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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剧  青春

　　张母神秘的眼神。
　　
　　52 外景 张正亮家门口 日
　　
　　张作晴（站在门口，伸了手敲门）：可找到了！大……
　　门开了，钱五香看到是张作晴，脸色一变，又要关门。张作晴用手支住。
　　钱五香（冷冰冰地）：干什么？我钱五香拿走的东西就像兔子进了老虎嘴，你别想再拿走。
　　张作晴：不是，大嫂，是娘让我来喊你。
　　钱五香：喊我干啥？我忙着呢！
　　张作晴：禾青来了！娘让我喊你帮着炒几个菜。可能是禾青喜欢吃你做的菜，娘炒不好吃。
　　钱五香：哟！你这又知道疼人家了！你要是早这样，还能让人家等你五年！村里那些长舌妇冷风热语，也就人家禾青素质高，换个别人早就……不给你说了。生气。（从门里挤出来，关上门就走）
　　张作晴：大嫂！大哥不去吗？一起吧！我来了还没见大哥呢！
　　钱五香不理张作晴，屁股一扭一扭走远了。
　　
　　53 外景 张家厨房 日
　　
　　芹菜和肉被倒到锅里，刺啦乱响。钱五香熟练地炒着菜。
　　禾青围着围裙在一边剁鱼。
　　钱五香：小青呀！昨天你就来了？
　　禾青：昨天我想来呢！有点事没能来。
　　钱五香（笑）：五年了，风雨无阻呀！
　　禾青一笑。
　　钱五香（伸头看看外面，小声地）：他这次回来是给你结婚的？他给你谈这事了吗？
　　禾青摇摇头，一笑。
　　钱五香（急切地）：青！别傻了！他出去了五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快点把你们的事办了！再让他跑了！你再等五年？
　　禾青停下剁鱼，咬了嘴唇。
　　钱五香（走到禾青身后，低声地）：我看这小子在外面混得不错。虽然这次来啥东西也没带，可是你想能在外面混五年，身上能没两个。别的不说，三金给你买了吧？
　　禾青：大给我钱了。五千。还是五年前给的。
　　钱五香：噢！（突然看到禾青脖子挂着的古币）不少呢。我当初到张家来，一分钱没捞到。
　　菜锅开始冒烟。
　　禾青：大嫂！大嫂！锅要着了！
　　钱五香从失神里清醒过来，端起一盆水倒向锅里。水一下子把菜都冲起来。钱五香头上脸上全是糊掉的菜。
　　
　　54内景 张家堂屋 日
　　
　　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前。桌子上放着的八道菜和一瓶白酒。张父在上位，左下面是张作晴，右边是张母。张母的下面是钱五香。
　　张作晴的下面是禾青。禾青下面是张小月。
　　张作晴打开白酒，给张父倒上。
　　张父：你也喝点。
　　张作晴：我不能喝。（下意识地摸摸胃部）
　　张母：老大家，老二家，你们喝点呗？
　　禾青：我不喝。咦？大哥呢？
　　钱五香怔怔地。
　　张父：一会我给他送饭去。
　　张作晴看了一眼钱五香欲言又止。
　　张小月：还不开始呀！我都饿坏了！
　　张父：开饭！
　　一家人默默地吃着饭。
　　禾青给张父张母夹菜。
　　张作晴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张母碗里。
　　张母向张作晴使眼色。
　　张作晴夹了另一个鸡腿给禾青。
　　禾青：给大嫂吧！（夹起放到钱五香碗里）
　　钱五香突然哭起来。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钱五香。
　　张父：大过年地，你哭啥？
　　钱五香（擦了一下泪，急急地）：好！你既然问我，我就说！你们当老公公老婆婆的要一碗水放平。
　　张母紧张地看了一眼禾青胸前的古币，撇嘴示意禾青快藏起来。
　　禾青不解地看着张母。
　　钱五香（转向张母）：你也不用再演戏了！那个古币别说我见过，我听都没听过！好！我进门一分钱没给我，她一来连传家物件都拿出来了！
　　张母（怯怯地）：这不是小二回来了。我看他没带啥东西给青儿，我就把我这不值钱的制钱（铜钱）给她了。他大嫂，不值钱，上面写着就一文！
　　钱五香：制钱不值钱！是那份心！你就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张母低了头不说话。
　　张父猛地灌了一口酒走出去了。
　　禾青：大嫂，你要喜欢，我给你。（从脖子上摘古币）
　　钱五香：我不要！我为什么要你的！转来转去的东西我不稀罕。
　　张小月若无其事地吃着菜。
　　张作晴：大嫂，你要是想要什么，你给我说。我给你买。
　　钱五香（哭得更厉害了）：我要什么？我要我的孩子！我要你大哥像从前那样，你能给我吗？你能吗？
　　张作晴愣住。
　　钱五香哭着站起来，用手把桌上菜一拨拉。
　　桌上地下一片狼藉。
　　张母身上全是菜汤，默默站起来拿了扫把扫地。
　　张小月依然平静地吃着剩下的菜。
　　钱五香又要掀桌子。
　　张作晴（按住桌子，大声地）：大嫂！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对娘！（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钱五香恨恨瞪了一眼张作晴，哼了一声转身走掉。
　　
　　55 外景 张家小院 夜
　　
　　张父坐在院子里一口一口抽着闷烟。
　　张作晴端了一杯茶走到张父身边。
　　张父：我不喝。
　　张作晴：大，我明天取了钱给大嫂送去。我还有一些钱。再说，钱对我来说也……
　　张父：你别去。你别惯她的脾气。她闹让她闹去，把心里面的气都发出来就好了。你的钱还得留着你和禾青结婚用呢。
　　张作晴默默没有说话。
　　张父（看看张作晴）：怎么？你回来不是来跟禾青结婚的？你在外面有人了？
　　张作晴（矛盾地）：大……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你说。
　　张父：那就是有人了。
　　张作晴刚要说话，禾青跟张母从屋里说着话走来了。
　　张母：天黑了，你就别走了。
　　禾青：不，我回去吧。学校里没人，有电脑什么的我得看着去。
　　张作晴站起来。
　　张母小声提示张作晴留下禾青。
　　张作晴：那我送送你吧。
　　张母气的“啧”了一下。
　　
　　56 外景 路上 夜
　　黑色的夜里，一支汽火（农村小孩放的简易烟花）划破天空。
　　张作晴与禾青并排走着。
　　张作晴：还是农村过年好玩呀。城里没什么年味。
　　禾青：你别生大嫂的气，毕竟你欠她家的太多。这东西，你明天给大嫂送去。（把手里铜钱递给张作晴）
　　张作晴：我现在还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大嫂……
　　禾青（愣了一下，叹口气）：五年前，你急急地走了。后来的事你当然不知道了。（停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张作晴：你说吧。我听着。
　　禾青：我不想说了。（把手里铜钱塞到张作晴的手里，转身便走）
　　张作晴拉住禾青的手。
　　禾青扭了头抽泣。
　　张作晴：禾青……
　　禾青（抬脸看天空）：好了。你放开我，我要回学校了。明天见吧。（推开张作晴的手走掉）
　　张作晴呆呆地看着禾青的背影。
　　
　　57 外景 张家门口 夜
　　
　　村喇叭里放着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
　　张作晴漫无目地地走到张家门口。
　　电话铃响起来了。
　　张作晴：喂？你是？
　　张正明（OS）：喂！是张作晴吗？我是正明。
　　张作晴：噢，是你呀？你在哪呀？
　　张正明（OS）：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对了，你把那个于薪的电话告诉我吧。
　　张作晴（一愣）：什么？你要她的电话干什么？
　　张正明（OS）：张作晴，你现在李海村是吧。
　　张作晴愣住，说不出话。
　　张正明（阴阴地笑）：嘿嘿，我说对了吧。我们村从我记事起，只要一过年就放《在希望的田野上》。怎么样？挺幸福的吧！我娘我大我妹我老婆都让你给霸占了。那个背叛你的女人的电话就那么宝贵吗？
　　张作晴（生气地）：你说话注意点！
　　张正明：注意。我看注意的应该是你。好呀！你不给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大，让他把你这个骗子抓起来送到公安局！
　　张作晴脸色一变，说不出话来。
　　张正明：喂？说话。
　　张作晴（大喊一声）：你要想要来李海村吧！（猛地关掉电话）
　　张作晴怒气冲冲地走着。突然一辆车在路边停下来。张作晴吓了一跳，站住观望。
　　车门开了，张小月从上面走下来。
　　张作晴（OS）：咦？小月？
　　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搂住张小月吻了一下。张小月打了男人一下。男人笑了两声钻进车里去了。
　　车开走了。
　　张小月一脸的羞涩与幸福闷头向前走。张作晴想躲开，可是张小月一抬头看到了张作晴。
　　张作晴（讪笑）：小月，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张小月（厌恶地）：变态！
　　张作晴：不是。小月，你可能要怪哥哥了。可是二哥真的要劝你，天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上陌生人的车？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正经人？
　　张小月（站住，瞪着张作晴）：你说话放尊重点！你是谁的二哥？我的二哥早已经死了！闪开！（推开张作晴走进家里去）
　　
　　58 外景 张家小院 夜
　　
　　张作晴挠着头走进小院。
　　张母（画外音）：二呀！你上哪去了？娘光找你了。
　　张作晴（吓了一跳）：娘呀！你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
　　张母：没什么事，就是看你出去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娘担心你。
　　张作晴（笑）：我这么大了，还能让人拐跑了。
　　张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