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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刀尖上跳舞的人

　　白（看看潘，又看看吴）：我说什么来着？
　　潘：你就不可能笨一点？
　　钟：怎么回事？我好像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
　　潘：我们知道你知道梁静是他夫人的事情，我们说的是，梁静什么都不说，只是撞你一下，看看你是否知道我们的求助。没有想到，你还真的知道。
　　
　　81、日 内 特高课
　　山田和犬养刚并肩站在窗前。
　　山：犬养君，你好像不高兴？
　　犬：是不甘心。
　　山：什么事情？
　　犬：我们没有跟踪到钟君。
　　山：如果钟君那么容易让你们跟踪到，他就不用任何用处。
　　犬：是。
　　山：这话我说过，而且不止一遍。
　　犬：秋子小姐也在监视钟君。
　　山：我希望你记住，你监视钟君的事情，你知道，我知道，如果是第三个人知道，你就应该是剖腹谢罪。
　　犬：是。
　　山：你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
　　犬：是。但是，我觉得为了帝国的利益，藤野家族是应该理解我们这么做的理由；藤野秋子小姐也不一定会告诉藤野家族的。
　　山：混蛋。
　　犬：是。
　　山：你要知道，即使是秋子小姐没有说什么，也等于是我们在她的心理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
　　犬：是。
　　山：还有，藤野家族一旦知道，虽然他们并没有说什么，也不可能会很高兴，他们表现出来，哪怕只是一个暗示，我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犬：现在是我们帝国······
　　山：这不是理由。换个说法，你就会明白。
　　犬：是。
　　山：如果监视钟君的人是我的儿子一郎，而我知道你们也同时监视一郎和钟君，尽管我知道一郎是不可能出卖帝国的利益，但是，这样的行为，还是让我不高兴的。如果有机会，我怎么可能会不对你们进行报复？说的明白一点，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犬：是。机关长阁下，难道一郎和钟君是朋友？
　　
　　82、日 外 破旧仓库
　　吴筠和白剑声、老潘、钟原等四人继续交谈。
　　钟：白夫人是不可能会轻易碰撞我的，肯定是有了急事，希望我尽快帮助你们解决，否则她会等待我家里的人出现。
　　白：不错。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有急事？就因为这个？我们这可有些儿戏了吧？
　　钟：很多事情，看似孤立无援的，其实都是有着一定的联系。
　　潘：这倒有些哲学道理。
　　钟：还有，其实，你们可能忽略了很多事情。
　　潘：你说说看。
　　钟：就像是姜德叛变一样。这本身你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你们要知道的事情是，他曾经是你们中的一员，所以，他看到很多和你们一样的人。如果是以前，他站在你们中间，所以发现不了你们的共同特点；但是，现在，他是站在了旁观者的立场上看的，这个时候他很容易就看出你们之间的共同点。
　　吴：你说的具体一点，否则我们还是听不懂。
　　钟：好吧。你们看到日本兵，会一眼就看出吧？
　　白剑声和吴筠都点点头。
　　潘：这是肯定的。
　　钟：如果是他们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会怎么样？
　　潘：我不知道了。
　　吴：那怎么看出来？
　　白：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钟：细节，细节决定一切。你们没有注意细节，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白：你说明白一些。
　　钟：如果是日兵，他们看到穿着便服的日兵，是很容易就认出来的，这一点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至于他们怎么看出来，你们还不明白？
　　
　　83、日 内 特高课
　　山田和犬养刚并肩站在窗前。
　　山：对。一郎曾经告诉我，他比钟君的岁数大许多，还是折节下交的。钟君当时是留学的，是很爱国的支那人，所以，每一个侮辱支那的人，都会受到钟君的挑衅，或者是说是比武。
　　犬：比武？
　　山：也不算是比武，也可以说是打架。
　　犬：我还是不懂。
　　山：如果是你，你是一个支那人，每天都会在打架，你会怎么样？
　　犬：很难活着。
　　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一天都在打架，但是，钟君不但活着，而且赢得了很多人的尊重。
　　犬：怎么回事？
　　山：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就会明白。一郎和钟君比武，但是，一郎输的是一塌糊涂。
　　犬：这不可能。
　　山：一郎告诉我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也是这样，因为一郎是二十多岁，而且武功很高，可是钟君当时是十来岁，与一郎比武怎么可能会赢？
　　犬：请你指教。
　　山：我能扛起一座山。
　　犬：这不可能。
　　山田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桌子走去。
　　犬养刚看着山田的举动。
　　
　　84、日 外 破旧仓库
　　吴筠和白剑声、老潘、钟原等四人继续交谈。
　　吴：你说一下。
　　钟：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一旦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到相同的人，就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潘：难怪姜德能够认出我们那些人的？
　　钟：不错。
　　白：就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特点？
　　钟：对。你们的共同点太过明显，姜德领着日本人抓第一个很有可能是侥幸，但是，往后，就很有可能不是侥幸，而是找到一种规律，这和姜德叛变有些联系。我不是为汉奸开脱，姜德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成为汉奸的。但是，当时，如果不是姜德，而是底层的、你们的党员、或者说是他的经历再丰富一些，他是不可能受不住诱惑的。
　　潘：经历少了？
　　钟：对。说实话，你们的敌人不是我，如果是我，你们没有逃跑的可能。
　　潘：我知道。你说，我们这些人里面，谁掩藏的最好？
　　钟：梁静。
　　白剑声和老潘看着钟原。
　　吴：啊？
　　
　　85、日 内 特高课
　　山田写着字，而犬养刚看着。
　　山（放下笔，把纸扛了起来）：我扛起了一座山。
　　犬（看着纸上写着三个字“一座山”）：机关长阁下，这是取巧。
　　山（放下纸）：我知道是取巧，但是撇开取巧不谈，我只问你，我是否扛起了一座山？
　　犬：是。一郎就是这样输的？
　　山：是的。一郎当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说明了钟君的智慧。
　　犬：是。
　　山：所以，一郎很佩服钟君，因为钟君不仅仅是武功高强，而且是有着过人的智慧，这也是我重视钟君的原因。
　　犬：是。秋子小姐是否会有好的消息？
　　山：也不可能。
　　犬：不可能？
　　
　　86、日 外 破旧仓库
　　吴筠和白剑声、老潘、钟原等四人继续交谈。
　　白：你太夸张了吧？还是你知道她是我妻子，故意这么说的？还是让我们觉得我们这些人不如一个家庭妇女？
　　钟：我是一点都不夸张。
　　白：理由。
　　钟：梁静是一个家庭的妇女，而且是一个野蛮的家庭妇女。
　　白：这不用你说。
　　钟：这是她的伪装。
　　吴：但是，她也太过明显了。
　　钟：正因为明显，才没有会想到，也没有会注意到。
　　潘：没有人会注意到？
　　钟：我说的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做什么，只知道她不可能是你们的人。
　　潘：这倒是。
　　钟：因为明显，所以，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人会是你们的人。按一般的规律来说，你们的人，是不可能这样明显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注意到了她，这是做你们工作的大忌。可是，很多人却忘了，灯下黑才是最为重要的。
　　潘：对。
　　吴：你觉得我们应该这么改？
　　钟：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身上的共产党的痕迹消灭掉。
　　吴：怎么消灭？
　　
　　87、日 内 特高课
　　山田和犬养刚、藤野秋子等三人正在交谈。
　　藤：机关长阁下，请原谅属下的无能。
　　山：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藤：是。
　　山：你追踪到什么地方？
　　藤：到了租界，他就没影了。
　　山：这么说，他并没有进租界？
　　藤：我看着他进入租界的。
　　山：你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
　　藤：怎么可能？
　　山：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这是我的判断。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调很多人到租界必经的路口来查看。
　　藤：是。
　　犬：我协助？
　　
　　88、日 外 破旧仓库
　　吴筠和白剑声、老潘、钟原等四人继续交谈。
　　钟：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这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吴：你帮助我们除掉姜德。
　　钟：这不用你说。
　　潘：你早就想除掉？
　　钟：是的。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除掉他的。
　　潘：你说的容易？
　　钟：你们必须学会成长，也必须付出成长的代价。如果我早出手，下一个姜德，会很有可能把你们连根拔起。
　　吴：你说的是不是太严重了？
　　钟：不是太过严重，而是说的有些轻了。我问你，你看到姜德的时候，假如姜德也不认识你，你会怎么样？
　　吴：我会闪避。
　　钟：你一定会被抓的。
　　吴：为什么？
　　钟：首先，你不认识姜德，也不知道姜德和谁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躲开？
　　吴：这倒是。
　　白：这无形中是暴露了自己？
　　钟：对。姜德的身边都是日本人，但是，你要知道他们并没有穿日军的军装，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