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

　　曾泽：妈，我回来了。
　　245、内景 书房 日
　　曾宜山站在书桌前，拿着毛笔写字，听到说话声，他的手停住了，然后又继续写。
　　246、内景 客厅 日
　　曾泽走进客厅，李凤鸣关上门。
　　曾泽：我爸呢？
　　李凤鸣没有回答，眼色示意他曾宜山在书房里，曾泽转身，被李凤鸣拉住。
　　李凤鸣（低声）：别和你爸爸吵架。她面露难过的表情，欲言又止。曾泽点头。
　　247、内景 书房 日
　　曾泽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父亲。
　　曾泽：爸。
　　曾宜山（没有抬头）：嗯。他继续写字。
　　曾泽站在门口没有动。
　　短暂的沉默后，曾宜山：你还站在哪干什么？你的时间很宝贵啊。
　　曾泽（窘迫地）：我来看看您。
　　曾宜山（抬头看了曾泽一眼，继续写字）：看我？哼，看我就免了吧，你还是看看你妈吧。
　　曾泽默然。
　　曾宜山（语气夸张地）：你今天怎么了，兴致不高啊，以前你到我这里来不都是怒气冲冲的吗？被你闺女教训了？（停住笔，直起腰，审视着笔下的画）我和你妈一时半会都死不了，我还是回你的美国去吧。
　　曾泽（声音微微颤动）：爸，我知道你怨我甚至恨我，你也知道我恨你，可是你不知道，我越是恨你我就越恨我自己。
　　曾宜山默默地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曾泽：这么多年，我亏欠你们很多，你和梵梵恨我，这是我自作自受。我没法弥补过去，可是我不想再这么错下去，我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放在伤害亲人又伤害自己上面。很多次我都对自己说，我要重新开始，我不想再伤害你们，但是我需要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难以自已，停顿下来。
　　248、内景 厨房 日
　　李凤鸣靠在厨房门上偷听着曾泽的话，不住地抹眼泪。
　　249、内景 书房 日
　　曾泽：爸，梵梵原谅我了。曾宜山闻言抬头，看着曾泽。
　　曾泽：昨天我们谈了很久，梵梵给了我机会，我不会再错过了，而现在，我也需要您给我一个机会。
　　曾泽诚挚的双眼注视着父亲，曾宜山低下头，伤感地坐在椅子上。
　　
　　250、内景 客厅 日
　　曾泽走回客厅，看到了李凤鸣，他走到母亲面前，曾泽：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李凤鸣含泪注视着曾泽。
　　251、内景 书房 日
　　曾宜山慢慢地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一步步走远的曾泽。玻璃上映着他的面孔，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
　　曾宜山（喃喃自语）：曾泽。
　　252、内景 书房 日
　　曾梵正在整理书桌上的书籍，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曾梵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曾梵：陈灿，什么事？
　　陈灿（画外音）：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曾梵：你说。
　　陈灿：我这两天要出一趟远门。
　　曾梵：干什么去？
　　陈灿：我想去看看孩子，我有三年多没看见孩子了。
　　曾梵：嗯，应该去看看。
　　陈灿：可是我没法带一一去，我本来想让王奶奶帮着照顾两天，碰巧王奶奶也不在家，其他的邻居我也不是很熟，又不想麻烦同事。
　　曾梵（笑）：让一一来我这来吧，我爸不在家里住，就我一个人，我也闲着没事儿。
　　陈灿：也只好麻烦你了，我打算明天上午坐车去，可能要大后天回来。
　　曾梵：没事儿，一会儿你下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你那儿接一一。
　　陈灿：行，我早回去一会儿，提前给你打电话。
　　曾梵：好。她挂断了电话，继续收拾屋子。
　　253、外景 饭店 日
　　陈灿站在饭店门前挂断电话，他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随后他走进了饭店。
　　254、外景 院子 傍晚
　　陈灿拉着一一的手走到院门口，曾梵跟在旁边。
　　陈灿（蹲在一一跟前）：到了姐姐家一定听话，知道吗？
　　一一：知道了，爸爸，你要快点儿回来。
　　陈灿的鼻子抽动了一下，有点儿哽咽，说不出话。一一看着陈灿，伸手去摸他的脸。
　　曾梵（微笑）：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还不像一一呢，又不是不回来了。
　　陈灿（笑，站起身）：你们快走吧。
　　255、外景 胡同 傍晚
　　一一边走边回头看陈灿。陈灿站在门口同样依依不舍地看着一一。曾梵则是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256、外景 巷子 傍晚
　　曾梵牵着一一的手向前走。
　　一一：姐姐，我觉得我爸爸很奇怪。
　　曾梵（笑）：你说的没错，你爸爸真像你弟弟，离不开你。
　　一一：这是我和爸爸第一次分开。
　　曾梵：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一转眼你就见到爸爸了。两个人在巷子里越走越远。
　　257、外景 胡同 傍晚
　　陈灿神情落寞地站在院门口，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胡同口，之后缓缓地走进院子。
　　258、内景 一一房间 傍晚
　　陈灿走进一一的房间，环视着屋子的一切。床，书桌，衣橱，还有那个毛茸茸的大熊玩具。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陈灿坐在床上，拿起玩具熊，抚摸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259、内景 客厅 黄昏
　　曾梵脱了鞋，拖鞋也没穿，跑进客厅，回身向一一招手。
　　曾梵：快进来。
　　一一走进门，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客厅里的摆设。
　　曾梵：一一，快进来啊。
　　一一（看门口的拖鞋）：姐姐，还用换拖鞋吗？
　　曾梵：不用换了。姐姐都没穿。快来。说完曾梵过来将一一来进去。
　　260、内景 卧室 黄昏
　　一一睁大眼睛，小心地跟着曾梵走进卧室。
　　曾梵：一一，你喜欢这里吗？
　　一一（点头）：喜欢。
　　曾梵：这两天你和姐姐住在这儿。
　　一一（看到了沙发椅上的玩具熊）：姐姐，你也有个大熊。一一向前走了两步。
　　曾梵（走过去拿起玩具熊，塞给一一）：给你，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一一笑着抱住了它。
　　曾梵：来，到我的书房看看，那还有很多玩具呢。
　　她拉着一一去了另外的房间。
　　261、内景 卧室 夜
　　曾梵和一一躺在床上，头挨着头。曾梵闭着眼，一一看着窗外的天空，玩具熊放在她的手边。
　　一一：姐姐，你说我现在看到的星星我爸爸是不是也能看得到。
　　曾梵：当然能看见。
　　一一：姐姐，你的爸爸妈妈呢？
　　曾梵：我爸爸妈妈都在国外，他们都不要我了。曾梵微微笑了。
　　一一：你哭了？
　　曾梵（睁开眼睛，面对一一）：没有啊，我笑了。
　　一一：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你怎么还笑？
　　曾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一：姐姐，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不害怕吗？
　　曾梵：开始很害怕，这个大熊就陪着我，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第一个玩具，有它陪着我我就不怕了，后来我就不知道害怕了。
　　一一：我就不敢一个人住。
　　曾梵：你不是自己住一个房间吗？
　　一一：可是我爸爸就在对面啊，我知道他在哪我就敢睡觉，如果我爸爸不在家，我可睡不着。
　　两个人短暂地沉默。
　　一一：阿姨。
　　曾梵：嗯。
　　一一：从现在开始我叫你阿姨，不叫你姐姐了。
　　黑暗中，脸上的表情难以分辨。
　　曾梵：为什么？
　　一一：因为你和我爸爸差不多大。
　　曾梵（侧身对着一一）：你爸爸平时最爱干什么？
　　一一（思考了一下）：睡觉！
　　曾梵（哈哈大笑）：睡觉？你爸爸最爱睡觉？
　　一一：是啊，我爸爸不上班的时候除了陪我玩就是睡觉。
　　曾梵：最爱吃什么。
　　一一：最爱吃一一的剩饭。
　　曾梵哈哈大笑。
　　一一：这是我爸爸自己说的。
　　曾梵笑得更欢了。
　　月明风清，卧室里传出两个人愉悦的说笑和打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