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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妖

　　
　　
　　88.莫世力新房内 日
　　莫世力目瞪口呆地望着晓兰。晓兰停止了讲述。
　　莫世力：你妈还是把这事告诉你了？
　　晓兰：不是，你妈到我家去过好几次。我知道这事后，差点吓死了。
　　莫世力：还真的有前世今生啊？
　　晓兰：我和我妈都不信，她就把带到了一个村子里，我妈就问了村子里的老人，从前是不是有个叫王一品的男人？村里人说，有，是被她老婆害死的。
　　莫世力：后来你们也就相信了？
　　晓兰：有证人在，我们不得不信啊。
　　莫世力：奇怪，我妈怎么不跟我说这事？
　　晓兰：她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怕你在外边说漏嘴，让王世虎拿住把柄，说你们为了抢他的媳妇装神弄鬼。
　　莫世力：现在我们在一个村子里，将来他还不得把我们当成眼中钉？
　　晓兰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叹息一声。
　　世力：要是真的，我们就都是我妈的儿子女儿，那我们还不乱了套？
　　晓兰：你不知道我现在多难，我不知道该喊她公婆，还是该喊她妈。
　　莫世力：这件事，怎么没听妈说过？
　　晓兰：我到妈那儿坐坐。
　　
　　89.桂仙卧室 日
　　桂仙坐在床上缝补着衣服。她的身边放着一个旧的籐编笸箩，里边放着剪刀针头线脑之类的东西。
　　晓兰走了进来。
　　桂仙问：晓兰，来，坐。
　　晓兰：妈，你让我来吧。
　　桂仙：呵呵，你刚过门，怎么能让你做这些。
　　晓兰：妈，前天我听人说起水妖，是怎么回事？
　　桂仙：这也是个奇事……
　　
　　
　　90.莫世力家 日
　　桂仙与晓兰坐在一起，桂仙在缝补着衣服，晓兰在一旁纳着鞋底。
　　桂仙：唉，还是别提这个事了。女人真可怜。
　　桂仙：哓兰，世力对你好吗？
　　晓兰低头不语，半晌才说：他对我还好。
　　桂仙：晓兰，我说句话，你可不要见怪，你就不要再惦记世虎了，啊？女人出了嫁，就要守妇道。
　　晓兰站起身：妈，我们的事，你就不要担心。
　　晓兰往外走，桂仙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桂仙陷入了沉思。
　　
　　91.城市建筑工地 日
　　一群民工正在手脚架上。
　　一个人从手脚架上摔了下来。
　　有人喊：“不好了，世力摔下去了！”
　　
　　92.莫世力家 日 外
　　低矮的平房，黑瓦上长着青草，白色墙皮斑驳而肮脏。屋子的门半掩着，门板长年的风吹日晒，呈现出粗壮的虺形纹路。
　　摇：晓兰家周围漂亮的楼房。
　　拉：晓兰端着洗衣服的盆子到了屋前。
　　屋子里传来她丈夫莫世力的声音：死人哪去了？老子尿了！
　　桂仙的声音：咳咳……咳……你等等，她马上就回的。
　　莫世力的声音：我能等吗
　　
　　
　　93.晓兰卧室 日
　　晓兰丈夫莫世力躺在床上，他下肢瘫痪，上肢可以活动。
　　晓兰端着一盆热水从屋外进来，坐在他的床上。莫世力挥手打了她一耳光。
　　晓兰愤怒地看着他。
　　莫世力骂道：你洗衣服那么难，会野男人了？
　　晓兰不理他，揭开他的被子，拉下他的裤子。莫世力赤裸着下身。
　　莫世力骂道：你想冻死老子？
　　传来莫世力母亲的声音：世力，咳……咳咳，咳咳……哎哟，世力，你积点口德呀，亏了你媳妇呀，这么多年……
　　晓兰把莫世力的裤子往地上一丢，拿一块毛巾，给他擦完屁股后，丢在地上，再从盆里拿起一块毛巾拧干，给他擦起身子来。
　　
　　94.晓兰公婆卧室 日
　　桂仙中风瘫痪在床，她床边放着一个破桌，桌子一条腿用一根木棍绑着，上面有一个缺口的大花碗。
　　晓兰拿着开水瓶走进来，她打开瓶盖，往大花碗里倒水。
　　桂仙：晓兰，你别生气，这畜生生在福中不知福。
　　晓兰小声说：妈，你说，这家里穷死了，人家约我去挣钱……
　　半晌，桂仙没作声。
　　桂仙：哎，你自己看着办吧。
　　晓兰把水递给桂仙，转身往外走。
　　桂机叫住她：晓兰。
　　晓兰看着她。
　　桂仙：你过来，我快要死了，我得把我心里的话说给你听。
　　晓兰在她床边坐下。
　　桂仙：晓兰，我要请你原谅我。
　　晓兰：妈，什么事呀？
　　桂仙：妈对不住你呀。我现在告诉你水妖附体的事。
　　晓兰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桂仙的声音：我先前跟世虎爹相好，可两家人都不同意，我爹硬把我嫁给了世力爹。他们家人把我看得紧紧的，世力爹脾气不好，时常打骂我。我总是想寻短见，有一天，我不知怎么就疯了，湾里人都说我是被湾前池塘里的鲤鱼精，那个水妖附体了。世虎找来巫婆芙蓉给我化解，芙蓉便让世虎爹来镇妖……
　　桂仙叹息一声：后来，莫根说我们造假私会偷情，便寻机报复。宽亮为给稻田放水打了人，坐了牢。世力爹觉得机会到了，便想报复我们，他找到芙蓉，串通好让世虎妈假装被水妖附体……唉，我们造了大业呀。我不想和宽亮保持这种不正当关系，宽亮就生气。他和你的生母好上了，你就是王宽亮的女儿，这是宽亮告诉我的。所以，你跟世虎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当我知道你和世虎好上后，我就就拚命反对你们好。如果不是宽亮死得早了，本来这些事应该由他来告诉你们。我们这代人造的业，不能让你们下一代人来背。
　　晓兰呆呆地看着桂仙。
　　
　　
　　
　　95.晓兰卧室 夜
　　黑夜中，晓兰和莫世力并排着睡，从窗外的月光投在他们脸上。
　　莫世力伸出一只手抚摸晓兰，晓兰翻身侧过去。那只手又伸了过来，晓兰猛地拉开那只手，翻身坐起来。
　　她下了床，摸黑穿上鞋子后，朝外走。
　　莫世力：你上哪去？
　　晓兰没理他，走出门，顺手将门关上。
　　
　　
　　96.晓兰家 日
　　桂仙脸上盖着一块白布，躺在一张门板上，周周有几个女人哭泣。
　　晓兰哭着说：妈呀，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呀？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呀？
　　
　　
　　
　　97.池塘边 夜
　　月色如水，池塘边草丛中发出一阵阵蛙鸣，池塘里的小鱼儿跃出水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晓兰来到池塘边，在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
　　她屈膝坐在池塘边，把下巴放在两膝盖上，默默地看着水面。镜头拉近，我们看到她眼角闪动着泪光。
　　她站起身朝村中走去。
　　
　　
　　98.路上 日
　　太阳光照着的村子，三三俩俩的村民前往田地劳动。有的挑着箢箕，有的挑着水桶，有扛锨的，也有扛锄的。人们说笑着前往田头地间。
　　晓兰也在人群中，和枝儿说笑着。
　　对面来了一个老年妇女，她就是朵儿的公婆。
　　晓兰笑着跟朵儿公婆打招呼：大婶，去哪儿了？
　　朵儿公婆尴尬地说：没，没，就到街上买点东西。
　　枝儿：买东西？买什么东西，我看看。
　　朵儿亲躲闪着：没，没什么看头。
　　枝儿：哟，不会是见不得人吧？
　　朵儿公婆：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的？
　　枝儿：是啊，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偷人养汉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呀？
　　晓兰制止她：枝儿！
　　朵儿公婆：你不要欺人太甚！
　　枝儿：哟，我怎么欺负你了？你儿媳妇朵儿占我丈夫，我都没说你欺负我，怎么就成了我欺负你了？
　　朵儿公婆气得手指着她：你……你，好，好，你以为你丈夫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我儿媳是被他灌了迷魂汤。
　　晓兰拦着枝儿：枝儿，你别跟大婶吵了。大婶，都怪我，不该拦住你问话。
　　朵儿边走边哭道：早知是这样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儿打单身，也不要她！
　　晓兰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99.路上 日
　　晓兰扛着铁锨在前面行走，后面王世虎赶了上来。
　　王世虎喊：你等一下。
　　晓兰停下来，回过头来看他。
　　王世虎：你这不是个事儿，跟了我吧，我会让你过最舒心的日子。
　　晓兰转过身去，继续行走。
　　
　　
　　100.在地头 日 外
　　晓兰在地里清完沟，起身往家走。传来“嘀嘀”的汽车喇叭声。接着车辆小车开到她前面停住，从里面钻出王世虎。晓兰想绕过车子走过去，王世虎拦住她。王世虎猛地一下抱住她，晓兰挣扎着。两个人都有些气喘。
　　晓兰：放开我，人家看见了！
　　王世虎：我看过了，横直十里路没人。
　　晓兰听了这话，不再挣扎了。王世虎放开她，打开车门，自己先坐进去，然后伸手去拉她。她也钻进了车里，王世虎把门关上了。王世虎又把她抱住，用嘴唇堵住她的嘴。她开始时拚命挣脱，后来竟瘫软下去。晓兰的眼睛闭上，王世虎却把她放了。
　　晓兰睁开眼，看到王世虎像不认识她似的看着她，她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打开车门跑出去。
　　王世虎垂头丧气地坐在车里。
　　
　　
　　101.农舍内 日
　　女甲乙丙丁正在打麻将，晓兰在一旁观看，女主人给她们倒茶。
　　女甲手：我男人要回来了，我马上要去接。我不来了，晓兰，你来顶我。
　　女乙：让晓兰来？这可是一倒一块的，她敢来？
　　晓兰红了脸，朝她们看了一眼，说：你们玩吧，我有事马上回家。
　　麻将室女主人坐在了女甲的位子上，说：这女人啦，男人回来心就飞了。
　　女丙：女人遭孽哟，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女人在家守空房。
　　女丁：我想出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