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李贺回眸看着李五可：“咱们继续说？”
　　李五可：“那要是元稹提拔的姓朱的，那可是一窝老鼠不嫌臊哇？哎呀， 因为那元稹就是阿谀奉承之辈，他可是那姓朱的祖宗呀！”
　　李贺：“五可兄，您老可是嫉恶如仇啊？有我们学子的血性啊！”
　　李五可黯然地：“唉，长吉兄，也许这就是在下的劣根？也许只能给您说 说话。其实在下这一生看重的是真才实学？朝廷花那么大的代价选拔我们， 我们不能让朝廷失望呀？这也许就是我屡试不中的原因…”
　　李贺抱着拳：“五可兄，我敬重您老人家的真才实学，但是李贺更敬重您 的人格！好人有好报，也许这次进京赶考就是老兄台瓜熟蒂落的时候！”
　　陈三狗、任淘气赶着驴子走了过来…
　　李五可忧伤地摇着头：“也许在下看不到那一天了…”
　　陈三狗笑嘻嘻地：“五可兄，您老别灰心？也许这次进京赶考，您就是三史 科的状元郎？”
　　任淘气：“五可兄别失望？这三史科的状元郎轮也轮到您老头上了？”
　　李五可嘻哈着：“哈哈哈，这两个老嘎子就是会说话？好，谢谢！谢谢！（他 看着李贺）长吉兄，那我们这次西去等着的将是什么命运呀？”
　　李贺咬着嘴唇：“五可兄，如果在下没有说错的话？我们此次进京赶考，那将 会在闱场遇到无数险滩暗流，礼部闱场将是我们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10，雪山之巅，日，外。
　　驴子在啃着雪地中冒出的杂草…
　　众学子们都在歇息着，在吃着干粮。
　　陈三狗依偎在李贺的身旁：“长吉兄，在下还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李贺嬉笑着：“当然可以！您仁兄台是在下的老师呀？”
　　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三狗转着眼睛：“那在下要向您李贺兄讨教了？”
　　李贺站了起来：“当然，当然！”
　　陈三狗：“李贺年兄，在下在洛阳城河南八府考院时，就听到令师韩祭酒曾说， 咱们进京赶考就如同上战场，刚才又听到年兄台重又提起这个话题？何为战 场呀！在下愚钝，还请长吉兄指示愚迷？”
　　李贺：“诸位年兄台，今天三狗兄提出这个问题，我想也是诸位想知道的 吧？ ”
　　众学子向李贺围了过来：“李贺兄，我们不明白这个理？您是诗书文章大家， 您就给大家伙说说吧？”
　　李贺铿锵地：“好，那在下就用自己的贴身体会就和大家说道说道？诸位都 知道，我们十年寒窗的辛劳干什么，那就是要夺取功名前程啊？呵呵呵，这个夺 字说得好哇？我们到京城中状元郎，那不是白白就会来的，那就靠诸位兄弟去 夺取了？要想夺取，那就得上战场厮杀。呵呵呵，.这不是上战场是什么？闱场 就如同上战场…”
　　任淘气怯生生地：“长吉兄，那我们和谁人厮杀呀？我们没有兵器哇！”
　　李贺铮铮地：“我们有！我们有博取功名前程的文房四宝…（他指着自己 的脑袋）更重要的是我们有这里的锐利兵器，我们的思想就可以象利剑一样去 战胜诗书文章里边这样那样不利于我们金榜题名的东西，我们可以用它击败 所有对手，所有奸佞乱党，直到考中状元郎为止…”
　　陈三狗歪着小脑袋：“长吉兄，您把我们的闱场说成是战场，把我们的脑袋瓜 子和文房四宝当成了刀光剑影的无形兵器，这和真的战场是一样的感觉吗？”
　　李贺一把抱起陈三狗：“三狗兄、诸位年兄！没错！我们今天赶赴京城的 闱场就和扛着刀枪剑戟上战场是一样的，虽然我们看不见硝烟，看不见战火，但 是我们这种感觉，我们这种精神，就和真的保家卫国的战场是一样的。当年在下 代父从军，也是和我们今天一样的感觉走向了战场…”
　　
　　11，［回忆］公主岭点将台，日，外。〔切入第三十八集13场戏。〕
　　金鼓齐鸣，旌旗招展…
　　唐军将士士气高涨，呐喊声声。
　　郭旰和李贺站在点将台上，他挥着拳头铮铮大吼：“大唐马步三军的将士 们，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本帅现在郑重宣布，即日起要对逆胡黑水鞑子 开展，现在祭旗开始！”
　　锣鼓声中，鞭炮齐鸣…
　　一面鲜红色的大唐帝国军旗和一面雪白的，镶着斗大“郭”字帅子旗冉冉 升起…
　　［特写］祭案上香火缭绕。那四牲首和内脏祭品在镜头前缓缓滑过。
　　郭旰、李贺手执焚香上前福了几福。
　　众将士垂首礼拜着。
　　郭旰和李贺在点将台上铮铮地说着什么…
　　画外音：“弟兄们！勇士们！现在就是我们为国建功立业，英勇殉职的时 刻到了！从这一刻起，我们自己的这一颗心和这一个生命就不属于我们自己 的了，它和我们大唐帝国的江山社稷捆绑在一起，它和我们大唐的父老子民 的心结拴在一起！大家要做好必死的壮志…”
　　郭旰：“…就是拚到一个人，咱们也不能做孬种！啊！不成功则成仁，宁 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败，咱们也要虽败犹荣！”
　　李贺和郭旰手挽手站在将士们中间疾呼：“将士们！你们有这个决心吗？ 有这个决心吗？”
　　唐军将士举着兵器踊跃着呐喊：“有！有！有！”
　　兵马丛中。不尽的酒案上摆满了无数的酒碗…
　　唐军兵卒举着酒瓮在倒着一碗碗酒水，白色的酒液在飞溅着…
　　郭旰、李贺双双端起酒碗大吼：“喝！喝！干了它！”
　　唐军将士齐刷刷地端着酒碗大喊：“喝！喝！干了它！”
　　郭旰和李贺端着酒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然后将酒碗砰然摔的粉 碎…
　　唐军将士也将酒碗喝了个底朝天，如法炮制地一只只砰然摔在地上…
　　郭旰：“喝了这碗壮行酒！我们是英雄，决不当狗熊！（长笑着）将士们！ 我们是战无不胜，攻而不开的铁铸钢军，这就是我大唐的铮铮军魂！（他挥着 拳头）丈夫为志！…”
　　唐军将士挥舞着兵器：“丈夫为志！…”
　　“穷且益坚！…”
　　“穷且益坚！穷且益坚！”
　　“老当益壮！…”
　　“老当益壮！老当益壮！”
　　郭旰拔出宝剑，一声嘶喊：“马革裹尸，誓死效功大唐—！”
　　唐军群情激昂：“马革裹尸，誓死效功大唐！效功大唐！”
　　誓言声声，经久不息…
　　
　　12，雪山之巅，日，外。
　　风雪中…
　　李贺深情地：“诸位年兄！虽然我们现在是奔赴闱场，但是在下感到它和 当年的情景一模一样。虽然耳畔没有了枪刀剑戟的铿锵声，但是在我们的眼 前仿佛燃起了没有硝烟的战火。我们的文房四宝就是我们的兵器，我们诸位 学子们那一颗颗火热的心就是我们在闱场上纵横驰骋的兵器，我们这些没有 穿戴战士盔甲的斗士照样能打胜仗！”
　　众位学子们欢呼雷动地：“长吉兄，您说的太好了！您是我们大家的领头 羊，这次我们京城赶考，我们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长吉兄，您是大唐名士，诗书文章好，我们都看您的眼色行事？”
　　“您当年代父从军，统过军，上过战场，见多识光。我们这次西去进闱 场，正好需要您这样的人指点？我们都推举您…”
　　“鸟无头不飞，人无头不行！长吉兄您就不要推辞了？啊！虽然我们中考 的不是一样学科，但是我们河南八府学院总得要个主事人啊？您仁兄台就不 要谦虚了，就不要谦虚了，我们大家伙都唯长吉兄是从！”
　　李贺向众人拱着手：“哎哎？哎哎？诸位年兄，您们言重了！我李贺何德 何能，敢做大家的领头羊？在下只不过是说了大家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我 们一起共勉，我们一起共勉！呵呵呵。”
　　陈三狗、任淘气上前一人拉着李贺一只手：“哎呀，长吉年兄！您是我们 大家伙的脊梁，就不要客气了，就不要客气了！”
　　李贺羞涩地：“哎哎？哎哎？要说这上闱场之事，在下也是大姑娘上肩舆 第一次，也没遇到过哇？”
　　李五可：“那咱们就一起向前摸索吧？您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人，您敢想敢干？是我们大家伙的领路人！（一拽李贺）哎哟，长吉兄您还客气个啥子呀？您年兄台说的句句在理，连我这个中考了一辈子的老举人都服您？您还有啥子说哩！”
　　李贺指着李五可：“诸位年兄台，五可兄是我们的长者，他的经验丰 富，我们这次西去闱场之事，都多要听他的怎么样？”
　　李五可臊红着脸：“哎哎？哎哎？这不成，这可不成！我老汉虽说中考了 一辈子，但是名落孙山、败北之人，还谈什么经验哇？不行不行！”
　　李贺笑着：“呵呵呵，老哥哥差矣！我们上战场，上闱场讲究的是精神、 魂魄，只要我们大家伙为了自己的誓言努力了，哪怕是落榜了，我们也是 虽败犹荣！就象五可兄一样，这种坚韧不拔的不服输精神！”
　　李五可摇着手：“长吉兄，您就不要拿老哥哥开涮了？败笔之人，何言壮 志？惭愧，惭愧。”
　　众学子：“五可兄，长吉兄说的对！您老是我们河南八府考院的老学究了？ 也算是老当益壮之人，就答应我们吧？啊！”
　　李五可拚命摇头：“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李贺：“怎么不行？（一把拉过李五可）咱们大家伙都说我们长安之行， 不是上京赶考，而是拿着文房四宝和诗书文章去上战场打仗。既然 是去上战场，那就需要统军的军师对吧？您五可兄在这闱场里的战场摸打滚 爬了几十年，虽说谈不上功劳，但是比我们这些生瓜蛋子的兄弟们有经验对 吧？呵呵呵，我看这个军师非您五可兄莫属！这样吧，如果是诗书文章的事， 那在下和诸位年兄台可以共勉、切磋，如果是闱场内外有关见识、经验之事， 就有劳您五可兄多为给兄弟们指指道？怎么样！”
　　李五可热泪盈眶地向众人抱拳：“既然长吉兄和众位年兄台如此看重我这 个败北之人，那…那五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弟一定将生平在闱场遇到的 坎坷遭遇说给兄弟们听，说给兄弟们听…”
　　众学子沸腾起来：“我们都听长吉、五可兄的，这次进京赶考，一定要金 榜题名！我们不蒸包子，咱蒸〔争〕口气！”
　　杨大彪上前抱拳：“汴州学子杨大彪愿于长吉兄、五可兄共勉！”
　　张文忠上前抱拳：“郑州学子张文忠愿于长吉兄、五可兄共勉！”
　　任淘气举着一只手臂：“邓州学子任淘气愿于长吉兄、五可兄共勉！”
　　雷震上前抱拳：“陕州学子雷震愿于长吉兄、五可兄共勉！”
　　许猪娃上前抱拳：“汝州学子许猪娃愿于长吉兄、五可兄共勉！”
　　陈三狗举着两只拳头疾呼：“唐州学子陈三狗愿于长吉兄、五可兄切磋共 勉—！”
　　风雪中，众学子们一个个地抱拳欢呼起来…
　　
　　13，元稹府上，日，内。
　　杨藩、蔡九跪在地上：“元老爷在上！您老人家就是我兄弟再生 父母，我们虽肝脑涂地，愿效犬马之劳！”
　　元稹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走动着：“哎呀！哎呀！两位，你们这是干 啥子呀？你们的父亲素日就和家父交好，你们呐自幼就和我家老二拜为兄弟； 这次前来嘛，又为稹带了大礼。一个是价值连城的汉代鸡血镜，一个又献了 两个美丽诱人的歌伎？这些都是在下的至爱，至爱！呵呵呵，这说起来咱们 都算是兄弟，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不可客气！都平身吧？啊！（他向一边 的元横觑了一眼）”
　　元横用嘴舔了一下嘴唇。
　　蔡九、杨藩惊恐地相视一眼，长跪不起：“还请元老爷提携则个！”
　　元稹纠正着：“咱们是兄弟！（他向元横示意）老二，让你的兄弟都起来吧？啊！”
　　元横嬉皮笑脸地：“蔡年兄、杨年兄都起来吧？啊！在下早就向你们说过， 咱大哥是礼贤下士之人，只要能共谋高就，他对什么称谓都无所谓，无所谓。 我们只要把那件大事干成，在下的大哥就是你们的大哥？吃香喝辣的都在等 着你们的。呵呵呵，还不赶快爬起来和咱大哥说话？啊！”
　　元稹奸诈地笑着的面孔。
　　
　　14，元稹密室，夜，内。
　　元稹用手点着三人大笑：“呵呵呵，呵呵呵。谁说我的兄弟们不学无术？ 我看不是挺会办事的？咹！”
　　元横惶惑地：“大哥，我们…”
　　元稹阴笑着：“挺好的呀？”
　　元横嗫嚅着：“那您大笑什么？是不是我们说错了什么，您在笑话我…我 们…”
　　元稹摆着手：“没有，没有！你们挺好的？挺会办事的呀！”
　　蔡九和杨藩惊恐地相看一眼，微微露出笑容。
　　元稹笑嘻嘻地：“啊！啊！我元某人之所以笑？那是觉得好笑！当年我元 稹礼贤下士，拿着诗札找他李贺切磋之时，那李贺竖子侮辱我是明经第不肯 见我，我骂他竖子如此可恶，日后必不得好报。这不？我元某人如今贵为大 唐礼部侍郎，他李贺还不是白衣小子，如今还要从我的门坎前过，受我报复。 真是老天有眼啊？哈哈哈，哈哈哈！”
　　元横三人惊喜地相顾矜持而笑。
　　杨藩恭维着：“元老爷，那是您老是神人，他李长吉得罪不得的呀！”
　　元稹蓦地拉长脸，不悦地看着元横：“哎？哎？老二，你是怎么给你的兄 弟说了？啊！你们既然投到我府上，那就是我的兄弟，老家的人！在下已经 给我的僚属和官场上的人都招呼了，说是老家的亲亲兄弟，要大家都照看着 点。你们要是这样人前人后地呼我元某老爷长老爷短，还让我怎么给你们求 情说话？难道在下一个堂堂的礼部侍郎老爷就配和几个奴才一样的人为伍 吗？啊！真是的…（冷若冰霜的面孔）”
　　元横咬牙切齿点着杨藩：“杨年兄，在下路上怎么给你两个人说的？啊！ 我说大哥是礼贤下士的人，是咱们自己人！你们心里要是感恩，那就肚子里多叫几声元老爷也行，那怕是几声亲爹都行？可是当面嘴上 就是不行，因为那样会降低他的官场威信？你们是驴耳朵呀！”
　　杨藩哆嗦着嘴唇：“这个…这个…”
　　元横咬着嘴唇：“没有这个！”
　　蔡九向元稹做了一揖：“嘻嘻，元老哥哥，兄弟们也是心里过意不去，一 时口误，我们注意，注意！”
　　元稹笑容可掬地：“哎？这个蔡兄帝的话，我爱听！为了对付我们共同的 仇人，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们叫我什么都成，都成。我元某人礼贤下 士，是不会计较这个的。”
　　元横娇嗔地笑了：“听到没有！谁要是今后为大哥脸上抹黑？（他扬起手 臂）我他妈的就给谁赏俩锅贴！”
　　元稹扑哧一笑：“哎哎？老二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以为还是在老家的绿 林丛中混吗？你们马上就要成了朝廷命官，马上就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了。 别动不动就骂娘？把你的狗脾气也给我改改？听到没有！”
　　元横嬉皮笑脸地抱拳：“是！是是！大哥教诲的是！（他冲着蔡九、杨藩一 瞪眼）还不快给咱大哥行礼？咹！”
　　蔡九、杨藩战战兢兢地上前抱拳行礼：“还请老哥哥教诲！”
　　元稹满面春风地：“岂敢！岂敢！元横他是在下的舍弟，我这做大哥的要 多说他几句？其余兄弟，呵呵，呵呵，请便！请便！”
　　杨藩卑躬屈膝地：“元老哥哥在上！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俺 爹娘说，俺的功名前程就要仰仗元老哥哥了？您是长辈，那还请老哥哥提携 小弟了！”
　　元稹欢喜着：“好说！好说！只要我们把咱们共同的敌人挖出来，那就是 大功一件，你们的功名前程一定是前程似锦，前程似锦。”
　　杨藩：“启禀元老哥哥，那我们该如何对付李长吉呀？还请老哥哥指示愚 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