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

　　冼惠：孝书，你怎么认老黄历，电视上讲儿女都应该养活父母，没说姑娘出嫁了就不养活娘家父母哇？
　　孝书：话是那一说，孝英没得我爹妈一点家产呀！
　　冼惠：我们不就得了你爹妈那三间瓦房一间厨房吗？我没说叫他们养活，我只说老爹住医院，叫他们和我们一起伺候一下爹。
　　孝书：孝英倒没啥子，人家善学-------
　　冼惠：善学说什么了？
　　
　　8、内 善学卧室 夜
　　善学双手合十托着后脑勺，靠在床头上，思索着。
　　闪回：
　　行驶的出租车里，善学握着方向盘，孝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孝英：善学，不管我们家里经济多么困难，你都要给你爹妈钱。当我面给也行，不当我面给也行，给多少都不要顾忌我。我们当儿子、儿媳妇的应该养活你父母。
　　善学打开门，70多岁的德福站在门口，气喘吁吁：这是我种的花生，这是用我种的芝麻榨的香油，给你们姊妹俩每家送点。
　　德福跟前两个满满的装化肥用的塑料袋和20斤装的一塑料壶芝麻油。
　　孝英给刘母洗头发，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用电吹风给刘母吹头发，给刘母梳头发。
　　刘母：孝英，我想吃小笼包。
　　孝英：妈，我一会给你买。
　　孝英站在卖小笼包的店里，老板摆摆手，显然是没有包子了。
　　孝英骑着自行车来到另一家卖小笼包的店里，只见老板和孝英说话，听不见声音，老板往塑料袋里拣包子。
　　闪回完
　　善学脱衣服侧身躺下，眼眨着。
　　继续闪回：
　　洗漱间里，孝英拧掉毛巾上的一部分水后，给刘母擦背。
　　病室里，刘母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弓着腿。
　　孝英手伸进被子里，取出尿盆，把尿盆放在地上，给刘母盖好被子后，端着尿盆走出病房。
　　闪回完。
　　善学翻过身，眼眨着。
　　
　　9、 内 孝书卧室 夜
　　孝书：再说我们两家一轮一天伺候老爹，我这隔一天请一次假，时间长了老板高兴吗？不如我辞职算了。
　　冼惠起身说：不过日子啦？家里靠你挣钱呢！
　　孝书：不还有你和儿子吗？
　　冼惠：我能挣多少钱？儿子，他自己顾住他和他媳妇就不错了。指望他，别想！
　　孝书：那你说咋弄？咱俩总要有一个专门伺候老爹。你？把屎把尿，你干？
　　冼惠躺下，眨着眼。
　　闪回：
　　农户平瓦房里，堆着十几包装化肥用的塑料袋装的鼓鼓的花生。
　　孝书和冼惠向爹告辞：爹，我们走了。
　　爹：我榨的芝麻香油你们提一壶，这么多花生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冼惠（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钱）：爹，这500元你平时用。
　　爹：我不要！孝书，你们买房子还差多少钱？
　　孝书：2万。
　　爹：我给你们。
　　孝书：我们不要你的钱。
　　爹：我的钱扎手？
　　冼惠：爹，你辛辛苦苦种地，挣点钱不容易。
　　爹：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好日子？
　　教室里正在上课。
　　
　　12岁的冼惠认真听老师讲品质课。
　　老师：父母养我们不容易，我们要孝敬父母，长大后要赡养父母。
　　三间农村房屋的偏房里，冼惠穿着出嫁的新衣服坐在床边，听妈妈交代：冼惠，到了婆家，你要孝敬你的公公婆婆，他们跟我和你爸差不多。千万不要虐待公公婆婆，那是要遭报应的。
　　闪回完
　　冼惠眨着眼睛，思索着。
　　继续闪回：
　　孝书客厅里。
　　孙子：爷爷，你看，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尤德福接过通知书：哪个大学？
　　孙子：武汉大学。
　　尤德福：你给我们家争光了，解放这60年，咱们村子出的大学生不多。你好好学，爷爷每年给你5000元学费。
　　闪回完。
　　冼惠深思。
　　孝书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冼惠。
　　
　　10、内 病房 日
　　孝英一勺一勺的给爹喂水，爹牙齿紧闭，孝英强免喂，水流到爹的嘴角上。善学用卫生纸擦。孝英继续喂水。
　　爹发出“嗯嗯”的声音。
　　孝英兴奋地：爹醒了，爹醒了！
　　善学：是吗？爹，爹，我是善学。
　　爹半昏迷半清醒状态。
　　善学把尿袋的尿放入尿盆里后，端出去。
　　
　　11、内 超市 日
　　冼惠把以下粮食每样抓一些，分别装入塑料袋里：燕麦、玉米参、高粱米、黑豆、芝麻、小米等等。
　　冼惠在超市里边转边看。
　　货架上的豆浆机。
　　冼惠选了一个。
　　
　　12、内 病房 日
　　冼惠把燕麦等各种粮食往钵子里抓一点点后，放水淘洗，然后倒入豆浆机里，按按钮，启动豆浆机。
　　病床头睡的那一头被摇起来了，爹靠在床上，仍处于半昏迷状态。
　　孝英把鼻吃管小心翼翼的插入爹的鼻孔里。
　　冼惠缓慢的推鼻吃器的推杆。
　　孝英：再慢点儿。
　　冼惠点头。
　　一病友从外面走进来：我的天，一点点粥喂这么长时间！
　　冼惠：是哩！推快了不行。
　　冼惠：可喂完了。
　　二人收拾鼻伺管。
　　冼惠：孝英，你可以回去了。
　　孝英：我看看爹屙屎了没。
　　孝英掀开被子，翻起爹的屁股。
　　爹的屁股干干净净。
　　孝英：没屙。
　　孝英把被子盖好。
　　孝英：我等爹屙屎了，我给他擦擦后再走。
　　冼惠微笑着，没吭声。
　　孝英：嫂子，你坐椅子上歇歇。
　　冼惠看着什么。
　　床边悬挂的接尿袋里有尿。
　　冼惠从床底下拿起尿盆。
　　孝英：我来！
　　冼惠：我来！
　　冼惠把尿放入尿盆里后，端出去。
　　冼惠：你回去吧，你知道他啥时候屙，爹屙了我给他擦擦。
　　孝英：你------那多不好！我再等一会。噢，对了，我去收片子。
　　孝英起身走出去，迎面孙儿媳加佳挺着大肚子走进病房。
　　加佳：姑！
　　孝英：加佳来了。
　　加佳：爷爷怎么样了？。
　　孝英：好一些，我出去收你爷爷用的片子。
　　加佳：爷爷，爷爷！你知道我是谁？
　　爹睁眼看，不语。
　　冼惠：他认不得人。
　　爹的嘴角上流有涎水，加佳掏出卫生纸给爷爷擦。
　　孝英抱着很多片子走进来，把片子放到柜子里后，她掀开被子，翻起爹的臀部，仍然是干干净净。
　　冼惠：屙了没有？
　　孝英：没屙。
　　冼惠：你回去吧，屙了我给他擦！
　　孝英：你-------那------
　　冼惠望望加佳：这个时候，还论个啥？当我的亲爹就啥都不怕了。
　　孝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