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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案  谍战

　　小张：没事，正好路过，这么早您这是？
　　李义雷：部队养成的习惯，起得早，没事出来溜溜。
　　小张：您还没吃早饭吧？
　　李义雷：还没呢，食堂开饭还早。
　　小张：走，我领你去尝尝咱泉水市的特色早点，就在这附近，你在部队肯定没吃过。
　　李义雷：好啊。再往前走是段光平家，咱们吃完饭去他家看看她们婆媳。
　　小张（调皮地）：是看静静妹子吗？哥哥来看妹妹了呀。
　　李义雷（笑骂）：没点儿出息。
　　
　　外景，小吃摊前，晨
　　两人走过来，围着一张小桌子坐下。
　　小张（大声）：老板，来两碗甜沫。
　　随后，小张转向李义雷。
　　小张：副局长。您吃油条还是包子？这里的草包最出名了。
　　李义雷：好了，小张。咱这是私下时间，别副局长副局长的叫。我比你涨两岁，喊我李哥，雷子哥都行，也别您、您的，听着怪别扭。给我来俩包子就行。
　　小张：好嘞。跟着静静妹妹叫你雷子哥吧。
　　李义雷（笑骂）：你这个臭小子。
　　小张（大声）：老板，再来五个草包。
　　老板端上甜沫，分别放两人跟前，然后用荷叶撑出五个包子放两人中间。
　　李义雷（惊讶地）：还有这样的？
　　小张：草包就是这么上的。
　　小张从桌子中间抽出两双筷子，递给李义雷一双。
　　小张：雷子哥，先等下。
　　转头冲小铺里面。
　　小张：老板，来点儿蒜瓣。
　　再转过头来。
　　小张：包子配蒜，才是绝配。
　　李义雷：你小子，道道到是不少。
　　
　　外景，街道，晨
　　两人吃完饭走在街上，小张递给李义雷。
　　李义雷：什么？
　　小张：茶叶，含嘴里，去蒜味的。
　　李义雷接过，放进嘴里。
　　两人继续前行，前面围了一群人，吵架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是丁之静婆媳。两人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外景，丁之静家院内，晨
　　丁婆躺坐在屋前台阶的地上，丁之静站在院内一边，背对丁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
　　丁婆边哭边唱，没有眼泪，明显唱给他人听的，同她平时干净利落的形象不符。
　　丁婆：老天爷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媳妇啊……我的命好苦啊……儿啊，你不该走得这么早啊……我的儿，都是这个狐狸精害得啊……
　　李义雷和小张走进来。
　　李义雷：怎么回事？别哭了，像什么话！
　　丁婆听到声音，迅速向李义雷爬去，就想要抱住李义雷的腿。
　　丁婆：首长啊，你可要给我坐主啊。
　　李义雷赶紧弯腰把丁婆扶住：有话好好说，别坐地上，站起来说话。
　　小张上前，把她扶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李义雷走向丁之静，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之静缓缓摊开双手，一个做工精巧的金色小怀表出现在她的手中，丁之静打开表盖，露出里面镂空的内芯，表盖内壳里镶嵌着一张小小的发黄的照片。丁之静双手端着小表，把照片呈现在李义雷的面前，照片上是个四口之家，威严且略显福态的中年男子柱着拐杖，和年轻漂亮的太太坐在前面，太太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女孩手里拿着个简易的风车，后面立着年青英俊的后生……
　　（照片逐渐放大，占据整个画面）
　　
　　外景，古朴小院内，日
　　画外传来儿童的跑跳声，追逐声，稚嫩的女童声。旁边，一个管家样子的中年人在指挥着另一个中年人在摆放照像设备。
　　画面对准孩子们。
　　女童：雷子哥，雷子哥，给我玩儿会嘛。
　　一个稍大点儿的男孩手里举着一个简易的风车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个稍小点儿的男孩和另一个更小点儿的女孩。三个人转着圈，风车也转啊转。一个更大点儿的男孩的喝斥声传来。
　　大男孩：小姐，不能哥啊哥的叫！您是大小姐，怎么能跟他们玩儿？小雷子，还不快把你手里的东西送给小姐玩儿！
　　跑在前面的孩子站住，后面的两个收不住脚先后扑在前面孩子身上，前面的孩子往后伸手扶更后面的小女孩，中间的男孩被挤得慢慢跌倒在地。
　　大男孩：大胆，小雷子，不能摔到小姐。
　　小雷子笑嘻嘻地扶住小女孩，把风车递到她的手里。
　　小雷子：给你。
　　小女孩：谢谢雷子哥。臭勇，要你管！瓶子哥，风车。
　　倒地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接过风车，就被大男孩一把夺过来，又递到小女孩的手中。小男孩“哇”地一声哭起来。小女孩赶紧安慰。
　　小女孩：不哭，不哭。臭勇，你把小瓶子又惹哭了。
　　一个风韵犹存却佣人打份的妇女赶紧走过来，一把把叫小瓶子的孩子揽在怀里，宠爱地护着：咱不哭，不哭，妈在这里，妈给你做个一样的。
　　小女孩：奶妈，要不给瓶子哥，先玩儿会儿？
　　大男孩（挡在小女孩身前）：鼻涕虫，就知道哭。敢抢小姐的东西，你还有理了。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画外传来。
　　中年人：这是谁又惹得小姐不高兴了？
　　大男孩：爹，小瓶子抢小姐的东西。
　　小雷子：韩管家，不是的。我们和小姐玩儿呢。
　　小女孩：就是，就是。小勇哥就知道管我，臭勇。
　　中年人（韩管家）：好啦，好啦。今天是小姐的五岁生日，我请了城里的师傅给小姐照像。都别闹了，小姐，快过来，等老爷和太太过来照像。
　　
　　外景，古朴小院，日
　　威严福态的中年人柱着拐杖从屋内走出，后面跟着年青的太太和更年青的后生。
　　中年人（对后生）：涛儿，你要从军，为父不会拦你。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抗击倭寇，理当义不容辞。到了部队要好好干，不要辱没了祖宗。
　　丁之涛：爹说的是。
　　太太：老爷！涛儿还小，是不是过两年再去？
　　丁之涛：小娘，涛儿十八了，已经是成人了。
　　太太：这不虚岁嘛，还没十八呢。
　　中年人：哎，历史上十来岁上阵杀敌的还少吗？苏定芳十五岁随父出征，霍去病十七岁封侯，自古英雄出少年嘛！
　　太太：老爷……
　　中年人：好了，就这么定了。今天正好静儿生日，涛儿也就要走了，咱们拍个全家福，也算留个念想。
　　说完，带头走下台阶，在院子里放好的凳子前霸气地坐好，太太唤过小姐抱在身上也坐下，后生站立在两人身后，全家人坐定。其他人向旁边散去。
　　中年人从怀中掏出块怀表，金灿灿的，递给旁边的太太。
　　中年人：把这块表给静儿做生日礼物。
　　照像师傅：看这边，看这边。
　　“啪”，闪光灯闪过，一缕白烟漂起。
　　四人影像定格在照片中，场景切换到丁之静家院内。
　　李义雷的背景声：这张全家福拍后不久，丁之涛去了南京，几个月后，韩管家的儿子小勇也跟着去了。几年后，我参加了八路军的游击队，就再也没见到丁家人。
　　
　　外景，丁之静家院内，晨
　　李义雷尚沉浸在回忆中，丁之静的声音传来。
　　丁之静：雷子哥，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了。婆婆要拿去当掉，我……
　　李义雷伸手止住。
　　李义雷：家里没口粮了？
　　丁之静点了点头。
　　李义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些钱，塞到丁之静手里。
　　李义雷：这是我的津贴，你先拿去用。
　　然后转身走到丁婆跟前。
　　李义雷：我竟然没认出来！奶~妈！
　　奶妈（犹豫了一下）：你，你是小雷子？哎呀，那感情好……了
　　李义雷（毫不客气地）：以后生活上有困难来找我！那块表是小姐五周岁时丁老太爷送给她的礼物，你会不知道？以后就别再打这块表的主意了。瓶子不幸，我们会尽快给他平冤。你们两个也得找个活计，回头我找下厂里，让他们照顾下，给你安排个轻点儿的活。小姐是个文化人，可以去教书。新中国不养懒人。
　　李义雷转身要走，背后传来奶妈冰冷且阴阳怪气的声音：你把她当小姐，在我这里，她就是我儿媳妇。你也说了，这可是新社会、新中国。小姐，那可是地主老财家的！教书？也可以。把那个姓赵的给毙了，给我儿抱了仇，她爱干嘛干嘛！
　　李义雷（皱着个眉）：你怎么就认定赵幸原是凶手？
　　奶妈（咬牙切齿）：要不是这个小狐狸精，我儿怎么会惹上这天大的祸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搞破鞋的那点儿事！
　　丁之静：妈，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可是您媳妇儿！
　　奶妈：你敢说你没去过姓赵的那儿？在那儿一呆大半天，你当我不知道？
　　丁之静：可我们没做对不起平哥的事儿啊！
　　奶妈：你还想做？孤男寡女的不是搞破鞋是什么？
　　李义雷（愤怒地）：住口！
　　奶妈：哎哟~~心疼了怎么着？
　　丁之静：我们真得没什么，我只是……
　　李义雷：这种没凭没据的话以后少说！这是你媳妇，泼脏水也是泼在自家头上。
　　李义雷（转身对看热闹的群众）：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黑着个脸，分开人群走了出去。
　　
　　内景，李义雷办公室，日
　　李义雷和小张从外面走进办公室，郭芳赶忙站起来，喊了声“早”，李义雷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摘下头上的帽子，扔到办公桌上，掐着腰，站那儿看向窗外。
　　小张倒了杯水，向郭芳示意了下禁声，把水端到李义雷跟前，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