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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案  谍战

　　唐三：首长，我敢对天发誓：我说得都是真的！我要是乱说，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义雷：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段光平知不知道？
　　唐三：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没人知道。他们俩见面总是偷偷摸摸的，估计没人知道。我和段瘸子打了架后，没再敢离瘸子媳妇太近，再见到她都是远远的跟着，这才能见到他俩的奸情。
　　
　　内景，地下室，密室门口
　　地下室走廊里已经安装了电灯，李义雷和小张站在密室门口反复查看，两人还不时说着什么。
　　
　　外景，一处院落，日
　　李义雷和小张走进院落，一个瘦弱但健壮的老头正在院里做木匠活。看到两人进来，老人停下手中的工作。
　　小张做介绍状，老人同李义雷握手。
　　
　　外景，各处，日
　　李义雷和小张走访群众，小张做记录。（连续一两个画面）
　　
　　内景，审讯室，日
　　分别提审赵幸原和唐三的画面。
　　
　　内景，谢明志办公室，日
　　李义雷同谢明志讨论案情的画面。
　　李义雷：现在案情基本清楚了。唐三和赵幸原都是被氯仿迷晕后带到地下室的，中间醒过，打不开门，就从里面用木头捌死了门框，再次醒来后是被外面的砸门声叫醒的，两人都说当时并不知道段光平死了，外面的人进来后才发现的。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门是双面锁死，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为了证实外面的人不能在门内捌门的情况下开门，我和小张用了同一个木棍找到会做这种门的木匠师傅做了很多次实验，都没法开门。那木门是单开而不是双开，门边与门框之间有个错位，不能用河蟹、细铁丝之类的东西插进去。所以情况就非常复杂了。现在有两种情况：
　　如果段光平是他们其中一个打死的，凶手就暴露在死者身边，从情理上说不过去；如果两个人都不是凶手，那么三个人之外，有第四人将他们骗进去，迷晕关到了这屋子内，然后锁门。第四个人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这第四人和段某的被杀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他是怎么开门出去的？如果没有关系，他又为什么搞这一套？我现在倾向于有第四个人，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谢明志：有这个可能。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们俩就是凶手。义雷啊，我前两天去市里开会，遇到个教授，同他谈起这个案子，他也感觉比较特殊。他给我提到这么一种情况，说个别人在幽闭环境中会发生情绪失控，精神失常。你说他们俩或其中一个，在被人绑架、关进密室、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会不会发生情绪失控？失手打死段光平？
　　李义雷：这样啊！两个人同时失控不太可能，但一个人失控不可能不发出声音。这么大声音，不可能不惊醒另外一个人吧？怎么两人都没提到这点儿？
　　谢明志：这两个人关的时间也不短了，又没有证据能证明谁是凶手，也不能老关着。放又放不得，老百姓都不放心，也没法给死者家属交代。我看审讯上得加把劲，不行该熬鹰的熬鹰。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谢明志：是。
　　
　　外景，警察局院内，日
　　李义雷走出办公室，在门口站住，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和火柴，抽出一颗，用火柴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旁边有人喊。
　　韩又廷：李副局长，案子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李义雷：噢，老韩！你怎么来了？
　　韩又廷：现在不太平，将介石的飞机又三天两头来轰炸，我们治保队每隔一星期来汇报一次情况，我这来汇报情况了。我厂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李义雷：情况很糟糕，到现在还没头绪。
　　韩又廷：那两个人可不能放出来啊。我可听说了，最近老百姓都说，飞机来了有防空洞钻，可身边的人谁是特务谁是好人可是看不出来。人心恍恍的。
　　李义雷：噢？那你们可得做好思想工作，别自己乱了阵脚。
　　韩又廷：那是，一定，一定的。
　　
　　滴滴，滴，滴滴……（电台发报声）
　　打字声：
　　密电：台湾国防部保密局特务机关近日将派遣特派员两名空降至泉水特别市附近，携电台和特务经费，到泉水特别市执行暗杀任务，希即注意提防。
　　
　　傍晚， “嗡嗡”声传来。一架没有任何国籍标志的飞机穿过黄昏的天空。
　　飞机低低地来回盘旋。
　　两个黑点被抛出，降落伞打开，徐徐下降，逐渐放大，降落到了地面。
　　一群黑影向这两个黑点呈包围状移过去。
　　两个黑点把降落伞收起，一个刚刚想跑就停下，画面传来一声吼：
　　站住，举起手来！
　　
　　外景，泉水酒家，日
　　一座古朴样式的楼阁座落在湖边的柳树丛中，楼阁的牌匾上书“泉水酒家”。
　　
　　内景，泉水酒家房间内，日
　　李义雷坐在主席位上，小张站在身后，两人均着便装。
　　一名大汉领着两个随从进入房间，进门见到李义雷，哈哈大笑，双手抱拳：张特派员，久仰久仰，过来一路辛苦了。鄙人马耐，现任华东技术纵队司令。
　　李义雷从座位上站起，同样抱拳：见过马司令，一路还好。
　　马耐：听说张特派员前来指导工作，鄙人容幸之至。不知张特派员这次……
　　李义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支票）：我这次带来二十万美金，一个电台……
　　马耐狂喜地一步上前，就想抢过支票，李义雷把手一收，小张从后面一个箭步挡在前面，枪口对准马耐。马耐身后两个随从也赶紧掏出枪。
　　李义雷：哎，马司令，初次见面，这是想干嘛？
　　马耐（尴尬地）：特派员，误会，误会！（对身后两人）把枪放下。
　　两名随从放下枪，李义雷收起支票，拍拍小张的肩膀：退下吧。
　　小张收起枪，继续站在李义雷身后。
　　马耐看了看英武的小张，气势低了下来：特派员，你不知道。现在弟兄们生活的都很艰难，没钱没装备。就等特派员您来了。
　　李义雷：少给我来这套。你们还有多少人马？准备怎么干？
　　马耐：我们现在还有170来人，百十来条枪。根据泉水潜伏台指示，（靠进李义雷一步，低声道）潜伏台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狐狸”。（再退一步，继续大声）我们准备今年国庆一周年前一天晚上行动，一队攻击泉水市电厂，造成全城大停电；另一队分散在市内各处，四处占火；剩下一队准备迎击中共援军。事成之后，迅速撤退到沂蒙山区，建立武装游击根据地，只等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就可迎接国军到来。
　　李义雷（点点头）：所有参加这次行动的人，保密局都要给予重奖，你把他们的名单和联络办法都带来了没有？
　　马耐：带来了，带来了。
　　马耐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子来，递给李义雷。李义雷接过翻开看了看，满意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李义雷：你现在已经立下了一个大功，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领赏。
　　马耐（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李义雷：泉水市公安局。
　　李义雷迅速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枪，将枪口顶在了马耐的脑袋上。
　　
　　警铃声响起。
　　一张张抓捕的场面依次闪过。在家里，在床上，在饭桌，在麻将桌，在工厂……
　　
　　内景，谢明志办公室，日
　　画面传来大笑声。
　　哈哈哈……
　　李义雷：真是痛快！
　　谢明志：嗯，确实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李义雷同志，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一下子抓了一百五十多口子，虽然极少数人听到风声潜逃了，但也狠狠地打击了敌特的嚣张气焰。
　　李义雷：就是可惜，那个“狐狸”依然没有露面，可真是个老狐狸啊。
　　谢明志：不防事。他个把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另外，那个火柴厂的凶杀案确实有些特殊，我已经上报市里，从省里给你借来两名破案专家，协助你的调查，明天就到。
　　李义雷（兴奋地）：那真是太好了。
　　
　　内景，李义雷办公室，日
　　李义雷正伏案办公，外面传来敲门声。
　　李义雷：进来。
　　小张领两人进入。
　　小张：李副局长，专家组的两位同志来了。
　　李义雷站起。
　　李义雷：欢迎，欢迎。快请进。请座。
　　落座后，小张分别介绍。
　　小张：这位是张卫民教授，刑事专家。
　　张教授精神矍铄，干瘦利落。双方握手，落座。
　　小张：这位是张教授的助理，尹希春同志。
　　尹助理身材矮而微胖，一副黑边眼镜大而厚，头顶有点儿秃，虽然年轻，但精神同张教授比却有些不及。双方握手，落座。
　　李义雷：小张，倒水。
　　小张去倒水，李义雷回到座位上。
　　李义雷：你们的到来，让我们对破案更有了信心。你们对破案更加专业，不像我们这些人，都是半路出家。
　　张卫民：李副局长客气了，我们也只是接触的案子多一些罢了，对一些案件的手法有一些了解。这个案子确实是比较特殊，以前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来之前我们也做了些研究，我想是不是可以先从两名幸存者下手？他们离死者这么近，应该有死者血液喷溅到他们身上，查看下他们的喷溅情况。
　　李义雷：时间有点儿长，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下？
　　张卫民：不要紧，只要不是反复清洗就行。
　　李义雷（对小张）：行。通知拘留所，把他们两个的衣服拿来。
　　小张：好的。
　　尹希春：砖、砖头，对不对？
　　李义雷愕然地看着尹希春。
　　张卫民：小尹有些口吃，但脑子很好使。
　　尹希春：凶、凶、凶器是砖、砖头？
　　李义雷点点头。
　　尹希春：查、查、查指纹。
　　张卫民：对啊。查查砖头上的指纹，不就能确定凶手了吗？
　　李义雷：嗯，两边可以同时进行，只是不知道这指纹怎么个查法？
　　张卫民：这个交给我俩。衣服拿来后也送到我们那儿。
　　李义雷：好。
　　
　　外景，街道，晨
　　李义雷边走路边思考，小张远远地跑过来。
　　小张：副局长。
　　李义雷：噢，小张啊，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