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要梗概:
《豫西迷案》上部《柏子山计划》(18集),属反特悬疑题材。1951年镇反运动时期,豫西县委、公安局截获了台湾当局指使潜伏在孔庙镇的特务实施《柏子山计划》电文。谁是潜伏的特务?此案虽多方调查,仍扑朔迷离,直至1987年春,台胞柏云回豫西才真相大白。本剧钩拉出解放前后豫西县鲜为人知的错综复杂的政治历史事件,歌颂了我党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的优良传统。
详细梗概:
(15329字) 1982年盛夏的一个早上,豫西县公安局刑警陈得索在郑州大学法律系培训结业后回老家陈家庄,途径村西漫滩湖,发现学生指着湖面惊叫:“鬼!” “鬼!”……
陈得索观看,只见离水闸楼三十米开外的湖面上有骷髅人头露出。他跳进湖里,抓住“鬼头” 看,原是个扎进人头骨的大鲶鱼。他提“鬼头”到公安局技术科作解剖复面,竟然是他父亲陈国清的头骨。他父亲原是孔庙小学教师,在1951年春的镇反运动中被怀疑是《柏子山计划》中的“特务”而“畏罪自缢”,死后埋在漫滩湖西南岸的孔庙小学后的洼地。公安局局长杨抗利决定带陈得索到孔庙小学掘坟验尸。二人在母亲艾灵的指点下,打开墓穴,却没有陈国清的尸骨。
陈国清的尸体为什么在漫滩湖里?陈得索的母亲回忆起错综复杂的往事——
1951年春,正值“镇反运动”。豫西县委书记宋名接到军区转来截获的台湾蒋特的无线电密码,并初步破译出了电文主题是《柏子山计划》。宋名召集办公室主任于才厚,公安局长单虎、孔庙镇兵役部长谢先研究案情。四人对柏子山都很敏感。抗日战争时期,宋名、谢先、单虎等新四军抗日游击队曾在此山与国民党预备役团长柏云联合阻击过日寇。于才厚是谢先的老师,抗战前在孔庙小学当国语史地老师,更知道附近的柏子山。宋名认为,敌特可能熟悉孔庙镇柏子山周围环境。他要求有于才厚督查,谢先和单虎相互合作,具体负责案件侦办,尽快挖出潜伏的特务,粉碎《柏子山计划》。谢先认为,解放后孔庙镇人员鱼龙混杂。特别是镇小学教师,有曾在国统区上学或工作过的,有在国民党队伍当兵的,有跟日本人当伪军或在西山当土匪的。宋名指示以孔庙小学教师为调查重点对象。
突如其来的政治运动,人人自危,彼此开始猜忌。陈国清怀疑他的姨表哥现任孔庙镇兵役部长谢先是最大嫌犯。因为他听母亲陈高氏说,陈得索的爷爷陈子义于1945年麦罢半夜时分,被谢先安排两个一胖一瘦的当兵人抬走,从此再没有了信儿。陈国清认为谢先当过土匪,可能是《柏子山计划》的主谋。但艾灵更怀疑丈夫陈国清是特务。她说,“于老师你们是怎么从白公馆逃出来的?‘真老赵’为什么成了‘假老赵’?”陈国清十分惊恐,急忙捂着艾灵的嘴……
宋名和于才厚到孔庙镇向单虎、谢先通告军区进一步破译出了《柏子山计划》的具体内容——“以柏子山为主,绘漫滩湖周边图,制《柏子山计划》。当心,东边有耳。”四人认为,电文的中心是让潜伏的特务“以柏子山为中心区域,绘制漫滩湖地图。”但对电文结尾‘当心,东边有耳’这句话理解不同。于才厚怀疑 ‘东边有耳’是指陈国清,但他窝在心里没说。
陈国清来孔庙镇找于才厚、单虎说有重要问题反映,并要求谢先回避。单虎、于才厚把陈国清带到镇机关会议室内。陈国清反映谢先在抗日战争当过土匪,说父亲失踪与他有关。《柏子山计划》案,谢先有重大嫌疑。单虎不信,退出……
于才厚望着单虎背影,对陈国清严肃道,“破译出的《柏子山计划》内容,点了你的姓。”陈国清惊恐又愤怒。于才厚说,“‘老赵’是老牌特务,有与台湾联系的能力和方法。你对柏子山和漫滩湖比较熟悉,是不是与‘老赵’联手帮国民党反攻大陆?”陈国清说,“‘老赵’是老牌特务,不能也说我也是老牌特务呀!”于才厚说,“你要拿出经得起考验的证据。”陈国清说,“让我举报‘老赵’是老牌特务?暴露您和我?”这时孔庙小学教导主任吴明法到孔庙镇兵役部汇报《学校摸排敌特情况》,于才厚、陈国清这段对话恰巧被吴偷听到。吴明法迅速离开向单虎,谢先报告……但后来师生二人继续争执情况吴明法没有听到。
单虎走进谢先办公室,他阴沉着脸透露了陈国清反映的内容。孔庙小学教导主任吴明法进来,把全体老师政审档案放到谢先案前,并趴到谢先耳朵嘀咕一阵离开。谢先对陈国清忌恨在心,也对于才厚产生怀疑。宋名指示“把于才厚、陈国清和 ‘老赵’控制起来,弄清他们的历史!”
于才厚交代了过去自己地下工作的清白历史,也证明“陈国清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老赵’原是南京中学体育教师,家人全部被日本人杀害,后到重庆一中任教。1949年重庆解放后,‘老赵’无依无靠随陈国清回孔庙小学任教。谢先不信,请吴明法作证。吴明法陈述了陈国清与于才厚前半部分对话。于才厚不服,也道出陈国清举报谢先有历史问题。”谢先恼怒,说陈国清在转移破案视线,是恶人告恶状。
谢先让陈国清指认 ‘老赵’是‘老牌特务’,承认他与‘老赵’合谋实施《柏子山计划》。陈国清拒不承认。谢先指示吴明法把陈国清吊起来殴打。艾灵挺着大肚子护着陈国清,说,“国情是被国民党逮捕关押过的共产党员。”陈国清只得交代被捕出狱的经过(略)
陈国清承认被捕过,不但没有减轻他的清白,反而又殃及到于才厚。宋名问,“你们为什么要一直隐瞒被捕事实?”于才厚说,“怕你们不相信我们对党对新中国的忠诚!”宋名拍案而起,“你这是不信任共产党!”于才厚说,“我信任党和人民的军队,但是有个别领导的水平我并不敢恭维。”宋名说,“你是说在坐的我仨?抗日寇,打蒋匪,我们出生入死,谢先孩子放龙山家被龟田刺死。目前我们都为镇反运动工作,殚精竭虑。”于才厚说,“我没有否定你们的工作,但是,长期艰苦复杂的斗争环境,给我党地下工作者以血的教训。渣滓洞、白公馆的烈士在最后一刻,总结出《狱中八条》,告诫活着的同志相信领导,但不能迷信领导,因为领导也会犯主观错误,更容易贪污腐败。”单虎认为,“根本没有什么《狱中八条》,这是潜伏特务编造的‘护身符。”宋名决定,“继续调查陈国清和 ‘老赵’。”
单虎到重庆在重庆市公安局刑侦处科长刘子峰的配合下,调查了重庆市团委书记罗广斌、重庆一中校长文艺陶、教师周梅修。他们和于才厚、陈国清供述被捕出狱情况吻合,都不承认是特务、叛徒。但他们对杨钦典和‘老赵’的相貌及下落却有不同说法。单虎和重庆公安局决定罗广斌到孔庙小学辨别 ‘老赵’真实身份。此时谢先在孔庙小学也在对 ‘老赵’、陈国清继续审讯。谢先断言,于才厚、陈国清、 ‘老赵’ 一定是潜伏的特务。他推论,“开始,为了减少对你们的怀疑,掩盖被捕真相,艾灵揭穿你们被捕的事实后,陈国清和于才厚又说是被杨钦典放出来的。渣滓洞、白公馆的革命者都被枪毙了,你们竟然活下来,其目的是潜伏下来搞破坏,譬如实施《柏子山计划》。”陈国清喊冤,谢先指使吴明法和侯气把他捆起来吊到屋梁上毒打。‘老赵’不愿陈国清受冤屈,主动承认自己是特务。而陈国清却承认自己是特务,与‘老赵’无关。校长陈青岩说,“陈国清承认是特务,应该有手枪,电台。”吴明法领人到他家反复搜查却一无所获。吴明法等人恼羞成怒,又要毒打陈国清,这时被陈青岩阻止,他要大家先吃晚饭,尔后带陈国清跟他到住室吃饭。第二天,陈国清却吊死在教导处门前的歪脖柏树上,陈国清草草被埋到学校后洼地。艾灵悲痛欲绝中生下一子,取名得索。
罗广斌被带到豫西孔庙小学。他和老赵见面时,说‘老赵’不是杨钦典,彼此都不认识。由于罗广斌作证,‘老赵’和于才厚获得自由,但陈国清却不清不白地死去。
镇反运动过后,陈国清是“叛徒、特务”罪名证据不足,定性为畏罪被逼自缢。艾灵在哺乳期,在校留任。吴明法因曾当汉奸,镇反运动又毒打陈国清,被判有期徒刑8年;陈青岩因失察渎职,造成陈国清之死,被撤职回乡务农;侯气受记过处分;谢先被县委责成写出深刻检查,回部队参加抗美援朝,其妻杨秀玉带孕被委任孔庙小学校长。《柏子山计划》仍是迷案。
谢先赴朝一月后,杨秀玉生子名弘。杨秀玉生子一月后,病危。她托付艾灵抚养其子。杨秀玉病死后第三天,谢弘在艾灵家神秘失踪。
1955年春谢先赴朝立功而回,回到孔庙小学家内,看到四壁皆空,对老赵、艾灵充满怀疑和敌意,但陈青岩以老同学名义给谢先送半袋小麦面,并暗示谢先可与艾灵相好婚配。
半夜,一个蒙面黑影悄悄推开艾灵的房门,欲奸艾灵。艾灵认为是谢先,从了……奇怪的是,谢先公开场所却对宋名、于才厚、单虎说,艾灵、老赵害了他儿子,仍然怀疑老赵、陈国清与《柏子山计划》有关,并要求撤换艾灵校长职务,由陈青岩回校接任。于才厚有异议,却被宋名免去县委办公室主任职务,降级到县文教局当局长。于才厚陪谢先到孔庙小学宣布撤艾灵校长职务。艾灵悄悄告诉于才厚,谢先奸污了她。于才厚问,“什么证据?”艾灵说,“我摸到他右膝盖上有伤疤!”
1958年春,孔庙镇成立了人民公社,迎来了轰轰烈烈的大跃进运动。艾灵、陈得索母子虽然积极投身于大炼钢铁、兴修石漫滩水库热潮中,但仍受歧视。艾灵参加成立人民公社大会,人们指指戳戳说她是《柏子山计划》特务的妻子。大炼钢铁,陈得索家的铁炉坏了,谢先等人对陈高氏、艾灵狠狠地批斗……
陈得索用家中的青花瓷罈子捉鱼,被陈青岩之子陈魁偷捞。两人因此打架。陈青岩把陈得索的青花瓷罈子踢到水里……。
由青花瓷罈子勾起陈得索的奶奶陈高氏诉说起与陈青岩两家之间的恩怨史——(略)。陈高氏所述铭刻在陈得索心中,但年幼的他,还没有成人的认知能力。而艾灵却产生一连串疑问:她要上诉。
艾灵向教育局于才厚、公安局单虎递交材料,要求弄清《柏子山计划》真相,追查解放前陈国清父亲陈子义生死下落。公安局长单虎态度暧昧,宋名则说,“这是干扰总路线大方向。《柏子山计划》案可以不破,铁不能不练。”
艾灵的诉求破灭,接下又遭更大打击。1959年吃食堂,龙山的儿子龙根和武大林在孔庙小学当炊事员。一天晚上,学校丢两个黑杂草馍,陈青岩带武大林、龙根在陈得索枕头下搜出一个黑杂草馍。陈得索说,“奶奶在家饿肿了,这黑杂草馍是昨天晚上学校发的那一个,自己不舍得吃留给奶奶的。俺妈也知道。”陈青岩说,“偷就偷了,当学生要诚实。你奶奶在家过的是共产主义,那能饿着?”陈得索拒不承认,艾灵替儿子陈得索反驳,“共产主义是谢先兴的,只有他社长能吃饱。”谢先从自己住室窜出,训斥艾灵。艾灵不服,‘老赵’也替艾灵母子抱不平,谢先恼羞成怒,让艾灵下放回家。陈得索也失学。
1960年春,陈得索奶奶饿死。陈得索的邻居黑柱也快饿死。他有爱女叫小芳与陈得索青梅竹马。黑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便把女儿托付给陈石堆当重孙女养。陈石堆是陈青岩的爷爷。陈青岩不愿爷爷收养小芳。陈石堆笑道,“吉人自有天相,这是我家修来的福缘。有人送枝子给我,你有了老婆;现在黑柱又把女儿送给咱,魁将来又白捡一个媳妇。”陈青岩说:“说起枝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您送来的便宜货。” 陈石堆道出鲜为人知的往事—— (略)
教育局长于才厚到孔庙小学督查复课,途中看到有人死在路边,到孔庙小学又听说艾灵因为一个黑杂草馍被谢先辞退,他对谢先道,“你带兵打仗怕伤亡。现在,敌人没动一刀一枪,跟着你的老百姓就大批倒下。你、你怎么向组织交代?怎么向历史交代?”谢先似乎很委屈,“我也是一腔热血干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啊!”于才厚说,“为共产主义奋斗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脱离实际,浮夸蛮干,瞎折腾!”
第二天,谢先在孔庙小学后花园投井自尽了。他遗书写道,“宋书记、于老师,我与妻投身革命出生入死,搞建设殚精竭力。但孔庙公社饿死人事件,我有罪难逃。于老师批评得对,我对不起组织,更无脸面对孔庙父老乡亲。战乱中,我有子难保;解放后我赴朝抗美,有子又丢。我走了,请寻我根。拜托关照。”宋名、于才厚看罢谢先遗书都非常痛苦,暗下决心寻找谢弘。
谢先被埋在孔庙小学后花园古井10米外。宋名、于才厚、陈青岩伫立默哀。龙山跪趴一旁悲痛欲绝。宋名对龙山不耐烦说,“猫哭耗子——假慈悲。”而龙山突然转身拉着龙根跪在宋名面前哭诉,“宋书记,散食堂吧,不然,死人更多!”宋名说,“吃不吃食堂,你不当家,我也不当家!” 龙山抱头痛哭,“因为吃食堂,俺饿得浮肿,儿子给俺……”龙根打断龙山话,“别说了,这是儿应尽的孝。”于才厚、武大林、老赵都愣着了。陈青岩却煞有介事道 “龙根,给你爹送的馍是两个吧?”龙根大惊,哭着说,“陈校长,就一个馍,还是我舍不得吃省下的。”宋名上前看到龙根头上长两个旋,便不动声色地把龙根拉起,“你是诚实的孩子,跟我到县委做饭吧。”
于才厚到郑大附中杨秀峰家,寻访谢先的儿子。杨秀峰对于才厚很冷漠,他说,“我父亲已经死了。我儿女双全,谢先和杨秀玉有儿无儿跟我无关系。”
艾灵母子带着青花瓷罈子,沿着洪河东逃到豫西农场淤泥河南岸一个高坡——罗成坟,后叫罗成村。艾灵母子就地取材,搭棚安家。淤泥河桥北有个曹集村,村大队长叫曹山,儿子叫曹大有。初,罗成村灾民被曹集村人排挤,后被艾灵、陈得索母子及灾民的勤劳善良所感动,村归曹家集大队。陈得索在曹家集就学一直到上豫西高中
1966年文化大革命。教育局局长于才厚被宋得九、吴九清、陈魁架着在豫西东关广场批斗。宋名让办公室后勤秘书龙根去看究竟。批斗现场,宋得九说,“于才厚是从重庆回来的国民党的老牌特务,是1951年镇反运动的漏网之鱼,是《柏子山计划》的策划者。”于才厚问,“你怎么知道《柏子山计划》?”宋得九说,“我老爸经常惦记这个案子。他怀疑你!” 于才厚问,“你爸是谁?” 陈青岩的儿子陈魁在于后踹一脚, “他爸是县委书记!”于才厚冷笑,反咬宋名一口,“《柏子山计划》是县委书记宋名策划的!” 宋得九大怒,跳起来在于才厚臀部踹一脚,于倒地鼻嘴流血。这时公安局长单虎、李军快步登台把于才厚扶起戴上手铐,宣布于才厚是特务。
于才厚被押下去,陈得索窜上舞台,高声道, “大特务于才厚说,《柏子山计划》是县委书记宋名策划的!看来宋名是最大的特务头子,同学们,走,让宋得九带着找他爸去!” 情势急转直下,几个红卫兵窜上台架着宋得九向县委大院涌来……
龙根急忙退出人群,跑回县委向宋名报告,建议宋名躲起来。宋名急忙收拾行囊,说,“我到嵖岈山躲一阵,千万保密。”他把红皮《毛主席语录》递给龙根,“这是红宝书,赠给你,你多读多体会,工作不要迷失方向。形势不紧了,你找我。”他迟疑一下,说,“得九交给你了。”
红卫兵找不到宋名,又扑向孔庙镇,揪住吴明法、陈石堆狠狠批斗。陈石堆吓得屙一裤兜子,晚上一命呜呼。晚上,吴明法对吴九清说,“我坐过牢,会连累你的前途。你跑新疆找你姑夫混饭吧。”
红卫兵裹挟着县委副书记赵丙坤、办公室副主任化一、组织部干事杨括、后勤秘书龙根等县委干部挤到公安局长单虎办公室,要求继续寻找宋名。单虎只得说出宋名的出身,“宋书记是从嵖岈山佛庙走出来参加革命的。” 单虎带红卫兵学生到嵖岈山寺庙却不见宋名踪影。宋名神秘失踪。
豫西公安局审讯室内。单虎陪同重庆市公安局刑侦处副处长刘子峰端坐审讯台。于才厚双手被铐。单虎说,“于才厚,1949年11月,国民党反动派疯狂屠杀渣滓洞、白公馆革命者,唯有你们19人能活着出来。重庆公安局和我县公安局始终怀疑你们是潜伏下来的特务。” 于才厚说,“我们是不是特务,让罗广斌证明。他写的《红岩》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的残酷斗争情况。” 刘子峰接话,“问题就出在罗广斌身上。在他身上暴露两个问题,需要你证实,一是你们是不是从白公馆狱中带出有《狱中八条》?二是你是不是知道白公馆看守班长杨钦典的下落?”于才厚说,“有《狱中八条》,但是我们约定,必须三人以上共同上交党组织。”刘子峰说,“可惜,罗广斌畏罪跳楼死了,再没有见上级组织的机会了!” 于才厚问,“他畏什么罪?”刘子峰说,“公安局审查他,红卫兵批斗他,他不承认是特务,还拿出什么《狱中八条》来反驳;其内容胡言乱语,多是对党组织的不信任。”他走到于才厚面前,把《狱中八条》内容摊出来,“看,就这!”于才厚皱眉看罢,痛苦地想,“罗广斌呀,你怎么违约独自把《狱中八条》暴露呢?不合时宜的拿出《狱中八条》,不仅保不住你,也连累战友!但你既然暴露了《狱中八条》,我也只得承认,澄清你的清白,迎接不可预测的挑战!”他挺起胸来,坚定地说,“这《狱中八条》是真的,一字不错!” 单虎问,“你们抛出这《狱中八条》是什么动机?” 于才厚说,“《狱中八条》是许晓轩、江姐、刘国志等烈士们对罗广斌我们活着人的嘱托,也是向党赤忱的诉说,更是一封用烈士鲜血写成的控告信。渣滓洞和白公馆被关押遇难的地下共产党员,是由四川重庆地下党高层领导人纷纷变节导致的。其惨痛教训就是地下党部分领导干部存在严重的腐化、组织纪律松懈和用机会主义动机造成的。血的教训,使烈士们总结出这《狱中八条》,希望我们活着出来的19人要铭刻在心,同时还需要我们向组织转告:党的腐败现象时刻存在,即使在国民党特务到处疯狂抓捕时也存在。” 刘子峰说,“仅凭罗广斌你们说有《狱中八条》,还不能证明你们不是潜伏特务。关键是杨钦典哪里去了?如果他能证明你们是他放的,为什么放你们?这些问题搞清楚了,你们19人才好定性。” 于才厚泪流满面,“你们以主观想象,要自己想要的证据。我们说实话,你们不相信;说谎,你们又不放过。”单虎和刘子峰交换眼神。刘子峰说,“你这位文教局长骨头好硬呀!把他交给我们吧!”突然,孔庙小学孔庙小学体育老师‘老赵’冲进审讯室,跪哭,“你们放于局长吧,他不是特务,我叫杨钦典,是真特务。要杀要剐,随便!” 单虎、李军、刘子峰惊呆,于才厚却捶胸顿足,“老赵,你不是送死吗?” ‘老赵’说:“于老师,你们在狱中,为共产党事业战斗不息的钢铁意志,令我震撼;遵守党纪,严守机密的忠诚,让我佩服;你们又为我牺牲的大义,让我感动。陈国清为我死了,听说罗广斌也死了,我不能再置你生死而不顾,苟且偷生了!” 单虎指示干警,“把杨钦典铐起来!”
杨钦典被押回重庆市,重庆公安局逼迫他承认白公馆脱险的19个人不是他放出来的,都是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但他始终坚持说,“他们就是自己放出来的。”之后,杨钦典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
于才厚不明不白地被关押2年。1968年,他作为被改造对象,随豫西高中知青到曹集村插队。陈得索、宋得九、秦威也在豫西高中知青之中。不同的是,陈得索属回乡青年,住自己家。于才厚被分到艾灵家住。岁月沧桑,艾灵酷似老太婆,于才厚已经不认识她了。艾灵和陈得索暂时也没有向于才厚挑明彼此关系。不久,郑大附中知青也到此治苇开荒。杨秀峰儿女杨抗利、杨抗美,于才厚之女于秋叶在其中。为了便于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豫西县革委会把曹集村和淤泥河农场合到一起统称‘柏国农场’。
曹山得知于秋叶是于才厚之女,也把她安排到陈得索家吃住。一天黄昏,陈得索在淤泥河逮鱼,到吃晚饭时,他回家,厨房和堂黑灯瞎火。平时于才厚与陈得索同床,于秋叶与艾灵同床。为了不打扰他们,陈得索摸地到厨房吃过饭,悄悄到自己床边。他刚躺下,一只胳膊搭在得索冰凉的胸脯上。陈得索感觉不对劲……于秋叶轻声道,“得索哥,是我。”陈得索大惊,“你怎么不躺到俺妈床上?俺妈和你爸呢?” 于秋叶说,“吃过晚饭,他俩到大队开会去了,我就势躺到这里等你回来。”陈得索让于秋叶离开,于秋叶娇柔地抱住他, “你是好人,我喜欢你......”两人拥抱一起……
第二天,艾灵起得很早,收拾行李和物品。于才厚也起床,把陈得索和秋叶叫到跟前说,“昨天晚上开会,县革委会领导指示,全国正在开展‘一打三反’运动,我被免去副场长职务,接受调查。得索你们母子俩要被遣返回老家。”陈得索呜呜地痛哭起来。于才厚说,“昨天我才知道你母子的身份。你父母从小跟着我上学,后来又和我一道教书,为革命事业探索,抗争,迎来了新中国成立。你是一个有志气又善良的孩子。我看得出你和秋叶有情,但命中无缘。若有机会,你来找我。”陈得索哭道, “我们母子本想在此偷安,遇到您了,才有了一线希望。结果……”于才厚说,“建国以来的政治运动,有历史的必然性和必需性。只是一些基层干部对运动的本质和方向把握不好,使别有用心的人,浑水摸鱼,谋取私利,导致运动偏离方向,斗争扩大化。我们是受害者,也是受益者,因为我们品尝了社会的苦甜酸辣,得到了史无前例的洗礼和锻炼。我们是收获着,是财富的拥有者。我们经历的这一段历史,给后人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后人不会回避的。”陈得索突然跪到于才厚跟前,“于老师,您是俺父母的恩师,俺父亲是否清白,只有您清楚!”于才厚说,“从《柏子山计划》内容中,我最早怀疑你父亲陈国清,结果被当时的教导主任吴明法偷听到,向谢先告发,你父亲被苦打成招,被逼自缢;后来我发现,你父亲不是特务,特务另有其人。” 他把得索扶起,然后掏出笔,迅速在纸烟盒上写道——“陈国清不是叛徒、特务,而是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柏子山计划》案中的特务,另有其人。证明人:于才厚 1969年12月8日。”陈得索不解,“另有其人指谁?”于才厚摇头,“我没有证据,再不能妄加猜测了,你以后继续调查吧。” 于才厚又拉着艾灵的手,续道,“艾灵,你是一位善良坚强而能隐忍的好妻子、好母亲。1960年,孔庙小学丢了两个馍,冤枉了得索,也委屈了你。那两个馍——” 他走进艾灵跟前耳语。艾灵一阵哆嗦,“不会吧?”于才厚说,“你留心就是了。”这时,陈得索抱青花瓷罈子到于才厚跟前,“于老师,俺这三间草房交给您住,还有这个青花瓷罈子也请您珍藏!” 于才厚接过青花瓷,翻转看后又递到陈得索手里,“我不能收。这是件稀世珍宝,将来可能价值连城!”陈得索转脸看于秋叶,尔后把青花瓷罈递到她手里,“你代俺保存好。想我了,就看看青花瓷罈子!”艾灵道,“就算俺母子的心给你了。” 于秋叶把青花瓷罈子收下。
1969年隆冬,陈得索和艾灵回到离别近十年的陈家庄。家中老宅被陈青岩之子晨魁霸占。母子抗争,陈青岩父子殴打陈得索,致使陈得索生殖残废。陈得索辞别母亲,到嵖岈山石场求龙山拜胖和尚为师父,皈依佛门。一天晚上,陈得索和胖和尚明烛对卧。胖和尚问陈得索身世。当胖和尚知道陈得索是陈家庄陈国清之子时,惊恐地问陈青岩的下落和处境。陈得索一一道来。胖和尚忏悔一阵,把陈得索领到到庙后大石头堆旁,讲起那鲜为人知的故事——
胖和尚说,“我实名叫丁苟。抗日战争时期,在国民党预备团柏云手下当兵。1941年,日本进攻豫西时,柏团长率团退守孔庙镇柏子山,与共军连长宋名联手阻击敌人,后败退到家乡附近鸡冠密洞内,过着亦兵亦匪的生活。为了生存,柏云指使我们夜里冒充抗日游击队或土匪抓兵抢劫。一天冬夜,我们摸进陈家庄,抓走了陈青岩。1945年一天夏夜,柏云问起陈青岩身世。陈青岩说,父亲叫陈宾,1937年冬被土匪抓走没有了音信,母亲郑翠华被族家爷老中医陈子义通奸而流产死去。柏云说,1943年秋,据说陈子义给新四军带路,端掉了土匪窝,抓住并活埋了 ‘二当家’的陈宾。陈青岩受柏云鼓动,邀我和毛领,冒充谢先抗日游击队把陈子义骗到柏子山柏树坟给枪杀掩埋了。抗日战争结束后,我们被收编为国民党整编第三师三旅长雷自修部下,师长是李铁军。1947年12月,陈赓用‘牵牛’战术,在西遂县金刚寺、祝王寨和陈粟兵团三纵联手包围整编第三师。柏云掩护雷旅长向东南突围,让陈青岩带着电台率我和毛领等弟兄往西突围。柏云掩护雷自修突围不知死活。陈青岩带我们20多个残兵向西南碴岈山方向逃跑,谢先率一个连的共军向我们追来。我们困守嵖岈山,最后剩陈青岩、毛领和我三人。谢先认出陈青岩,劝他投降。陈青岩把电台、手枪放进乱石堆缝隙,让毛领和我放下枪前去投降。当我们举手向谢先投降时,陈青岩却在我俩背后开枪。毛领毙命,我耳朵擦伤假装中弹,纵身跳进山涧滚滚的潭涡洞里被宋思和尚救出。这潭涡形状像个大坛子,口缩,肚大,底小。潭涡肚半腰有一洞口,被激流掩藏着。从山涧往下看,根本看不出玄机。
丁苟回忆结束,问陈得索,“你会背叛我吗?”陈得索诚恳而又伤心地说,“背不背叛你,有什么用?”丁苟说,“你不背叛我,可以有作为;你能有作为,就是忠诚我!”陈得索说,“我势单力薄,哪有能力?” 丁苟说:“星转物移,天会自然照应。”他说着从屁股下的石头缝里掏出一块石头,尔后摸出凸凹不平的电台和生锈的手枪,“这手枪是陈青岩杀害你爷爷和暗算毛领和我的凶器;电台是陈青岩勾结国民党蒋特的证据。”陈得索问,“解放后,陈青岩来取过这些东西吗?”丁苟说,“没有。”陈得索说, “1951年,《柏子山计划》案,于才厚、老赵和我父亲都被牵扯,此案至今也没有侦破。难道陈青岩是真凶?”丁苟说,“没有证据,不好说。”他把手枪和电台重新放回原处。
丁苟领陈得索走进古庙探密洞。陈得索环顾庙内,一尊佛祖居庙中央,稍后左右侧有两根圆木柱。圆木柱上顶庙屋两条横跨的木梁,下压用山石打造的“莲花盆”。两个莲花盆半径约有3尺。盆内石莲花粗糙地开向四周放,和圆木桩浑然一体。丁苟来到平时打坐的圆柱旁,稍微移动一下座位古椅,双手捧着石莲花盆,往怀里拉动,石莲花盆一半分开,另一半仍留原处托着圆木柱。圆柱下面竟是一个洞穴。二人举烛先后进洞。丁苟先带陈得索进左洞。洞窟内,人尸骨成髅。丁苟说,“这是出家人的地下坟墓。那具完整尸骨是宋思师父,他圆寂于1965年。”丁苟又领陈得索进右洞。此洞通向山涧的潭涡。丁苟说,“今晚,我把秘密和盘托出,恳请你继往开来,一旦我一命归西,庙洞赐你,不求你信佛虔诚,只愿你守信遵训,永保玄机!”陈得索抹泪,“俺尽孝尽忠,誓死保密。”丁苟说,“但是,如果有人说谶语,你不必给他保密。” 陈得索:“什么谶语?”丁苟说,“乌云遮月幽魂在……”突然洞壁里飘出下句——“尸见天日金银现。”陈得索困惑惊恐。他环顾洞内,抬头看,突然发现洞壁上有一个洞,洞内有一个白发遮面,胡须飘飘的老头,在侧身、抻头、吐舌朝下盯着他。他,竟是失踪多年公安局都苦苦寻找的老县委书记宋名!
宋名躲进这密洞,因为与密洞有缘(略)
1976年10月。豫西县委办公室主任龙根带着毛主席语录到嵖岈山寻找宋名。宋名走出山门,官复原职。
1982年春。上午,孔庙小学校长陈青岩带五年级师生到嵖岈山春游,被丁苟和陈得索殴打。嵖岈山派出所长严立问其原因,陈得索说陈青岩在抗日战争时期谋杀了爷爷陈子义,并把陈青岩藏在庙后的手枪、电台交出来。公安局又带丁苟到柏子山柏树坟,指认陈青岩谋杀陈子义的地方。可是,由于原来的柏树在大炼钢铁时被砍伐,失去了柏树参照,丁苟没有找到陈子义的尸骨。单虎认为丁苟说谎,指使严立,把丁苟和陈得索先带公安局。丁苟请求回山打理一下,单虎同意。当第二天严立找他时,却神秘失踪。严立让陈得索配合寻找丁苟。陈得索为了保护密洞,隐瞒了丁苟的去处。陈子义尸首无踪,陈青岩又拒不承认所为。嵖岈山风景区派出所决定查封此庙,勒令陈得索回乡返俗。
1982年春,中共中央国务院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对建国以来的冤假错案予与平反昭雪。陈得索和母亲艾灵奔走申诉,要求给陈国清、于才厚彻底平反。豫西县委组织副部长、“落实知识分子办公室”主任扬括,孔庙镇组织委员朱晓找陈青岩调查陈国清冤案。陈青岩仍说自己无辜,陈国清是畏罪自缢。
扬括、朱晓又调查艾灵和陈得索。艾灵把于才厚写在纸烟盒上的证言交给扬括。为了进一步调查陈国清,扬括让陈得索一道去柏国农场去找于才厚。陈得索带杨括、朱晓到曹集村曹山家。得知于才厚于1969年冬病死,于秋叶嫁给曹大有,有一男一女,现在郑州大学法律系教书。陈得索执意要找于秋叶,扬括、朱晓先回县城。
陈得索到郑州大学见于秋叶。二人相见百感交集。于秋叶谈起父亲的三个嘱托,“(1)在适当时候把《狱中八条》交给上级党组织。(2)寻找他和宋名的入党介绍人蔡永令和谢先的儿子谢弘。(3)《柏子山计划》电文结尾 ‘东边有耳’,暗指‘陈’字。案中的特务,不是陈国清。”陈得索说,“于伯伯对你的的嘱托,也是对我的嘱托。你说吧,怎么办?”于秋叶说,“找豫西县委书记宋名等领导,面呈《狱中八条》,申诉请求为我父亲于才厚、你父亲陈国清、宋名的入党人蔡永令平反昭雪;你继续追查《柏子山计划》真凶,我追查谢先之子下落。”
1982年秋。陈青岩退休被新任校长赵志德返聘到孔庙小学看大门。而陈国清、于才厚还没有正式平反。一天,宋名、单虎、赵丙坤、化一、龙根等县局领导在县常委会议室听取扬括关于《纠正冤假错案工作情况汇报》。于秋叶走进常委会议室,理直气壮地请求县委组织部门对于才厚、陈国清、艾灵、蔡永令、杨钦典等人进行公正调查,彻底平反。经过激烈辩论,县委书记宋名表态, “粉碎‘四人帮’以后,党中央要求实事求是,解放思想,团结一致向前看,并决定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中来,所以我们每位同志都要放下僵化的思想包袱,对于才厚、陈国清、艾灵、蔡永令、杨钦典等人公正调查,彻底平反!”龙根插话,“《柏子山计划》案还破吗?”宋名说,“不仅破而且还要大破,但是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1982年冬。经于秋叶、陈得索呼吁,杨钦典在重庆监狱提前释放。杨钦典、于秋叶、陈得索在文艺陶、周梅修的陪同下到歌乐山白公馆后山寻找罗广斌和老赵坟头祭拜。
陈得索、杨钦典、于秋叶到公安局找单虎局长。此时,单虎退居二线,杨抗利接任公安局长。杨抗利亲切接见了于秋叶、陈得索、杨钦典。于秋叶向杨抗利介绍杨钦典,“这位老人就是杨钦典,重庆人民法院撤销原判,无罪释放了。”杨抗利显得平静。杨钦典情不自禁热泪盈眶……杨抗利说, “秋叶,得索,你们的父亲都被彻底平反了。艾灵姨也恢复了教师资格而光荣退休。得索也被批准到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工作。由于警察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尤其是对刑警的素质要求更高,要加强学习。今年5月,公安部要在有关大学名校,组织全国公安系统干警培训,局班子决定派你和吴九清参加。” 于秋叶说,“西北五省干警在郑大法律系培训,有我的专题,盼得索早日报到。”
两个月以后,陈得索从郑州大学法律系培训结业回老家陈家庄探望母亲,这才出现本剧开头他在漫滩湖捉“鬼” 的惊心一幕……
陈得索决定对父亲的死亡重新调查。他调查吴明法。吴明法开始说陈国清是“畏罪自缢”。但武大林举证说, “当时陈国清不是自缢,而是吴明法把他吊到柏树上的!”武大林只得承认,他怕艾灵说他打死了陈国清,于是把陈国清吊到歪脖柏树上,后来艾灵不依不饶,硬说陈国清是被人打死的,他又怕公安局会开棺验尸,自己性命难保,才把陈国清的尸体挖出来,扔进了漫滩湖......
陈得索怀疑父亲之死不像吴明法说的那么简单。他一方面要求对父亲的头骨进行重新化验,一方面在老家继续调查父亲死亡真相。陈得索怀疑陈青岩老婆枝子在挖坟现场突然晕倒可能有隐情。他和小芳决定找枝子调查。可是枝子却神秘失踪了。
派出所所长吴九清坐镇指挥寻找枝子。陈得索、陈明、小芳在漫滩湖滩芦苇荡,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枝子。枝子躺的地方现场,有进出四行脚印。其中有一行脚印,留有右腿膝盖跪到胶泥地上的凹迹。陈得索拍照,用小刀轻轻划割,捧出泥胚模。
枝子得救了。通过陈明证明,芦苇滩丢弃的匕首是吴九清的,公安局通过初期血型比对,匕首上的血是枝子的。为了进一步获取吴九清作案证据,陈得索决定面见吴九清。陈得索见到吴九清,发现吴的拖凉鞋粘有苇叶,他承认匕首是他的。另外,枝子被害的晚上还出现其他诡异现象——陈明发现鬼影;武大林请吴九清喝酒,酒中有安眠药,吴九清的匕首丢在芦苇丛外……
陈国清头骨化验结果是中毒。陈得索请求在孔庙小学召开现场会,把凶手当场逮捕!杨抗利不解。陈得索成竹在胸,“请吴明法、武大林、陈青岩、吴九清、陈明、孔庙镇党委政府主要负责人,孔庙小学全体老师和四年级以上学生,周围群众,还有我母亲、小芳等参加;同时特邀老书记宋名、公安局老局长单虎、县委办公室主任龙根列席。”杨抗利说,“我全力支持你。但是,你千万要严谨。不能像过去制造冤假错案。”陈得索信心十足:“我陈得索饱受冤案蹂躏;新时期,我又受到系统刑侦培训和组织信任,与公与私我都不能重蹈覆辙,做伤天害理的事。”
侦破会场在孔庙小学教导处前面的柏树林荫下。陈得索根据调查证据,通过排除法判断:“谋害枝子的嫌犯是一个或两个体重、脚码相当的人。陈得索最先怀疑的是武大林、吴明法和吴九清,他们都有单独作案或两人合伙作案的可能。但是当验证他们三人右膝盖下都没有疤痕。案情似乎山穷水尽了,但陈得索话锋一转说,“毒害我父亲和谋害枝子的唯一的一个人就是坐在主席台下的陈——青——岩!”
陈得索先叙述他家与陈青岩家的恩怨(略)——
陈得索又抽丝剥茧推断陈青岩毒害父亲陈国清的经过——解放后,陈青岩以投降有功而被谢先保举当孔庙小学校长。在1951年的‘镇反运动’中,陈国清被吴明法诬陷殴打,陈青岩巧施人情把陈国清诱骗到自家住室东间吃饭,在到西间拿酒时下毒,而被老婆枝子发现。陈国清酒后中毒,陈青岩怕阴谋败露,暗示吴明法把陈国清吊到教导处门前的歪脖柏树上,造成‘畏罪自缢’假象,后来陈青岩还不放心,又唆使吴明法挖坟移尸。
最近,陈得索重新调查父亲陈国清死因,陈青岩感到大事不妙。为了保全自己,他只得杀老婆枝子灭口。他故伎重演,先设陷阱,威胁唆使武大林到他家拿他早下了安眠药的‘醉刘秀酒’请吴九清喝,而后栽赃武大林和吴九清,自己好金蝉脱壳,瞒天过海……为了验证陈得索的分析推理,陈明和两位公安刑警,撩起陈青岩的裤子——陈青岩右膝盖下果真有一个如‘饺子面叶’大似的伤疤。陈得索拿出模胚比较,完全相符!艾灵跑到陈青岩跟前,摸陈青岩的右膝盖伤疤,她脑际闪现1955年春那屈辱的黑夜。陈青岩当场承认他冒充谢先奸污艾灵。
陈青岩对在酒中给陈国清下毒,1955年奸污艾灵,1960年吃食堂时偷学校一个馍都供认不讳。但对在柏子山柏树坟枪杀陈子义,参与《柏子山计划》他拒不承认。
于秋叶受宋名之托找杨秀峰、杨钦典。杨钦典承认,谢先的儿子是他偷的,杨抗利就是谢先的儿子。艾灵愤怒道,“老杨,你怎么这样做?秀玉把孩子托付给我,是对我的信任。你这样做,是怕我把孩子害了,还是怕养活不了?你太瞧不起人了!”杨钦典摇头,“不,我怕连累你。当时生活条件差,你的奶水连得索一个都不够吃,加上你工作压力大,还有紧张的政治运动,我不忍心使你精神和身体再加负担!”艾灵泪如泉涌,说,“谢谢你的理解。但是,你想把孩子抱走,为什么不明说?”杨钦典说,“我知道,孩子丢失,谢先对你更残酷。你忍受了谢先、陈青岩等人折磨和侮辱。当时正赶上‘镇反运动’,特别是《柏子山计划》案没有破,他们怀疑我是特务。如果我身份暴露,我会罪加一等,还会牵扯你和于才厚等人。”杨钦典请于秋叶、陈得索等人对杨抗利的身世保密,也请转告宋名保密。1982年底,宋名离休。柏子山计划仍是迷案。
1987年春,豫西来了两位首批回大陆的台胞,一位是曾在豫西牵牛战失踪的国民党团长柏云,一位是其子柏典。柏云父子受到新的县委一班人的热情款待,并重游了人金刚寺、祝王寨、柏子山。柏云在豫西县发展经济座谈会上说,“这次儿子陪我回豫西,除探亲访友,故地重游外,重要的是体察共产党是否关心民生和对台湾老兵的诚意。如果豫西县委县政府设立柏子山经济特区,我可力推台湾朋友回来投资办厂,惠及我曾生活战斗的豫西,继续实施《柏子山计划》。”一提起《柏子山计划》,大家绷紧了神经。柏云缓缓道,“ 1951年的《柏子山计划》案,是一场闹剧甚至是悲剧,使不少人遭受磨难,有的甚至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这是我的败笔,也是我的罪过。1951年初,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多国部队,干涉朝鲜半岛局势,朝鲜战争爆发。蒋中正先生认为有爆发世界大战的可能,于是欲靠美国为后台,积极做反攻大陆的准备。我当时在台湾桃源县当副县长,正年富力强,进取心强,按照国民党中央党部要求,我对陈青岩发出投石问路的电文,‘以柏子山为主,绘漫滩湖周边图,制《柏子山计划》。当心,东边有耳。’‘东边有耳’是陈字,指的是陈青岩。我在豫西时,他死心塌地跟随我,国军在祝王寨、金刚寺被围,我让他抱电台突围。这次如果没有回应,他可能战死;如果回应,且有所作为,证明他还活着。我当时幻想光复大陆后,回豫西当县长,让陈青岩当镇长领导开发建设孔庙镇、柏子山、漫滩湖一带,让这片圣地繁荣昌盛。可惜事不随人愿,蒋先生光复大陆梦灭。陈青岩没有死,但没有回应我,实际《柏子山计划》早已破产了!”县委书记王新明说,“《柏子山计划》没有失败。柏老先生在柏子山开发置业,是在重新启动《柏子山计划》啊!”柏云大笑,“王书记说得好,说的好呀。”宋名说,“老团长,咱让新的《柏子山计划》成为国共第三次合作的典范!”
于秋叶说,“柏老先生父子回豫西能和县委县政府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共同实施新的《柏子山计划》,作为生在豫西,长在豫西的我们,更应该为柏子山特区建设尽其所能,倾己所力。我和陈得索分别给柏国农场小学和孔庙小学捐资30万元,以实际行动支持《柏子山计划》。”组织部长扬括提议,“选个日子在孔庙小学一同举行捐资助学仪式和于才厚、陈国清追悼会!”
孔庙小学的捐资助学仪式由教育局局长张立主持。校长赵志德接受于秋叶捐赠的30万元建校款。接下是召开于才厚和陈国清追悼会。追悼会由豫西县教体局局长张立主持。县委组织部部长杨括致悼词——
“……朗朗乾坤,天理昭昭。事实证明,于才厚、陈国清两位同志不是叛徒,也不是特务,而是经受着严峻考验的优秀共产党员。经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上报民政部批准,追认于才厚、陈国清同志为革命烈士。三十六年冤案,今日昭雪。现在我们怀着无比崇敬和沉痛的心情给他们平反哀悼,虽是迟晚,但仍不失我党和政府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的伟大英明。我们要痛定思痛,秉承先烈遗志,铭记《狱中八条》,严谨工作作风,营造宽松和谐的社会经济环境,完成新的《柏子山计划》,告慰于才厚、陈国清同志的英灵!”
追悼会迁坟仪式结束。于秋叶也打开皮包,掏出几捆百元大钞和两个存折,对陈得索说,“这是你家的青花瓷坛子拍卖的款,共120万元!”陈得索拿出30万捐给孔庙小学,又那30万给曹大有,而后和于秋叶、曹大有一道去嵖岈山。陈得索见龙山场长,把50万元交给他,让他扩大石场规模,增加景区旅游景点,保护古庙原貌。
月明星稀的晚上,宋名和陈得索悄悄又探嵖岈山藏尸洞。陈得索发现了丁苟的尸骨,在尸骨上面的洞壁,黑迹斑驳。陈得索摸摸洞壁,发现一块石头有缝隙,且有凹陷,他扣动一下,像拉抽屉似的把石块取出,洞内突然发出奇异光芒……洞内是大大小小的金块子……陈得索和宋名商定把密洞金银全部捐献给嵖岈山风景区。宋名道,“《柏子山计划》悬案真相大白,柏典把柏树坟建成公墓,让冤神屈鬼都魂归一处。我们在嵖岈山建一座包公庙,让老百姓崇敬的包公,成为社会供奉的正大光明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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