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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案  谍战

　　谢明志：噢？韩队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握手）
　　韩又廷：现在这案子闹的，老百姓不踏实，我们治保队也加强了巡逻，特别是夜间，一晚上来回好几趟，恐怕再出点儿事。这不，段瘸子他娘又叫我来打听打听，案子怎么样了？查出谁是凶手了吗？
　　李义雷：他们两个都互相咬的死死的，一时还确定不了。
　　韩又廷：哎呀，那他们两个可不能放出来啊。这要是放出来，那老百姓可不得吓坏了啊。
　　李义雷：你放心吧韩队长，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韩又廷：那就好，那就好。你看，你们这是谈工作来吧，我就不打挠了。你们忙，你们忙。（韩又廷边说着边退出门去）
　　李义雷（双臂抱起，一手托着下巴）：这个韩队长，来得够勤的。
　　
　　外景，火柴厂区及周边住宅，夜
　　全景：整片厂区及周边的住宅都笼罩在夜色中，黑漆漆的夜里星光比灯光还多，还亮。画外，“滴滴”的发报声划过夜空。
　　发报声止。
　　近景：一扇木门发出“吱呀”地声响，在夜色中尤其刺耳，所幸人们都已熟睡，远处传来的一两声狗吠也唤不醒熟睡的人们。一个黑影从门内走出，轻轻地带上门，悄无声息的走向街道。
　　想是这条路比较熟，黑影七拐八拐，走到一处院落停下。伸手向墙上摸去，摸到墙上彻的石头，用手捏住拽拽，终于有一块石头松动了，轻轻把石头拽出来，把手伸进去，不知是放了什么还是拿了什么，再把石头放回去，转身向来路走去。
　　
　　外景，大街，晨，日
　　“棒，棒”。一个卖豆腐的敲着棒子，挑着挑子走过街头，三五个孩童追在后面嬉戏，其中一个孩童手里也拿着个棒子跟着敲，边敲边喊着“卖豆腐啰”。
　　一个农民样子的中年汉子推着独轮车从对面走过，车上一边坐了个农妇，另一边装着货物，想是到城里来赶集的，又或许来窜门走亲戚的。
　　太阳的光线还不是很强烈，在这个夏末的早晨，人们已经早早地起来找生活，大街上也跟着热闹起来。
　　李义雷手里拿着个卷着大葱的煎饼，边吃边走进了公安局，后面还跟着急匆匆的小张。
　　
　　外景，公安局院内，日
　　李义雷刚走进院内，就遇到了刚刚从谢明志办公室出来的郭芳。
　　郭芳：李副局长，谢局长让你赶快过去。
　　李义雷：小郭，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郭芳：市局来消息了。
　　李义雷：噢？（转身把半块煎饼递给小张）帮我先拿回去。
　　李义雷随即走向谢明志的办公室。
　　
　　内景，谢明志办公室，日
　　谢明志正埋在椅子上抽烟，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屁股。
　　画外音（李义雷的声音）：报告！
　　谢明志：义雷啊，进来吧。
　　谢明志把烟屁股掐进烟灰缸里，看着李义雷打开门，一股烟气冲了出去，李义雷顿了顿，走了进来。
　　李义雷：领导，你这烟抽得太凶了，该戒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失火了呢。
　　谢明志：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嗯，开开窗户就好了。
　　李义雷走到窗前，打开窗子。
　　李义雷：市局来电了？
　　谢明志：嗯。嗯？吃的煎饼卷大葱？你这一身大葱味儿，不比我烟味差。又是小张介绍给你的吧？这个家伙，也给我推荐了一次，吃得我一整天都是这个味。正好那天去市里开会，搞得几个女同志都离得我远远的。
　　两人一起大笑。笑完，谢明志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李义雷。
　　李义雷看纸，屏幕上打出纸上的内容：今日凌晨1：30分左右，你辖区内有异常信号波动。
　　李义雷：这是说咱这儿有电台？
　　谢明志：嗯。这是第一次明确是在咱们这片区域。市局从省里请来个搞监听的，这次敌特发报时间很短，使用一种特殊的加密方式，还没来得及破译，只查到大体是在咱们这里。国庆一周年快要到了，敌特这时候突然活跃起来，我这压力很大啊！
　　李义雷：我看这件事情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敌特知道咱们有搞监听的。另外，能不能让市里把监听的安排在咱们这儿。
　　谢明志：监听这事肯定得保密，我向市局汇报请这个人过来，走正常调动手续。不过可以借着国庆这个由头打打草、惊惊蛇，一方面打乱特务的部署，另一方面看看跳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发动群众，加强巡逻，保证顺利过节。
　　李义雷：好，我去准备准备。
　　谢明志：另外，根据这部电台发布信息的级别来看，市里怀疑这很可能就是“狐狸”。
　　李义雷：噢？！
　　
　　外景，村庄小路，暮
　　日已夕，将落。拥挤的村民住宅留出一条小路，李义雷和小张正急匆匆往回赶。
　　小张：今天这是最后一个村了吧？
　　李义雷：嗯。
　　小张：这几天咱们一直在各个地方转，到底在找什么？
　　李义雷：看看有没有陌生人、异乡人、可疑人，也发动群众，让群众成为我们的耳朵和眼睛，把敌特分子从暗地里扭出来。
　　小张：就这样就能抓特务？
　　李义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小张，你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学会相信群众，善于发动群众，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做好群众工作，是我党一切工作的致胜法宝。
　　小张（突然朝前一指）：李副局长，你看。
　　前方不远处的一间民宅里冒出浓烟。
　　李义雷：不好，失火了，快去喊人救火。——李义雷直接冲向失火处。
　　小张在后面边跑边高声喊：救火啊，失火了……
　　街道上顿时一片嘈杂，有人敲起脸盆，高呼声，奔跑声，不绝于耳。
　　
　　外景，农家小院内，暮
　　李义雷冲进院内，见一个农妇正愣坐在地上，想是吓傻了。正中屋子紧闭着，从窗户里往外冒着浓烟。
　　李义雷：屋里有人吗？
　　农妇：不知道……
　　李义雷用手推了推门，房门紧闭，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向门上撞去，直到撞了两三下，门才被撞开。李义雷一手捂住口鼻，冲了进去。
　　
　　内景，农家屋内，暮
　　屋内黑乎乎的，正堂没事，西边侧室的床头起得火，已经烧着了墙上糊的纸，床上的被子直冒烟，床前隐约看到地上有人，头冲着门的方向扑倒。李义雷赶紧跑上前，抬起一只手臂搭在肩上就朝外跑。
　　
　　外景，农家院内，暮
　　李义雷拉着人已经跑出门来，远离了屋子，小张跑过来接应。两人合力把人放在地上躺下，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娘。跟在小张后面的有四五个人冲进院子，大家开始找水救火。
　　李义雷摇了摇老大娘，老大娘咳嗽一声醒了过来。
　　李义雷：老大娘，你怎么样？
　　老大娘：咳，咳。我没事，我没事。就是让烟呛了下子，这会儿没事了。
　　李义雷：房里火是怎么回事？
　　老大娘：我插上门想睡觉了，黑灯瞎火的打翻了灯，点到床头上的被子上了。我扑腾扑腾没扑腾了，眼看着就着上来了呢。哎呀，老了不管用了。怎不把（“办”音）我烧死算了。
　　李义雷：老大娘，可不能这么想啊，没伤着人就好。这都进入新社会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老大娘：嗯，嗯。
　　李义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些钱，递给小张）：小张，这些钱给村长，让他帮着老大娘置办点儿物件，剩下的留给老大娘当生活费。
　　老大娘：哎，哎，使不得，使不得。
　　小张接过钱：老大娘，你就别客气了。
　　
　　外景，路上，夜
　　两人灰头土脸的走在回局的路上，夜色全黑了下来。
　　李义雷：刚才我冲进屋子时，想都没想就直接撞门了。你说，救人也好，找人也好，门锁着，是应该先敲门还是先想办法打开门？
　　小张：先敲门肯定是知道里面有人，要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应该先想办法开门吧？
　　李义雷：你还记得治保队的人说，那天韩队长领他们到了地下室的时候，韩队长是先拍打门老半天，等里面的人把门从里面打开，才叫人拧开外面的铁丝的，按你的说法，难道他事先就知道里面有人？
　　小张：这个我也说不准，咱们可以找人试试，看看多数人会有什么反应。
　　李义雷：嗯，回去找几个人试验一下。这件事可以交给张教授和尹助理他们，让他俩找人做这个试验，可以更客观一些。
　　
　　内景，李义雷办公室，日
　　（三天后）
　　张教授和尹助理进来，和李义雷等人打招呼，落座。小张和郭芳给二人倒水。
　　张教授：我们做了那个试验，为了更加客观，我俩找了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身份的近百人参与了这个试验，结果也做了统计，你看。
　　张教授递过几张纸，李义雷接了过来翻看。
　　李义雷：没有先敲门的？
　　张教授：对。我们只是告诉受试者，有人丢失，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需要打开这个门看看，几乎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想要先打开门，外面缠绕的铁丝是唯一的阻碍，当然是先撬开铁丝再说。
　　李义雷（兴奋的眼睛发亮）：看来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张教授：根据你们提供的情况，那个韩队长十分可疑，他拍打门这么长时间，是在等里面的人把屋内门的门栓打开，而破了门栓只是挂在门上，而不是栓住门的这个事实。这个门表面上是双方锁住，实际上是单向的。
　　李义雷：这个案子终于算是破了。
　　尹助理：理，理论上是，还，还缺，缺证据。
　　张教授：对，我们现在还都是猜测，抓人是需要证据的。
　　尹助理：门，门框，假的那个，找到假门。
　　李义雷：嗯，他肯定是藏起来了。往近处扔，凶手肯定心虚，他不敢；往远处扔，这么个大家伙，太显眼了。
　　小张：那也可能劈了烧火，这东西藏也不好藏啊。
　　李义雷：有这个可能。总之得搜一搜。小张，你想办法安排治保队开个会，我们去他家搜搜。
　　小张：最近为了国庆反敌特，部署这么长时间了，再开个调度会吧。
　　李义雷：好，你和小郭去安排下。
　　
　　外景，小院，日
　　李义雷领着小张、张教授及尹助理来到一个在那个年代极为普通的小四合院，石头与土混合堆积起来的低矮围墙，并不高大且极其简陋的院门。
　　小张：就是这家。他独自一人住这里。
　　李义雷伸手摸了摸门上的锁。
　　李义雷：翻墙吧。
　　小张：是。
　　李义雷（回过头）：张教授，你？
　　张教授：不碍事。
　　李义雷点点头，正要找地方翻墙。尹助理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