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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侠  除暴  创富

　　小神女：“我极为动情地赞美妹妹们的演唱！您们休息吧！”心声：“现在到了向母亲汇报的最佳时刻，若再延迟，母亲就要疲倦了。”
　　华夏春怀抱着一捆画轴，一看太平洋要向母亲报告，忙说：“阳姐！您稍等一会儿，难得母亲如此高兴，我就锦上添花：有喜事向母亲汇报！”
　　小神女心想：“印度洋向来稳重不争；现在要向母亲‘锦上添花’，必定有好事。我不能使她扫兴。”说：“您要注意母亲精力，长话短说。”
　　华夏春：“本来一句话就可以说完全（我拿来了神品）；但我得讲讲这句话的来龙去脉！也许是母亲高兴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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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春化装成老实巴交的城市男青年，用竹扁担挑着一对大箩筐；走在巧城镇城北门外的延伸街上；操一口标准的男式巧城镇腔调，反反复复地高声大喊：“收购废纸、旧书、老家具！收购旧物……”走进北门内。
　　看见冷庄容一伙武装分子，在左边茶铺里喝茶。
　　与此同时，冷安容也看见了“那小伙子”，但没有吱声。
　　张国泉说：“咦！长得那么帅，居然没出息收破烂，堕落了！”
　　冷安容：“那是靠自己劳动力淘生活，是正人君子所为，应该赞美。”
　　张国泉：“其实他只要穿体面一点，就是一个潘安美男子，何必搞那种粗活。二姐。叫他给我们当勤务兵吧。”
　　冷庄容：“未必你看中他啦？”
　　张国泉：“只是我的哥们不准我在外面瞎找对象，绝对要保持贞节。不然的话，玩玩他又有何不可。”
　　丁玉坤暗道：“巧城、华堂、金谷一带的人，我都见过，怎么没有见过这么标志的青年呢？”说：“二姐，我去问问他的姓名、出生吧……”
　　冷庄容：“不要去。有一种人是‘沙土里的萝卜，轻轻一带就来了’。他要是粘上了你这个小美女，你不是自找些臭虫虱子放在脑壳上掻吗？”
　　丁玉坤点点头：“唔，二姐教诲得极对。”
　　
　　华夏春继续扬声高喊：“收买废报纸、旧书画、老家具！收购旧物……”
　　右手面街坊唐伯娘，站在门口，问：“要不要烂铁锅？”
　　华夏春急忙应声：“要要要！”边说边走到唐伯娘面前。说：“有多少，按公斤论，由您老人家说价。”
　　唐伯娘：“有两口漏得无底的大铁锅；本是给康文松父子留的，他们拿去化铁水补锅。多年不见他们。铁锅站着地方，生锈垮皮，快完了。不要你钱，你挑去。”
　　华夏春欢乐道：“您老保存铁锅多年，很不容易。我给两块银元，能买两口新锅。不嫌少吧？”说着就从衣袋里掏出四个半开，递给唐伯娘。
　　忠厚的唐伯娘急忙说：“啊哟多了多了！给半块表示意思就是了。”
　　华夏春含笑道：“就两块！我下午来挑。您老如果有‘放着无用的陈旧东西’，或者认为一要了的罈罆瓶碗、字书图画、老刀剑老土枪等等，都可以找来卖。由您要价，我童叟无欺。一定皆大欢喜。”
　　唐伯娘欢乐说：“好好好！我找找看。”
　　华夏春含笑道：“这样吧：您找了放着，下午我又来向您买。”
　　唐伯娘：“也好，我细细找找家里。”
　　华夏春用几天时间，把巧城镇民众愿意卖的废旧物资，全部收购完毕。保存在“娄氏饭庄”的马房里。当天收购当天晚上就进行清理。将认为有用的，装箱钉了，运往菊园。接着将收购范围延伸到城郊的各村镇，以及华堂、武圣宫、忙牧场。这天，来到亿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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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亿家村的集镇名叫“新场”，赶三六九日。此时是上午“蛇时”，人们三三两两，络绎不绝来了；街上熙熙攘攘，颇为热闹。
　　华夏春写了一个“收购废旧货物”的“露布”，贴在行人“当眼处”的街头，不时地高声呼喊：“收购废旧东西——”
　　
　　忽见一个身材精健的中高个女人，二十多岁，穿一身浅蓝色蜀绣旗袍，瓜子脸鲜嫩皎白光亮，大得出奇的两只眼睛，滴溜溜辐射出刺人的霞光，模样堪当列入美人前茅。知情人说：她就是冷庄容。
　　在她身傍，伴着四个全服武装的女子，穿戴“阴丹布”军衣军帽，双肩斜挂手枪、短剑；交叉挂带在胸前；精神抖擞，随时都要拼命的样子。
　　其中一个（冷安容）白皮肤，蛋形脸，美丽得令人心痒；而且使人一看就觉得十分“水嫩”；似乎手指轻轻一弹就要破皮，经不起男人一碰。
　　另一个（冷邦容）是日晒褐色门字脸，自然流露出一种野心勃勃的杀气。那身体结实得就像一具铁锭，即使下意识狠劲地砸在地上，也必定毫发无损。
　　再一个（张国泉，又叫张国乾）是颇为俏丽的白胖子，十分性感。
　　这三人都二十多岁，却还是黄花处女。
　　还有一个（丁玉坤）是“童气尚存”的少女，却显示着目空一切的表情。
　　华夏春不禁暗道：“这可能是：在金江传说得沸沸扬扬的、冷庄容和她新组织的‘安邦乾坤’四个女护卫。江边人家喻户晓的恶作剧捣蛋分子。必定要过问我，我若对付不了，收购生意就要遭她们破坏。我可得编一套说词，先要说得她们高高兴兴，然后再将她们镇住！”猛然又想起阳姐给妹妹们说的：
　　“冷庄容崇拜我们母亲的才华，采用我们母亲作的《罂粟花》诗，比喻她自己：姹紫嫣红蜂蝶乐，茎叶果实白浆虐。一粘上瘾成病夫。医疗配方三种药。意思是她很美丽，十分招惹‘狂蜂浪蝶’喜欢。但是很毒辣，谁若不怀好意惹她，就会被她的美色一下子粘住，必死；若是好心对她，她就跟罂粟汁似的，可以配方，成为良药：镇痛，镇咳，止泻。”
　　此时，罂粟花手指夹着琉璃色烟嘴和白色纸烟，踱到华夏春的摊前。未曾“开言”先表情，满脸堆笑：“哟！你这小子，转到这里收破烂来了！”
　　华夏春用地道的男噪声，礼貌地含笑道：“二姐！您好！”
　　冷庄容被一声“二姐”，称呼得心里顿时暖洋洋的，不禁发笑：“哈哈！您小子竟然认得我！不不不！有的人，尊称不认识的人也叫大姐、二姐，大嬢嬢、小嬢嬢之类……使听的人十分受用，一下子就好感了……”
　　华夏春“老诚”地说：“只有我们二姐金鹞子是天下第一美人。人们都说：来在二姐的福地，可以沾光。我就慕名来了。承蒙关照。”
　　冷庄容笑道：“你是看中我天下第一的美貌吧！我在巧城镇就想问您：金江地区，从来没有人收购破烂；您干劲十足地开这个先例。看你这广告：什么破烂东西都要收购。收破烂做什么？如果搞转手买卖的话，有多大赚头？”
　　华夏春装假不幸，叹气：“唉！‘人无衣饭，才收破烂’啊！”
　　冷庄容：“哦！原来你是在‘打烂账’，过穷日子。”
　　华夏春：“穷则思变呐。我打算在巧城镇开一个‘铺子’。所以先收旧货。再狠花一番工夫，修复翻新，到准备得差不多时，就开铺子，上市出售。”
　　冷安容心声：“唔，不偷不抢，靠下苦力谋生，是个好青年。”
　　华夏春：“我老早就想好了：二姐您是大福星。我铺子开张时，要请二姐您剪彩。敬请二姐赐福！同时敬请四位天仙，一同光临。”
　　冷庄容：“这就是说：像穷国那样：搞旧货翻新。那有多大油水啊？”
　　华夏春：“唉！穷人穷打算，尽可能糊口而已。”
　　冷庄容：“你长得比美男子潘安还要英俊十倍，谈吐也不凡，竟然收购破烂。这般没有出息！到我的部队来吧！我正好差一个男性机要秘书。你在我跟前，主管机密文件和全军档案，薪水管教您满意。如何？”
　　华夏春：“多谢二姐美意！我只恨得了不治之症；既痛苦又遗憾得不能自拔；不然，老早就来贵村，登门从戎，为二姐效力了。”
　　冷庄容骇得退了两步；但立即镇定，假装轻松地说：“哦！什么不治之症？我有奇门单方，兴许医治得好！”
　　华夏春摇头：“唉！我求遍了金江的全部名医。但是痼疾‘羊耳疯’加‘肺痨（肺病）’；还有一种‘说不得的病’啊！”
　　冷庄容暗道：“我什么都不怕；就怕男女有不治之症和身体不干净。”说：“啊呀！得了传染恶疾：肺病！那你还收破烂！不要传染了我的地盘！快回去！每天多多吃大蒜！还能医治得好！”
　　华夏春：“多谢二姐指点。”编造说：“在下的肺病已经钙化了，不传染。就是那种‘说不得的病’麻烦……”
　　冷庄容：“哪种病说不得？二姐我都能医治。您说！”
　　华夏春伪装老实，却又揑造：叹一口气：“唉！常言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是被我这模样害苦了。因为追随我的女子太多，我就害上了……雨下每遇主母伴（灯谜，打一个病名），真不好意思直说。”
　　冷庄容由不得心中说：“原来是她妈的嫖客遭报应。”表面却轻描淡写：“那也不要紧，‘霉毒’而已。你天天吃‘绿壳’皮蛋，吃上多年，就会好的。”
　　华夏春：“哦！多谢二姐指点！”
　　冷庄容：“但是，我村是洁净圣地，不能被你传染了！你赶快离开我村！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接着对护卫们手势：“快走！”
　　护卫们跟着她，像避瘟疫一样，快步走了。
　　其中胖子张国泉，边走边扭头，狠狠地看了华夏春几眼。心中说：“你这个美男子，惹得已经发誓一辈子再不嫁、最不动心的二姐也看起了你。可是你‘马屎外面光’，竟然得了骇人听闻的‘花柳病’，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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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5 章 奇凤对雌虎
　　华夏春不禁暗暗好笑：“原来是经不起‘一骇’的怕死鬼。遇到我百病全无的华夏春，随便编造几句话，就吓得你们夹起尾巴走开。她那什么‘吃绿壳皮蛋’‘就会好的’，简直是顺口胡诌，荒谬之至。大蒜虽可治病，但吃多了伤眼，只能每天吃两、三瓣即可。不过我没有病，吃不吃都无所谓。”
　　
　　马国秀、李红梅使女打扮，陪伴白芙蓉溜达。
　　白芙蓉三十来岁，身穿古铜色、福寿字、唐式服装，身材中高、略微肥胖，肤色天生云白；面貌端庄雅瑰丽，胸房鲜明丰韵厉，美人群中居前茅，男人一看多凝睇。属于“半仿欧型”美妇，十分性感。
　　华夏春想起阳姐对妹妹们的介绍：“亿家村众所周知：白芙蓉‘自创教，乐于逛街’。据说她少女时吃枇杷，反复讲：‘肉多的是母枇杷’，而得其绰号‘母枇杷’。她小时原名叫史玉闺；三岁时一个人在门外玩，被人贩子突然袭击，打昏了装入麻袋，运到铁梁中坝贩卖，成为不幸的天女。被白嫂子购买，收为养女，改名叫白芙蓉。史玉闺的亲爹史大锤，是肖邦道团伙的武功高手，在铁梁偶然看到了女儿。就到镇公所告状，企图趁机向白嫂子索取高额赔偿，还要索回女儿。镇公所头目说：白嫂子在‘奴隶市场’买那女儿时，就在镇公所备了案，合理合法。尤其是白嫂子，对那女儿一直极好。白嫂子是女王的内亲，后台极硬，谁都不敢惹。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何况，你自己没有了女儿，还减轻了一个负担，何乐不为？如果开堂公审，你没有把女儿管照好，害得人家白嫂子花高价买下，你该赔偿白嫂子的损失费才是！所以，我好心劝告老兄，还是息事宁人，放弃为好，就算了吧。史大锤听了，阴了半天，哭笑不是，只得灰溜溜的放弃、走了。这厮后来合伙攻进菊园，气焰十分嚣张。”
　　白芙蓉嫁给忆家富的“洞房花烛夜”，白芙蓉本想与忆家富美美地过一席“夫妻生活”，但揭喜帕时，忆家富开诚布公地小声地对白芙蓉说：“贤妻，我给明说，我俩不能生育，所以不能同房……”
　　白芙蓉立即火冒三丈，怒道：“为啥子？”
　　忆家富说悄悄话：“因为我的球被仇敌割了！”
　　白芙蓉：“呸！老娘就等你今夜好好满足我，可是你，你，你妈的！肏不成，叫我好心慌！好难过！”
　　忆家富：“能满足您的，我已经同弟娃说好了，为了传宗接代，他同您睡。”
　　白芙蓉见过他弟弟忆家贵，是美男子，急道：“那就快叫来，听从我吩咐。”
　　两人骚劲特大，头一夜就登峰造极了七次。后来和冷庄容轮番吸引，不久就叫贪恋美色无节制的忆家贵，呜呼哀哉，命丧黄泉。
　　白芙蓉却按捺不住报复忆家富，继续性放开，旦有中意者，就要招引。
　　此时华夏春一看两个美丽的使女，不禁心中一亮，暗道：“母亲曾经悄悄的给春字辈讲，她在亿家村有三个女儿：马天改（马国秀）、马天秀、李天梅（李红梅）。无一不是美丽的天使。马天秀在村里；马天改、李天梅在亿家庄。本是白芙蓉的义女，但被改成了使女。她们学习历史、研究亿家村的封建文化。暗暗注意白芙蓉的神鬼范畴伎俩，以及熟悉亿家庄的情况。暗写了几本日记。”
　　此时，华夏春心声：“她们和我，互不认识。但我要知道她俩姓名，以便我在这村收购，得她们帮助。还有：传说白芙蓉是个既迷信神鬼，又是仇视男人的‘恶妇’。见到美男子就要贴身，不顺心就要杀，我得特别注意呀！”
　　白芙蓉一见华夏春，由不得停步观看长相。暗赞：“好一个美男子！”
　　华夏春一乐，手势露布，宣传：“收购旧弃货，价钱由您说。两方都高兴，市场就搞活。如果您没有，也可帮忙呵。有丰酬劳费，拿去买茶喝。”
　　白芙蓉心想：“一没留神，就钻出一个比亿家贵英俊的美男子，把我心一下子就勾住了。自从亿家贵逝世到现在，我吃素吃得好苦。这回我可要开斋，要他遂我心愿！现在，先把他引到我内室，给我做一回房事再讲。”
　　声音混浊地说：“我有不少菩萨，只因为天师归西，没有来得及开光。放在那里许多年了，觉得对不起他们。揖送给你，去敬活吧！”
　　华夏春手势“露布”说：“无论材质：金银铜铁、玉陶木泥，书画针绣，凡是不用旧物，一律市价收购！我尊重您的贵宝，所以敬购，不要送。”
　　白芙蓉：“我的菩萨虽然没有‘开光’，但塑的时候，我是自始至终虔诚一心敬仰他们。因此给您了，您也必须尊重。这就去我庄园取吧。”
　　华夏春欢乐道：“好！”手势身后堆的旧货：“我把这些物品寄存在旅馆里，就同夫人前往。我叫‘辜胆雄’。请问夫人，如何称呼？”
　　李红梅急忙解：“我家白夫人是二姐冷庄容的嫂嫂，是亿家村道教之主，袍哥老大，本村最大豪富。同二姐一起是本村顶头上司；本村佃户耕种的土地，都是交租给白夫人。您就称白夫人地主，祖师，教主，或白夫人，均可。”
　　华夏春躬身双手抱揖，诚实地感谢：“谢谢姐姐详细介绍。请问高雅圣洁的公主，您：贵姓？大名？‘宝宅’高居何处？做啥营生？”
　　李红梅：“哎呀公主不敢当！姓名倒是既贵又大！叫李红梅，也叫李天梅。服侍白夫人。这是马国秀，又叫马天改。我们都是教主的使女。”
　　华夏春含笑道：“我真羡慕你们：能在金鹞子的嫂嫂、地主、祖师、教主……天下最美丽的白夫人身边。同美人一起，要增寿！你们多么有福啊！”
　　马国秀心想：“白芙蓉已经流露非份之想。得安排一个机会，给这个少年嘱咐一下，千万不要上白芙蓉的当。我要面对‘辜胆雄’，故意说给白芙蓉听。”道：“我帮您把货送进旅馆，再去庄园吧。”
　　说着就走到华夏春的货堆前，将一对像大猫一般大的古铜狮子，一手一个提起，感到甚是沉重。不禁说：“吁！还不轻呐！”
　　华夏春：“两个不下二十公斤，我挑吧！”
　　马国秀：“我只当提两小桶水，不再乎。您挑杂七杂八的。”
　　华夏春笑对白芙蓉道：“麻烦教主给我照看一下摊。我送去旅店就来。”说着装了一挑。
　　马国秀进了存货房，对华夏春轻声：“白芙蓉如果叫你做什么事，你要千方百计避免。不然，你就要同‘粘惹’她、或接触过她的男人那样，无论她满意不满，都要被她杀掉。已经死了不少人。”
　　华夏春：“谢谢姐姐提醒。还要请姐姐多关照、多帮助。”《华夏春》头脑机敏善于观，脚踏实地成绩攒。女扮男装奇才绝，无意迷倒多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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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春挑着箩筐，跟着李红梅等人，走到亿家庄院一看：
　　这是金江典型的富豪大庄园。远看是一座古老坚固城堡。结构全是古代豪门巨户的标准建筑。外观：照壁，朝门，围墙。进大门是甬道，进入前院，就看见前院厢房：左、右对称各八间；甬道两面各四间。整个前院、正堂外观，给人气派森严、富贵盖世的感觉。门窗全是雕刻的花草。各间门的上方，都有大号横匾；底有红色、金色、褐色、蓝色、黑色；字都是阴刻、填金；书法有神品、极品、上品……正面是正堂，外表十分古雅华丽。中间一面金色底红字横匾，上书斗大隶体字“锦绣荣华”。四根金色“滚龙抱柱”，为“廊柱”，支撑着“龙脊凤廓”的筒瓦屋顶。柱上皆有楹联：正中一幅楹联是楷书，有一般文化的人都看得懂：十足完全富贵人天赐鸿运；千秋世代福寿命书礼传家。
　　两边的楹联的字是狂草。狂草引起人议论；狂得连写字人，过后如果单独辨认其中一个字，也未必能说出是什么意思。所以虽然金光灿烂，却无人知道写的是啥名堂。写的人说：“就是要人看不懂，才表示含蓄、深奥、文化高。”
　　大学毕业博士冷庄容说，“恰恰就是这种狂人，绝大多数没有多少文化。那是有意不让人看懂的故弄玄虚：字不像字，画不像画，也毫无艺术性和欣赏价值，纯粹是糟蹋材料、‘鬼画桃符’的Y货。”
　　后来李开春评论“狂草”说：“龙蛇狂舞影落纱，风吹垂柳乱画叉。动物植物是无意，人类效学乃聚虾。只要有君说可以，存在也是一种花。狂草是随意的表露；是无声的舞蹈，是哑巴对生人打手势，让人难懂。你看不懂是你的事。只要有人欣赏，那就是一票承认权，不一刀切，存在。”
　　马天改、李天梅最清楚亿家情况。马天改对华夏春介绍：“正堂进去是中院，中院正面那间叫中堂，再深入是后院。都是一楼一底；材料全是香樟木。”
　　华夏春感慨：“哦！怪不得，我一进来，就觉得有一种气息。”
　　马天改继续介绍：“楼层各间全部相通，也就是金江人认为十分豪气的‘走马转各楼’。各道门上都有横匾，格式不同。中院有左、右厢，其厢房后面都有‘配院’，又叫东院、西院。美二姐（冷庄容）住西院。白夫人（白芙蓉）住东院。东院的正堂是白夫人的经堂；白夫人的众多活动都在经堂举行。”
　　白芙蓉曾经说：“我不是真正的道教。我独创的教，不像道教那样古板，也不像不孝父母、不生儿女要绝种的‘那种’教。我认为：传递香烟是人性之本，有遗传才会有后代。所以，我对于‘结婚’，主张像口渴喝水一样，双方满意就可以进行；而且只要双方有意，就应该不羞羞答答，无所顾忌才是。”
　　马天改对华夏春耳语：“我和李红梅、马天秀对她这种‘婚观念’极为反感。或避而远之；或蓄意反驳。”
　　李红梅说：“人是有理智的文明动物，必须依法而行。”
　　华夏春点头。
　　马天改喉声：“再给你说一遍：她叫你做什么事，你都要千方百计推脱，不然，不出几天，你必定死在这庄。”
　　
　　此时，四人走进东院。白芙蓉吩咐：“改秀，去给我烧洗澡水。梅梅，把他的箩筐拿去仓库，装满给他的货。我领着他，去我屋里看看画。”手势辜胆雄把挑子给李红梅。接着手拉着辜胆雄，一路不停，直往她的内室走。
　　华夏春走进客厅，嗅到浓浓的白檀香（白檀，华堂人称“白木香”）。只见：墙壁上整齐地挂满了彩色画。
　　白芙蓉主动介绍一墙上的画：“这是观音菩萨眼泪凝成的二十一度母。每个度母各有特长。其中绿度母主持，帮助观音菩萨救人。您看这画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