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情感  奉献

　　三十六
　　何勇和周佳云漫步在青山翠谷的山岗上，映山红依然开放。
　　何勇：“这儿真是美极了，这是我成人后第一次对生活有这么美好的感受。（看了周佳云一眼）你常到这儿来。”
　　周佳云：“也不常来，小时候来过几次，也带学生们来过，都是在杜鹃花开的时候。”
　　何勇：“你应该像在学生们面前那样描述一下眼前这片美好的景象。”
　　周佳云：“要说上课，你早已经上了。”
　　何勇：“我多年前就忘记了。”
　　周佳云：“可你又想起来了。”
　　何勇：（似自言自语）“我还想听那些动人的描述，还有在家里面那些亲切的话语。”
　　周佳云：“那些话语已经铭记在你的心上，你的勇气就是从那儿来的。”
　　何勇：（嗔怪地）“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周佳云：“我不是诗人，我只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小学教师。”
　　何勇：“不，我不这样看，要小孩懂得什么是生活比对大人说教要难的多，当然爱心是少不了的，同样也需要勇气。”
　　周佳云：（开玩笑地）“还要反应快。”
　　何勇：“那就不必了。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天使，你的职业，你的责任，你的爱心，你的理想，还有你的美貌，特别是你有一个美好的理想，你心中记忆犹新的东西比我要多得多。”
　　周佳云：“看来你还有些玩世不恭。”
　　何勇：“那是完全不同的。”
　　周佳云：“何勇，我跟你说过，我母亲曾经是小学教师，我要向她那样永远当一名小学教师，永远不离开这里。”
　　何勇：“那我就到这儿来，我已经来了。”
　　周佳云欣慰地望着何勇。
　　何勇：（手指下方）“下面还有一片很好的草地，我们上那儿去。”
　　周佳云点头，他们跑下山坡。
　　
　　三十七
　　小车离开群山。
　　何勇：（开着车）“马强说我们的医疗器械中标了，我们没赚什么钱，也没打算赚钱，我们只是在北川站住了脚跟，这些都是你和秦芬的功劳。”
　　周佳云：“我们不懂这些，实际上与我们无关。”
　　何勇：“我知道什么与你有关。”
　　小车驶进县城。
　　
　　三十八
　　傍晚，月光明亮，小车驶近学校，停下，何勇和周佳云下车。
　　何勇深情地看着周佳云，两人四目相望。何勇搂过周佳云，两人热烈相吻。
　　何勇：“我先走了。”
　　周佳云没有做声。
　　何勇热烈亲吻周佳云。
　　何勇：“我爱你，亲爱的。”
　　周佳云：“我也爱你。”
　　何勇：“这就算是定婚了？”
　　周佳云：（点头）“是的。”
　　何勇：（一会儿）“我走了？”
　　周佳云：“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何勇：“很快。”
　　周佳云依依不舍地点头。
　　何勇：“我走了。”他上车，开车离开。
　　周佳云仍依依不舍地目送汽车离开。
　　
　　三十九
　　何勇走进大办公室，看到马强在陈娜办公桌旁。
　　何勇：“马强，我要的东西出来了没有？”
　　打印机出来一份资料，陈娜把它递给马强，马强交给何勇。
　　马强：“经理，这是五个月的销售报表。”
　　何勇：（看了一会）“陈娜，你早点把乌鲁木齐的标书做出来。”
　　陈娜：“已经做好了。”
　　何勇：“很好。这次西部之行非常重要，过几天你也去。（对马强）马强，北京的销售额还是没有上去，这意味着我们会逐步失去这个大市场，你尽快过去一趟。”
　　马强：“好的。”
　　这时房子开始摇晃。
　　何勇：“地震。大家不要惊慌，快从楼梯下去，快！”
　　大家冲出房间。
　　楼梯口有许多人。
　　何勇：（断后，沉着地）“大家千万不要拥挤，紧跟着下去。”
　　许多人冲下楼梯。
　　
　　四十
　　大楼外，许多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真把我吓坏了，我以为大楼就要倒塌呢！”
　　“我也是。这次震级肯定不算小，不知震中在什么地方？”
　　“但愿就在我们脚下。”
　　“说得是。”
　　“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
　　马强找到何勇，何勇正收起电话。
　　何勇：“还好，家里和学校都没有事。（两人对望一会）你赶快给秦芬打个电话。”
　　两人拨电话，多次都没有拨通。
　　何勇：“北川的信号断了，事情可能很严重。”
　　马强：“我们该怎么办？”
　　何勇：（决断地）“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马强：（商量地）“我们是不是等待一会？如果真的很严重，消息很快就会出来的。再说我们得弄辆越野车，还要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
　　何勇：“好的，你现在就去准备。”
　　马强：“我去了。”
　　
　　四十一
　　一辆越野车行驶在大街上，马强给何勇打电话。
　　马强：“经理，我问了省气象厅的人，他们说汶川发生了七点八级地震，震中在汶川，北川也一样，属于浅层地震，破坏非常巨大。”
　　何勇无语。
　　马强：“经理，我现在就采购东西，你放心，我会全办好的。”
　　
　　四十二
　　马强提两大桶矿泉水，装上车。
　　马强抱两大箱食品出超市，装上车。
　　马强提一袋药品出药店，放进车里。
　　一家修理店。
　　店主：（指着地上一堆工具）“千斤顶、铁锹、翘杠，还有一大卷绳子，应有尽有，足够一个班使用。”
　　马强：“请帮我装上车。”
　　两人把工具装上车。
　　马强：（感激地）“非常感谢你，我会如数还给你的。”
　　店主：“没有关系，你尽管拿去用。”
　　
　　四十三
　　黑夜，越野车行驶在宽广的道路上。马强开车，何勇脸色凝重地看着前方。
　　黎明，越野车经过绵阳。车转弯驶向北川方向。
　　天开始下雨，雨越下越大，车前方出现一处塌方，
　　越野车驶近停下，何勇下车。一人正在指挥一辆铲车清理道路，他向他们喊道：“塌方了，不能通行。前面很多地方都塌方了。”
　　何勇：“我们要到北川去。”
　　那人仍喊道：“我知道。你们从安县走试试看，只有那条路了。”
　　何勇上车，车掉头回行。
　　越野车在一条较窄的路上行驶，遇见一辆铲车刚清好一处塌方，车开过去。
　　有人向他们喊道：“不能过去，前面还有，过不去的。”
　　他们径直朝前开。
　　前方又出现一处塌方，两人下车，观察一会。
　　何勇：“动手吧！”
　　两人搬石头，动用翘杠，费力好大一阵清理了一条路。
　　两人上车，越野车起伏通过了塌方处。
　　越野车又遇到一处塌方。
　　何勇和马强下车。
　　何勇：“根本无法通过。马强，把车倒回去，后面有一个地方可以开到下面的河床，看能不能沿着河床开上前面的路。”
　　两人上车，车掉头，行驶一段路，颠簸着开下河床。越野车沿着河床上行，终于在一处艰难地爬上了公路。
　　两边倒塌的民房，村民们在自救，一些妇女在哭泣。
　　越野车驶入县城，建筑物几乎都成为废墟。
　　到处是人在挖掘废墟，许多背着和抬着伤员的人从车旁经过，还有一些抬着尸体的人，他们的亲人在旁边失声痛哭。
　　一个身体瘦小的中年男子背着儿子的尸体，表情谦朴而坚定，像是完成一个神圣的任务，她的妻子紧跟在身旁。
　　何勇：“到学校去。”
　　马强一声不吭。
　　车子绕过一幢倒塌的建筑，上一个坡，何勇紧盯着前方。
　　远处学校的废墟，五星红旗仍在飘扬。
　　越野车在附近停下，何勇和马强急忙下车跑到废墟边。
　　许多人在拼命挖掘，包括教师和学生，看出来已经挖了一个晚上。
　　秦芬批头散发满脸尘土站起身，她看见了何勇和马强。
　　秦芬：（痛苦地喊道）“何勇。”
　　何勇和马强跑到她身边。
　　秦芬：（指着废墟）“佳云姐在下面。”失声痛哭。
　　何勇扑向废墟挖掘。
　　马强：（抱着秦芬）“不要哭了。”松开秦芬开始挖掘。
　　人们在用尽力气挖，不停地挖。
　　何勇：（直立身子对马强）“马强，你去把水拿过来，让大家喝点水。（又对秦芬）秦芬，你去帮马强。”然后继续挖。
　　马强和秦芬拿过来水，秦芬倒水。
　　马强：（对大家）“大家过来先喝点水。”
　　秦芬：（无力，用力喊）“大家来喝点水，休息一下。”
　　一些人过来喝水，许多人没有放手。
　　何勇递给一男子一杯水，他感激地拿过水一口喝下。
　　马强递给一妇女一杯水，她眼神无力地摇摇头，继续挖。
　　马强：（对妇女）“一定要喝下去。”妇女拿过水喝下，她的双手都是鲜血。
　　秦芬：（对何勇轻声地）“他们都是学生的家长，还有老师和同学，来帮助的人也不少。县里昨天来了人，说救援队人太少，外面的人因为路不通一时过不来。”
　　何勇：（对大家喊道）“党中央正在开通道路，马上就会有大批的救援队来帮助我们，我们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住。”
　　这时有人喊道：“这儿有人。”
　　何勇等人过去，他伏在废墟上，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何勇：（指挥）“马强，把千斤顶和翘杠拿来，还有绳子。”
　　几人迅速拿来工具。何勇把绳子系在一块大预制板上，众人拿住了另一头。
　　何勇：“大家一起用力，一二三。”众人拉开了预制板。
　　众人开始挖掘，又遇到一块预制板，何勇拿过千斤顶，顶起预制板。
　　何勇：“好了，大家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