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一进谈判角色，万方就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赵老师，您老虚怀若谷，首先谢您今天放下前嫌来救场！”说着就又是点头又是作揖，“更感谢您肯为明晚的演出留下来。这是今明两场的演出费，望先笑纳！”
师父把信封推回给万方，淡淡笑道：“万总言重了。帮谭亘，只出于师徒之谊。若定要给两孩孩子演出费，直接给他们就是。我个人无功不受禄，只是有句丑话要说在前头——你不能再打我的小徒弟们的主意。”
“不会！有您这位高弟，一个足可抵俩。”万方倒是不吝在师傅面前夸赞我，仿佛是让师傅再次体谅她此前留我的万不得已。
五年前，算是我在琴挑戏苑里站稳脚跟的时候吧，师父找到我，语重心长苦口相劝我回小城戏班，就差把我锁在出租房了。
我知道自己欠师父太多了，连前不久回乡都没敢去见他，当然更没脸与他争执。但他有一句话对我最有说服力：“你知道，罗洛只习惯跟你搭戏。你抬脚一走，今年县里竟争来省城闹元宵的机会，势单力薄的罗洛就落榜了。”
我在这句话面前显出的惭愧、内疚、欲语还休，让师傅误会成我有了回心转意的念想。其实我想说的是“等我有能力，就把罗洛接出来”。只是，这话，怎么忍心对师父说出口？
师父找到万方，要万老板高抬贵手，放了少不更事的我。
在万方眼里，我师父赵云山是个与戏斯磨了一辈子的落魄艺人：“我相信您老一身真本事，很想邀您留下跟徒弟团聚，无奈我这庙小，容不下高人。您来求我，想必也是对劳动法有所耳闻。法不容情，我连这个道理都不遵从，还怎么在圈里混，怎么保戏苑连续红火，怎么让兄弟姐妹甘愿跟我抱团奔前程？我在这儿请您喝茶，也是感谢您大师手下出高徒，给我苑子里输送了一个新人。坦白跟您说吧，我如果早知您教给他那么过硬的本事，这劳动合同就不是签三年了，说不定就让他签个卖身契得了，哈哈哈……该放他一码的是您老呀。我想，师徒一场，您也不要再为难弟子吧，所谓人往高处走，看着他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展，您老该祝福他才是。”
师父再找万方，她就避而不见了。
最终，以一场大吵收场。师父愿代我赔偿违约损失，让万方给个公道价。
“给个头！”万方那天肯定不只碰到这一件烦心事，显然彻底被惹翻了，她顺手从博物架抄起个物件砸到地板上，几近歇斯底里地以低沉而怒不可遏的语气狠狠道，“告诉你，我这里随便一个摆件都比你的劳务费贵。赵云山，我是尊重员工师长，才没让保安把你哄出去。我理会你，那是给你徒弟面子。你好歹也是个传播真善美的艺术工作者吧，怎么就存心要把个淑女逼成泼妇、让好人发疯、陷人于不仁不义……你到底有没有完？”
好不容易，我把师父劝回去。
当然，这只是序曲。师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看看他几十年苦撑着一个民间戏班就不难明白。
第七章 机遇经过我身边
“不懂IT，不敢玩虚拟，谭总，过度谦虚可就是骄傲——戏剧艺术不就是虚拟世界？不是被你玩得出神入化？”被何昌卿称作谭总，我估计这电话肯定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你知道单羽说她看着罗洛上戏妆，就觉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现代人借浓墨重彩的催化，一笔笔把自己推进时光隧道，穿越到一个异彩纷呈、沉香弥漫的虚拟空间……”
“老大，我这儿正勾脸准备‘穿越’！有事回头说。”
“今儿个你有早场？不早说！好，你先忙，中午我接你出去吃饭。” 何昌卿不等我答言就挂了电话。
我也懒得打回去跟他理论，好在中午也什么要紧的安排，随他去罢。生活中有个把任何时候都理直气壮骚扰你的主儿，也属一趣。何况何昌卿这次所说合作的事越说越像真的，听他聊个通透也算长长见识。
上好妆，我习惯地开始了上台前的对镜练习。舞台监督进来说，今天票房可观呢，只是不明白怎么一下来了好几个入学前的小观众，早知道就排一出《三打白骨精》选段。我透撩开幕布看向观众席，发现老票友张工也带着个小孩子。就打电话招呼他，问他带着孙子来捧场？他笑说正是，近段时间成都空气指数持续 “中度污染”，天空预报成天提醒大家减少外出和运动量，加之这两天不知咋回事，一出门好多飞虫往人脸上扑，弄得人眼睛不敢大睁，话都不敢多说，怕虫子趁虚而入。因为担心幼儿园呼吸道疾病频发，这两天就没让孙子去上学。但小家伙在家哪里呆得住呀，我注意到你们戏苑空气净化设备比较先进，而且我发现你们节前刚刚清洁过风道风口，干脆就带他上这里来了……
“哦！我今儿在路上是见着路上不少行人戴墨镜口罩的，还想起网友的一句调侃——又见雾霾天，口罩半罩面。原来不仅为着防尘，还为着躲虫！还是您老有心，躲这儿给我们捧场……”我忍不住笑了，几分钟前我还暗想，难不成是昨晚“相如与文君”的轰动带来今早场的满座，原来毫不相干。
挂了电话，我前去问表演吐火的孙淼，来不来得及把妆画成牛魔王。见他发愣，就说：你知道常青变脸能变出悟空脸谱，若你能画成牛魔王，就可唱一出活生生的“火焰山”，无疑会让小观众呆在苑子里服贴些。
“呵呵！前一陈，我倒是在道具库里发现过一个牛头高冠。应该还可以用。”孙淼淡定地说。他已经习惯了我的突发奇想，再说这里的创意他挪到别处的舞台我也没追究过，他也乐意跟我捣腾。
我叫剧务马上找出牛头高冠。
“《飞虫漫天惹人恼 ——专家称是蚜虫在捣乱》，没想到是蚜虫助我们今儿的票房上窜了一把。”坐进何昌卿的车，我顺口读出前窗台上的早报标题。
何昌卿听我讲完中央空气净化设备居然有拉动票房的妙用，哈哈大笑，声称自己应该改做家用净化器，估计以后净化器和冰箱一样会成为家庭必须品。我才想起，6年前他正是靠做空气净化设备起家的。
当时，趁着“非典”之后，政府加强公共场所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状况监督管控之机，他引进空气净化进口技术，开办工厂，征战全国各地狠做了些大单。把他的名为“自由呼吸”的净化设备装进了宾馆、医院、写字楼、车站、机场，谁都以为他就凭着“自由呼吸”大干实业，从此在商场大声呼吸了，但他并没有扩大生产规模，而是一再转向，他把从“自由呼吸”中的获利投向了炒房、电玩、期货……他这人精力充沛，商业嗅觉灵敏，对新事物有着天然的热爱，思维和行动同样敏捷，步履和语速一样轻快，成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进行体育锻炼，给人的感觉像台永动机。他至少比我长六七岁，但看起来甚至比我年轻。
师父把信封推回给万方，淡淡笑道：“万总言重了。帮谭亘，只出于师徒之谊。若定要给两孩孩子演出费，直接给他们就是。我个人无功不受禄，只是有句丑话要说在前头——你不能再打我的小徒弟们的主意。”
“不会！有您这位高弟，一个足可抵俩。”万方倒是不吝在师傅面前夸赞我，仿佛是让师傅再次体谅她此前留我的万不得已。
五年前，算是我在琴挑戏苑里站稳脚跟的时候吧，师父找到我，语重心长苦口相劝我回小城戏班，就差把我锁在出租房了。
我知道自己欠师父太多了，连前不久回乡都没敢去见他，当然更没脸与他争执。但他有一句话对我最有说服力：“你知道，罗洛只习惯跟你搭戏。你抬脚一走，今年县里竟争来省城闹元宵的机会，势单力薄的罗洛就落榜了。”
我在这句话面前显出的惭愧、内疚、欲语还休，让师傅误会成我有了回心转意的念想。其实我想说的是“等我有能力，就把罗洛接出来”。只是，这话，怎么忍心对师父说出口？
师父找到万方，要万老板高抬贵手，放了少不更事的我。
在万方眼里，我师父赵云山是个与戏斯磨了一辈子的落魄艺人：“我相信您老一身真本事，很想邀您留下跟徒弟团聚，无奈我这庙小，容不下高人。您来求我，想必也是对劳动法有所耳闻。法不容情，我连这个道理都不遵从，还怎么在圈里混，怎么保戏苑连续红火，怎么让兄弟姐妹甘愿跟我抱团奔前程？我在这儿请您喝茶，也是感谢您大师手下出高徒，给我苑子里输送了一个新人。坦白跟您说吧，我如果早知您教给他那么过硬的本事，这劳动合同就不是签三年了，说不定就让他签个卖身契得了，哈哈哈……该放他一码的是您老呀。我想，师徒一场，您也不要再为难弟子吧，所谓人往高处走，看着他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展，您老该祝福他才是。”
师父再找万方，她就避而不见了。
最终，以一场大吵收场。师父愿代我赔偿违约损失，让万方给个公道价。
“给个头！”万方那天肯定不只碰到这一件烦心事，显然彻底被惹翻了，她顺手从博物架抄起个物件砸到地板上，几近歇斯底里地以低沉而怒不可遏的语气狠狠道，“告诉你，我这里随便一个摆件都比你的劳务费贵。赵云山，我是尊重员工师长，才没让保安把你哄出去。我理会你，那是给你徒弟面子。你好歹也是个传播真善美的艺术工作者吧，怎么就存心要把个淑女逼成泼妇、让好人发疯、陷人于不仁不义……你到底有没有完？”
好不容易，我把师父劝回去。
当然，这只是序曲。师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看看他几十年苦撑着一个民间戏班就不难明白。
第七章 机遇经过我身边
“不懂IT，不敢玩虚拟，谭总，过度谦虚可就是骄傲——戏剧艺术不就是虚拟世界？不是被你玩得出神入化？”被何昌卿称作谭总，我估计这电话肯定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你知道单羽说她看着罗洛上戏妆，就觉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现代人借浓墨重彩的催化，一笔笔把自己推进时光隧道，穿越到一个异彩纷呈、沉香弥漫的虚拟空间……”
“老大，我这儿正勾脸准备‘穿越’！有事回头说。”
“今儿个你有早场？不早说！好，你先忙，中午我接你出去吃饭。” 何昌卿不等我答言就挂了电话。
我也懒得打回去跟他理论，好在中午也什么要紧的安排，随他去罢。生活中有个把任何时候都理直气壮骚扰你的主儿，也属一趣。何况何昌卿这次所说合作的事越说越像真的，听他聊个通透也算长长见识。
上好妆，我习惯地开始了上台前的对镜练习。舞台监督进来说，今天票房可观呢，只是不明白怎么一下来了好几个入学前的小观众，早知道就排一出《三打白骨精》选段。我透撩开幕布看向观众席，发现老票友张工也带着个小孩子。就打电话招呼他，问他带着孙子来捧场？他笑说正是，近段时间成都空气指数持续 “中度污染”，天空预报成天提醒大家减少外出和运动量，加之这两天不知咋回事，一出门好多飞虫往人脸上扑，弄得人眼睛不敢大睁，话都不敢多说，怕虫子趁虚而入。因为担心幼儿园呼吸道疾病频发，这两天就没让孙子去上学。但小家伙在家哪里呆得住呀，我注意到你们戏苑空气净化设备比较先进，而且我发现你们节前刚刚清洁过风道风口，干脆就带他上这里来了……
“哦！我今儿在路上是见着路上不少行人戴墨镜口罩的，还想起网友的一句调侃——又见雾霾天，口罩半罩面。原来不仅为着防尘，还为着躲虫！还是您老有心，躲这儿给我们捧场……”我忍不住笑了，几分钟前我还暗想，难不成是昨晚“相如与文君”的轰动带来今早场的满座，原来毫不相干。
挂了电话，我前去问表演吐火的孙淼，来不来得及把妆画成牛魔王。见他发愣，就说：你知道常青变脸能变出悟空脸谱，若你能画成牛魔王，就可唱一出活生生的“火焰山”，无疑会让小观众呆在苑子里服贴些。
“呵呵！前一陈，我倒是在道具库里发现过一个牛头高冠。应该还可以用。”孙淼淡定地说。他已经习惯了我的突发奇想，再说这里的创意他挪到别处的舞台我也没追究过，他也乐意跟我捣腾。
我叫剧务马上找出牛头高冠。
“《飞虫漫天惹人恼 ——专家称是蚜虫在捣乱》，没想到是蚜虫助我们今儿的票房上窜了一把。”坐进何昌卿的车，我顺口读出前窗台上的早报标题。
何昌卿听我讲完中央空气净化设备居然有拉动票房的妙用，哈哈大笑，声称自己应该改做家用净化器，估计以后净化器和冰箱一样会成为家庭必须品。我才想起，6年前他正是靠做空气净化设备起家的。
当时，趁着“非典”之后，政府加强公共场所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状况监督管控之机，他引进空气净化进口技术，开办工厂，征战全国各地狠做了些大单。把他的名为“自由呼吸”的净化设备装进了宾馆、医院、写字楼、车站、机场，谁都以为他就凭着“自由呼吸”大干实业，从此在商场大声呼吸了，但他并没有扩大生产规模，而是一再转向，他把从“自由呼吸”中的获利投向了炒房、电玩、期货……他这人精力充沛，商业嗅觉灵敏，对新事物有着天然的热爱，思维和行动同样敏捷，步履和语速一样轻快，成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进行体育锻炼，给人的感觉像台永动机。他至少比我长六七岁，但看起来甚至比我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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