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属:原创 · 独家授权
字数:58080
成片时长:每集约46分钟
阅读:11165
发表:2017/10/18
20集 悬疑,犯罪 电视剧剧本
《豫西迷案:柏子山计划》第1-4集
1-4
5-9
9-14
15-18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丁苟领陈得索走进古庙,点上蜡烛。陈得索环顾庙内,一尊佛祖居庙中央,稍后左右两侧有两根圆木柱。圆木柱上顶庙屋两条横跨的木梁,下压用山石打造的“莲花盆”——两个莲花盆半径约有3尺。盆内石莲花粗糙地开向四周放,和圆木桩浑然一体。石莲花盆内,堆存香灰和香蒂。丁苟来到平时打坐的圆柱旁,稍微移动一下座位古椅,双手捧着石莲花盆,往怀里拉动,石莲花盆一半分开,香灰落散,另一半仍留原处托着圆木柱。圆柱下面竟是一个洞穴。二人举烛先后进洞。丁苟又把半边石莲花盆移到原位,先带陈得索进左洞。洞窟内,人的尸骨成髅。丁苟说,“这是出家人的地下坟墓。那具完整尸骨是宋思师父,他圆寂于1965年,享年80岁。”丁苟又领陈得索进右洞。此洞通向山涧的潭涡。约走10米左右,洞渐宽敞,有石板、石凳,还有尘封的铜勺瓷碗等。丁苟说, “今晚,我把秘密和盘托出,恳请你继往开来,有一天我一命归西,庙洞赐你,不求你信佛虔诚,只愿你守信遵训,永保玄机!”陈得索抹泪,“俺无德无能,今有您教化,俺醍醐灌顶。今后,俺尽孝尽忠,誓死保密。”丁苟说,“但是,如果有人说谶语,你不必给他保密。” 陈得索:“什么谶语?”丁苟说,“乌云遮月幽魂在……”突然洞壁里飘出下句——“尸见天日金银现。”陈得索困惑惊恐。他环顾洞内,抬头看,突然发现洞壁上有一个洞,洞内有一个白发遮面,胡须飘飘的老头,在侧身、抻头朝下盯着他。他,竟是失踪多年公安局都苦苦寻找的老县委书记宋名!宋名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躲进这密洞,因为与密洞有缘——
清朝晚期,全国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其中有一支起义军,活动在豫西山区,首领叫仇清,在嵖岈山安营扎寨。其压寨夫人叫孟娇。孟娇是当地大户之女,文武双全,胜似须眉,凭她对该山地形熟悉的优势,造碉筑堡,藏宝纳金倚险恃强,和清政府作对。此间,夫妇生一男孩叫仇思,寄养在孟娇娘家。当清政府把周围几个起义军据点拔掉后,重点围剿仇清夫妇所率义军。清军射箭放炮,断路绝粮。最后义军碉崩堡塌,箭尽粮绝,全部战死。孟家大户也满门抄斩,其家女仆田妞携仇思逃走嫁人,仇思成为养子姓宋。宋思长到16岁,养母把告诉他,“15年前,你父母曾在嵖岈山当寨主被清朝剿灭,但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骨。据说有一个密洞,非常隐秘,不知现在暴露没有。你以砍柴为名,到嵖岈山去祭奠暗查,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父母的遗尸呢。”
宋思只身来到嵖岈山,在残寨中心,搬石伐木,盖一草庵,出家脱俗,祭祖悼灵。他有时下山化缘,有时在山里寻洞探迷。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这个密洞,并在其上修了这座古庙。其间,山下一女子叫香兰经常到山上烧香求佛,宋思认识了她。1919年秋夜,香兰抱婴儿往嵖岈山上跑,怀中的婴儿呜哇呜哇的哭,一群人举火把,嚷着后面追...... 香兰跑进庙内,跪在宋思跟前哭求,说,“我丈夫叫李仁奇,是孔庙小学校长,因组织声援支持今年5月4日的北京青年学生运动,被北洋政府豫西县官府抓走枪毙,还要抓俺母子坐牢。如果落入官军之手,俺的儿子性命难保。请您搭救。”说罢撞佛像身亡。
宋思只得把婴儿藏进密洞。被救的婴儿就是宋名。一晃15年过去。1936年,豫西出了一个传奇人物叫蔡永令,他能文能武,是地下共产党。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蔡永令到嵖岈山寻找宋名,他对宋思说,“这孩子是李仁奇之子,是革命的后代,组织一直在寻找他。我要带他到伏牛山区抗日根据地参加新四军抗日游击队。”宋思怕宋名落入虎口,蔡永令把红军上衣和毛泽东写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文章交给宋思而获得信任。宋名随蔡永令参加了新四军抗日游击队。
尽管宋名有着光荣革命史,但是,陈得索却不买他的账。陈得索道,“你怕批斗可跑到密洞,独善其身,那我父亲陈国清无地方跑只有上吊,于才厚无地方跑只有遭你儿子宋得九的毒打,尔后再被劳改了。”宋名说,“你父亲和于才厚是从重庆国统区回来的,不知是从监狱里逃出的共产党,还是放出潜伏的特务,都无人作证。何况《柏子山计划》他们是重大嫌疑!” 陈得索冷笑道,“现在,蔡永令也被定为汉奸特务关进了监狱。照你的逻辑,你也该是汉奸特务!”宋名大怒,“胡说八道。你的证据呢?”陈得索反唇相讥, “你,包括谢先、单虎更是胡说八道,甚至是草菅人命!我问你,说我父亲和于才厚是特务,你们的证据在哪里?”宋名瞠目无言。突然,陈得索扑通跪倒宋名跟前,“宋书记,你如果是英雄,俺祈求你敢于担当,勇敢的走出去,向党组织和父老乡亲证明你的清白,并昭雪无辜的冤案!”宋名感动地扶起陈得索,“好。斗转星移,我会出山的!”
1976年10月。豫西县委办公室主任龙根带着毛主席语录到嵖岈山寻找宋名。宋名得龙根传信,走出山门,去找公安局长单虎。傍晚时分,宋名走进公安局机关院内,他东张西望……保卫科长李军看宋名蓬头垢面,头发胡须飘散,持枪阻止,但宋名不理不睬,径直向单虎办公室走去……李军误认是歹徒,开枪击中宋名右腿。后被单虎认出,送进医院。宋名伤愈后,官复原职。
1980年,在月明星稀的夜晚,陈得索悄悄回老家探望多年末见的老母亲,却见室内还有小芳及女儿陈冰莹也和母亲住在一起。陈得索爱恨交加。艾灵说,“1975年夏,豫西遇百年洪水,漫滩湖溃坝,陈魁因捞湖中的大猪被淹死。小芳带女儿就和我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小芳对陈得索流露爱意,愿以身相许。陈得索心中五味杂陈,他辞别母亲和小芳,连夜回嵖岈山。
第十一集
1982年春。夜雨过后,嵖岈山清新如洗。上午,孔庙小学校长陈青岩,副校长赵志德、五年级班主任赵梅叶带学生到嵖岈山春游,并接受历史教育。他们走进古庙。丁苟端坐东边圆木柱压的石莲花盆旁古椅内,双目微闭,耳听四面八方。陈得索在西边圆木柱站立施礼。赵志德开始对同学讲:“此庙是清朝末年农民起义首领仇清的后代而修,据说庙内暗藏密洞,僧人圆寂后,葬于内,洞内还藏有黄金。”同学们好奇地东瞧瞧,西望望,当没有发现密洞时,都扫兴陆续退出。陈青岩看学生走出庙门,自己反而走近佛祖面前。他凝视佛祖,再看丁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转身就走,可是晚了。陈得索已拦着了他的退路。陈青岩懊丧之极,“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得索两眼喷火,“只兴你春风得意,就不兴我落难为僧吗?” 丁苟睁眼一看,发现陈青岩和陈得索唇枪舌战。他离开座椅,上前二话不说,恶狠狠地搧了陈青岩一耳光。陈得索看师父打陈青岩,自已也来了精神。他拳脚并用,狠狠揍陈青岩。游客越聚越多,警察不知缘由,急忙劝阻。陈得索如怒狮发疯,抱住陈青岩的头,照着他的左耳朵狠狠地咬了一口……
陈青岩满脸是血……赵志德、赵梅叶惊呆,学生吓得乱哭乱叫……
维护秩序的嵖岈山派出所长严立命令警察忙把陈得索和丁苟扭住。丁苟很安静。而陈得索却挣扎着向警察、向游客控诉,“陈青岩害俺祖孙三代,他是个老土匪,老兵痞,老恶霸,老魔鬼!”严立现场突审,陈得索要求,豫西县公安局局长单虎来现场,亲手把证据交给他。单虎到嵖岈山。陈得索从庙后的石头缝里取出陈青岩曾藏匿的手枪和电台交给了他。单虎又按陈得索举报,带丁苟到柏子山柏树坟,指认陈青岩谋杀陈子义的地方。可是,由于原来的柏树在大炼钢铁时被砍伐,失去了柏树参照,丁苟转悠了半天,挖了几个地方,也没有找到陈子义的尸骨。单虎认为丁苟说谎,指使严立,把丁苟和陈得索先带公安局。丁苟说, “我下山时仓促,庙内还一片狼籍,能让我回去打理一下行吗?”单虎对严立道, “放他回去,明天带他!”丁苟伤感地对得索说,“师父对不起你,没有找到你爷爷的尸骨。请你继续寻找,不要放弃。你爷爷就埋在柏树坟!”
丁苟以料理寺庙名义独自回嵖岈山。他进了藏尸洞,一头撞死在那里……
陈青岩被包着耳朵,躺在医院。单虎调查他,他一口咬定,“电台和手枪是陈国清在重庆当特务时回来带的。 51年镇反时,他就承认了,只是没搜出来。现在嵖岈山找到,是陈得索替父转藏的。” 单虎又问,“你是不是带丁苟和毛领在柏子山柏树坟谋杀了陈得索的爷爷并就地掩埋了?”陈青岩问:“你们找到了尸骨吗?”单虎说:“暂时还没有,希望你配合。” 陈青岩说,“陈子义的尸骨找到找不到,都和我无关。我不知道陈子义在哪里被杀,在哪里埋掉!”他越说越激动,“如果在柏子山柏树坟找到陈子义的尸骨,就是那个‘秃驴’和尚杀的。”单虎犹豫,沉默。陈青岩续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诬陷反凿,我要求将伤害我的陈得索尽快绳之以法。那‘秃驴’和尚承认谋杀了陈子义,就该由他偿命!”
丁苟在神秘失踪。严立让陈得索配合寻找。陈得索为了保护密洞,隐瞒了丁苟的去处。丁苟失踪,陈子义尸首无踪,陈青岩又拒不承认他所为。嵖岈山风景区派出所决定查封此庙,勒令陈得索终止修佛,回乡返俗与母亲团聚。
1982年春,中共中央国务院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对建国以来的冤假错案予与平反昭雪。陈得索和母亲艾灵奔走申诉,要求给陈国清、于才厚彻底平反。豫西县委组织副部长、“落实知识分子办公室”主任扬括,孔庙镇组织委员朱晓找陈青岩调查陈国清冤案。谢青岩说,“51年春豫西县搞镇反运动,武汉军区截获了台湾蒋特的无线电密码内容,电文指使孔庙镇的特务实施《柏子山计划》。豫西县孔庙镇兵役部和学校对陈国清进行了严格政审,怀疑陈国清是潜伏的特务。” 杨括问,“有证据吗?”陈青岩说,“据陈国清交代,他和他的老师也是俺的老师于才厚在重庆一中领导组织反对国民党的独裁统治而被捕关进白公馆。1949年11月,国民党反动派疯狂屠杀渣滓洞、白公馆革命者,唯有他们19人被白公馆看守班长杨钦典放出来,我县公安局对陈国清进行审问,陈国清承认自己是潜伏下来的特务,还说家藏有手枪和电台。” 扬括问,“手枪和电台呢?”陈青岩说,“当时没有搜到。可是今年春天,陈国清的儿子陈得索在嵖岈山上拿出一支手枪和一部电台,正是陈国清从重庆拿回来的!” 杨括问,“当时,处理陈国清问题的领导是谁?” 陈青岩说,“宋名、单虎、谢先。” 陈青岩的证词对陈国清平反昭雪很不利。
扬括、朱晓又调查艾灵和陈得索。陈得索痛哭申诉,“1938年,孔庙镇沦陷,父亲是孔庙小学精英少年,随校到重庆一中就读,后留校任教。重庆解放,我父母回老家孔庙镇孔庙小学教学。1951年春镇反运动,被单虎、谢先、陈青岩等人怀疑是‘叛徒’和‘特务’,被吴明法等人毒打,父亲被逼上吊死。我父亲陈国清不是叛徒,特务,而是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 艾灵把于才厚写在纸烟盒上的证言交给扬括。
为了进一步调查陈国清,扬括让陈得索一道去柏国农场去找于才厚。三人到柏国农场。知青早已返城,集体宿舍破旧不堪。而罗成村户数比过去增多一倍,家家红砖红瓦,陈得索母子和于才厚、于秋叶共住的草房没有了踪迹。陈得索又带杨括、朱晓到曹集村曹山家。曹山家人除老两口外,家还有儿子曹大有,7岁左右的孙女曹枝。陈得索问起于才厚、于秋叶下落,曹家人悲喜交加。曹山说,“1969年冬,你母子回原籍后,于才厚老师窝心愧疚,加之白天和知青、社员一道奋战治苇工地,晚上又遭宋得九等造反小将的批斗。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于老师的身体逐渐消瘦,低烧,后来吐血身亡。”陈得索问,“他有什么嘱托没有?”曹山说,“有。他把秋叶托付给大有,说,‘别嫌弃秋叶,她已有了得索的孩子......’ 1970年,秋叶在俺家生了你的儿子,取名叫苇子。两年后,秋叶又给大有生一个女儿,叫曹枝。于老师还把一页纸交给了秋叶,至于是什么我不清楚。”陈得索问,“于秋叶在那里?”曹山说,“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于秋叶考上了郑州大学法律系,毕业留校带着苇子在法律系教书。”
曹山叙述完后,陈得索执意要找于秋叶。扬括、朱晓先回县城。
第十二集
陈得索到郑州大学见于秋叶。二人相见百感交集。于秋叶谈起父亲的三个嘱托,“(1)在适当时候把《狱中八条》交给上级党组织。(2)寻找他和宋名的入党介绍人蔡永令和谢先的儿子谢弘。(3)《柏子山计划》电文结尾 ‘东边有耳’,暗指‘陈’字。案中的特务,不是陈国清。”陈得索说,“于伯伯对你的的嘱托,也是对我的嘱托。你说吧,怎么办?”于秋叶说,“找豫西县委书记宋名等领导,面呈《狱中八条》,申诉请求为我父亲于才厚、你父亲陈国清、宋名的入党人蔡永令平反昭雪;你继续追查《柏子山计划》真凶,我追查谢先之子下落。”陈得索说,“好,我们分头行动。”
1982年秋。陈青岩退休被新任校长赵志德返聘到孔庙小学看大门。而陈国清、于才厚还没有正式平反。一天,宋名、单虎、赵丙坤、化一、龙根等县局领导在县常委会议室听取扬括关于《纠正冤假错案工作情况汇报》。于秋叶温文尔雅地走进常委会议室,径直走到宋名跟前,不卑不亢道,“我叫于秋叶,是于才厚的女儿,在郑州大学法律系教书。我向大家申诉:根据中央政策‘五类分子要摘帽,冤假错案要纠正’精神,请求县委组织部门对于才厚、陈国清、艾灵、蔡永令、杨钦典等人进行公正调查,彻底平反。”宋名看看单虎,说,“我们正在研究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只是个别问题还有分歧。” 单虎脖子青筋暴露,“平反、平反,这是反攻倒算!这不是对我们过去的工作否定吗?我看不惯,不舒服!”赵丙坤、化一、龙根点头。于秋叶冷笑,“看不惯?过去到处打棍子,帽子满天飞你看惯了,是吧?不舒服?难道陈国清死,我父亲死你舒服?杨钦典在监狱呻吟你舒服?”她挥一下胳膊,“ 平反不是反攻倒算,而是实事求是,有错必究!这是共产党得民心,坐天下的法宝!” 单虎恼羞成怒,“你——?”于秋叶毫不示弱,“尊敬的局长大人,现在不是万马齐喑了,老百姓也该有说话的权利了。” 宋名说,“秋叶同志,你不要激动。有些问题的解决需要时间,比如《柏子山计划》仍是悬案,到现在也不知道谁是特务。我们如果不结案,给你父亲和陈国清仓促平反,对组织也是不负责任的。” 单虎说,“《柏子山计划》案不破,陈国清、陈国清不能平反!” 于秋叶说,“请问宋书记,单局长你们能不能把破译出的《柏子山计划》电文内容全部背出来?” 宋名皱眉思考,单虎先背, “以柏子山为主,绘漫滩湖周边图,制《柏子山计划》。当心,东边有耳。”于秋叶从黑皮包又掏出一份材料,“这是我对《柏子山计划》案的分析材料。”他抖抖材料问,“单局长,电文结尾,‘当心,东边有耳。’你认为玄机在哪里?”单虎说,“当时谢先解读是‘让特务小心,不要暴露,隔墙有耳’。我也同意这种解释。” 于秋叶摇头,“我父亲临终时对我说,《柏子山计划》内容中‘东边有耳’,是暗指‘陈’字。” 单虎说,“那陈国清的嫌疑更大了,他姓陈,又承认是特务有手枪、电台,结果在嵖岈山发现。”于秋叶反问:“难道孔庙小学就一个姓陈的吗?” 单虎说,“认为陈国清是特务,还是你父亲最早提出的。” 于秋叶说,“我父亲已经后悔自己的怀疑,更不该让吴明法偷听到。不过,这至少可以证明我父亲没有和陈国清勾结搞《柏子山计划》。” 单虎说:“你父亲怀疑陈国清和杨钦典勾结。”于秋叶说,“这更是我父亲的误判。后来他发现他又错了。因为陈国清遵守了他们出狱后的纪律,没有供出杨钦典是特务!”赵丙坤挠挠头,插话,“小于,你也给我绕糊涂了。”单虎哈哈大笑,“这不是包庇杨钦典吗?”于秋叶沉着道:“包庇杨钦典另有原因,1949年11月,国民党绝望之时,对重庆渣滓洞、白公馆的革命志士进行疯狂大屠杀,杨钦典担当大义,冒死把剩余19名革命志士放出,重庆一中教师真老赵为救他们,壮烈牺牲。我父亲说,‘他两位都是无名英雄,我们活着的同志要永远记着他们。今后称杨钦典为老赵,并作为纪律,到什么时候不能泄露。为什么要这样?”于秋叶掏出一页黄纸让大家看,“这是我父亲临终时交给我的手抄《狱中八条》,他要我在适当时候交给上级党组织。”于秋叶把《狱中八条》摊到宋名跟前续道,“革命烈士用血的教训,总结《狱中八条》,告诫后人,有些党政领导,在不同时期都会犯脱离实际,主观误判或权谋私、堕落腐化错误。所以,对上级不能过于迷信。我父亲清醒地认识到,将来解放军和以后的领导,可能怀疑逃出的19人是潜伏的特务。后来,事实证明,有些人的所作所为,恰恰证明父亲的判断是正确的。罗广斌拿出《狱中八条》,重庆公安局说是他唱高调;杨钦典承认是特务,放出狱中19名革命者,你们不相信,怀疑他们是潜伏的特务。《柏子山计划》电文结尾,‘当心,东边有耳。’你们又误判。现在正确解读是‘陈’字,你单局长又一口咬定是陈国清。孔庙小学校长陈青岩也姓陈,丁苟和尚还说手枪、电台是陈青岩藏的。面对事实,你们为什么不怀疑他陈青岩?”大家惊呆,哑口无言……于秋叶义愤填膺续道,“说穿了,你们这是主观臆断,自以为是。为了死要面子,明知不对,也不愿知错就改,这是典型的官僚跋扈,刚愎自用!” 宋名说,“秋叶同志,你批评的对。你的申诉和提出的问题很重要,今后我们要对此案加大侦办力度,广泛收集证据,全面分析案情,尽早解决你父亲和陈国清的问题。” 于秋叶说,“侦破《柏子山计划》案,弄清两个事实就行了,一是当时台湾当局是给谁发的电文?二是这个姓‘陈’的特务与台湾方面有联系吗?他为《柏子山计划》行动了吗?”宋名、单虎摇摇头。于秋叶站起:“我认为《柏子山计划》案,尽管没有侦破,敌人计划已经破产。建议各位领导实事求是,知错就改,团结一致向前看,一心一意谋划经济发展,不要再纠结毫无意义的内耗案件了。”于秋叶说罢甩袖而去……
于秋叶走后,大家沉思。宋名说,“同志们,刚才于秋叶同志说的,的确需要我们反思和研究。在坐的多是建国以来经历过政治运动的人,有的是组织者参与者,有的是受害者,其动机都是服从上级党的领导,积极向上。但是,有时违背客观规律,脱离工作实际,冒进蛮干,造成工作失误,伤害了群众,损害了党的威信。我们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在前进的道路上具有实事求是,自我完善,不断创新的能力。粉碎‘四人帮’以后,党中央要求实事求是,解放思想,团结一致向前看,并决定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中来,所以我们每位同志都要放下僵化的思想包袱,把握规律,与时俱进!”扬括说,“对于才厚、陈国清、艾灵、蔡永令、杨钦典等人怎么处理?” 宋名说,“进行公正调查,彻底平反!” 龙根插话,“《柏子山计划》案还破吗?”宋名说,“不仅破而且还要大破,但是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大家困惑……
1982年冬。杨钦典被狱警带进重庆市公安局刘子峰办公室。刘子峰客气地给他倒茶让座。杨钦典不敢坐,站着主动坦白,“刘处长,我还有隐瞒!” 刘子峰面露捉摸不定的笑容,“老杨,您真想把牢底坐穿吗?” 杨钦典低头忏悔,“我曾参与杀害杨虎城和儿子杨拯中、宋绮云和幼子‘小萝卜头’活动。”刘子峰说,“这些我门都调查过,你不是主谋,手中也没有人命。1949年11月,你弃暗投明,决然放出19名革命志士,事实清楚,决定对你宽大处理,提前释放。你自由了,豫西老家的一对男女青年等你两天了。” 杨钦典先哈哈大笑,尔后呜呜哭起来……这时陈得索、于秋叶匆匆从门外跑过来跪倒杨钦典跟前,“我是于才厚的女儿!”“我是陈国清的儿子!”二人同声致谢:“杨伯伯,感谢您救俺的父亲!” 杨钦典激动不已,老泪纵横。他分别把陈得索于秋叶扶起。当他得知于才厚已经去世时,杨钦典大哭起来,“于老师呀,我的好兄弟,您和国情都死的亏呀!”
杨钦典、于秋叶、陈得索在文艺陶、周梅修的陪同下到歌乐山白公馆后山寻找罗广斌和老赵坟头。文艺陶说,“东边是老赵的坟,西边是罗广斌的坟。”陈得索和于秋叶抬着花圈安放老赵坟前。三鞠躬……杨钦典跪到老赵坟前,嚎啕大哭,“老赵呀,咱俩一面之交,您却为我这个罪人献身,我活着还玷污您‘老赵’大姓,到现在也不知你叫啥名谁。我到阴间了,也无脸见您!”陈得索和于秋叶又抬一个花圈先安放罗广斌坟前。三鞠躬……杨钦典从老赵坟前爬起来,一头撞到罗广斌坟上,“广斌呀,我的好兄弟,您为崇尚信仰,抛弃荣华,冷对富贵,而我为填饱肚子当走狗,为50块大洋害人命。您进天堂不为高,我进地狱不算低。广斌呀,我的好兄弟,您为追求真理,戴着沉重的铁镣,不去自白,面对尖锐的刺刀,昂首挺胸,而我为苟全性命,隐名埋姓。您进天堂还骄傲,我进地狱还可耻!广斌呀,我的好兄弟……”文艺陶亲自搀扶杨钦典,“老杨,您也不必过分愧疚、难过,嘉陵江不会倒流,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经过去,关键是顺势而为,过好后半生。” 杨钦典慢慢站起来。陈得索说,“杨伯伯,你准备回哪里?”杨钦典迟疑、沉思片刻道,“我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叶落归根,土里刨食。靠着墙根,吃个饱饭就行了。”于秋叶说,“走,我们带您回豫西找单虎报到!”
于秋叶、陈得索陪杨钦典走进豫西县公安局大门找单虎。单虎退居二线,杨抗利接任公安局长。杨抗利亲切接见了于秋叶、陈得索、杨钦典。于秋叶向杨抗利介绍杨钦典,“这位老人就是杨钦典,重庆人民法院撤销原判,无罪释放了。”杨抗利与杨钦典对视。杨抗利点点头,显得平静。杨钦典压抑内心喜悦,情不自禁热泪盈眶……杨抗利说, “秋叶,得索,你们的父亲都被彻底平反了。艾灵姨也恢复了教师资格而光荣退休。”于秋叶问,“得索的工作咋安排的?”杨抗利说,“得索也被批准到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工作。由于警察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尤其是对刑警的素质要求更高,要加强学习,练好过硬本领,为党和人民服好务。” 陈得索说,“请放心,我一定努力!”杨抗利说,“今年5月,公安部要在有关大学名校,组织全国公安系统干警培训,局班子决定派你和吴九清参加。” 于秋叶说,“西北五省在郑大法律系培训,有我的专题,盼得索早日报到。”
两个月以后,陈得索从郑州大学法律系培训结业回老家陈家庄探望母亲,这才出现本剧开头他在漫滩湖捉“鬼” 的惊心一幕……
清朝晚期,全国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其中有一支起义军,活动在豫西山区,首领叫仇清,在嵖岈山安营扎寨。其压寨夫人叫孟娇。孟娇是当地大户之女,文武双全,胜似须眉,凭她对该山地形熟悉的优势,造碉筑堡,藏宝纳金倚险恃强,和清政府作对。此间,夫妇生一男孩叫仇思,寄养在孟娇娘家。当清政府把周围几个起义军据点拔掉后,重点围剿仇清夫妇所率义军。清军射箭放炮,断路绝粮。最后义军碉崩堡塌,箭尽粮绝,全部战死。孟家大户也满门抄斩,其家女仆田妞携仇思逃走嫁人,仇思成为养子姓宋。宋思长到16岁,养母把告诉他,“15年前,你父母曾在嵖岈山当寨主被清朝剿灭,但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骨。据说有一个密洞,非常隐秘,不知现在暴露没有。你以砍柴为名,到嵖岈山去祭奠暗查,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父母的遗尸呢。”
宋思只身来到嵖岈山,在残寨中心,搬石伐木,盖一草庵,出家脱俗,祭祖悼灵。他有时下山化缘,有时在山里寻洞探迷。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这个密洞,并在其上修了这座古庙。其间,山下一女子叫香兰经常到山上烧香求佛,宋思认识了她。1919年秋夜,香兰抱婴儿往嵖岈山上跑,怀中的婴儿呜哇呜哇的哭,一群人举火把,嚷着后面追...... 香兰跑进庙内,跪在宋思跟前哭求,说,“我丈夫叫李仁奇,是孔庙小学校长,因组织声援支持今年5月4日的北京青年学生运动,被北洋政府豫西县官府抓走枪毙,还要抓俺母子坐牢。如果落入官军之手,俺的儿子性命难保。请您搭救。”说罢撞佛像身亡。
宋思只得把婴儿藏进密洞。被救的婴儿就是宋名。一晃15年过去。1936年,豫西出了一个传奇人物叫蔡永令,他能文能武,是地下共产党。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蔡永令到嵖岈山寻找宋名,他对宋思说,“这孩子是李仁奇之子,是革命的后代,组织一直在寻找他。我要带他到伏牛山区抗日根据地参加新四军抗日游击队。”宋思怕宋名落入虎口,蔡永令把红军上衣和毛泽东写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文章交给宋思而获得信任。宋名随蔡永令参加了新四军抗日游击队。
尽管宋名有着光荣革命史,但是,陈得索却不买他的账。陈得索道,“你怕批斗可跑到密洞,独善其身,那我父亲陈国清无地方跑只有上吊,于才厚无地方跑只有遭你儿子宋得九的毒打,尔后再被劳改了。”宋名说,“你父亲和于才厚是从重庆国统区回来的,不知是从监狱里逃出的共产党,还是放出潜伏的特务,都无人作证。何况《柏子山计划》他们是重大嫌疑!” 陈得索冷笑道,“现在,蔡永令也被定为汉奸特务关进了监狱。照你的逻辑,你也该是汉奸特务!”宋名大怒,“胡说八道。你的证据呢?”陈得索反唇相讥, “你,包括谢先、单虎更是胡说八道,甚至是草菅人命!我问你,说我父亲和于才厚是特务,你们的证据在哪里?”宋名瞠目无言。突然,陈得索扑通跪倒宋名跟前,“宋书记,你如果是英雄,俺祈求你敢于担当,勇敢的走出去,向党组织和父老乡亲证明你的清白,并昭雪无辜的冤案!”宋名感动地扶起陈得索,“好。斗转星移,我会出山的!”
1976年10月。豫西县委办公室主任龙根带着毛主席语录到嵖岈山寻找宋名。宋名得龙根传信,走出山门,去找公安局长单虎。傍晚时分,宋名走进公安局机关院内,他东张西望……保卫科长李军看宋名蓬头垢面,头发胡须飘散,持枪阻止,但宋名不理不睬,径直向单虎办公室走去……李军误认是歹徒,开枪击中宋名右腿。后被单虎认出,送进医院。宋名伤愈后,官复原职。
1980年,在月明星稀的夜晚,陈得索悄悄回老家探望多年末见的老母亲,却见室内还有小芳及女儿陈冰莹也和母亲住在一起。陈得索爱恨交加。艾灵说,“1975年夏,豫西遇百年洪水,漫滩湖溃坝,陈魁因捞湖中的大猪被淹死。小芳带女儿就和我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小芳对陈得索流露爱意,愿以身相许。陈得索心中五味杂陈,他辞别母亲和小芳,连夜回嵖岈山。
第十一集
1982年春。夜雨过后,嵖岈山清新如洗。上午,孔庙小学校长陈青岩,副校长赵志德、五年级班主任赵梅叶带学生到嵖岈山春游,并接受历史教育。他们走进古庙。丁苟端坐东边圆木柱压的石莲花盆旁古椅内,双目微闭,耳听四面八方。陈得索在西边圆木柱站立施礼。赵志德开始对同学讲:“此庙是清朝末年农民起义首领仇清的后代而修,据说庙内暗藏密洞,僧人圆寂后,葬于内,洞内还藏有黄金。”同学们好奇地东瞧瞧,西望望,当没有发现密洞时,都扫兴陆续退出。陈青岩看学生走出庙门,自己反而走近佛祖面前。他凝视佛祖,再看丁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转身就走,可是晚了。陈得索已拦着了他的退路。陈青岩懊丧之极,“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得索两眼喷火,“只兴你春风得意,就不兴我落难为僧吗?” 丁苟睁眼一看,发现陈青岩和陈得索唇枪舌战。他离开座椅,上前二话不说,恶狠狠地搧了陈青岩一耳光。陈得索看师父打陈青岩,自已也来了精神。他拳脚并用,狠狠揍陈青岩。游客越聚越多,警察不知缘由,急忙劝阻。陈得索如怒狮发疯,抱住陈青岩的头,照着他的左耳朵狠狠地咬了一口……
陈青岩满脸是血……赵志德、赵梅叶惊呆,学生吓得乱哭乱叫……
维护秩序的嵖岈山派出所长严立命令警察忙把陈得索和丁苟扭住。丁苟很安静。而陈得索却挣扎着向警察、向游客控诉,“陈青岩害俺祖孙三代,他是个老土匪,老兵痞,老恶霸,老魔鬼!”严立现场突审,陈得索要求,豫西县公安局局长单虎来现场,亲手把证据交给他。单虎到嵖岈山。陈得索从庙后的石头缝里取出陈青岩曾藏匿的手枪和电台交给了他。单虎又按陈得索举报,带丁苟到柏子山柏树坟,指认陈青岩谋杀陈子义的地方。可是,由于原来的柏树在大炼钢铁时被砍伐,失去了柏树参照,丁苟转悠了半天,挖了几个地方,也没有找到陈子义的尸骨。单虎认为丁苟说谎,指使严立,把丁苟和陈得索先带公安局。丁苟说, “我下山时仓促,庙内还一片狼籍,能让我回去打理一下行吗?”单虎对严立道, “放他回去,明天带他!”丁苟伤感地对得索说,“师父对不起你,没有找到你爷爷的尸骨。请你继续寻找,不要放弃。你爷爷就埋在柏树坟!”
丁苟以料理寺庙名义独自回嵖岈山。他进了藏尸洞,一头撞死在那里……
陈青岩被包着耳朵,躺在医院。单虎调查他,他一口咬定,“电台和手枪是陈国清在重庆当特务时回来带的。 51年镇反时,他就承认了,只是没搜出来。现在嵖岈山找到,是陈得索替父转藏的。” 单虎又问,“你是不是带丁苟和毛领在柏子山柏树坟谋杀了陈得索的爷爷并就地掩埋了?”陈青岩问:“你们找到了尸骨吗?”单虎说:“暂时还没有,希望你配合。” 陈青岩说,“陈子义的尸骨找到找不到,都和我无关。我不知道陈子义在哪里被杀,在哪里埋掉!”他越说越激动,“如果在柏子山柏树坟找到陈子义的尸骨,就是那个‘秃驴’和尚杀的。”单虎犹豫,沉默。陈青岩续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诬陷反凿,我要求将伤害我的陈得索尽快绳之以法。那‘秃驴’和尚承认谋杀了陈子义,就该由他偿命!”
丁苟在神秘失踪。严立让陈得索配合寻找。陈得索为了保护密洞,隐瞒了丁苟的去处。丁苟失踪,陈子义尸首无踪,陈青岩又拒不承认他所为。嵖岈山风景区派出所决定查封此庙,勒令陈得索终止修佛,回乡返俗与母亲团聚。
1982年春,中共中央国务院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对建国以来的冤假错案予与平反昭雪。陈得索和母亲艾灵奔走申诉,要求给陈国清、于才厚彻底平反。豫西县委组织副部长、“落实知识分子办公室”主任扬括,孔庙镇组织委员朱晓找陈青岩调查陈国清冤案。谢青岩说,“51年春豫西县搞镇反运动,武汉军区截获了台湾蒋特的无线电密码内容,电文指使孔庙镇的特务实施《柏子山计划》。豫西县孔庙镇兵役部和学校对陈国清进行了严格政审,怀疑陈国清是潜伏的特务。” 杨括问,“有证据吗?”陈青岩说,“据陈国清交代,他和他的老师也是俺的老师于才厚在重庆一中领导组织反对国民党的独裁统治而被捕关进白公馆。1949年11月,国民党反动派疯狂屠杀渣滓洞、白公馆革命者,唯有他们19人被白公馆看守班长杨钦典放出来,我县公安局对陈国清进行审问,陈国清承认自己是潜伏下来的特务,还说家藏有手枪和电台。” 扬括问,“手枪和电台呢?”陈青岩说,“当时没有搜到。可是今年春天,陈国清的儿子陈得索在嵖岈山上拿出一支手枪和一部电台,正是陈国清从重庆拿回来的!” 杨括问,“当时,处理陈国清问题的领导是谁?” 陈青岩说,“宋名、单虎、谢先。” 陈青岩的证词对陈国清平反昭雪很不利。
扬括、朱晓又调查艾灵和陈得索。陈得索痛哭申诉,“1938年,孔庙镇沦陷,父亲是孔庙小学精英少年,随校到重庆一中就读,后留校任教。重庆解放,我父母回老家孔庙镇孔庙小学教学。1951年春镇反运动,被单虎、谢先、陈青岩等人怀疑是‘叛徒’和‘特务’,被吴明法等人毒打,父亲被逼上吊死。我父亲陈国清不是叛徒,特务,而是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 艾灵把于才厚写在纸烟盒上的证言交给扬括。
为了进一步调查陈国清,扬括让陈得索一道去柏国农场去找于才厚。三人到柏国农场。知青早已返城,集体宿舍破旧不堪。而罗成村户数比过去增多一倍,家家红砖红瓦,陈得索母子和于才厚、于秋叶共住的草房没有了踪迹。陈得索又带杨括、朱晓到曹集村曹山家。曹山家人除老两口外,家还有儿子曹大有,7岁左右的孙女曹枝。陈得索问起于才厚、于秋叶下落,曹家人悲喜交加。曹山说,“1969年冬,你母子回原籍后,于才厚老师窝心愧疚,加之白天和知青、社员一道奋战治苇工地,晚上又遭宋得九等造反小将的批斗。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于老师的身体逐渐消瘦,低烧,后来吐血身亡。”陈得索问,“他有什么嘱托没有?”曹山说,“有。他把秋叶托付给大有,说,‘别嫌弃秋叶,她已有了得索的孩子......’ 1970年,秋叶在俺家生了你的儿子,取名叫苇子。两年后,秋叶又给大有生一个女儿,叫曹枝。于老师还把一页纸交给了秋叶,至于是什么我不清楚。”陈得索问,“于秋叶在那里?”曹山说,“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于秋叶考上了郑州大学法律系,毕业留校带着苇子在法律系教书。”
曹山叙述完后,陈得索执意要找于秋叶。扬括、朱晓先回县城。
第十二集
陈得索到郑州大学见于秋叶。二人相见百感交集。于秋叶谈起父亲的三个嘱托,“(1)在适当时候把《狱中八条》交给上级党组织。(2)寻找他和宋名的入党介绍人蔡永令和谢先的儿子谢弘。(3)《柏子山计划》电文结尾 ‘东边有耳’,暗指‘陈’字。案中的特务,不是陈国清。”陈得索说,“于伯伯对你的的嘱托,也是对我的嘱托。你说吧,怎么办?”于秋叶说,“找豫西县委书记宋名等领导,面呈《狱中八条》,申诉请求为我父亲于才厚、你父亲陈国清、宋名的入党人蔡永令平反昭雪;你继续追查《柏子山计划》真凶,我追查谢先之子下落。”陈得索说,“好,我们分头行动。”
1982年秋。陈青岩退休被新任校长赵志德返聘到孔庙小学看大门。而陈国清、于才厚还没有正式平反。一天,宋名、单虎、赵丙坤、化一、龙根等县局领导在县常委会议室听取扬括关于《纠正冤假错案工作情况汇报》。于秋叶温文尔雅地走进常委会议室,径直走到宋名跟前,不卑不亢道,“我叫于秋叶,是于才厚的女儿,在郑州大学法律系教书。我向大家申诉:根据中央政策‘五类分子要摘帽,冤假错案要纠正’精神,请求县委组织部门对于才厚、陈国清、艾灵、蔡永令、杨钦典等人进行公正调查,彻底平反。”宋名看看单虎,说,“我们正在研究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只是个别问题还有分歧。” 单虎脖子青筋暴露,“平反、平反,这是反攻倒算!这不是对我们过去的工作否定吗?我看不惯,不舒服!”赵丙坤、化一、龙根点头。于秋叶冷笑,“看不惯?过去到处打棍子,帽子满天飞你看惯了,是吧?不舒服?难道陈国清死,我父亲死你舒服?杨钦典在监狱呻吟你舒服?”她挥一下胳膊,“ 平反不是反攻倒算,而是实事求是,有错必究!这是共产党得民心,坐天下的法宝!” 单虎恼羞成怒,“你——?”于秋叶毫不示弱,“尊敬的局长大人,现在不是万马齐喑了,老百姓也该有说话的权利了。” 宋名说,“秋叶同志,你不要激动。有些问题的解决需要时间,比如《柏子山计划》仍是悬案,到现在也不知道谁是特务。我们如果不结案,给你父亲和陈国清仓促平反,对组织也是不负责任的。” 单虎说,“《柏子山计划》案不破,陈国清、陈国清不能平反!” 于秋叶说,“请问宋书记,单局长你们能不能把破译出的《柏子山计划》电文内容全部背出来?” 宋名皱眉思考,单虎先背, “以柏子山为主,绘漫滩湖周边图,制《柏子山计划》。当心,东边有耳。”于秋叶从黑皮包又掏出一份材料,“这是我对《柏子山计划》案的分析材料。”他抖抖材料问,“单局长,电文结尾,‘当心,东边有耳。’你认为玄机在哪里?”单虎说,“当时谢先解读是‘让特务小心,不要暴露,隔墙有耳’。我也同意这种解释。” 于秋叶摇头,“我父亲临终时对我说,《柏子山计划》内容中‘东边有耳’,是暗指‘陈’字。” 单虎说,“那陈国清的嫌疑更大了,他姓陈,又承认是特务有手枪、电台,结果在嵖岈山发现。”于秋叶反问:“难道孔庙小学就一个姓陈的吗?” 单虎说,“认为陈国清是特务,还是你父亲最早提出的。” 于秋叶说,“我父亲已经后悔自己的怀疑,更不该让吴明法偷听到。不过,这至少可以证明我父亲没有和陈国清勾结搞《柏子山计划》。” 单虎说:“你父亲怀疑陈国清和杨钦典勾结。”于秋叶说,“这更是我父亲的误判。后来他发现他又错了。因为陈国清遵守了他们出狱后的纪律,没有供出杨钦典是特务!”赵丙坤挠挠头,插话,“小于,你也给我绕糊涂了。”单虎哈哈大笑,“这不是包庇杨钦典吗?”于秋叶沉着道:“包庇杨钦典另有原因,1949年11月,国民党绝望之时,对重庆渣滓洞、白公馆的革命志士进行疯狂大屠杀,杨钦典担当大义,冒死把剩余19名革命志士放出,重庆一中教师真老赵为救他们,壮烈牺牲。我父亲说,‘他两位都是无名英雄,我们活着的同志要永远记着他们。今后称杨钦典为老赵,并作为纪律,到什么时候不能泄露。为什么要这样?”于秋叶掏出一页黄纸让大家看,“这是我父亲临终时交给我的手抄《狱中八条》,他要我在适当时候交给上级党组织。”于秋叶把《狱中八条》摊到宋名跟前续道,“革命烈士用血的教训,总结《狱中八条》,告诫后人,有些党政领导,在不同时期都会犯脱离实际,主观误判或权谋私、堕落腐化错误。所以,对上级不能过于迷信。我父亲清醒地认识到,将来解放军和以后的领导,可能怀疑逃出的19人是潜伏的特务。后来,事实证明,有些人的所作所为,恰恰证明父亲的判断是正确的。罗广斌拿出《狱中八条》,重庆公安局说是他唱高调;杨钦典承认是特务,放出狱中19名革命者,你们不相信,怀疑他们是潜伏的特务。《柏子山计划》电文结尾,‘当心,东边有耳。’你们又误判。现在正确解读是‘陈’字,你单局长又一口咬定是陈国清。孔庙小学校长陈青岩也姓陈,丁苟和尚还说手枪、电台是陈青岩藏的。面对事实,你们为什么不怀疑他陈青岩?”大家惊呆,哑口无言……于秋叶义愤填膺续道,“说穿了,你们这是主观臆断,自以为是。为了死要面子,明知不对,也不愿知错就改,这是典型的官僚跋扈,刚愎自用!” 宋名说,“秋叶同志,你批评的对。你的申诉和提出的问题很重要,今后我们要对此案加大侦办力度,广泛收集证据,全面分析案情,尽早解决你父亲和陈国清的问题。” 于秋叶说,“侦破《柏子山计划》案,弄清两个事实就行了,一是当时台湾当局是给谁发的电文?二是这个姓‘陈’的特务与台湾方面有联系吗?他为《柏子山计划》行动了吗?”宋名、单虎摇摇头。于秋叶站起:“我认为《柏子山计划》案,尽管没有侦破,敌人计划已经破产。建议各位领导实事求是,知错就改,团结一致向前看,一心一意谋划经济发展,不要再纠结毫无意义的内耗案件了。”于秋叶说罢甩袖而去……
于秋叶走后,大家沉思。宋名说,“同志们,刚才于秋叶同志说的,的确需要我们反思和研究。在坐的多是建国以来经历过政治运动的人,有的是组织者参与者,有的是受害者,其动机都是服从上级党的领导,积极向上。但是,有时违背客观规律,脱离工作实际,冒进蛮干,造成工作失误,伤害了群众,损害了党的威信。我们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在前进的道路上具有实事求是,自我完善,不断创新的能力。粉碎‘四人帮’以后,党中央要求实事求是,解放思想,团结一致向前看,并决定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中来,所以我们每位同志都要放下僵化的思想包袱,把握规律,与时俱进!”扬括说,“对于才厚、陈国清、艾灵、蔡永令、杨钦典等人怎么处理?” 宋名说,“进行公正调查,彻底平反!” 龙根插话,“《柏子山计划》案还破吗?”宋名说,“不仅破而且还要大破,但是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大家困惑……
1982年冬。杨钦典被狱警带进重庆市公安局刘子峰办公室。刘子峰客气地给他倒茶让座。杨钦典不敢坐,站着主动坦白,“刘处长,我还有隐瞒!” 刘子峰面露捉摸不定的笑容,“老杨,您真想把牢底坐穿吗?” 杨钦典低头忏悔,“我曾参与杀害杨虎城和儿子杨拯中、宋绮云和幼子‘小萝卜头’活动。”刘子峰说,“这些我门都调查过,你不是主谋,手中也没有人命。1949年11月,你弃暗投明,决然放出19名革命志士,事实清楚,决定对你宽大处理,提前释放。你自由了,豫西老家的一对男女青年等你两天了。” 杨钦典先哈哈大笑,尔后呜呜哭起来……这时陈得索、于秋叶匆匆从门外跑过来跪倒杨钦典跟前,“我是于才厚的女儿!”“我是陈国清的儿子!”二人同声致谢:“杨伯伯,感谢您救俺的父亲!” 杨钦典激动不已,老泪纵横。他分别把陈得索于秋叶扶起。当他得知于才厚已经去世时,杨钦典大哭起来,“于老师呀,我的好兄弟,您和国情都死的亏呀!”
杨钦典、于秋叶、陈得索在文艺陶、周梅修的陪同下到歌乐山白公馆后山寻找罗广斌和老赵坟头。文艺陶说,“东边是老赵的坟,西边是罗广斌的坟。”陈得索和于秋叶抬着花圈安放老赵坟前。三鞠躬……杨钦典跪到老赵坟前,嚎啕大哭,“老赵呀,咱俩一面之交,您却为我这个罪人献身,我活着还玷污您‘老赵’大姓,到现在也不知你叫啥名谁。我到阴间了,也无脸见您!”陈得索和于秋叶又抬一个花圈先安放罗广斌坟前。三鞠躬……杨钦典从老赵坟前爬起来,一头撞到罗广斌坟上,“广斌呀,我的好兄弟,您为崇尚信仰,抛弃荣华,冷对富贵,而我为填饱肚子当走狗,为50块大洋害人命。您进天堂不为高,我进地狱不算低。广斌呀,我的好兄弟,您为追求真理,戴着沉重的铁镣,不去自白,面对尖锐的刺刀,昂首挺胸,而我为苟全性命,隐名埋姓。您进天堂还骄傲,我进地狱还可耻!广斌呀,我的好兄弟……”文艺陶亲自搀扶杨钦典,“老杨,您也不必过分愧疚、难过,嘉陵江不会倒流,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经过去,关键是顺势而为,过好后半生。” 杨钦典慢慢站起来。陈得索说,“杨伯伯,你准备回哪里?”杨钦典迟疑、沉思片刻道,“我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叶落归根,土里刨食。靠着墙根,吃个饱饭就行了。”于秋叶说,“走,我们带您回豫西找单虎报到!”
于秋叶、陈得索陪杨钦典走进豫西县公安局大门找单虎。单虎退居二线,杨抗利接任公安局长。杨抗利亲切接见了于秋叶、陈得索、杨钦典。于秋叶向杨抗利介绍杨钦典,“这位老人就是杨钦典,重庆人民法院撤销原判,无罪释放了。”杨抗利与杨钦典对视。杨抗利点点头,显得平静。杨钦典压抑内心喜悦,情不自禁热泪盈眶……杨抗利说, “秋叶,得索,你们的父亲都被彻底平反了。艾灵姨也恢复了教师资格而光荣退休。”于秋叶问,“得索的工作咋安排的?”杨抗利说,“得索也被批准到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工作。由于警察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尤其是对刑警的素质要求更高,要加强学习,练好过硬本领,为党和人民服好务。” 陈得索说,“请放心,我一定努力!”杨抗利说,“今年5月,公安部要在有关大学名校,组织全国公安系统干警培训,局班子决定派你和吴九清参加。” 于秋叶说,“西北五省在郑大法律系培训,有我的专题,盼得索早日报到。”
两个月以后,陈得索从郑州大学法律系培训结业回老家陈家庄探望母亲,这才出现本剧开头他在漫滩湖捉“鬼” 的惊心一幕……
阅读剧本正文
到头了
下一集
声明:未经授权不得转载,侵权必究!授权后转载须注明出处:"转自华语剧本网 www.juben.pro"。 [ 如何申请转载 ]
登录 后再戳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