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元稹捋了一下巴：“哦，这个…（他笑着看了元横一眼）老二，你们先 前对付李贺那个辙叫什么来着呀？”
　　元横转着眼珠：“呵，呵，大哥，您是说那孙猴子钻进牛魔王的肚子里的 计谋吧？”
　　元稹笑靥如花地：“啊！对对对！你们那孙猴子钻进牛魔王的肚子里的点 不是挺鲜吗？不是挺好挺实用的吗？”
　　蔡九谄媚地：“大哥，那计策是鲜点子，不过那个李长吉是个另类，他不 吃那一套哇？”
　　元稹疑惑地：“蔡兄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蔡九嗫嚅着：“小弟我是说…”
　　元横打了一下蔡九，向着元稹媚笑着：“大哥，蔡年兄说的意思，就是说 那条计策太软了，对付李贺那种滚刀肉的人物有点不凑效…”
　　元稹一头雾水：“怎么不凑效？”
　　杨藩笑嘻嘻地：“大哥，兄弟们说的意思，我们对待李贺那种人是不是要 针锋相对一点？我们在洛阳城时，对待他就象供奉祖宗一样，可他每次总是把 我们骂的狗血喷头似地，不给我们一点面子…”
　　元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元横惊讶地：“大哥，您为何发笑？”
　　元稹咬着嘴唇还在笑：“我笑你们如此幼稚？他要是每次不把你们骂得狗 血喷头，那就不叫天下狂士李长吉了！当年他还是娃娃之时，我拿着拜诗帖 毕恭毕敬地到昌谷去拜访他，他不但不见我，还笑话在下是明经第？何况你 们三人曾经坑害他的兄弟，而且还让他有胯下之辱，他不把你们当仇人骂那 才叫怪哩。这很正常嘛！”
　　蔡九嗫嚅着：“那咱们就不能对他不客气一点，比如说赏他两个锅贴，煞 煞他的刁威风…”
　　元稹头摇的象货郎鼓似地：“不不不！他现在是咱手里的宝贝，是咱手里 的掌上明珠。你们的功名前程都要指望他成全，千万不要蛮来。”
　　三人惊叫着：“啊？”
　　元横沮丧地：“怎么会这样呢？兄弟们的手早就痒痒了…”
　　元稹的脸孔阴沉起来：“胡说八道！在下的恩师说了，对待象李贺这样高 智商的顽劣之人，只能是智取，不可力敌。否则一准坏事！”
　　
　　15，乐游原，日，外。
　　元稹踌躇满志地走动着…
　　元横三人也穿着官服在相伴着。
　　蔡九嬉笑着：“启禀元大人！那我们该如何对待李贺那样的顽劣之人？”
　　元稹四下睃了一眼：“只可引蛇出洞，不可打草惊蛇…（他蓦地止步，趾 高气扬地看着三人）这就是你们日后要遇到的，为官之道。”
　　元横：“大哥，我们不明白您的意思？对待李贺那样的小文痞子用得着兵 书战策吗？”
　　元稹桀桀怪笑着：“你们知道过去李贺是干什么的吗？”
　　元横斜了一眼：“他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出了点小名的诗人吗？”
　　元稹虎视眈眈地：“错！在下和恩师怀疑他从过军，他就是当年郭旰军中 的那个小军师，杀害宰相之子的凶手？”
　　杨藩嘟囔着：“李贺他从过军？就他的三级风身板，那个军中要他？”
　　蔡九讥诮地：“此言差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李贺他可是练过 武的人…”
　　元横狠狠盯了两人一眼：“他要是不厉害？五年前你们两人他娘的能吓的 屁滚尿流？他要是没有道行，五年前那柄竹剑就能让在下的手臂能疼一年 半？我看他八成不离九就是大哥所说的郭旰军中的小军师！”
　　杨藩惊奇着：“要是说三年前的事，李贺才多大呀？不可能！”
　　蔡九讥讽地：“怎么不可能？说不了也应该有十四五岁吧？”
　　元横撮着嘴唇：“那现在的李长吉有多大年龄？”
　　杨藩漾着眼睛：“少少说也有十七八吧？”
　　元横摆着手：“哎呀，你们吵嚷什么呀？大哥带我们游玩‘乐游原’的好 心情都给吵没了。不就是李贺的年龄吗？十二月二十五日一过，咱们到大唐 户部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元稹眼睛一亮：“老二，你说什么？”
　　元横笑着：“启禀元大人，属下是说您要是想知道李长吉的年庚，等到十 月二十五日后，咱们到大唐户部核查一下他的户籍不就知道了吗？”
　　元稹笑了起来：“呵呵呵，三位真是本官的左肱右臂啊？”
　　
　　16，元稹府，日，内。
　　酒案前。
　　元稹笑容可掬地拱着手：“坐！坐坐！三位兄弟都坐下喝酒！喝酒！”
　　元横三人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
　　元稹端起酒觥向众人环顾：“兄弟们碰觥！”
　　三人分别向元稹敬着酒…
　　元稹拱着手：“吃菜！吃菜！”
　　蔡九察言观色地：“老哥哥，您今天这么欢喜呀？”
　　元稹喜不自胜地：“三位兄弟，大喜啊！大喜啊！”
　　元横惊骇地：“大哥，您有何喜哇？”
　　元稹又呷了一口酒：“呵呵呵，今天在‘乐游原’，蔡九兄弟告诉在下李贺 曾经练过武，并且三年前是十四五岁；杨藩兄弟告诉我他李贺今年是十七八 岁。还有…还有我家老二启示我到大唐户部核查仇人的年庚。 这不是大喜是什么？今天陪你们去‘乐游原’值！值！”
　　元横揶揄地笑着：“大哥，这算什么大喜呀？我当是功名前程的事…”
　　元稹喜不自胜地：“老二，你呀真是傻帽！咱们有了这些，还瞅你们没有 功名前程吗？”
　　三人来了精神：“什么呀？”
　　元稹放下盖碗茶，迭着手指头：“诸位兄弟，据恩师说，当年唐军中细作 的密报说，当年郭旰军中的小军师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有意思的是，他也 练过武？并且肩背上也曾有过一柄竹剑。细细算起来，三年后的今天，也是 十七八岁？（他更加亲切地看着三人）再细细地看看图形画像，那是和他李 贺分毫都不差，你们说不是他是谁人？都对上号了。哈哈哈，我们要发财了！”
　　三人抻着脖子：“大哥哥，真的假的呀？”
　　元稹收敛笑容，板起脸子：“嘟！元某人乃堂堂朝廷命官，大唐帝国礼部 侍郎，何以口出诳言？你们敢藐视本官！咹！（他扑哧一笑）诸位兄弟，你们 要跟着老哥哥飞黄腾达了！”
　　三人面面相觑。
　　杨藩哆嗦着嘴唇：“那天大地大，如果真的不是人家李贺，我们便当如何… 如何…”
　　蔡九嗔着麻子脸恶狠狠地：“那我们也要讹上他！”
　　元稹：“妙哉！妙哉！（站起身拍了拍蔡九）呵呵呵，这位兄弟说到点子上 了？因为我们兄弟也得要功名前程、飞黄腾达，因为他李长吉是我们的共同 敌人！”
　　元横打着酒嗝：“大哥，您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元稹笑着：“兄弟们，象李贺这种高智商的人，我们自然不能用对付凡夫 俗子的常人办法对付他？决不可打草惊蛇，不然我们是打不住黄鼬反惹一身 骚。我们必须要 用兵书战策上那一套反其道而行之的办法去对付他！还是你 们的老办法，孙猴子钻进牛魔王肚子里，咱们要挖他的心，掏他的肝？等到 他李长吉真正上菜市口那一天，那就是你我兄弟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他端着 酒觥）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功名前程，我们干觥！”
　　四人的酒觥碰在一起。
　　蔡九抹着嘴唇，惶惑地：“元老哥哥，那我们的功名前程的事…”
　　元稹惊讶地：“你们现在不都是河南八府学院的解元公了吗？”
　　杨藩嗫嚅着：“元老哥哥，我们的才学…”
　　元稹打着哈哈，“没有才学不要紧，但你们只要鬼点子多就行？只要咱们 共谋成天下大事，那可是胜过那些书呆子的才学千万倍啊！到时候愚兄安排 学子给你们替考，安排一些达官贵人给你们温卷，这行了吧？”他手舞足蹈 地，“呵呵呵，我不是给兄弟们吹牛，这大唐帝国的礼部闱场呀，就是咱家的 灶火门，你们想咋咋地都成，都成！”
　　三人疑惑的眼神。
　　元横陪着笑脸：“大哥，兄弟们的意思，就是我们在河南八府考院的那件 事，被仇人李长吉给戳了出来了？在洛阳城虽然我们是有朝廷的功名前程，但 我们是臭透了，弄得满城风雨。我们都…都有点不敢和那些年兄见面了…”
　　蔡九、杨藩尴尬地笑脸。
　　元稹面有难色：“怎么会成这样的？”
　　元横哭丧着脸：“大哥，兄弟们还不是是那李贺的仇人呀？他把五年前的 事恨得牙痒痒的，再就是咱家五妹前番又扒窃他的行李，被他逮着了…”
　　元稹踌躇着：“所以，你们一定要将李贺这颗毒瘤挖出来，这样你们的功 名前程才会太平呀？”
　　蔡九蠕动着嘴唇：“李贺马上就要到长安了，我们兄弟怕到时李贺把我们 的事闹腾的满城风雨，我们不好做人呀？”
　　元稹看了三人一眼：“你们只要一切都听我元稹的，那就会化险为夷的。 这件事虽然棘手，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还好，这京兆府现在还在大考中， 有一定的时间差。要是实在不行，那老哥哥就只有舍着老脸到京兆府，替你 们弄几张冒籍取解的文案了。谁叫我是你们的哥哥哩！”
　　蔡九、杨藩跪在地上：“元老哥哥，您老人家真是我兄弟的衣食父母啊！”
　　〔第九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