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何昌卿一脚油门把我拉到了青羊大道的内侧的天池水疗会所。这地方我听说万方说过，一次她开车堵在附近太久，便拐进去打算泡个澡出来，没想到被告之这里只有男宾部，不接待女士，气得她火冒三丈。
“是泡了再吃，还是吃了再泡？” 何昌卿问我。
“先泡！”
“那就能等得到郭子非一起吃了！” 何昌卿说，“郭子非是我准备从一IT公司市场部挖过来和你一起做电信增值业务项目的副总的，你主管商务，他负责市场。他是技术入股，你、我资金入股，一样不领工资，按比例分红。我约他13点来接受我俩的共同面试，这之前你我有一小时可聊。”
“老大，我自个一点谱没有，凭什么面试别人？！”
“试着试着就有谱了。”他示意我们先换衣服，下水再说。
“这下我们可以赤诚相待，肝胆相照了。”身高与我比肩的何昌卿虽然在口头上取笑我们赤身相对，但神情仍像在谈判桌上，“我邀你加入这个项目，首先是看你脑子灵光、做事认真——记得你说过你算不上喜欢唱戏，但你做得很好，对不喜欢的事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可见你的职业操守；再者是见你作习时间自由——绝大多数情况下，别人上班时间正是你下班的时间，在项目没有赢利之前，你完全可以两头兼顾，不会顾此失彼；另外就是我们相处得比较投缘，而且依单羽和罗洛的关系你我只会走得更近，那么有看好的项目一起做，两全其美；最后一点说起来似乎是替你和罗洛着想，其实是替我自己拨拉了一下小算盘——你总不能继续和女老板不清不楚下吧。按说，谁也没资格过问谁的私事，但罗洛和单羽至今都相信你此前所说，你成天在全成都各戏苑间跑场，同时在你那个做房产中介的老乡龚威处兼职什么的。若她们回来，看见你成天跟女老板守在一起，罗洛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单羽定会认为我和你一直互相包庇，说不定转身又远走高飞。你也许不知道，移民不是我的理想，我喜欢活在熟习的人群中间。惯于乔居他乡的单羽能牺牲自己的生活意愿回来陪我，也算不易了。不怕你小子笑话，为这事我竟然生出些如初恋般的感动和珍惜来！”何昌聊笑得像个大男孩。
我埋下头，为自己的处境难堪，为朋友的体谅感动。有那么一瞬，我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单羽，在一场爱情和婚姻里面，永远都有可以牺牲的资本。
带着同为巴黎舞演员的法国朋友琼来见识川剧，单羽遇见了戏台上的罗洛。按她后来的说法，面对戏台，入了法国籍的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老外，听着似乎非常辽远而又逼近的唱腔，那柔和而又铿锵的歌喉，那韵脚工整而又自由奔放的歌词像珍珠似的从罗洛的一笑一颦中，从她优雅的水袖中，从她婀娜的身段中，一粒一粒滚落地上，溅到空中，潜入人心底……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十岁起就用法语阅读和交流，一定错过了母语中一些精彩的篇章。
当时，她追到后台，翻译琼赞扬罗洛的话时，也用了“惊为天人”一词。她说，琼两天后就回法国了，这是第一次看川剧，希望近距离见到真人，同时合影留念。刚下场的罗洛腼腆地笑笑，说是戏妆、戏服和布景成就了”天人”，只要洗尽铅华走上大街，就再也找不出所谓天人了。说着非常配合地与琼合影。罗洛当然没有想到，闲逸而有心的单羽和琼，干脆坐到戏苑对面的茶楼里，等着看罗洛卸下戏妆的样子。罗洛出来了，她们并不肯定就是戏台那个千娇百媚的古典女子，她穿着牛仔背带裤，白T恤，齐腰的披肩发。按单羽后来的形容，她以为会出来一个穿旗袍的熟女，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娇小、安静、清清爽爽的小女生，让人难以相信那样柔弱的胸腔能暴发出那样高亢而宛转的共鸣音。在欧洲辗转逾十年的她，已经不太会用口头语与人交流了，她这样形容自己怎么认出了罗洛：“是她湖水般沉静深邃的眸光，暴露了身份。那神情，契合了我对古典淑女的全部想象……”
当她从茶楼出来，悄然站到罗洛眼前时，罗洛也认出她来了。但没有多余的交流，她们点头一笑，擦肩而过。当单羽回到茶楼，琼问她：“认错人了？”
“没错！正是她。”
“那怎不见你们搭讪？”
“相视一笑，莫逆于心，是中国古代君子相见的礼仪。强聒不舍就落俗了！”
“与现在的戏剧演员交往，也要守古礼么？”
“有的人，只属于她眼睛所憧憬的世界，尊重那个世界的方式，就是对她最大的礼仪。”
至于后来，没有做到君子之交淡若水，而做了同赴异域的闺蜜，也可谓造化弄人。
水面的反光刺激我从回忆中脱身，看着何昌卿等着我开口，我听见自己疑惑地说：“我可以相信你对项目的判断，毕竟你有涉足过多种项目的经验，但我那点资金扔进去能顶什么事？”
“说实在的，我现在还不能准确地估算出项目第一阶段的损益平衡点，风险肯定是存在的，但有既能大赚又无风险的项目么？”
有诱惑就有风险，这是句废话，也就句实话。
“第一阶段的投入核算出来了吧？”我问。
“我先投67万，你投33万。我、你、技术股股东持股按6：3：1分红。”
“损、益都按这个比例核算？”
“这是种简便的计算方式。第一阶段操作起来相对可控，负债的可能性不大，当然等股东会协商一致后，合同中会明确出来。”
“这个项目是另注册公司名，还是在你已有九鼎科技旗下？”我后来想，这些问题凭我有限的知识，还是考虑到了的，但遗憾的是没有能力也没认真找人细作深究。
“暂时在九鼎旗下，成规模了再独立出来。”
“这个项目的商标名称是？”
“还没确定，现在还没有确定是与中国联通合作，还是电信。中国移动的进入门槛较高，暂时不考虑。”
“听你上次说，借联通或电信的短消息发送端口给其手机用户发送优惠短信。我之前知道的联通类似业务就是在相关商标名前冠以116114，电信则是冠以118114什么的。”
“你知道的不算少了，还口口声声说完全不懂？”
“是泡了再吃，还是吃了再泡？” 何昌卿问我。
“先泡！”
“那就能等得到郭子非一起吃了！” 何昌卿说，“郭子非是我准备从一IT公司市场部挖过来和你一起做电信增值业务项目的副总的，你主管商务，他负责市场。他是技术入股，你、我资金入股，一样不领工资，按比例分红。我约他13点来接受我俩的共同面试，这之前你我有一小时可聊。”
“老大，我自个一点谱没有，凭什么面试别人？！”
“试着试着就有谱了。”他示意我们先换衣服，下水再说。
“这下我们可以赤诚相待，肝胆相照了。”身高与我比肩的何昌卿虽然在口头上取笑我们赤身相对，但神情仍像在谈判桌上，“我邀你加入这个项目，首先是看你脑子灵光、做事认真——记得你说过你算不上喜欢唱戏，但你做得很好，对不喜欢的事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可见你的职业操守；再者是见你作习时间自由——绝大多数情况下，别人上班时间正是你下班的时间，在项目没有赢利之前，你完全可以两头兼顾，不会顾此失彼；另外就是我们相处得比较投缘，而且依单羽和罗洛的关系你我只会走得更近，那么有看好的项目一起做，两全其美；最后一点说起来似乎是替你和罗洛着想，其实是替我自己拨拉了一下小算盘——你总不能继续和女老板不清不楚下吧。按说，谁也没资格过问谁的私事，但罗洛和单羽至今都相信你此前所说，你成天在全成都各戏苑间跑场，同时在你那个做房产中介的老乡龚威处兼职什么的。若她们回来，看见你成天跟女老板守在一起，罗洛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单羽定会认为我和你一直互相包庇，说不定转身又远走高飞。你也许不知道，移民不是我的理想，我喜欢活在熟习的人群中间。惯于乔居他乡的单羽能牺牲自己的生活意愿回来陪我，也算不易了。不怕你小子笑话，为这事我竟然生出些如初恋般的感动和珍惜来！”何昌聊笑得像个大男孩。
我埋下头，为自己的处境难堪，为朋友的体谅感动。有那么一瞬，我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单羽，在一场爱情和婚姻里面，永远都有可以牺牲的资本。
带着同为巴黎舞演员的法国朋友琼来见识川剧，单羽遇见了戏台上的罗洛。按她后来的说法，面对戏台，入了法国籍的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老外，听着似乎非常辽远而又逼近的唱腔，那柔和而又铿锵的歌喉，那韵脚工整而又自由奔放的歌词像珍珠似的从罗洛的一笑一颦中，从她优雅的水袖中，从她婀娜的身段中，一粒一粒滚落地上，溅到空中，潜入人心底……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十岁起就用法语阅读和交流，一定错过了母语中一些精彩的篇章。
当时，她追到后台，翻译琼赞扬罗洛的话时，也用了“惊为天人”一词。她说，琼两天后就回法国了，这是第一次看川剧，希望近距离见到真人，同时合影留念。刚下场的罗洛腼腆地笑笑，说是戏妆、戏服和布景成就了”天人”，只要洗尽铅华走上大街，就再也找不出所谓天人了。说着非常配合地与琼合影。罗洛当然没有想到，闲逸而有心的单羽和琼，干脆坐到戏苑对面的茶楼里，等着看罗洛卸下戏妆的样子。罗洛出来了，她们并不肯定就是戏台那个千娇百媚的古典女子，她穿着牛仔背带裤，白T恤，齐腰的披肩发。按单羽后来的形容，她以为会出来一个穿旗袍的熟女，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娇小、安静、清清爽爽的小女生，让人难以相信那样柔弱的胸腔能暴发出那样高亢而宛转的共鸣音。在欧洲辗转逾十年的她，已经不太会用口头语与人交流了，她这样形容自己怎么认出了罗洛：“是她湖水般沉静深邃的眸光，暴露了身份。那神情，契合了我对古典淑女的全部想象……”
当她从茶楼出来，悄然站到罗洛眼前时，罗洛也认出她来了。但没有多余的交流，她们点头一笑，擦肩而过。当单羽回到茶楼，琼问她：“认错人了？”
“没错！正是她。”
“那怎不见你们搭讪？”
“相视一笑，莫逆于心，是中国古代君子相见的礼仪。强聒不舍就落俗了！”
“与现在的戏剧演员交往，也要守古礼么？”
“有的人，只属于她眼睛所憧憬的世界，尊重那个世界的方式，就是对她最大的礼仪。”
至于后来，没有做到君子之交淡若水，而做了同赴异域的闺蜜，也可谓造化弄人。
水面的反光刺激我从回忆中脱身，看着何昌卿等着我开口，我听见自己疑惑地说：“我可以相信你对项目的判断，毕竟你有涉足过多种项目的经验，但我那点资金扔进去能顶什么事？”
“说实在的，我现在还不能准确地估算出项目第一阶段的损益平衡点，风险肯定是存在的，但有既能大赚又无风险的项目么？”
有诱惑就有风险，这是句废话，也就句实话。
“第一阶段的投入核算出来了吧？”我问。
“我先投67万，你投33万。我、你、技术股股东持股按6：3：1分红。”
“损、益都按这个比例核算？”
“这是种简便的计算方式。第一阶段操作起来相对可控，负债的可能性不大，当然等股东会协商一致后，合同中会明确出来。”
“这个项目是另注册公司名，还是在你已有九鼎科技旗下？”我后来想，这些问题凭我有限的知识，还是考虑到了的，但遗憾的是没有能力也没认真找人细作深究。
“暂时在九鼎旗下，成规模了再独立出来。”
“这个项目的商标名称是？”
“还没确定，现在还没有确定是与中国联通合作，还是电信。中国移动的进入门槛较高，暂时不考虑。”
“听你上次说，借联通或电信的短消息发送端口给其手机用户发送优惠短信。我之前知道的联通类似业务就是在相关商标名前冠以116114，电信则是冠以118114什么的。”
“你知道的不算少了，还口口声声说完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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