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

　　262、外景 游乐场 日
　　游乐场里，人群拥挤，到处都是大人和孩子的笑脸和欢声笑语。
　　263、外景 游乐场 日
　　碰碰车，荡秋千，旋转木马，在各种项目的场地都能看到曾梵和一一欢快的笑脸。
　　264、内景 餐厅 日
　　曾梵领着一一走进餐厅，找到一个没人的位置让一一坐下。曾梵：别乱跑，坐这儿等着我，我去买吃的。
　　一一没有认真听曾梵的话，而是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
　　曾梵（左右看看）：怎么了？
　　一一：我好像看见我爸爸了。
　　曾梵（向周围看）：在哪呢？
　　一一没有回答，依然东张西望。
　　曾梵（笑）：你肯定看错了，明天你爸爸才回来呢。这才一天，你就等不及了？别乱走，等着我。
　　
　　曾梵在餐厅点餐处买了食物，用托盘端着往回走，走到半路她抬头的时候却愣住了。
　　孙宁正坐在一一身边和她说笑着。
　　曾梵慢慢地走回座位。孙宁抬头看着曾梵。
　　曾梵：你怎么在这儿？
　　孙宁：我在附近办了点儿事，刚才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一。
　　曾饭没说话。
　　孙宁：那天的事我要向你道歉，我有点儿太激动了。
　　曾梵：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好意，再说你也没错。
　　孙宁：吃完饭你们去哪？
　　曾梵：嗯——。曾梵还没有考虑好。
　　孙宁（对一一）：一一，吃完饭咱们去动物园玩吧，那里有个海洋馆，特别好玩。
　　一一：好啊，我爸爸一直说要带我去的。
　　曾梵：哎——。曾梵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孙宁（站起来）：我去买吃的，你们要什么。
　　曾梵摇头。孙宁兴冲冲地走向点餐处。
　　
　　265、内景 厨房 傍晚
　　厨房里烟气弥漫，陈灿围着围裙，将一盘菜倒在炒锅里，熟练地翻炒着。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几盘已经炒好和还没炒的菜。
　　
　　266、内景 堂屋 傍晚
　　桌子上摆满了盘子，饭菜十分丰富。陈灿、曾梵和一一围坐在桌子旁。
　　一一：爸爸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曾梵：怎么，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儿？
　　陈灿：没有别的事，主要是为了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帮我们，一一又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无以为报，只能做这些菜聊表感激之情。
　　曾梵（笑）：你说话怎么还文绉绉的。
　　陈灿：你尝尝怎么样。
　　曾梵笑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一一和陈灿认真看着她。
　　曾梵（表情夸张）：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我做的饭只有自己吃的下去。
　　陈灿：我在饭店上班，虽说没正经学过，可耳濡目染看也看明白了。
　　一一：以后让我爸爸教你做。
　　曾梵微笑。
　　陈灿：这两天一一听话吗？
　　曾梵：一一和我玩得可好了，我都不想让她回来了。
　　陈灿：是吗一一？
　　一一：当然了。阿姨家可好了，又大又漂亮，还有很多玩具，阿姨还带我去游乐园了，还去了动物园。
　　陈灿（笑）：这两天你算是解放了，以后我都没地方带你去玩了。不说了，快吃吧。
　　三个人拿着筷子开始吃饭。
　　
　　267、外景 院子\堂屋 夜
　　院子里一片漆黑，堂屋里亮着明亮的灯，三个人围坐在饭桌旁吃饭，不时发出朗朗的笑声。
　　268、内景 堂屋 夜
　　陈灿从一一的房子里退出来，轻轻关上了房门。
　　曾梵：睡着了？陈灿点头。
　　269、外景 院子 夜
　　天空中是满天星斗。陈灿和曾梵坐在樱树下，两个人都没说什么，相视一笑。曾梵仰望着天。陈灿则是扭脸认真端详着曾梵。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她就留给陈灿美好的印象，但是他从没敢仔细地注视这个女孩，她在他的脑海中是一个并不清晰的形象，现在，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她，坦诚和专注。
　　陈灿：曾梵。
　　陈灿突然叫曾梵的名字。
　　曾梵：啊？
　　陈灿（微笑）：我得谢谢你。
　　曾梵（微笑）：你怎么老是谢我。
　　陈灿：上次是为一一，这次是为我自己。快六年了，我很多次告诉自己，我已经放下过去的一切，可以坦然接受现在的生活，可是我发现不是，我一直没有真正快乐过，这段时间是我真正放松的日子，有几次我甚至觉得好像回到了刚刚毕业时无忧无虑的样子，好像那些难过的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曾梵专注地看着陈灿。
　　陈灿：这段时间我认清了自己，特别是在公园看到你们画画的时候，我明显的感受到，我从来没有从心底里真正放弃画画，我对它又爱又恨，我没法抛弃它，虽然因为它我失去了曾经美好的一切。
　　陈灿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黑色的夜空，星光璀璨。
　　陈灿：画画始终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犯错的是我不是它，我会重新拿起画笔，但是我不再奢望它会改变我的生活，也不会再因为画画放弃现在的生活。弱者总是悲伤地沉浸在过去或是麻木地陶醉在虚幻的未来里，却没有在现实中行动的勇气。
　　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真的平静地接受过去。
　　曾梵：这么说，我同样应该感谢你。
　　陈灿：我看的出，你挺喜欢一一的，一一也很喜欢你，所以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曾梵显得紧张又局促，她好像预感到陈灿要说什么，而他所说的正是自己期待的。
　　陈灿（犹豫）：我觉得有点儿鲁莽，对你肯定也很突然，我也一直想来想去，但拖着不是办法，还是要有个说法才行。
　　曾梵脸微微发红，她也感到了自己的羞涩，她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陈灿：我想。他停顿下来，腼腆地笑看着曾梵。
　　曾梵扭头看陈灿，陈灿又回避了她的目光。
　　曾梵（笑）：你傻笑什么。
　　陈灿（笑）：你能不能作一一的…….。
　　曾梵热切地等待着。
　　陈灿：一一的姐姐。
　　曾梵（吃惊地）：啊？！姐姐？什么意思？
　　陈灿（笑）：你别着急，听我说，我是这么想的。
　　一一越来越大了，跟着我过问题越来越多，就拿上学的事说，一一其实早该上学了，可跟着我连户口都没有。再说生活上，我上班忙，很多时候顾不过来，上次你也说过，我好像对一一挺关心，可孩子的很多事我还是弄不好。我现在的生活你都看到了，我的过去你也知道，我会一直这么下去，我能接受，可是一一不应该这样，她不应该和我一起承受我的过去，她应该有个美好的未来，她那么可爱，那么聪明，那么…….。（他有些激动，摇着头，叹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说，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把一一领走，一一是个好孩子。现在当一一的姐姐，等将来条件合适了，办个手续，领养她，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主要是看你的意思。
　　曾梵：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打算？如果说我影响了你和一一的生活，那么我向你说对不起，我退出，你不必这么为难。
　　陈灿（表情冷峻）：我第一次见到你，听说你是学画画的时候，我就想，怎么会这么巧，你也是学画画的，难道真是命运，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后来我甚至还幻想过……（没在说下去，脸上是自嘲的微笑，望着夜空）可是两分钟以后我就发现自己又一次天真了，过去就在那儿，现实就在那儿，就在我的眼前，触手可及。一个短暂的美梦也该醒了。你已经给了我一个机会，让绘画回到了我的生活里，我已经很感激了。现在这个机会是一一的，这会改变她的一生，我想为她争取一下。
　　曾梵：为她争取一下？（冷笑）是你想和那个女服务员结婚吧，所以你觉得一一是累赘了，是吧。你为一一想过吗？她能接受吗？
　　陈灿：
　　再说她现在也不大，就算一时不理解，很快也过去了，等她长大了，她一定会理解我，也会认可我现在的决定。一一很喜欢你，她愿意和你在一块儿。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不再见她，远离你们的生活。我也可以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了，这些话我憋了很久。
　　曾梵（冷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伟大？
　　陈灿：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伟大。（短暂的沉默）我只是不想一一长大以后对父亲失望，我也会对自己失望。我不想再让别人失望。
　　曾梵：你已经让别人失望了。你想了自己，想了一一，你想过我吗？隐藏了这么久你终于露出本性了，你早早就算计好给我设下了这个圈套了吧。过了那么长时间你还在这么自私。是，我是喜欢一一，那又怎么样？她和我有关系吗？
　　陈灿（苦笑）：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太自私了，这件事我想了很久，自己想的挺好，今天高兴，顺嘴就说出来了，这些事本来和你无关的，你不用太认真。（笑）我怎么就想到这个了？
　　曾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站起来）好，我回去考虑考虑，尽快告诉你。曾梵走出院门。
　　270、外景 院子 夜
　　陈灿一动不动地坐着，之后他仰望星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271、外景 巷子 夜
　　曾梵快步走着。她的眼眶中噙着泪水，她竭力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并且努力咧出一丝微笑，她的表情又哭又笑，可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脚步也缓慢了。
　　272、内景 一一房间 夜
　　一一背对着房门，好像睡着了。陈灿轻轻走近孩子，看着一一，当天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了异样。
　　陈灿（轻声）：一一？一一微微地动了动。
　　陈灿坐在床沿上。
　　陈灿：怎么还没睡。
　　一一转过身，陈灿惊讶地发现一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
　　陈灿：怎么了？
　　一一：我做梦了。
　　陈灿：梦见什么了？
　　一一：忘了。
　　陈灿（握住一一的手）：好好睡吧，有爸爸在这儿。
　　一一不说话，看着陈灿。
　　陈灿突然难过了，他将一一抱到怀里。
　　陈灿：睡吧。一一闭上了眼睛。
　　陈灿凝视着一一的小脸。
　　273、内景 客厅 夜
　　电视机开着，演着电视节目。曾梵鞋也没换，抱着那只玩具熊，蜷缩在沙发里。
　　274、内景 陈灿房间 夜
　　床头灯亮着，陈灿躺在床上，两只手放在胸前，盯着屋顶。
　　275、内景 服装店 日
　　在一处名牌服装的专卖店里，曾梵在衣架前走动着挑选衣服，一位导购员跟在她旁边，曾梵随手翻看着，然后挑了两件衣服，试也不试，递给导购员让她包装起来。
　　276、内景 服装店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