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情感  奉献

　　队长：“我们明天走。”
　　何勇：“我们还要呆几天。”
　　队长：（凝视何勇一会，握手）“再见！”
　　
　　五十七
　　解放军列队撤离，群众纷纷给他们送水、水果和鸡蛋。
　　军车离开，群众给车厢上的战士送水、水果和鸡蛋。
　　何勇在较远处看着天上的云彩，然后注视军车离开。
　　一辆军车停下，曾同何勇一起抢救的军官下车，向他敬了一个军礼，何勇较慢还了一个军礼，军官上车离开。
　　军车继续离开。
　　一个男人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从何勇身后跑来，儿子头上包着纱布，脚还有些不便。
　　男人：“快跑，解放军走了，快！”
　　他们跑到何勇前面。
　　男人：“快跪下。”一家人跪下磕头。
　　一家人起来，男人不停地用手抹眼泪。
　　男人：（高喊）“谢谢你们！救命恩人，谢谢你们！（又对儿子）快谢谢亲人。”
　　儿子：（哭声地）“谢谢解放军叔叔。”
　　车远去。
　　
　　五十八
　　秦芬在活动板房内给小学生上课，她授课庄重，课堂鸦雀无声。
　　何勇在学校边用力挖沟。他上好了两筐土，马强将土挑走。
　　门卫余师傅倒满两碗水，出门递给何勇。
　　余师傅：“终于干完了，来，喝口水。”
　　何勇：（接过水感激微笑）“谢谢你，余师傅。”一口喝完。
　　余师傅：（指着废石铺好的地坪，动情地）“孩子们走在上面舒服多了，还有下再大的雨也没有关系了，真是太好了。”
　　何勇：“是的，这还不够。”
　　余师傅：（接过碗）“你真是的，难得你为孩子们这样操心。”
　　马强回来，余师傅递水给他。
　　余师傅：“快喝点水。”
　　马强：（接过水）“谢谢你！”一口喝完。
　　余师傅：“好了，你们把东西放下，我来收拾，你们去洗一洗，休息一下，去吧！去吧！”
　　余师傅把工具堆放在门卫边，转身看见了在教室外看着讲课的何勇。他走进门卫室，然后拿起毛巾擦起了眼泪。
　　何勇看着秦芬讲课。当秦芬写完字转身面向学生时，何勇眼前出现的是佳云带领学生朗读的情景。
　　下课铃声响。下课，秦芬走下讲台，泪水夺眶而出，她用手绢擦泪，走到何勇身旁。
　　秦芬：“何勇。”
　　何勇：“你讲得真好。”
　　秦芬：（欲哭）“我知道。何勇，你不要------。”
　　何勇：“没什么，秦芬，真的没什么。”
　　马强过来。
　　马强：“秦芬，我们明天走。”
　　秦芬：（擦着泪）“何勇-----。”
　　何勇看着天上的云彩。
　　何勇：“我还会来的。”
　　秦芬：（看着两人，小声内心坚强地）“我的心永远向着孩子们。”
　　
　　五十九
　　何勇凝视佳云的墓，良久，掩面而泣，一会儿，站起离开。
　　
　　六十
　　越野车离开县城，沿路废墟上有人在喷洒药水，一辆小车迎面过来，响了两声喇叭，小车停下，李县长下车。
　　李县长：“何勇。”
　　何勇下车。
　　何勇：“李县长。”
　　李县长：“现在走吗？”
　　何勇：“是的。”
　　李县长：“现在群众只是安顿了下来，孩子们开始上课。我们要建立一座新县城，百废待兴，已经开始规划了。”
　　何勇：“党和人民正在为此事操心。”
　　李县长：“是的。何勇，我知道关于合同的事，仍然有效，还需要你们更多的帮助。”
　　何勇：“我们会的。”
　　李县长：“好吧！，你们走吧！虽说戒严，你随时都可以来，有什么事找我。”
　　何勇：“我会找你的。李县长，我们走了。”
　　越野车经过消毒池，防疫人员给车消毒，车驶离县城。
　　
　　六十一
　　何勇来到妹妹家，开门，进屋，妹妹一家都在。
　　外甥女：“舅舅。”
　　何勇：“静静，你好。”（对妹妹）“我刚从北川回来。”
　　丽琴：“我们都知道了。”
　　何勇：（对父亲）“爸爸，你还好吗？”
　　父亲：“我很好。”
　　何勇：“爸爸，我这么多天没有回来，没有照顾你，真对不起了，爸爸！”
　　父亲：“小勇，我们都很高兴，我们家没有落后。”
　　何勇：“爸爸，听你这样说我也很高兴。”
　　兄妹俩在阳台。
　　丽琴：（由衷地）“哥，我为你感到难过。”
　　何勇：（沉默一会）“丽琴，我现在明白了好多事情，这次地震摧毁了整座县城，死伤了那么多人，无数的人失去了家园，他们除了悲伤和泪水，就是顽强地同命运抗争。同他们相比，同那些死去的人相比，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渺小。（至诚地）我要向他们学习，向他们那样热爱生活。”
　　丽琴：（理解动情地）“你真像妈妈。”
　　何勇看着妹妹。
　　丽琴：“还像周老师。”
　　何勇：“丽琴，她们在云端看着我们。”
　　
　　六十二
　　何勇走进办公室。
　　何勇：（对大家）“你们好！（一会儿）你们辛苦了！”
　　陈娜：（站起对大家）“起立，向经理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大家敬礼。
　　何勇：（擦去眼角的泪）“谢谢你们！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干得不错。”
　　陈娜：（平静地）“经理，我们第一时间向灾区捐了款，还有物品。”
　　何勇：“我在那边都看到了。你们知道这场灾难是毁灭性的，那儿的人没有倒下，他们非常坚强、无比地坚强。现在党和人民正在帮助他们重建家园，那一刻很快就会到来，那一刻也是死去的人们所期待的。”
　　
　　六十三
　　何勇在办公桌旁擦着母亲的照片，然后把照片放进抽屉里。
　　他拿起话筒拨打电话，电话接通，有人接听。
　　[女性]：“你好，这里是省慈善总会。”
　　何勇：“请问，张主任在吗？”
　　[女性]：“我就是。”
　　何勇：“嗯，我叫何勇，我们曾经见过面。”
　　[张主任]：“我知道你，何经理，有什么事吗？”
　　何勇：“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张主任]：“我马上过来。”
　　何勇：“不，我到你那儿去，我马上就来。”
　　
　　六十四
　　何勇走进张主任办公室，她正在和同事交谈。
　　张主任：（对同事）“好吧！我这会儿有点事，过后我到你办公室找你。”
　　同事：“好的。”离开。
　　张主任：（对何勇）“何经理，来，请坐。我给你泡一杯茶。”
　　何勇坐下。张主任将茶放在茶几上。
　　何勇：“你很忙，张主任。”
　　张主任：“是的，我刚从汶川回来，去了有十多天，还去了都江堰和北川，那儿都毁了，就像是人间地狱。”
　　何勇：“北川会有一座新县城的。”
　　张主任：“是的，都会有的。政府正在规划，还有，许多省市和企业都给了大力支持，在不远的将来一座具有羌族特色的城市将会在北川建立起来。”
　　何勇：（平静地）“我去了北川，看到了一切，参加了那里的抢救，所以我来找你商量一件事，也是请你帮忙。”
　　张主任：“你说吧！有什么事？”
　　何勇：“我想在北川建一座小学，我知道资金远远不够，但我会尽力而为。”
　　张主任：（一会儿）“这没有问题，还有许多有类似要求的捐赠者，我们把资金合并起来，如果还不够，政府再拿出来一部分，而且我们还会尽力满足你们提出的一些特殊要求。（轻声地）我可以问一问为什么吗？”
　　何勇：“是的，那儿都毁了，学校也毁了，我想，做一点事。”
　　张主任：（似理解）“我可以张罗这件事。我还可以找省领导和教育厅的同志，待规划出来之后完全可以办到。”
　　何勇：（站起身）“那就拜托了，张主任，我会同你联系的。”
　　张主任：（站起温柔地）“何经理，我能再问你为什么吗？”
　　何勇：“有一位女教师在地震时为保护学生牺牲了，她使我懂得了什么是人生，人为什么活着。”离开。
　　
　　六十五
　　何勇办公室，他拿出两袋资料递给马强。
　　何勇：“这是我的汽车和房子的证件，你尽快把它们出售，越快越好。”
　　马强：“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何勇：（肯定地）“是的。”
　　马强：“可是，即使加上你的存款还是差的很多。”
　　何勇：“我尽力想办法。”
　　马强：“我同张主任谈过，她说不必强求。她还说你瘦了很多，她从没有认为你真是一个漠视一切的人。”
　　何勇：“我只想尽一切可能，马强，你知道，即使我们一分钱都不拿出来，学校还是会建起来，家园也会重建，新的城市也会诞生。你瞧，多少人捐出了善款，千万条溪流汇成了大海，灾区就会更快更好地重建起来，色彩将会更加明亮，鲜花将会更加灿烂夺目。”
　　马强：“还有人间之爱流进了每个人的心田。”
　　何勇：“你说得太好了。”
　　马强：“经理，我有个想法。”
　　何勇：“你说。”
　　马强：“我想把我的那套房子也拿出来。”
　　何勇：（断然地）“不，绝对不行，我不允许你这样做，我已经安排好了。”
　　马强：“好吧！我知道了。”
　　
　　六十六
　　何勇走进一家咖啡馆，志和已在等他，咖啡已经泡好。
　　何勇：“对不起，志和，我来晚了。”
　　志和：“何勇，你还是不讲信誉。”
　　何勇：“对不起，有些事情耽误了。”
　　志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勇：“真是难以开口，我想向你借点钱。”
　　志和：“生意上的？”
　　何勇：“不。（一会儿）我想向灾区捐些款，是真的，我想为他们盖一所小学，我已经决定了，所以，请你帮助我。”
　　志和：“这我要慎重考虑，也许我还要回去商量一下。”
　　何勇：“你不相信我？你是对的，因为我伤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