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

　　加佳惊奇的表情。
　　病友们以赞赏的目光看着冼惠。
　　孝英：我的好嫂子，你老了，我好好伺候你！那我走了。
　　孝英走出病房。
　　一病友：你小姑子能的很！
　　冼惠笑笑不语。
　　护士过来给爹打点滴。
　　护士去掉爹的尿管及尿袋。
　　冼惠：护士，你把它取了，他解小便------？
　　护士：他清醒了，能够自己排尿了，不需要这个了。
　　冼惠：他不能起来解小便，你不取这个，行吧？
　　护士：长期使用这，会导致尿道感染，对他不利。你们可以买个接尿袋，医院旁边那个小卖部里有卖的。
　　冼惠：买个接尿袋也不行，他儿子、姑娘、女婿都不在这儿，谁给他朝那儿绑？
　　护士：那我顾不了啊！其实，那就是个器官，没什么！当自己的亲爹就啥都想开了。你说我们医生、护士怎么办？
　　护士走了。
　　冼惠犯难的表情。
　　加佳看着冼惠。
　　冼惠不好意思的瞟了加佳一眼。
　　病友甲：伺候这病人，非得他儿子。叫你老公请假啥？
　　冼惠苦笑着：一家人不生活了？
　　病友乙：不就耽误几个月嘛，是挣钱重要还是伺候他老爹重要？
　　冼惠：我们两个打工工资都很低，买房子还欠人家十几万，他爷爷这病又花钱。
　　病友甲：叫你小姑子也出钱给他老爹治病。
　　冼惠：人家不等我们说就出钱了。
　　病友乙：你儿子呢？叫你儿子来伺候他爷爷！
　　冼惠：他在深圳打工。他要回来，我们没叫他回来。
　　病友甲：现在年轻人------（他意识到加佳在，不说了）
　　冼惠思索着。
　　（想象）爹尿湿的裤子贴在腿上，铺被也湿了。
　　（闪回）冼母（画外音）：你要孝敬你的公公婆婆，他们跟我和你爸差不多。千万不要虐待公公婆婆，那是要遭报应的。
　　冼惠瞟了加佳一眼。
　　冼惠低头斜视病友们。
　　病友们看着冼惠。
　　静躺着的爹。
　　冼惠思索着。
　　（闪回）护士（画外音）：其实，那就是个器官，当自己的亲爹就啥都想开了。那你说我们医生、护士怎么办？
　　（闪回）孝英：我的好嫂子，你老了，我好好伺候你！
　　闪回完
　　冼惠看看加佳。
　　护士的声音回荡：当自己的亲爹就啥都想开了。当自己的亲爹就啥都想开了。当自己的亲爹就啥都想开了。
　　冼惠（画外音）那就是个器官，把他当作我的亲爹。把他当作我的亲爹！
　　冼惠快步走出了病房。
　　
　　13、外 楼梯 日
　　冼惠下楼。
　　
　　14、外 医院空场 日
　　冼惠走出医院，直奔小卖部。
　　
　　15、内 小卖部 日
　　店员给她拿了接尿袋。
　　
　　16、内 病房 日
　　冼惠站在爹床前，犹豫了，她斜视加佳。
　　冼惠（画外音）：给她作个榜样。
　　冼惠毅然决然，边掀被子边说（画外音）：他就是我的亲爹，他就是我的亲爹。
　　加佳惊奇的看了一下冼惠，害羞的扭过头去。
　　爹下身处的被子一鼓一鼓的，孝惠在被子里面绑着什么。
　　病友甲惊奇的目光。
　　病友乙边摇头边咂嘴：万里挑一，万里挑一！伟大！
　　冼惠手从被子里抽出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取得了一个很大的胜利。她往阳台看。
　　一盘盛开的茶花（寓意：美德）
　　病友甲：冼惠，你真是名副其实，贤惠，了不起！了不起！你们都做的这么好，真是分不清谁是姑娘谁是儿媳妇了。
　　孝惠：你说怎么办？他是个长辈。不能眼看着他尿湿裤子，尿湿被子蛰他身子。
　　
　　17、内 病房 日
　　孝英（惊奇的对病友们）：真的？我嫂子太伟大了！
　　善学：如果我父亲得了这种病，你做的出来吗？
　　孝英：你爹------你爹就是我爹，我硬着头皮也要做！
　　善学：你嘴说的好听。
　　孝英：莫说不要良心的话，我对你父母还不好？
　　善学：还可以。
　　孝英：不是还可以，是------
　　善学（掀开被子）：是很好。啊！爹屙屎了！
　　孝英：我来，我来！
　　善学：我来！
　　孝英递过去卫生纸。善学擦爹的屁股。善学抽出垫在爹臀部下面的片子，孝英端着盆子接着。
　　孝英：谢谢你，老公，我以后更好的伺候你父母。
　　善学：你对我父母本来就不错。
　　孝英嘿嘿笑了。
　　病友甲：你们老爹真有福气，儿媳妇、女婿、儿子、姑娘都这么孝顺，难找！
　　孝英：我老爹对我们真是好的很，每年过年炸油膜，给我哥送一袋，给我送一袋，种的花生给我哥送6蛇皮袋，就是那装化肥的蛇皮袋，给我送6蛇皮袋。种的芝麻一点都不卖，全部炸油，他留一点自己吃，其余都送给我们姊妹俩。
　　病友乙：好人有好报，他现在得到你们的济了。
　　孝英：你们不知道，我老爹脾气也厉害，对我们姊妹们要求严格的很，一点不对就整我们。不是我们现在也没这个素质。
　　病友乙：不咋说严是爱，宽是害，不管不教就变坏。
　　孝英扶着爹的头和膀子，善学用湿毛巾擦爹的胸和背。
　　孝英给爹按摩，从脚上一直往小腿、大腿、胳膊上、颈椎上按，来回按摩。爹右侧没有知觉，不知道疼，平静地躺着。
　　善学把药片放在纸上，用瓶子碾压碎后，倒入杯子中，用勺子搅拌搅拌喂爹。爹不配合，牙咬的紧紧的。
　　孝英：给我！
　　孝英接过杯子：爹，你张开嘴，不喝药咋行？来。
　　孝英边说边用勺子慢慢地终于撬开了爹的牙齿，善学赶紧喂进去一些药水，有一些药水流到爹的嘴角上。善学用卫生纸擦爹的嘴角。爹的牙齿又咬在一起，孝英又用勺子慢慢的撬开，好不容易撬开了，善学又赶紧喂一些药，如此反复……
　　
　　18、内 善学家客厅 晚
　　双手端着饭碗，上面尽是鸡蛋。
　　孝英端着碗来到刘母的跟前。
　　孝英：妈，吃饭！
　　刘母接过碗：你一天到晚，忙里忙外，伺候你爹，又照护我。
　　孝英：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谁都不老了？谁敢说自己不有个病有个灾的？
　　孝英坐在沙发上吃完饭，放下碗筷，头靠在沙发背上，不一会，睡着了。
　　刘母走过来：孝英，孝英，到床上睡去。
　　孝英全然不知，睡的很香。
　　刘母走进卧室。
　　熟睡的孝英。
　　刘母拿着一件棉袄从卧室里出来，把棉袄盖在孝英身上。
　　
　　19、 内 病房 晚
　　善学把垫子往床边地下一摊，铺上被子，脱下衣服当枕头，躺下。
　　爹胡说起来：你个疯女人，你要杀我，老子砍死你，你来！你来！
　　善学惊醒，起身看着爹。
　　爹继续胡说：吊死鬼来了，快跑！
　　爹用左手胡乱抓，把鼻孔里的氧气管抓掉了。
　　善学赶忙起来，把氧气管安在爹的鼻孔里后，坐在床边，右手按住爹的左手，看着爹。
　　爹咕咕囔囔说不清。
　　爹平静下来。
　　善学一直按着爹的左手不动。
　　病房里的病友们出出进进。
　　善学瞌睡了，打盹。
　　
　　20、外 混凝土搅拌工地 日
　　搅拌混凝土的机器轰隆轰隆边响边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