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

　　李琳脸微微发红，不吱声了。
　　陈灿：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这也是咱们份内的事，再说了，饭店弄好了咱们不也跟着沾光嘛。
　　李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为了他自己脸上好看，到老板那邀功呗。再说了，老板挣得再多能给咱们一分两分啊。还不是那两个钱。
　　陈友明：就是，老板人是不错，就是太抠。
　　陈灿（喝了一大口水，站起来）：我还是送去吧。
　　李琳：你别跑了，万一半路再出点儿事。
　　李建（皱着眉头）：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吧。
　　李琳（笑）：你也不是不可救药啊。
　　李建：不用捧我。
　　陈灿：还是我去吧。
　　李建：别了，没听这说嘛，我再不去就不可救药了。陈哥，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死心眼。又不知道趋利（他用眼神示意李琳）又不知道避害。你不吃亏谁吃亏。
　　李琳：别废话了，快走快走。
　　李建嘿嘿笑着走开了。
　　李琳：我看你的脸色不好，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别撑着。
　　陈灿：没事儿，就是这两天休息不太好。
　　李琳（着急）：别撑着，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想想孩子，万一你要是病了孩子怎么办，明天去医院看看。
　　陈灿看着李琳，用力点点头。
　　194、外景 草地 日
　　画面明亮而模糊，似乎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在阳光灿烂的草地上追逐，不断传来女人和孩子的欢笑声。小女孩在草地上旋转着，像是在跳着舞。陈灿微笑着走过去，他离女人和孩子越来越近。
　　孩子向陈灿跑过来，女人跟在孩子身后。孩子跑到陈灿近前却不见了。女人（画外音，厉声）：你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了吗？你给了孩子什么？你配作一个父亲吗？
　　195、内景 陈灿房间 深夜
　　黑暗的房间里，陈灿猛然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地从梦中惊醒。他的眼珠转动着，辨识着周围，然后他慢慢平静下来。
　　196、外景 院子 深夜
　　月色朦胧，院子里静悄悄的。
　　197、内景 堂屋 深夜
　　挂在堂屋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发出声响。
　　198、内景 陈灿房间 深夜
　　陈灿黯淡的目光盯着屋顶。
　　
　　199、内景 门诊室\走廊 日
　　陈灿和一个中年医生在门诊室里。
　　大夫：单纯的头晕没法确定具体的病症，可能是没休息好，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具体的原因还要化验才知道。
　　陈灿点头。
　　大夫（递给陈灿处方）：拿着这个去交费。
　　陈灿边看诊断书边走出门诊室。
　　
　　200、内景 大厅 日
　　门诊大厅里的人很多。陈灿排在缴费队伍的最后面，他不经意向左右看，发现王建良正在旁边的取药窗口拿药。
　　王建良将药放到一个大袋子里，将袋子装得鼓鼓囊囊的，然后他拎着袋子走到休息区，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推着老人去了住院部。
　　陈灿目视着王建良推着老人离开。
　　201、外景 胡同 傍晚
　　陈灿骑着自行车到了胡同口下了车。王奶奶和另外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前闲聊。
　　王奶奶：回来了？
　　陈灿：回来了。
　　王奶奶：那个姑娘在呢。
　　陈灿：噢。
　　王奶奶（微笑）：你现在还买彩票吗？
　　陈灿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王奶奶：你走运啦。
　　陈灿没有理会王奶奶的说笑，他的脸上并没有轻松喜悦的神情，相反却有些心事重重。他推着车子向前走了两步站住了，看着家门，之后他转身推着车子走回去。
　　王奶奶和另一个老太太正看着陈灿说着什么，看到陈灿推着车子走回来。
　　王奶奶：干什么去？
　　陈灿：有点儿事儿。
　　
　　202、外景 巷子 夜
　　陈灿坐在一条胡同的拐角处，失神的样子，偶尔抬头看安静的小巷。一个女孩远远地走来，在路灯的光亮中看到那是曾梵。陈灿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她走近，看着她在岔路口拐了弯，消失了。陈灿怔怔地望着，随后僵直的身体松弛下来。
　　
　　203、内景 陈灿房间 夜
　　陈灿打开衣橱，拿出那个服装袋坐到沙发里，将曾梵买给他的那件衣服平摊在茶几上。陈灿静静地看着，许久，释然的微笑在他的脸上闪过。
　　204、外景 教学楼 日
　　午后的阳光炙热，树上的知了响亮地叫着，教学楼前的树木已经长得郁郁葱葱。
　　205、内景 画室 日
　　四五个学生在画室中画着画，几个人偶尔说着话，曾梵也在其中。
　　张宁走进画室，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他走到一个学生跟前，从塑料袋里拿出雪糕分给大家。
　　学生们纷纷向孙宁道谢。
　　一个男学生：孙宁就是好，善解人意，知道我想吃冰块了，谢谢谢谢。
　　孙宁（笑）：你哪那么多话啊。
　　孙宁最后走到曾梵身旁，递给曾梵一个雪糕，自己拿了最后一个。
　　曾梵（接过去）：谢谢。
　　孙宁用眼神示意曾梵有事找她，然后他走出了画室。
　　206、内景 大厅 日
　　在走廊尽头的大厅里。曾梵和孙宁边吃着雪糕边说话。
　　曾梵（扭头看孙宁）：什么事？
　　张宁：最近怎么样？
　　曾梵（笑）：你怎么老问这个？烦不烦啊。
　　张宁（笑）：以前是虚的，这次可是实的，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曾梵（呵呵一笑）：有什么不一样？
　　张宁：说不清，不过很明显，你不是那种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了，而且没接到我的电话你会回过来了。张宁微微一笑。
　　曾梵（笑，有些不好意思）：别提以前了，那时候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轻松多了，也开朗多了。
　　张宁：嗯，很高兴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也真心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快乐下去。
　　曾梵（疑惑的看着张宁，笑）：什么意思？
　　孙宁（沉默，迟疑，似乎是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你知道我没那么狭隘，如果你能幸福，不论是不是因为我，我都真心祝福你，我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也正因为这样，有些话你也许不爱听，也许我说的不对，但我还是想说。
　　曾梵：什么？
　　孙宁（严肃）：我觉得你现在不正常。
　　曾梵（哼笑）：怎么不正常？
　　孙宁：你现在好像很快乐，很充实，但你想过为什么吗？（严肃地看着曾梵）你没想过，你并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可是我看得到，你现在很狂热，你现在的快乐也许是因为那个孩子，也许是你对那个男的有好感，又或许他们那种氛围是你长久都渴望的，可不管怎样，那不是你的生活，那是别人的生活，不是吗？
　　曾梵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变得严肃了。
　　孙宁：或者你没有真正意识到你喜欢的也许只是那个孩子。你觉得那个孩子很可爱，又很可怜，可你对孩子的喜欢又能什么样呢？其实就和喜欢小猫小狗一样，高兴的时候去看看，不高兴的时候就忘记了。你只是站在他们的生活之外，你能融入他们那种生活吗？当你真正靠近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不可能，你在浪费时间。
　　曾梵：你说完了吗？
　　孙宁：那个男的根本配不上你，你们不合适，明知道没有结果却搅合在别人的生活里，有意义吗？你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同样也在浪费别人的时间，最后很可能还伤害了别人。你想过吗？
　　曾梵（神情凝重）：我在做什么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告诉我。（她转身走出几步，又回身）如果不是你和我爷爷说起陈灿，我也不会知道他是我爷爷的学生，为此我要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冰棍。她转身离开时把剩下的冰棍棒丢进了垃圾桶。
　　孙宁（吃惊又疑惑，过了一会儿，他对着已经走远的曾梵大喊）：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207、外景 公路 傍晚
　　一辆红色轿车在沿海公路上飞驰。
　　208、内景 车厢 傍晚
　　曾梵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
　　209、外景 空地 傍晚
　　轿车猛地一个转弯，停在路边的一处空地上。
　　210、内景 车厢 傍晚
　　曾梵靠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大海，随后她垂头趴在方向盘上。
　　211、外景 公路 傍晚
　　公路上，车流穿梭，在海水涨落声和海风的呼呼声中，低沉的喇叭声长时间的鸣响。
　　212、内景 房间 深夜
　　黑暗中，一个人蒙着被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被子被整个掀开，因为力气太大，被子掉到了地上。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曾梵的眼睛闪闪发亮。
　　
　　213、内景 饭店 日
　　还不是吃饭的时间，饭店里没有一个客人，陈灿坐在一张桌前发愣。李琳走过去。
　　李琳：你怎么了。
　　陈灿（回神）：没事儿。
　　李琳：有个人找你。李琳回头看。
　　陈灿随着她望过去。
　　孙宁站在门口正看着他。
　　陈灿走到孙宁跟前。
　　陈灿：你找我？
　　孙宁神情凝重，看着陈灿没说话。
　　
　　214、内景 餐饮店 日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马路对面是陈灿工作的饭店。
　　陈灿：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