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

　　曾梵走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她似乎正回想着什么愉快的事情，脸上蕴含着浅浅的微笑，有一刻微笑更是明显地流露出来。之后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车钥匙不禁笑起来，她转身走回去。她的步伐轻快，期间还不自觉地一步并作两步似的蹦跳起来，拎着包也随摇摆起来。
　　166、内景 陈灿房间 夜
　　床头灯开着，陈灿靠在床头，望着屋顶。他的眼睛眨动着，在想着什么，之后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的微笑，又迅速变得轻佻了，好像是嘲笑自己一样，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167、外景 公寓楼 日
　　家属区依然安静，公寓楼门口的花坛繁花似锦。
　　168、内景 客厅\餐厅 日
　　客厅里，曾宜山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曾梵和李凤鸣拿着碗和筷子从餐厅走出来，坐在餐桌旁。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炒好的菜。
　　曾梵：爷爷吃饭了，今天是我炒得菜。
　　李凤鸣：赶快过来尝尝你孙女的手艺。
　　曾宜山：你们先吃。
　　曾梵和李凤鸣开始吃饭。曾梵：您先尝尝。
　　李凤鸣：你自己炒的菜你还不敢吃啊。
　　李凤鸣夹了菜放到嘴里。
　　曾梵（看着李凤鸣）：您觉得怎么样？
　　李凤鸣：挺好。
　　曾梵（撒娇似的）：我说真的呢，不然我就丢人了。
　　李凤鸣：真的挺好，第一次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曾梵放心地笑了，自己夹菜吃了一口，她的表情表示她还算满意。
　　曾宜山：最近干什么呢，也不见你跟以前似的总往这跑了。
　　曾梵：嗯，瞎忙。
　　曾宜山：我让你看的几本书都看了吗？
　　曾梵（迟疑）：看了，没看完。
　　曾宜山：看了？（扭头看曾梵，怀疑）看到哪了？
　　曾梵：那我哪记得清。
　　曾宜山：哼，你还有时间看书？忙着认识新朋友了吧。
　　曾梵（摇头晃脑）：什么新朋友，都是老面孔。
　　李凤鸣：你们爷俩说什么呢？东一句西一句的。
　　曾宜山：是啊，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面孔，一个一事无成的老男人。
　　曾梵：您的消息都是怎么来的，貌似很灵通，其实全都是添油加醋。您连人都没见过怎么能妄下定论，还什么老男人，什么一事无成，您把人家也说得太那个了。
　　曾宜山：好，我说的不对，那你自己说。
　　李凤鸣（吃惊）：梵梵，你交男朋友了？
　　曾梵：您怎么也跟着瞎起哄。根本就不是什么男朋友。是这样，我和同学一起写生的时候偶然认识的一个人，我们顶多算是普通朋友。
　　李凤鸣：他多大了，干什么的？
　　曾梵（无奈）：有三十岁了吧，情况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曾宜山：三十多岁也够老了。
　　李凤鸣：我看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梵梵觉得合适就行。
　　曾梵（睁大眼睛，笑）：奶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
　　李凤鸣：我不是开明，我是聪明了。（转头对曾宜山）我以后就站在我孙女这边了，省得两边都不是人。
　　曾梵：哈哈，您可算找到队伍了。
　　李凤鸣呵呵笑。
　　曾宜山（沉着脸）：说正事呢，你别添乱。（转头对曾梵）那个人是不是结过婚？还带着孩子？
　　李凤鸣意外地看曾梵。
　　曾梵：是啊，怎么了？
　　曾宜山：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曾梵（呵呵笑）：您可真是，人家离婚不离婚了带不带孩子关您什么事，您又不是选孙女婿，这么评头论足的干嘛。我不是说了嘛，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曾宜山：哼，连朋友都算不上，那你总往人家跑干什么？
　　曾梵（提高了嗓门）：谁总去了。
　　曾宜山（冷笑）：你可别犯傻，跟你爸似的。
　　李凤鸣：都别说了。（对曾梵）快吃饭，（对着曾宜山）你还让梵梵吃饭吗？
　　曾宜山进了书房，曾梵则是气鼓鼓的。
　　
　　169、内景 厨房 日
　　两个人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
　　李凤鸣：你爷爷说话不好听，但道理是对的，一个女孩子，要慎重，要考虑全面，不能感情用事。
　　曾梵：奶奶，您放一百个心，我又不傻，再说您不是还担心我嫁不出去吗？现在终于有人要了。说完这句话曾梵察觉了自己的口不择言，吐了吐舌头。
　　李凤鸣（扭头看曾梵）：你爷爷说的是真的？
　　曾梵：什么呀，我都是让我爷爷气的，根本就没影儿的事，传的跟真的一样，我都不知道他听说什么了，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没事儿也让你们说出事儿来。
　　李凤鸣：我孙女这么优秀，多少人都要抢呢。
　　曾梵呵呵笑起来。
　　李凤鸣：和奶奶说说，那人什么样。
　　曾梵（皱着眉）：我跟他真的不熟，但感觉人挺好，从他对孩子的样子可以看出来。
　　李凤鸣：要是搁在从前，你要嫁给一个离婚的人，我第一个反对，可是这些年，我观念也变了，都是因为你爸，我总是想，你爸不也是这样？离婚带着孩子，这么多年，不容易。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黯淡了，声音也低落。
　　曾梵默默地看着李凤鸣。
　　李凤鸣：观念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前总说什么命中注定啊，现在我不信。命都是人编出来的，活人还能让自己编出来的东西给逼死？当初我们不同意你爸你妈在一块，是好心，为了他们好，但是起了反作用，你爸你妈离婚，我们有责任。想到这些个，我这心里…….。
　　她有些哽咽，眼圈红了，好像要落泪。曾梵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膀。
　　李凤鸣（拍着曾梵的手）：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幸福，其他的奶奶都能接受。
　　曾梵：奶奶。她搂住奶奶的肩膀。
　　
　　
　　170、内景 客厅\厨房 傍晚
　　客厅里的景物依旧。厨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镜头转到厨房里，曾梵在厨房里做着饭，她忙得手忙脚乱的，灶台上，做饭的东西横七竖八地乱作一团。
　　171、内景 堂屋 傍晚
　　曾梵把一只饭盒放到桌子上，一一站在旁边，看着饭盒里的菜，又抬头看曾梵。
　　曾梵：这是姐姐最爱吃的鱼香肉丝，我跟我奶奶学的，你尝尝。
　　一一（夹起菜，吃了一口）：真好吃。
　　曾梵（开心地笑）：那就多吃点儿。
　　曾梵坐在桌子旁边笑着看。
　　曾梵：一一，你觉得你爸爸怎么样？
　　一一：我爸爸好啊。
　　曾梵：怎么好了？
　　一一：我爸爸当然好了，从来不对我发脾气，总是陪我玩儿，我爸爸哪都好，就是有一点儿，我爸爸有病。
　　曾梵（惊讶）：有病？什么病？
　　一一：嗯，以前我总看到我爸爸一个人又哭又笑的，不过现在他很少这样了。
　　曾梵疑惑地看着一一。
　　172、外景 院子 夜
　　陈灿推着车子走进院子。
　　173、内景 堂屋 夜
　　曾梵（站起来走到堂屋门口）：下班了。
　　陈灿（点头）：来看一一。
　　曾梵：我炒了一个菜，拿来给你和一一尝尝。
　　一一：姐姐的菜炒得可好吃了。
　　曾梵：也不怎么好吃，才学会没多久。
　　曾梵还要和陈灿说什么，但她的目光却越过陈灿的脸，看着屋外。
　　曾梵（万分惊讶地）：爷爷！
　　174、外景 院子 夜
　　院门口，曾宜山身形隐约可见。
　　175、内景 堂屋 夜
　　陈灿听到曾梵的话转身，他看到曾宜山后同样是惊讶的神情，之后他的神情变得黯然。
　　陈灿（低缓的）：老师。
　　曾梵扭头，瞪大眼睛看着陈灿。
　　176、外景 烧烤摊 夜
　　烧烤摊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客人。陈灿、曾梵和曾宜山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曾宜山和陈灿想对而坐，曾梵坐在两人中间。桌子上放着两瓶打开的啤酒和两个酒杯。
　　陈灿（满脸羞愧）：老师，我。
　　曾宜山：先喝酒。（拿起酒瓶和酒杯倒酒）：咱们爷俩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曾梵：爷爷，你不能喝酒。
　　曾宜山：什么不能喝。是你奶奶不让我喝，你问陈灿，那时候我喝得不比他们少。
　　他将倒满酒的杯子放到陈灿跟前。
　　陈灿（低着头，没有动）：老师，我早就不喝酒了。
　　曾宜山（理解似的点了一下头）：好，我自己喝点儿。
　　曾宜山将自己的杯子倒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嗯，很久不喝了，还真不是味儿。
　　曾宜山（放下酒杯）：他们说的你和小薇的事是真的了？陈灿盯着酒杯，点点头。
　　曾宜山难过地叹气：究竟怎么回事，怎么……。
　　陈灿情绪激动了，他的鼻子不由地抽动动了一下。
　　曾宜山不说话了，平静了一下情绪：那孩子呢？
　　陈灿：跟着她妈妈。
　　曾梵听到这话疑惑地看了陈灿一眼。
　　曾宜山（点点头）：孩子不能没有妈。（他又喝了一口酒）这几年你一直在这儿？
　　陈灿：嗯。
　　曾宜山：我还以为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