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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火  同心

　　陈荣法在张恩精心安排的演出中，恰恰在罗喜等人眼皮底下，躲过蓝衣社的搜查。
　　当罗喜听到舞台上的诸葛亮在唱
　　[西皮散板]人言司马用兵能，
　　依我看来是虚名。
　　他道我平生不设险，
　　险中弄险显奇能。
　　罗喜气的，咬牙切齿地骂道：“姓邵的，别借诸葛亮的唱词嘲讽我，挖苦我！我随时会报这＇一箭之仇＇的！”
　　
　　十九
　　一日，蓝衣社戴老板受到好友章谷邀请，来到西安昉搓麻将。
　　他进了房间，只见主人之外，他的好友张也，葛玉宁已经在座，葛玉宁见到戴老板进来，便起身一揖道：“戴处长，久仰久仰。” 戴老板连忙还礼。
　　当下两人周旋了一会，坐谈未久，已见姨娘进来排开桌子，派好筹码，议定戴老板，张也，章谷，葛玉宁四人一局，五十块底二四。主人章谷说道：“我们彼此朋友，不见得想要赢钱。五十块底二四不太大么？” 戴老板说道：“我原没有什么一定，今天是章谷的意思，要略略碰得大些。” 戴老板听是章谷要碰大些，就不开口。扳了位，轮该戴老板起庄，碰了两圈，台上甚是平稳，没有大牌。
　　戴老板正在起牌之际，蓦地抬起头来往对面一看，只见葛玉宁背后坐着他的相好金凤，正在那里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咬着耳朵说话。戴老板留心看去，见这个人的神气打扮不象姨娘，不象大小姐，随身衣服懒散梳妆，却长得体态娇娆，风姿艳丽，一眼瞅着戴老板，正和金凤说话。戴老板见了她的面貌吃了一惊，寻思他这付神气好似二年前在天津东坛妓院的露露，越看越像，不觉看的出了神去，把手里的牌乱发起来。恰好戴老板自己的庄，葛玉宁坐在对面，已经碰出三张西风，手中做的是万子一色，三张二万，三张白板，一对中风，一对九万，已经等张。戴老板自己手中本来有一对中风，一张白板，恰好碰了三张一索，打算要发去白板遍好等张。说也可笑，戴老板往对面看得认真，正在心中摹抑那露露的丰度，不觉忘其所以，有些模模糊糊起啦，本来要抽出白板，一个不留心误抽了一张中风出去，葛玉宁“扑”的把牌摊了出来。戴老板见他和了这样一副大牌，又有三张中风，诧异起来，连忙把自己的牌摊出一看，见白板依然不动，中风却少了一张，方才知道误发了一张中风，致被葛玉宁和了一幅倒勒，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真是有些昏了，你们来看，喏，一对中风竟会打了一张出去，被他和了这样一幅大牌，你说可笑不可笑！”
　　戴老板发错了一张中风，哈哈大笑。对面那人先前见戴老板看得诧异，已觉得有些好笑，及至见他翻出牌来，自家本来有一对中风，不知怎的会误打了一张出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得扭过脸去，弯着腰，扶了葛玉宁的椅背不起来。戴老板见如此情形，更加狂笑。好容易大家收住笑声，方才算帐，戴老板自己坐的庄，要输一底多些码子，戴老板照数支付。
　　戴老板一面碰和，一面絮絮的问露露度过两个风流夜后的光景，露露一一的告诉他，二人就谈个不住。那知戴老板一面同露露说话，分了神思，早不觉又打错了几张牌。露露在旁看得明白，恐怕他要输钱，叫戴老板不要和她说话，一心一意的碰和。戴老板哪里肯听？还是口中杂七杂八的寻着说话问她，一个不留心，发了一张东风出去，又被下家张也和了一副一百二十和的筒子一色。
　　戴老板笑道：“我真是无用，输了两副牌。通共碰了不到四圈，就被人知道输赢？”大家听了，不好再说，于是重复掳牌。
　　戴老板果然不和露露说话，用心用意的碰起来。露露坐在戴老板背后静静的看他，这一副却是戴老板和了一副却是戴老板和了一副，止有三十二和。接着张也坐的庄，戴老板又和了一副五十六和的万子浑一色。直到八圈碰完，已有十点钟的光景。
　　姨娘领着一个人进来了。这个人就是罗喜。
　　原来，罗喜虽没把陈荣法抓住，但他把陈荣法跑进邵家开的海棠剧社成功躲避搜捕的事情，想快点汇报给戴老板听。罗喜真希望戴老板快点采取行动，为报在海棠剧社遭遇邵力用诸葛亮在《空城计》里的唱段嘲讽自己无能的“一箭之仇”！
　　戴老板看到姨娘领着罗喜进来，马上向大家告别，说道：“我有事，失陪了！” 戴老板作揖，和罗喜离开西安昉。
　　在屋外，戴老板问罗喜：“你如何找到我？”
　　罗喜答道：“办公室的小秘书告诉我的。戴老板，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向您汇报。”他在戴老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戴老板果断地说道：“那就给邵家安个通共的罪名吧！”
　　邵家的“小辫子”总算给戴老板抓住了。下步要给邵家“致命一击”！蓝衣社非让邵昆父子把龙乾剑交出来。
　　戴老板明显要帮脸上带刀疤的弟兄为了诱捕中共要犯陈荣法在东阳咖啡屋里遭人误杀而复仇。这人，是不能白死的！邵家掩护中共要犯陈荣法成功躲避搜捕就要付出代价！
　　戴老板关照道：“罗喜，你去通知下面的青帮兄弟。后面的事，有劳他们了。”
　　罗喜按令照办。
　　二十
　　几日后的下午，邵昆在家中突然接到失踪多日夫人金宝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金宝用急促地语气说道：“阿昆，快来上海万通船务公司救我！” 邵昆来不及多问一句，电话被挂断了。
　　邵昆听到失踪多日的金宝打来电话，心情是半喜半忧。
　　邵昆喜则喜夫人金宝总算有音讯；忧则忧金宝遭到绑架。不然，金宝在电话里的语气不会很急。
　　邵昆感到，这次自己去上海万通船务公司风险很大。
　　这真有一种“单刀赴会”的感觉！说不定，又是个局！
　　为防不测，他说道：“力儿，你二娘金宝今日来电话，她在上海万通船务公司 。我马上去那里！万一，我回不了家，你就去找警察署的张副局！”
　　邵力听明白父亲的意思后，关照司机小张开车接送邵大律师。
　　当日，邵昆的车在前往上海万通船务公司的半路上，被10来个青帮兄弟突然劫车转向。邵昆就这样被秘密劫持。他们把邵昆的车开到郊外某个大宅子旁，停下来。
　　邵昆下车后，跟着他们进了大宅子的前院。
　　穿黑衣的罗喜代表戴老板，嘴里不客气，威胁道：“邵大律师，交出龙乾剑以换一条命！这是戴老板的要求！”
　　邵昆感到，恶运降临了！
　　邵昆镇静地说道：“ 姓罗的，我被你们绑架到这里，要是我见不到戴老板的面，你们也休想得到龙乾剑！”
　　罗喜斥责道：“姓邵的，谁让你邵家敬酒不吃，吃罚酒！谁让你和你儿子通共的！？我要好好修修你，让你尝尝我拳头的利害！”
　　罗喜的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冲上去抽了邵昆两记耳光，打掉了邵昆嘴里的牙齿。
　　通共！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如同晴空霹雳笼罩在邵昆的心头。邵昆的脸已被打肿了，嘴里都是血，还被人推进内屋。
　　邵昆耳听到“额呵额呵！”有人在内屋咳嗽两声。
　　“罗喜，住手！你们怎能如此野蛮对待早稻田大学毕业的法学博士呢？”有人假惺惺地斥喝道。
　　邵昆也看到一位四十岁出头，身穿灰色中山装，长着鹰钩鼻的男人不快不慢地走了出来。他让受轻伤的邵昆坐在单人沙发上。罗喜退到旁边的屋子旁，和蓝衣社的人一起监听。
　　他是隔着茶几，坐在邵昆的旁边。他用低沉的声音，假惺惺地说道：“邵昆兄，让你受惊了！”
　　他给了邵昆的一块白手帕，让邵昆擦擦嘴角边流下的血。邵昆接过白手帕，就从嘴里吐出被罗喜等人打掉的牙齿，把它们吐在白手帕里。
　　邵昆忽然感觉眼前男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会不会是他？他怎么和蓝衣社的人走在一起呢？
　　邵昆把白手帕往茶几上一扔，焦急地问道：“我要见金宝！金宝在哪里？你究竟是谁？你把她怎么了？”
　　那男人用阴沉的眼神瞅着邵昆，还冷冷地说道：“少安勿躁，邵昆兄！你会见到金宝的！但是，你要陪我看一出戏。你看了，就明白了！”
　　那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伸出两只手，当着邵昆的面，两手一拍，就见内屋的正墙面出现皮影戏的画面。
　　第一幕 出现 一个日本少女在温泉泡澡时，被一个中国留学生偷看到日本少女丰满的乳峰。那个中国留学生第一次见到那么雪白高耸的酥胸，控制不住性欲，与日本少女在温泉里共浴沉沦。后面也有一个中国留学生暗恋着日本少女，看到日本少女与其他男人共浴，嘴馋得要命。
　　第二幕 出现 日本少女和得到博士学位的中国男人飞到中国上海的家，成了他的妻子。
　　第三幕 出现 一个女人在雨夜冲出中国男人的家，来到一对老夫妻开的旅馆。一对老夫妻收留她。那女人在旅馆里暂时住下来。她听到旅馆后院传来有人在唱戏的声音。
　　墙面后方传来昆曲的曲调。那女人随着后面传来声音，来到后院。她见有一位玉树临风的男旦在唱昆曲《怨情》。唱的昆曲曲牌是（桂枝儿）月
　　青天上月儿恰似将女笑。高不高，低不低，正挂在柳梢。
　　明不明，暗不暗，故而把奴来照。清光你休笑我，且把自己敲。缺的日子多来也，团圆的日子少。
　　这是分明描写女人与情人幽会，流露出空虚寂寞之意。言外之意，你不是和我一样，也常处在这样境地之中？
　　那个女人却唱出内心的渴望。她唱道，妾身多想被人从背后搂一搂，抱一抱，掐一掐，遍体酥麻，有被爱的之感。她做出魂摇心荡，迎眸注目的动作。
　　第四幕 出现 赤条条的女人和男旦在旅馆的床上倒凤颠鸾，撩蜂剔蝎般的交欢。那女人与男旦在疯狂做爱时，冲动地说道：“我愿什么都给你，哪怕是我家的龙乾剑都愿送给你！”那女人中了男旦的计。
　　皮影戏演到一半，邵昆看不去，再也坐不住。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皮影戏里的日本少女是谁？！那个离家出走的女人又是谁？！那对光屁股狗男女更是谁？！
　　邵昆双手拳头一握，站起来，冲着鹰钩鼻的男人大声喝道：“够了！别演了！我知道你是林立夫！那日本少女是金宝！我现在只想见到金宝！！” 邵昆心头那把无明的业火按纳不住，又升腾起来。
　　林立夫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皮影戏结束了。
　　林立夫从茶几的下面，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几幅油画作品。
　　他说：“邵昆兄，你看油画上女人的裸体都是你夫人金宝前后身。金宝的裸体十分勾人魂魄，令人销魂！”他还把油画展示给邵昆看。
　　邵昆挺直身，颌部收紧，鼻尖气得发白，可心里已明白这次秘密绑架全是金宝和林立夫合谋的，再加上蓝衣社的背后支持干的！目的为了得到龙乾剑！
　　邵昆一手推掉林立夫手里的油画，高声地说道：“你给我看油画，是没用的！我只要见到金宝！”
　　林立夫冷笑地说道：“邵昆兄，你只要交出龙乾剑，就可以收回金宝的裸体画，并和金宝团圆！不然，你休想活着见到她！”
　　邵昆反问道：“林立夫，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为何要和蓝衣社联合起来害我？你是什么目的？”
　　林立夫振振有词地说道：“我和你公派留学的邵昆，马不同群，鸟不同林，席不同坐，路不同行。我在日本留学时，就嫉妒你邵昆的才华。我更嫉妒你邵昆娶走我爱恋的女人！我回国参加cc组织，就是为了找到心爱的女人共叙旧情，我还能从得到龙乾剑上，捞到更多的外快。我来到在这世界，就是为了享受一切所要的东西。我想得到的女人和利益，别人休想夺走！别人即使得到我想要的女人和利益，我要不择手段地夺回来！”
　　说完，他推着邵昆进了另外的一间房间。
　　林立夫也走进了房间，把门一关，坐在床对面的方椅子上。
　　邵昆进了屋子，他顾不得脸上还有余伤，跑到床边。
　　他推了一下眼镜，竟然看到披头散发的金宝，身上只穿着一件已被人撕成一条一条的破损布睡衣，透过破损布睡衣隐约可现裸露乳头和光光的三角地带， 她还扒开双腿，失魂落魄地睡倒在床上。床单已被她撕破。她的手指里嵌着撕碎床单的线头。显然，她……不是被人轮奸就是被人玩了性游戏。现场有挣扎的痕迹。邵昆明白了一切，
　　见到此景，邵昆赶紧脱下自己的西服盖在她的身上。
　　天呀，以前的金宝看上去是温暖如玉，可现在的金宝，虚岁是三十岁，应该是风华正茂，体能是如虎如狼的年龄，如今的她成了残荷败柳，精神憔悴。
　　“金宝，你……你怎么成了这样？“邵昆关切地问道。
　　“林立夫，是你们的人轮奸金宝，逼着金宝，来绑架我的吗？！你这沐猴冠冕的家伙！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你十年前是我和金宝婚姻的媒人呀！我应该谢你才对！你为何要迫害我和金宝？” 邵昆的头回过来，冲着林立夫狠狠地骂道。
　　金宝见到邵昆，声泪俱下地说道“你……不要骂他！阿昆……我……我只……为了……谢恩！” 金宝的声音因哽咽哭啼而变得有点口吃。她抬起有气无力的右手，一把握住邵昆温暖的有力大手，吃力地握着不放。她眼里的泪珠象断了线的珍珠流了出来。
　　“谢恩？金宝，你已害成这样！你谢谁的恩？你我夫妻十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那，你和他为了……” 邵昆说着，把眼光落在对面的林立夫身上。
　　“为了还情债！让我慢慢地告诉你听！” 林立夫吐了一口痰，手里刁着一只烟，对邵昆冷冷地说道。
　　那么，林立夫与邵昆，还有金宝，以前发生了什么感情纠葛？。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立夫不是被他的岳丈捉奸后，离开米芳的视线，怎么会出现这里？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这究竟又是为什么？
　　林立夫回国后执行cc组织布置的第十项任务，就是要为国民政府找到圆明圆遗失文物-龙乾剑。听说龙乾剑是皇家珍藏物品。
　　根据cc组织情报部门的消息，说他大学同学邵昆可能私藏龙乾剑。他想亲自接近邵家。他无意中打听到邵家开办海棠剧社是为了广交社会名流，做大生意。
　　林立夫觉得自己面相不错，有宋玉的风度，潘安的风流倜傥，更有曹植的文才。林立夫爱听昆曲，从小向父辈学过昆曲的《怨情》。他就以票友身份混入了海棠剧社。
　　那时的邵昆因忙于苏格兰兄弟会的法律事务，多日没有理会夫人金宝的生活和需求。金宝因孤寂，到海棠剧社观看评弹和京剧节目来消磨时光。
　　1939年4月30日下午一点，他在剧社的舞台上，以票友身份唱了昆曲《怨情》。
　　那天，金宝正好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林立夫在舞台上也认出金宝是自己在日本留学期间难忘的情人。金宝也认识他。
　　林立夫情声并茂地唱曲，昆曲曲牌是（桂枝儿）月
　　青天上月儿恰似将女笑。高不高，低不低，正挂在柳梢。
　　明不明，暗不暗，故而把奴来照。清光你休笑我，且把自己敲。缺的日子多来也，团圆的日子少。这是描写女人与情人幽会，流露出空虚寂寞之意。
　　言外之意，你不是和我一样，也常处在这样境地之中？
　　金宝在台下，抬起头来，飘了林立夫一眼，又微笑一笑，只觉媚眼桂波，红潮上颊，越显得光容绰约，丰影飞扬，喜的林立夫色舞眉飞，十分得意。
　　他还不断向台下已经是法学博士的太太金宝飞了好多个眼风。林立夫的眼神里不断暗示金宝，他对她仍痴痴不忘，相思刻骨。
　　台下，金宝穿着苏格兰兄弟会介绍的客商方太太赠送的外国西式长裙。可是她内心多么渴望，被人从背后搂一搂，抱一抱，掐一掐，遍体酥麻，有被爱的感觉。这是因为她和邵昆10年共同生活中，只要邵昆忙于生意，金宝难见伊人。昨晚她和邵昆在罗帐被窝里香喷喷，甜蜜蜜，暖暖融融欢爱不尽，第二天夜里金宝却是翠被中孤凄凄，苦丝丝，冷冰冰，只有梦知，禁不住泪眼愁眉。此刻的她感觉林立夫的《怨情》，唱出了自己心声。等到林立夫唱完曲调，金宝向林立夫扔了珠宝项链。
　　林立夫接过珠宝项链，下了舞台。
　　金宝和林立夫不约而同地走出了海棠剧社。
　　林立夫等金宝一走出海棠剧社，马上握着金宝的手，两个人四只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对方。
　　接着，林立夫和她唧唧哝哝说了几句话，两人就坐上了停在海棠剧社门口的汽车里。
　　林立夫关照司机，自由向前开，又把车窗全拉上。
　　他握着金宝的手，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金宝。
　　只见金宝穿着一件外国西式开襟长裙，外罩一件白色仿皮小披肩，肉眼可以看到她耳上戴着的一副钻石耳环，手腕上戴着一对翡翠绿玉镯，手指上戴着一只红宝石的结婚戒指。她手里拿着一只小皮包，脚蹬一双白色高跟鞋。她不在是10年前的天真浪漫少女，当前坐在林立夫面前是一位有社会地位的贵夫人。
　　金宝坐进他车里，她眼中明藏一团火，脸上装着很平静。她的头慢慢地靠在林立夫的肩头上。她心湖翻浪如激浪，声声猛击她心房。她似乎感到这男人的出现，将带给她一份重温过去美好日子的激情。
　　林立夫是旧情拨动心头热，他感到金宝对自己还是那么温顺可爱。他温和地说道：“金宝，我们十年没有见面。你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只是你现在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忧郁。忧郁，使你看上去更加美丽动人。我还忘不了我们在日本那段日子。你的胴体和你曾说过发自内心的话语让我梦牵魂绕，。”
　　是的，他在日本留学期间看上了女房东的私生女金宝。他脑海里马上闪现19岁的金宝在滨海河边，光着身子，轻扭腰肢，波浪般摆动着腰部，颤悠悠抖动两只乳房，面带微笑地跳了一段日本民间的花扇舞。阳光照在那少女的玉体上，发出熠熠光辉的画面。
　　林立夫吻起金宝那温暖如玉的脸孔，吻了她那性感的嘴唇。两人似乎回到10年前在日本滨海河边的花丛里，两人第一次做爱的情景。
　　那时，当19岁的金宝跳完舞，裸跪在河边的青草和小花前，张开双臂，俯视着流动的河水，她用银铃般的声音说了一段让人回味的话。
　　“大地，我要想逃开人间的自由。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不平等，要被人歧视？！我愿变成一颗植物，我觉的我自己是草，是飞鸟，是树顶，是云，是天地相接的那一条水平线，觉的这种绿色或是那种形体，瞬息不变，去来无碍，我或走，或飞，或潜，或吸露，我向着太阳开花，或硒在叶背安眠，天鸟飞时，我也举翅；蜥蜴跳跃时，我也跳跃；营火虫和星光闪耀时，我也闪耀。”
　　林立夫听出她多么渴望心理上的平等和自由，多么羡慕大自然生物之间的自由和平等。
　　林立夫内心深处，产生一种强烈的欲望，就是一定要让19岁的她体会到人类社会中美妙的两性之爱，要让她感到做一个妙龄少女的自豪。于是，当时的林立夫脱光衣服，放在少女身后。赤条条的他就见她坐在岸上，趁她不注意，就从少女背后包抄上去。他人坐在岸上，身子已紧贴少女的光背，双手从背后抓住少女两只乳房抚摸着，他已觉的温温软软，他喜的她并不推拒，只是用绯红的面对着他，露出害羞的神情。她小声说道：“林先生，你？”
　　林立夫方才知道那少女是女房冬的19岁私生女金宝，她认识林立夫，他是中国的留学生，已经是4年房客。
　　那时的林立夫明白，金宝从来没有体会过来自异性的爱抚。他在金宝的耳边曾说道：“你不要叫我，林先生。你既然爱大自然，我们何不做一回亚当和夏娃？你把身子转过来，好吗？”
　　金宝还不肯转，林立夫的双手从乳房移到少女的双肩处，用手一扳，金宝才轻轻坐着，随着林立夫的双手转过腰肢。林立夫见金宝的玉体转来，不觉情兴勃勃，腾身压在金宝的玉体上，两团肉体倒在河岸的花丛草堆上……
　　林立夫的车子向前开，金宝和林立夫交欢的画面也消失了。金宝被他的热吻弄的热血沸腾，他们的春梦也醒了。
　　林立夫说道：“金宝，我永远忘不了，那次我与你有了天地之和的交欢，我们当了一回亚当和夏娃的情景。”
　　金宝深情地说道：“立夫，你是我生命中的恩人。10年前，是你尊重我，关注我，是你唯一跟我说：‘私生女，也是人，也有追求的幸福权利。’在当时，你的话给我带来了做人的自信和温暖。你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人生中最美妙的东西。所以，当时，我愿意把我的少女贞操早早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