又扬起了手掌…
　　苏俏俏上前按住了李贺的手臂：“哎呀，少爷！您疯啦！您怎么能打老巴呀？”
　　李贺挣扎着：“小雀子！你走开，你走开呀—！让我教训教训这狗奴才？”
　　苏俏俏一边拦着，一边冲着巴童喊着：“巴童！您快去让老夫人来，少爷他…他，你快去呀！”
　　巴童惊慌失措地：“哎哎？哎哎？（跑进大门里去了）”
　　李贺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苏俏俏哭泣着：“少爷，您不是说过，您的命都有巴童他人一半？您…您今天怎么能动手打他呀！”
　　李贺哆嗦着手臂：“我…我…”
　　苏俏俏爱怜地将蓑衣披在李贺身上。
　　李贺一把将蓑衣摔在地上，红着眼睛嘶喊着：“啊啊啊—！啊啊啊—（他捶打起脑门子）”
　　
　　26，郑老夫人室，日，内。
　　几案上摆放着的观音菩萨像。
　　郑老夫人站在观音菩萨像前，她念念有词地祈祷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呀？您要多多保佑那可怜的薛闺女早上西天，登上佛界…”
　　巴童浑身湿淋淋地跑了进来，他哭丧着脸膛。
　　郑老夫人蓦地转过脸颊，大惊：“哎呀，小奚子！外边下着大雨，老天打着霹雳，闪着雷电的。你奴才不在屋里呆着？到那儿去了，淋得跟水母鸡似地？啊！”
　　巴童眼泪簌簌流了下来，他哽咽着：“老夫人！我家少爷他…”
　　郑老夫人向巴童走来，奇怪地：“你家少爷他怎么啦？嘿哟，他不是在被窝里躺着怄气吗？”
　　巴童哭喊着：“老夫人！我家少爷他在雨地里泡了一天了，大喊大叫的…”
　　郑老夫人大惊失色地：“啊？有这种事！那你们也不来告老身一声？”
　　巴童嗫嚅着：“老夫人，我们知道您老人家年岁大了，也不好惊动您。所以…所以奴才就和小雀子在一边劝少爷来着，这不少爷他…他摔了雨伞在动怒，我…我和小雀子没辙…（他陪着笑脸）这不才来请老夫人您来了…”
　　郑老夫人：“那小雀子呢？”
　　巴童哆嗦着身体：“她在大门外侯着少爷哩。”
　　郑老夫人眼光落在巴童脸上：“哎呀，小奚子！你的脸怎么啦？”
　　巴童委屈地哭泣着：“老夫人！少爷打的…”
　　郑老夫人上前一步：“啊！这活兽他怎么能打你呀？你小奚还有俏丫头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说翻脸就不认人啦？啊！八成疯啦？”
　　巴童在抽噎着…
　　郑老夫人：“那他动手打了俏丫头没有？”
　　巴童摇着头：“没有…没有…”
　　郑老夫人：“那就好。她脸上有点笑容）小奚，那你说说那活兽是怎么要打你的？老身替你做主。”
　　巴童苦着脸，嘟着嘴巴：“老夫人，其实您也不要动气？少爷他也是急的上火，一时想不开…”
　　郑老夫人嗔着脸：“那也不能任这活兽妄为？巴童！你要对老身实话实说，不许替他隐瞒？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巴童抽噎着：“老夫人，少爷他在雨地里跳着、蹦着说薛…薛将军死了，还有郭元帅和从前的弟兄们坐…坐大牢都是他…他一手造成的，于是奴才…奴才就上前去劝少爷…”
　　
　　27，［回忆］李家院外，日，外。〔切入第七十三集第25场戏。〕
　　雷电中…
　　风雨摇撼着李贺单薄的身体。
　　李贺双手抱着瑟瑟发抖的双肩，嘟囔着：“我李贺是爷们，我…我不能让人看不起，看不起…（他猛然大吼着）薛将军是为李贺死的！郭元帅和弟兄们是为保护我李贺而坐牢的！我不能熊—！我不能熊—！我要到长安去，他李吉甫就是摆上一口油锅，我李长吉也要跳下去—！”
　　巴童和苏俏俏身体震颤了一下，苦着脸相视一看。
　　苏俏俏闪着泪光：“少爷他的病身子刚好，咱不能看着他泡在雨地里不问吧？淋出毛病咋办？我去让他穿上蓑衣…（她抖了抖手臂上的蓑衣，欲动身）”
　　巴童幽怨地瞟了李贺一眼，欲言又止地：“小雀子，你不是不知道咱主子的脾气？他在盛怒之下，你呀上去准吃碰。还是再看看茬口吧？”
　　苏俏俏停住了身子，拭了一下眼里泪花：“可…可他在这雨地里快泡一天了？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哇。”
　　巴童动了动头顶上的雨伞，叹了一口气：“唉，主子他心里苦啊…”
　　李贺双手擦着脸上的雨水，嘴里“噗，噗”地吐了两口：“不行，在下一定要到长安城去，找到当今的万岁爷，向圣上说明当年征剿回纥仆固怀恩叛贼时，为了我大唐国利益不得已计杀计杀奸相之子李阴险的经过。这与郭元帅和众位弟兄们毫无关联，都是我李长吉一人所为。他李吉甫就是再奸佞枭雄，他总得听大唐天子的吧？我就是死了，也要救出元帅老哥哥和众位英雄爷们…在下要到京城长安去！（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巴童和苏俏俏不失时机地奔了过来，他们欲搀扶李贺。
　　李贺一甩手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冷笑着看着两人。
　　巴童陪着笑脸：“少爷，咱们回家吧？”
　　李贺不认识似地：“我的亲人都在长安城大牢里，何以为家？”
　　巴童将雨伞罩在李贺头上，嗫嚅着：“那少爷您打伞吧？您都泡在雨地里快一天了？这样您的身子是吃不消要生病的…”
　　李贺一把将巴童推倒在地上…
　　巴童不自觉地松开了手里的雨伞，一脸沮丧。
　　雨伞在风雨中打了几个旋儿，滚动着远去了…
　　巴童坐在雨水中，迷茫地看着李贺：“少爷，您…您…”
　　李贺点着巴童冷笑着：“哈哈哈，巴童我告诉你！郭元帅和弟兄们在长安大牢里每天还要受着大刑，度日如年。可我李贺在这里整日苟且偷安？我…我于心何忍呀？薛将军死在咱们眼前，她是为我李贺死的…死的。元帅老哥哥和众位生死兄弟他们是为了我李贺这条小命而坐牢的，他们…他们生死不知啊？我要上京和那奸佞理论，就是拼掉小命，也要救他们出来！不然我李贺良心难安…难安…”
　　巴童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李贺身边：“少爷，您就算要救郭元帅和众位兄弟们出来，那…那也回到家里，咱们从长计议呀？”
　　李贺哽咽着：“老巴，在下就是怕平静下来，我李贺救不了元帅老哥哥他们呀？”
　　巴童：“少爷，那您也得为自己想想啊？您的身体刚从病中好起来，要是再病了…”
　　李贺咬着嘴唇：“郭元帅和弟兄们为了保全在下，他们坐牢都不怕，杀头都不怕，我李贺这点小恙…（他猛地呐喊着）我李贺不是爷们，我是胆小鬼呀？”
　　巴童低眉垂眼地：“少爷，不是，不是，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主子您得慢慢来，咱们急不得呀？”
　　李贺吼着：“那要是按你奴才说的，黄瓜菜都凉了！郭元帅他们早上菜市口了！巴童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他雷霆大怒的举手扑打巴童）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你会不会说句人话？啊！我抽你？我抽你！（向巴童扑来…）”
　　巴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俏俏惊悸地喊着：“巴童，你个呆子？快躲开呀！”
　　李贺一巴掌抽在巴童脸上…
　　巴童捂着半边脸哭泣着：“少爷，您打奴才吧？我知道您心中有气，只要能解主子心里的气团？您就是打死巴童，我也无怨言。反正奴才这条命也是少爷家的…”
　　李贺又扬起了手掌…
　　苏俏俏上前按住了李贺的手臂：“哎呀，少爷！您疯啦！您怎么能打老巴呀？”
　　李贺挣扎着：“小雀子！你走开，你走开呀—！让我教训教训这狗奴才？嘿，还反了天！”
　　苏俏俏一边拦着李贺，一边冲着巴童喊着：“巴童！你快去让老夫人来？少爷他…他，你去快去呀！”
　　
　　28，郑老夫人室，日，内。
　　郑老夫人拍着手：“嗨，这活兽！老身就知道他有尥蹶子这一天？薛闺女死了，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从前的郭旰世侄和那些生死的弟兄们。这活兽最是恋旧！他以为薛闺女的死，还有他元帅哥哥以及弟兄们关在大牢里和他李贺脱不开干系。不错，就算有关联，可凭他一力能救出那么多人吗？嗨，活兽他这是螳臂挡车呀！”
　　巴童嗫嚅着：“少爷的意思是到长安金銮殿上向皇上说明当年计杀奸臣之子那是为了大唐国利益，实是迫不得已的是情，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
　　郑老夫人叹着气：“蠢啊！这活兽蠢啊！他以为金銮殿是自己的灶火门呀？虽说万岁爷是九五至尊，但难免也有糊涂的时候，要不也不会向郭旰他们下了如此荒唐的圣旨啊？再说那李吉甫奸佞也不是吃干饭的！（她跺着脚）现在大唐社会黑暗，奸臣当道，那有什么道理可言啊？想当年我家老爷位极朝廷一品大员，而且多次救过肃宗皇上的命，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家奸臣陷害了，差点掉了脑袋？（望着门外的风雨叹息着）唉，这活兽要走当年老倔驴的路呀？他要是一根筋到了长安去救郭旰，没准救不了那些爷们，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唉，这是羊入狼口哇。”
　　巴童搓着手臂：“老夫人，可是我们劝不住少爷啊？他在大门外大吼大叫的…”
　　郑老夫人沉着脸：“劝不住也要劝？噷噷，还能让这活兽反了天啦？拽他回来！”
　　巴童陪着笑脸：“我们就是怕他心里窝火，在雨地里淋下病可就糟啦？可是我家…我家少爷他救人心切呀！”
　　郑老夫人白了巴童一眼：“小奚子，你觉得你家少爷真能救下郭元帅和众位弟兄吗？”
　　巴童哆嗦着嘴唇：“老夫人，奴才觉着吧？我家少爷是救人心切，一时犯了糊…糊涂。咱一庄户人家，一无权二无势的；就算少爷是我们大唐的文化人，有些诗才。可…可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咱那能和那李吉甫遍地爪牙的奸相相比呀？我…我看少爷要是真去了长安城，那…那还真有点不好说…”
　　郑老夫人气恼地跺了跺脚：“嗨，这活兽他八成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有时候还不如你们这些没有墨水的下人聪明。”
　　巴童着急地：“老夫人，可是我家少爷还在雨地里淋着呀？”
　　郑老夫人嘟着嘴：“他就是再驴，总不能娘亲也不认吧？老身去把他拽回来！”
　　巴童愁眉苦脸：“可是…可是外边正下着大雨，老夫人您出去不得呀？”
　　郑老夫人巴咂着嘴：“外边风雨再大，那也没有这活兽前程大？他要是淋下病趴下了，那今年的河南府试，明年长安城的殿试还真泡汤了？（她脸上泛起讥诮的笑容）他李贺不是急着要救那些英雄好汉的命吗？那更要明年金榜题名了？哈哈，只有这样他才有本钱在万岁爷的金銮殿上说话。（拄起拐杖）巴童，给老身撑起雨伞？让我出去看看他李贺在撒什么野！”
　　巴童慌着两手撑起了墙隅边的红色雨伞，喜笑着：“哎哎？哎哎？老夫人您请！您请！”
　　
　　29，李家院内，日，外。
　　雨水从房檐滴水如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