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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剧  青春

　　59 内景 西屋 夜
　　
　　张作晴坐在床上脱鞋。
　　张母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张作晴：娘，你找啥来？
　　张母：我找你那件宝贝！咦？怎么找不到了呢？明明放在这个柜子里。噢！找到了！（拿出一件粗布小衣服，高兴地走到张作晴面前）
　　张作晴（笑）：这是谁的衣服？
　　张母：你不记得了。你小时候好生病。我厚着脸皮东家一片布西家一片布拼了百家给你做了这件小百家衣。还别说，这衣服真管事呢！你穿上后就不那么得病了。
　　张作晴把衣服拿过来看。
　　张母：话说回来。人呀，只要有诚心，观音菩萨就会保护你。你离家出走了这五年，娘天天晚上跪在观音菩萨前面念。念一声观音菩萨保佑，念一声你的小名。你看，我五年的诚心没白费，你不回来了吗？
　　张作晴眼里渐渐浸满了泪。他想说话，可是感觉到胃痛，忙伸手按住，笑脸对着张母。
　　张母（看了一下张作晴的眼色）：我想呀。这衣服给我孙子穿……
　　张作晴（叹口气）：娘……
　　张母（看着张作晴）：二呀！就我们娘俩，你掏个知心话给我。你回来，是不是来跟禾青结婚的？
　　张作晴矛盾地看着张母。
　　张母期盼的眼神。
　　张作晴又叹口气。
　　张母（伸了手拉住张作晴的手）：你看你瘦的。心事重。行，娘不问了。你别为难。没事，什么事慢慢来。你别为难，明天娘给你蒸馍馍吃。你最喜欢吃的豆馅包子。你只要好好地，娘就开心。
　　张作晴慢慢低下头，看到张母干瘦粗糙的手。
　　张母：这孩子看我的手干啥呢？（把手藏起来）
　　张作晴（眼睛湿润）：娘你受苦了。儿子从前做了很多混账事。（擦了一下泪，笑）娘，我给你唱首歌吧。
　　张母：啥歌呀？那些流行感冒歌我可听不懂。
　　张作晴（笑）：娘，你肯定听得懂。（唱）坑里蛤蟆从哪里来？是从那水田里游到坑里来。热乎乎的母爱从哪里来？是从俺娘的心里面来。哎呀！娘来！你不要再生小（儿子）的气，年轻人有时就是那样缺心眼儿。哎呀！娘来，你不要再生小的气，年轻人会好好的把坏习惯来更改。
　　张母拍手呵呵地笑。
　　张作晴：娘，我唱的好听吧！
　　张母：好听！好听！比那个什么轮子唱的还好听？
　　张作晴：什么轮子？
　　张母：什么周什么轮子！
　　张作晴（笑）：呵呵！周杰伦呀！
　　张母：我不管他是什么轮子！都没有俺儿唱的好。
　　张作晴看着张母傻笑。
　　张母：你早点歇着吧。用你们城里话说，别那么大的思想压力。睡吧。你躺下，我给你盖好被子。
　　张作晴喊一声娘扑到张母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
　　张母干瘦的手轻轻拍着张作晴。
　　
　　60 外景 山路上 日
　　
　　一辆豪华的小轿车行驶在前往李海村的山路上。
　　
　　61外景 山路上 日
　　
　　张作晴骑着老式的凤凰牌的自行车向城里赶。
　　
　　62内景 轿车里 日
　　
　　轿车里响着《爱情买卖》。
　　禾几背头锃亮，西装革履，脖子里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一手楼着身边的于薪，一边跟着大声唱《爱情买卖》。
　　于薪戴着墨镜，穿着新潮，厌恶地捂着耳朵。
　　禾几：怎么？小亲亲，你不喜欢偶的歌声？
　　于薪：吵死了。净听这种低俗的歌！不能放点高雅的吗？
　　禾几：高雅的？（换了一张CD）
　　神曲《忐忑》飘出来。
　　禾几对着口形，做着各种搞笑的鬼脸。
　　于薪（推开禾几的胳膊）：还有多久到那个鬼李海村？
　　禾几（停止对口形）：对了。一定记住我给你说的，到了李海村千万要记住，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你是香港来的女强人。来，奥（应为粤）语对几句。黑高猴跟头雷呀！（很高兴见到你）
　　于薪：仆街啦，雷。（你去死吧！）
　　
　　63 外景 山路上 日
　　
　　轿车与骑自行车的张作晴对驶而过。
　　
　　64 外景 县城里 日
　　
　　县城里繁华的街道，人潮汹涌。
　　张作晴推着车子艰难地走着。人太多，他走不动了，停下来。
　　徐枫（画外音）：进来坐坐。等人少再走。
　　
　　65内景 户外店 日
　　
　　徐枫坐在店里面的茶几前笑。
　　张作晴推着车子进店。
　　徐枫：哟，这车子可是个古董了。
　　张作晴：县城人这么多呀？
　　徐枫：今天是会，所以人多。你不是本县人吧。
　　张作晴（笑笑，抬头看墙上挂的登山包）：在这样的县城里开这样一个店是需要勇气的。会有顾客吗？
　　徐枫（笑）：呵呵，人是没几个。不过是我闲着无事一个爱好罢了。你平时也喜欢旅游？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吧？
　　张作晴：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枫：从你的气质就能看出来。
　　张作晴笑。
　　徐枫：呵呵，猜对了吧。我看人是挺准的。噢，对了，你请坐，我让内人给你泡杯茶。小月，小月……
　　张小月（画外音）：来了！
　　张作晴惊奇地回头。
　　张小月穿着睡衣欢快地从楼上跑下来，看到张作晴愣住。
　　张作晴（惊讶地）：啊？这……
　　张小月转身跑回楼上去了。
　　徐枫（有些惊异地）：咦？这……
　　张作晴慌乱地推着车子向外走。
　　
　　66外景 张家小院 日
　　
　　禾青在压水机上压水。
　　张作晴推着车子进到院子里来。
　　禾青：哟，你回来了？去县里了？
　　张作晴：对呀。（向屋里看）
　　禾青：找谁呢？娘在包豆馅包子呢。
　　张小月（画外音）：找我呢。
　　张作晴回头望。
　　张小月提着一个包走进来。
　　张作晴有些尴尬地看着张小月。
　　禾青：小月，你手里拿的什么？
　　张小月：送给二哥的新年礼物。（把包递到张作晴的手里，冲他诡异地一笑）
　　禾青上来打开包。
　　张作晴：啊？户外帐篷？
　　禾青与张作晴面面相觑。
　　钱五香抱着一个玩具小熊平静地走进院子。
　　张作晴：大嫂，你来了。
　　禾青偷偷地拉了张作晴一把。
　　钱五香没有理两人，走到屋子里去。
　　
　　67 内景 张家堂屋 日
　　
　　张父抽了一口烟刚要吐出来，突然愣住。
　　张母擀包子皮的动作也停下来，呆呆地望向门口。
　　钱五香（抱着玩具小熊，拿了一个板凳坐下）：昨天晚上，小朋托梦给我了。他说下面的人都欺负他。人家都有钱买好吃的，好玩的，他没有……
　　张母（恍然大悟地）：哟！猪从圈里跑出来了！我得看看去。（要站起来）
　　钱五香：猪没跑。昨天小朋还给我说，过年了，他想要压岁钱。
　　张母：噢，给。他要多少？
　　钱五香伸出左手手掌。
　　张母：五块？
　　钱五香：五万。
　　张作晴（画外音）：大嫂，你别逼人太甚了！你想要钱就要，别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钱五香猛地回头。
　　张作晴奋力要冲进屋来。禾青在后面紧紧地拉住他。
　　钱五香（连哭带喊）：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
　　张作晴：大嫂，你别逼人太甚了！
　　张父（手里拿着一把用皮筋扎起的零票递到大嫂面前）：我就这点钱，不够五万。你先拿着，我有了钱再给你。
　　钱五香咬一下牙，打掉张父手里的钱。钱散开了一地。张父蹲下身一张张地拾。
　　张作晴猛地一挣冲到钱五香面前，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钱五香（抬起脸）：你打！你打！
　　张作晴挥起手扇向钱五香的脸，可是手到脸边又停住，抓住钱五香的衣服把她扯起来。
　　钱五香“呀”的一声向后就倒。
　　禾青：大嫂……
　　钱五香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站起来向外跑。
　　张作晴惊诧地看着钱五香。
　　钱五香（一边向外跑一边哭喊）：杀人了！张正明杀人了！都来救命呀！
　　张作晴惊诧地看看禾青，又看看自己的手。
　　
　　68外景 街上 日
　　
　　钱五香一边哭喊一边在街上狂奔。
　　街两边的人都指指点点的笑话她。
　　钱五香不管众人，依然哭喊着向前跑。
　　
　　69 外景 张家小院 日
　　
　　张作晴（低着头固执地）：我不去！
　　禾青：你那天不是问我吗？大嫂为什么这么恨你？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作晴慢慢抬起头。
　　
　　70外景 胡同口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