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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剧  青春

　　
　　张作晴走到厨房前，被里面的烟呛得只咳嗽。他挥挥面前的烟。
　　张父沉着脸坐在灶口，手里面拿一张灶王爷的像。灶里面火光闪烁。
　　张作晴：大……
　　张父没有说话。
　　张作晴：大……
　　张父依然没有说话。
　　张母（画外音）：小二，小二，你来！娘给你留着好东西呢！
　　
　　33 内景 张家堂屋 日
　　
　　张作晴坐在桌子前，挽着袖子，笨拙地擀着饺子皮儿。
　　张母停下包饺子，慈爱地看着张作晴。
　　张作晴伸了手挠挠头，冲张母憨笑。
　　张母在围裙上擦擦手，给张作晴挠挠头。
　　张作晴（有些感动地）：好了，不痒了。
　　张母：头发这么长了。过年了，去剪剪头。小二呀！别跟你大一般见识。他人老了，脾气倔。他也是想你。越不给你说话，就越想你。
　　张作晴笑着点头。
　　张母：孩呀！在外面好不？瘦多了。你走的时候多滋润呀！你看现在面黄肌瘦的。
　　张作晴：我在外面挺好的。
　　张母：嗯。工作都挺好的？嗯……有对象了不？
　　张作晴（摇摇头）：没有。
　　张母向前凑凑，刚要说话，外面传来车铃声。
　　张母（向外看，笑）：是你妹妹回来了。
　　张小月把山地车放到院子里，走进屋子。
　　张作晴站起来，想给张小月打招呼，可是张小月目不斜视地走进里屋去。
　　张作晴惊诧地看向张母。
　　张母（有些难堪地）：和你们大一样的驴脾气。你别生气，过阵子就好了。
　　张作晴一笑，坐下接着擀饺子皮儿。
　　张母：孩儿，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34 内景 张家堂屋 夜
　　
　　金黄色的灯光下，张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饺子。
　　张父沉着脸抽烟。
　　张母紧张地看看张父，又看看张作晴。
　　张母：孩儿，吃饺子。你喜欢吃的豆角肉的。
　　张作晴（放到嘴边刚要吃，停住，把饺子递给张父）：大，你先吃。
　　张父（瞟了一眼张作晴）：你还认得你这个大呀？
　　张作晴（笑）：怎么会不认得呢？
　　张父（有些激动地）：那你五年不回家？你大的模样你还能记得？我都快叫你大了！
　　张母：大过年的，胡说啥呀！快吃你的吧！
　　张父：小月呢？
　　张母：小月！小月！
　　张小月从里屋出来，穿着一新，化了妆，昂首走出屋子去。
　　张父：你吃了再去！
　　张小月：留给你们的好儿子吃吧！五年了没吃家里的饭了！这次让他吃个够！
　　张父抽了一口烟，呵呵地大笑起来。
　　张作晴满脸透红，看着张父也笑起来。
　　
　　35 外景 李海村小路 日
　　
　　宁静的李海村的夜晚。
　　张父抽着烟背着手慢慢地踱着。张作晴走在他的左边。
　　张作晴：大，来得太急，也没能给你带条好烟。我什么也没带。明天去买。
　　张父：买什么买！你的钱你自己留着用。（站住）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张作晴：我……
　　张父：住几天就走是吧？我早想到了。（抽一口烟）走吧！五年十年一百年都一个样。心里没有大和娘，在哪里都一样。
　　张作晴（着急地）：不是的，大……
　　张父叹口气，抬脚向前走。
　　禾青（画外音）：大！大！是你吗？
　　张父站住。
　　张作晴：小月？
　　张父：别说话，你先回去。
　　张作晴（奇怪地）：怎么了？
　　一个模糊的身影走来。
　　张父：禾青呀！我吃完饭出来消化消化食。
　　禾青：是我，大。嗯，那个是谁呀？
　　张父：噢……嗯……没谁。
　　禾青：是小月？她没上班呀？（走到张作晴面前贴近一看，愣住）
　　张作晴（笑）：你好。
　　张父咳嗽，拉了张作晴就走。
　　
　　36内景 西屋 夜
　　
　　张母正在仔细地扫着床。
　　张作晴（走进来）：娘。
　　张母（笑着回头）：外面冷不？（上来抓住张作晴的手）你看这小手冻的！让娘给你暖暖！
　　张作晴眼里有些湿润。
　　张母：天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起来跟着你大去集上看看。你大最近腰痛，你帮他抬抬东西。
　　张作晴：嗯，我知道了。娘，你也早点睡。
　　张母：我看你睡了我再走。
　　张作晴上了床，有些不好意思地脱衣服。
　　张母（笑）：在娘面前还害羞起来了！
　　张作晴一笑，麻利地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张母上去给张作晴塞好被子，才转身走出房子去。
　　张作晴幸福地躺床上，刚闭上眼突然踢到东西，伸了手从被窝里拿出一个暖水袋。张作晴幸福地抱了暖水袋闭上眼睛。
　　
　　37内景 西屋 日
　　
　　张作晴睁开眼睛。清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张作晴揉揉眼坐起来，刚要穿衣服，突然一阵胃痛。他闭了眼停了一会儿，慢慢地穿上衣服下了床。他走到门口去推门，却推不动。
　　张作晴贴着玻璃向外看。
　　
　　38 外景 西屋门口 日
　　
　　张母倚在门上睡着了。
　　
　　39内景 西屋 日
　　张作晴（轻声唤）：娘……
　　
　　40 外景 西屋门口 日
　　
　　张母睁开眼，对着屋子里的张作晴一笑，从外面打开门。
　　张作晴（心痛地）：娘，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多冷呀！
　　张母：我没睡着。我是想看看你起来了不！我做好饭了！
　　张父（画外音）：她是怕你再跑了！一夜起来十八回！
　　张作晴扭头望去。
　　张父抱着一堆竹篮子向三轮车上放。张作晴忙上去抢过去。
　　
　　41 外景 张父的摊位 日
　　
　　一溜儿的篮子、簸箕等编织物整齐地摆在地上。
　　张父悠闲地抽着烟坐在马扎上。
　　张作晴蹲在地上拿着一个篮子仔细地看。
　　张父：你吃早上饭了吗？我给你几个钱你去集上转转看看，吃点东西。
　　张作晴：大，这都是你编的？（意识到不妥）肯定是你编的呀！越来越漂亮了！
　　张父：你小子在外面别的没学会，倒学会油嘴滑舌了！
　　张作晴：这个东西多少钱一个呀？一个能赚多少钱呀？
　　张父：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作晴：我看挺麻烦的。肯定挺贵的。
　　张父：贵什么呀！一个才篮子才五块钱！遇到会讲价的，三块也卖！一个就赚块把钱！说起来你大容易吗？当初供你上学，光一年的学费我就得编成千上万个！你小子有本事，说你两句就五年不回来！要不是你娘劝我，见了你先给你五个嘴巴子！
　　张作晴嘿嘿一笑，拿起篮子看，又重重地叹口气。
　　张父：好了！别在这里气我了。去那边吃早上饭（早饭）吧。（从身上翻出一个塑料袋，打开拿出十块钱递给张作晴）
　　张作晴眼圈发红，不去接钱。
　　张父把钱塞到张作晴手里。
　　张作晴又把钱塞回张父的手里。
　　
　　42外景 李海村集市 日
　　
　　各种年货琳琅满目。
　　张作晴从一个泥模摊位上站起来。他的手里拿着十几个泥模，摸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信用卡，摇摇头，把泥模放下。
　　禾青（画外音）：这么大了还是喜欢玩这些东西。
　　张作晴回头。
　　禾青与小月站在他的身后。小月一脸的嘲笑。
　　禾青微笑着蹲下身把那十几个泥模拿起来，然后付钱给主人。站起来，把泥模向张作晴面前一递。
　　张作晴：谢谢。我会还你的。（接过泥模）
　　禾青定定地看着张作晴。
　　张作晴有些不好意思地闪开目光。
　　小月（冷笑）：走吧！人家都说谢谢了，你还在这里自作多情什么呀！（拉了禾青就走）
　　张作晴看着远去的禾青与小月，挠挠头，突然想起什么。
　　张作晴（自言自语）：难道她就是那个女孩……
　　张父（画外音）：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别乱动！
　　张作晴回头望去，脸色一变。
　　
　　43 外景 张父的摊位 日
　　
　　小混混头（痞笑着）：老头，这就是想问问这篮子能打水不？你叫唤啥！
　　众小混混笑。
　　围观的人都对着小混混们指指点点，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