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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火  同心

　　少时，金宝听完林立夫的陈述后，绝望地对邵昆说道：“我从你阿昆那里得到物质和社会地位的享受；我从你儿子那里得到做奶妈和做大媳妇的感觉；我从他身上得到性欲满足。我知足了！人赤条条来到这世界上，到最后赤条条死去！那我只有赤条条地死在你邵昆面前，表达对你的忏悔，以此谢罪！”
　　说完，她放开邵昆的手。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拉掉盖在身上西服，咬舌自尽。
　　邵昆抱着死得惨烈的金宝尸体，仍念在金宝跟了自己十年夫妻的情面上 ，他流露出老泪纵横的样子。他为死去的金宝盖上西服，含着泪，高声骂道：“姓林的，你绝没有好下场！等着瞧，会有你们末日来临的一天。”
　　他眼含着泪水，抱着金宝的尸体，说道：“龙乾剑是族人在八国联军掠夺圆明圆的文物时，冒险私藏了末代皇亲失去的传家宝龙乾剑。邵昆是不想让金宝知道，中华民族因清末政府腐败落后而遭外来侵略者掠夺末代皇亲手中文物的往事。这把圆明圆遗失文物-龙乾剑就是很好的见证。因而，我从不向金宝提起家藏龙乾剑的事。”
　　此刻，蓝衣社的人在隔壁监听邵昆的话.
　　隔壁的罗喜推门，走进邵昆所处的屋子。罗喜看到邵昆手里抱着死去金宝的尸体坐在床边。罗喜右手拿着一把小刀，逼近床边。
　　罗喜再次恐吓道：“邵大律师，你考虑的怎样？你要活命，还是乖乖地交出龙乾剑的好！不然的话……呵呵！说不定哪一天，我们那帮兄弟会放一把火把你的大同律师会计所和你的老巢给烧了！！到时，呵呵！吓得你尿裤子也来不及！”
　　只听见“铮”一声，那把小刀狠狠地插在床上。刀子插进床垫足有一寸深！
　　邵昆没被他的举动所吓倒，也没马上回答罗喜的话。
　　他只要罗喜，为金宝买付好棺材，给她厚葬。
　　金宝马上被蓝衣社的人抬出屋。
　　最后，邵昆为了上海大同律师会计事务所的名声，还是同意罗喜到邵家去取龙乾剑，但具体藏的位置要问邵力。
　　邵昆还是被蓝衣社和青帮的人给软禁起来。
　　二十一
　　隔日上午，蓝衣社就在申报上登出声明：邵昆大律师承认私藏末代皇亲遗失的传家宝龙乾剑。他痛悔不已。故从1939年9月28日起断绝邵力的父子关系，永不做上海大同律师会计事务所创始人。
　　邵力走进在大同律师会计事务所的办公室内，看到放在办公桌上的报纸，报纸上刊登了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
　　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突然，耳听见“嗖”地一声，办公室的一块玻璃窗被外面飞进来的石头给打碎了。玻璃被砸的粉碎，全碎在地板上。看到这危险的情景，内心痛苦的他，已跌坐在沙发上。
　　邵力的内心如同摘心去肝一般痛。邵力不敢相信父亲会这样做。父亲做出断绝父子关系的决定，一定是被逼的！他一定是无奈的决定。父亲也一定非常痛苦。父亲遇到同样的威胁和恐吓。
　　邵力真感到，在目前血雨腥风的政治局势下，秀才碰到兵，真是有理说不清。邵力想想，自己是为别人改变命运，从而表现自己魅力和展现自己的空间。而现在，父子关系的绝裂是因为龙乾剑。绝裂的父子关系要改变的话，光凭邵力这小小的力量，就如同蝼蚁推大树，自不量力，不可能。
　　他内心痛苦着，彷徨着。而他在上海大同律师会计事务所那里，他用大拇指轻抚嘴唇，极力掩饰内心不安，目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因为他是男人，因为他是学法律的。他极力表现出在家庭命运发生巨大变故时自己性格坚强的一面。而在内心，真的希望有人为他分担起自己的忧伤，给他精神安慰。
　　此刻，一个思想，只有一个思想，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苦苦地纠缠着他。邵力想去教堂，在上帝面前祷告，求上帝给予自己力量。
　　于是，邵力出了事务所的门，走在去教堂的路上。
　　他徐徐而行。
　　忽然，在僻静的胡同内走过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来，立在邵力面前。邵力眼光一闪，早看见是一个流氓头子。只见他眼露凶光，眉挂杀气，怒容满面的对着邵力说道：“你！你乖乖地告诉我，龙乾剑在哪里？！”他说着把手在衣袋里一摸，竟摸出一管小小的手枪，抢上一步对着邵力要开枪。
　　说是迟，那是快。邵力初时看见他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早料定他不怀好意，急忙把身子腾开一步，却也还想不到他竟要拼命来。当下他在衣袋里头摸出手枪，擎在手中正要开枪。
　　邵力早已把头一低，扑地一个箭步，穿过他身旁，一手擎住他的手腕，趋势飞起一腿，不竖不斜，正踢在那人的臂弯上面。不由得他骨节酸麻，手内一松，那弹子还没有放出来，早被邵力轻轻地，已一把将手枪夺去，顺手把他的颌下一叉，那人立脚不定，连退了几步，仰面朝天扑地跌了一交。
　　邵力面上不红，口中不喘，手中拿着一管手枪，脸上微微地含笑。他心想：还好，大学里练过足球，有一定功底。今日算派上作用。
　　邵力的身后想不到遭到眼睛凸露的罗喜洗劫。罗喜洗劫了邵力随身带的钱财和手枪。他恶狠狠地用手枪顶着邵力的后背至墙面上。他用手枪托子威逼着手无寸铁的邵力，一定要邵力说出龙乾剑具体藏的位置。他说：“如果你邵力再不老实，我让你挂彩！”。
　　这时，罗喜手下的人听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嘟嘟嘟”地大响了三下。罗喜等人从胡同的另一个出口处赶紧撤出。
　　他们跑往哪里去呢？
　　这时，张恩和陈荣法及时赶到，救了邵力。
　　汽车朝邵力方向来了。
　　汽车里的中年男人马上要邵力上车。
　　邵力坐在车里，看到张恩和其同事陈荣法也在车子上。
　　司机开着车。
　　张恩连忙向邵力介绍中共地下党领导陈荣法同志。
　　邵力看到张恩把全国通缉的中共要犯陈荣法介绍给自己认识，立刻用手指指了指，感到很吃惊！“张恩副校长，您和他……”
　　陈荣法先打破僵局，说道：“邵先生，首先感谢你在海棠剧社唱《空城计》时，巧妙地让我躲过了蓝衣社的搜捕。我和张恩同志特意上门，表示对你感谢。谢谢你掩护了我们地下党人的转移。中共地下党开展工作是离不开上海人民的支持。”
　　张恩说道：“邵力，我也看了今天的申报。知道了你父亲的情况。我真想……”
　　邵力打断张恩的话，说道：“张恩副校长，我会想办法控制情绪。我现在要到上帝那里去祷告。我不懂什么政治，也不想跟什么政党的人多打交道！”
　　邵力想要下车去徐家汇国际礼拜堂做祷告，希望得到上帝的精神安慰。张恩看到了坐在车上的邵力眼里流露出黯淡无神的表情。张恩明白，此刻的邵力嘴上说现在不需要要别人帮助，实际上他很沮丧，邵力正陷入痛苦和彷徨之中。
　　张恩也为邵力的安全捏一把汗。
　　车子在行驶，张恩劝邵力慢点下车。
　　他有些真心话要当着邵力的面讲。邵力洗耳恭听！
　　张恩在车上直接向邵力说道：“邵大律师被迫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是蓝衣社阴谋策划造成的。你一家之悲剧，乃成一个民族的悲剧。
　　“在数学上，若分母越大，分子小的话，得出来的数值越小。如果蓝衣社和cc组织是分子，那么分母就是我四万万中国同胞。蓝衣社在全国抗日当头，乱杀无辜群众，剿灭共产党，绑架爱国民族人士是犯下滔天的罪行！其结果是可想而知。事实上，蓝衣社为了少数政治领导人的主张，少数政治领导人的利益，背信弃义地违背了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蓝衣社和cc组织那种远离人民，痛恨人民，不顾民族和国家的利益行为，最终会走向亡国亡党，自我毁灭的下场。”
　　张恩坚定地认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强调说：“我生平教导学生应为祖国献身，就应当以身作则，做出榜样”。
　　作为张恩一手培养起来的进步青年邵力，张恩衷心希望自己教的学生要牢记沪江大学的校训“信，诚，爱，义”。
　　张恩力劝邵力不要彷徨和忧郁，而要把个人的命运融汇到民族和国家命运，以及人民的事业中去。
　　张恩说道：“邵力，你应该效学沈钧儒大律师，应本着自己现有的身份优势时不时为中国地下党，为中国民族的抗日运动做些有意义的工作. ”
　　
　　张恩提到沈钧儒大律师，不得不提到【七君子事件】。
　　
　　
　　1936年11月23日凌晨，国民政府以"危害民国"罪在上海逮捕全国各界救国会领袖沈钧儒、章乃器、邹韬奋、李公朴、沙千里、史良、王造时7人，并移送苏州关押，由江苏高等法院审理。此事极大地震动了全国，激起全国人民包括国民党内爱国人士、社会名流以及国外著名活动家的强烈反对和抗议，在全国各地都掀起营救运动和前所未有的抗日救亡高潮。宋庆龄等民主人士发起"救国入狱"运动，举国响应，上海万余市民签名要求释放七君子。迫于舆论，在七七事变后不久，政府裁定具保释放七君子。1939年1月，又由四川高等法院宣布撤回对七君子的起诉，该案件至此结束。
　　
　　沈钧儒大律师于1938年起，代表救国会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曾组织平民法律事务所，为进步图书义务辩护等事。
　　张恩又说道：“在数学上，又有合并同类项之说。中国共产党在国难当头，不断团结各阶层人民的力量，帮助人民积极反抗外来侵略者。就是合并同类项，提升正能量！这是一个多么具有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的政党！中国共产党必定会带着人民走向抗日战争胜利。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龙乾剑最好留在人民的手中，比较安全。”
　　张恩时不时对着邵力察言观色。
　　邵力还是犹豫不决，进退维谷。
　　这时，张恩坐的汽车，突然来个急刹车。
　　张恩他们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下。司机说：“车开不动了。”
　　哎呀！路上碰到日本宪兵队封路，搜捕逃跑的共匪和掩护共匪逃跑的部分群众。凡是日本宪兵队发现可疑的人，就被搜身后逮捕。抵抗的人，就被日本宪兵队就地处决。
　　交通拥堵，车子不能再走了。
　　邵力向张恩和陈荣法再次感谢后，就下了车。
　　张恩答应邵力，尽力打听出邵昆的下落。
　　二十二
　　邵力步行来到了贝当路53号徐家汇国际礼拜堂
　　国际礼拜堂占地7330平方米，建筑面积1763平方米，堂高16米，江裕记营造厂承建，平面为L形，砖木结构。大堂可容700人。教堂与左面一幢三层楼房相连。大堂屋面两坡陡峭，铺盖石板瓦。外墙红砖砌就，券形双联花玻璃窗，带有歌德式风格。大堂正中为祭台，两侧为二层廊式楼厅。大堂旁为假三层建筑，底层为办公室、二层幼儿室、三层有小礼拜堂，供少儿或少数做礼拜之用。各处走道均为磨石子地坪。此堂设备齐全，有暖气，全部造价为3.3万美元
　　1923年起，一些爱好唱诗礼拜的美国侨民募捐购得贝当路美童公学（今衡山路53号）土地11亩建造教堂，1925年落成。因教徒来自不同教派，故名为国际礼拜堂。
　　邵力就坐在大堂正中的基督神像前一排。
　　他坐在长椅上，头靠着两手，两手一握，然后闭眼做起祷告。
　　上帝快给我力量吧!我的内心是多么需要有人帮助。我现在感到平时坚强的我，内心多需要人的鼓励和安慰。
　　父亲公开在报上宣布断绝父子关系，我下步该如何办？
　　虽然，我按照父亲临走时的嘱咐，和张副局联系上。张副局让我等消息。我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父亲回家？我现在感到，内心是多么脆弱。我怕人看穿我真实的内心世界。我内心多么希望，这种状况快点过去吧！求上帝保佑我父亲平安！求上帝，帮我度过难关！
　　“阿门！”他的手指在胸口上下左右一划，祷告完毕。
　　当他睁开眼，就感到身边有热量。
　　他的眼朝身旁一看，是她！她是邵力朝思慕想的米芳。
　　米芳那大大的浅碧色的眼睛已长时间地注视着目前黯然失色的邵力。邵力见她穿着一件蓝色的中长旗袍，手里拿着一本《圣经》。《圣经》拿在她的手里不断移动。
　　邵力见她已经瘦了好多，脸上憔悴好多，眼眶子已经深深的陷入。她那浅碧色的大眼睛含着泪花，深情地看着神情沮丧的邵力。
　　她手里的一本《圣经》，不慎“啪”地掉在地下。邵力下意识地帮她去捡。邵力把《圣经》放在长椅上。
　　米芳坐着，主动拉着邵力的手，用颤动的声音说道：“力，你家发生的事……我从报上知道了。我按照苏格兰兄弟会通常聚会活动的地点，无意中找到你，你会在这里……”
　　顿时，邵力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他的右手感到有一股热量涌入全身。他全身皮肤有了一次“触电”感觉。邵力感到一阵感情的冲动，比往常见她时加倍强烈，因为他在彷徨痛苦时，沮丧时，需要她给自己精神上的鼓励和安慰。邵力激动地握紧她的手，急着问道：“芳，你怎么没离开上海？你知道吗，我有无数的话向你倾诉！” 邵力内心思潮翻涌。他的内心感到，这个女人和自己分不开。
　　邵力这才感到，人没有了爱情，他就象一只没能量的孤舟飘在无边的大海上。邵力拉着米芳的手，贴近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到自己心脏热烈地跳动。
　　米芳自看到报上登出邵昆为了龙乾剑，而断绝父子关系的消息。她第一想去看邵力，给邵力在精神备受打击下，付予爱情鼓励。米芳感到，真正的爱情表达，只有在一个人在孤寂时，在需要帮助时，爱情的火焰才会烧的更旺，更有意思。上次，邵力在车里向她求婚，是她收到一只“死去的金丝雀”时，生命受到威胁时。现在，通过很多的事，米芳内心成熟了。
　　当激动的邵力问起，为何她不回巴西，还留在血雨腥风的上海时，米芳轻轻地把头靠在邵力的肩上，说道：“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可……”
　　没等米芳把话讲完，邵力动情地忘了自己在教堂，两手搂着米芳的双肩，深情地说道：“芳，你既然有了我的孩子，我们马上结婚！我会以人格保证，为你和未出生的孩子负责的！”
　　说完，他亲吻了米芳淡红色的嘴唇。他拥抱着米芳，嘴里还说着：“你我别在分开。我特别需要你！”
　　米芳闻言，她感到自己无姿色的脸上飞起一抹红云。
　　她回味着邵力曾带给她充满着性、宽容、理解和责任密不可分的爱情情素。事实上，多少个她离开在邵力的日子里，她会经常回忆起他们在堆满鲜花的演出休息室里的谈话，街心花园的约会，在米芳新租的套间起居室里的亲密交谈，在新租的套间卧室里两人饿狼般的爱情，急速的欢爱，你拥我抱，气喘吁吁，好象海上遇难人，那样筋疲力尽，被海浪抛在沙滩上。邵力带给米芳无数次思想上和人生观上的共鸣。米芳多少次为邵力送上迷人的微笑。当米芳回想起邵力抚摩自己的裸体时，心里充满欢乐。她不会象法国交际花艾丝苔为爱情而留下痛苦的裸体和灵魂，最后为爱和尊严而自杀。她更不会象俄国逃亡贵族莎非公主那样，为了逃出苏联十月革命的迫害，为生存，在上海的夜总会出卖自己纯洁和高贵的肉体和灵魂，屈服于上海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怀里。正因为米芳是经济上，人格上，思想上，独立和自由的成熟女性。现在邵力的求婚，就是米芳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真正财富。
　　所以，米芳幸福地接受了邵力求婚。
　　随后，米芳和邵力利用参加苏格兰兄弟会的特殊身份，请出了牧师。牧师马上为他们举行非常时期简单的婚礼。虽然婚礼上没有了鲜花和结婚戒指，更没有亲人的陪伴，但他们是多么的幸福。
　　举行简单的婚礼后，米芳和邵力乘上米芳早安排好的高级汽车，开往邵家。
　　在车里，米芳拉上两边车窗。米芳和邵力热烈拥抱和热吻。现在他们是合法的夫妻。没有人可把他们给分开。米芳按耐不住激动想把真相告诉邵力，自己为了爱，为心上人，说了善意的谎言。
　　米芳向邵力畅开衣服，露出自己的胸部。
　　邵力问米芳为何要这样调情做爱时，米芳半开玩笑说道：“我在你学法律的人面前怎敢说假话？我上次为了你，我怀了孩子。可是我没说下句，我碰到意外，流产了。我现在要……” 米芳要让邵力明白自己为了爱，而说了善意的谎言。
　　兴奋的邵力认为，没关系，我们还年轻！至于孩子，以后会有的！
　　性格奔放的米芳眼睛里放射出炽热的光芒。邵力和米芳两人在车里缠绵悱恻起来。两人亲热后，邵力马上让米芳到自己家里看龙乾剑。
　　二十三
　　当邵力和米芳来到了邵家，上了楼梯，先到2楼。
　　邵力为米芳戴上了结婚戒指，并拥吻了妻子米芳。
　　邵力和米芳到了3楼父亲的书房。
　　邵力从书房的地板隔层里拿出米芳一直想要看的龙乾剑。
　　龙乾剑是用五十多枚乾隆时代的铜钱串成一把剑。紫檀木的龙身底座后面确实刻着“有福享得，无福妄得”字样。底座的另一侧雕刻着“两只小乌龟在小箱子上乱爬”的画面。
　　就在邵力和米芳摸着龙乾剑，看的起劲时，下楼传来了父亲被解救回来的声音。邵力和米芳把龙乾剑放回原处，关上了3楼书房的门。他俩下了楼，就看到脸上受了点轻伤的父亲，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已回到自己的家。并且他已走进了一楼的客堂间。
　　邵力忙问道：“父亲，是谁救您的？二娘金宝呢？” 邵力嘴里一边好奇地问父亲，一边扶着父亲走向客堂间的沙发上休息。
　　“爸爸！＂米芳有礼貌地向邵昆打个招呼，也陪着邵昆父子俩坐在沙发上。邵力先向父亲讲自己和米芳在教堂已结婚的消息。
　　邵昆打量着戴着结婚戒指，已端坐在沙发上的米芳，发出感叹道：“人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万没想到，跟着我10年的金宝竟然会勾结我大学同窗林立夫，加上蓝衣社的势力，合谋绑架我，迫害我。这一切都是为了龙乾剑。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私交张副局长，他是双面间谍。他既是国民党cc组织成员，又是地下党人。是他派人查出了cc组织和蓝衣社在郊外的皮影戏剧团活动据点。是他和张恩，还有一位浓眉大眼的神枪手等人来到绑架我的现场。他和张恩，还有一位浓眉大眼的神枪手等人和绑架现场的人发生了激烈的枪战。张恩副校长因救我，被林立夫击中背部而身亡。张副局长亲自击毙了暗杀张恩副校长的林立夫。罗喜是被一位浓眉大眼的神枪手击毙。罗喜身亡后，蓝衣社的人群龙无首，暂时粉碎了戴老板争夺龙乾剑的妄想。最后，张副局亲自用车送我回家。”邵昆百感交集地说道。
　　当邵力听到张恩副校长被害的消息，心里无比的悲痛。他悲伤时，眼睛耷拉，半开半闭，泪水已从眼里夺眶而出。他为了不让自己的新婚妻子米芳看到自己动真感情的一面，他不由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背着米芳和父亲擦干自己的泪水。随后，他把双手插在裤袋里，在沙发前来回走动。他想起上次张恩曾救他时，说过的话。他说：“我生平教导学生应为祖国献身，就应当以身作则，做出榜样”。张恩为了自己坚定的信念，救了邵昆，自己却失去了生命。
　　邵昆父子俩都默默地感到张恩身上的一种伟大和无私献身精神。
　　为了寄托哀思，邵力在心里轻轻地唱着张恩教过他的《空城计》。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联东吴灭曹威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俺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他唱完，用身上的白手帕擦干泪水，强做镇定，坐回到沙发上。
　　邵昆的眼神恬静，面带笑容看着米芳，他笑着说道：“小芳，你是巴西的混血儿。你身上有一半中国女人的含蓄，一半有西方葡萄牙人的热情奔放的性格。我看到你小芳开放性格中包含着善良的本质，所以我正式接受小芳进我邵家，成为我的儿媳妇。请小芳，原谅公公上次对你过于苛刻的要求。我应该想到一个长期生活在南美洲的姑娘，为了自己的幸福，要融入中国人的家庭，就要融入中国人的文化和家庭传统。这需要时间去适应！我应给你小芳的宽容和理解。”
　　米芳听到邵昆说出这感人肺腑的话，反而在邵昆面前说道：“爸爸，我承认自己的脾气太任性太倔强。不能站在您的角度想问题，没考虑到您心里承受力。我希望爸爸能给我时间，争取改掉我任性的坏脾气，尽快适应新的家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