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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2/11/7
18章 主旋律,军事 小说
《虎獠》第1章:荒野虎魂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这个瘪犊子,咋不说白柳河是他的!走!找他去!”
河滩上,二妮儿和她哥万老二正独占一片地儿,埋头剜着婆婆丁。
“万老二,凭啥不让兰子剜菜!”
“这片儿是俺先发现的,要剜别处剜去!”万老二头都没抬。
大虎见状,也不多说,上前拎起万老二兄妹的菜筐就走……
“干啥!凭啥拿俺菜筐!给俺放下!”
“俺发现的就是俺的!”大虎瞪着眼吼道。
“真是胡子,你明抢啊!”万老二也瞪着眼朝大虎走来。
“说谁胡子!”
“你,你是胡子!胡子崽儿!咋的……”
大虎两眼冒火,刚要扑上去,却听见村口的大道上传来一声召唤:“大虎!兰子!快过来!”
原来是大虎娘。大虎狠狠瞪了万老二一眼:“回头再找你算账!”说完丢下菜筐,拉着兰子跑上河堤。
“大虎、兰子,趁日头还没出来,娘和你爹下地把高粱点上!你俩回家把水缸挑满,把柴劈喽!中午自己煮地瓜粥!听见没?”
“听见了,娘。”大虎点头。
“挑水别装太满,省得洒的到处都是,还累人!”大虎娘上前将大虎褂子扣扣好:“又小了!这才上身几天啊!”说完转身背起半麻袋种子,蹬蹬蹬大步朝村西走去。大虎爹扛着锄头拎着水罐儿,一步三摇着跟在后面。
回到村东头的家,大虎挑起水桶出了门。等他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时,兰子冲他喊道:“大虎哥,快来,花花咋蔫儿了,像生病了,叫它都不应!”
“俺看看。”大虎跑到屋檐下,摸了摸生着黄白相间皮毛的自家柴狗花花。
“嘻嘻,花花没病!”大虎笑起来时嘴角上现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两颗虎牙也露了出来。
“那它咋蔫儿了?”兰子仰起脸,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大虎。
“花花要下崽儿啦!”
“真的!太好了!花花要当娘喽,咱家要有小狗喽!”兰子高兴得蹦了起来,胸前垂着的两条辫子和辫梢上的红头绳上下跳动,像两团小火苗。
“这是花花头胎,肯定难受……”
“哦,你说花花能下几只崽儿?”
“不知道。不过,万老二家的狗刚下了五只!”
“花花肯定比万老二家的狗厉害,能下六只!”
“哈哈哈哈,要是真下六只就好了,以后上山打猎就有六个帮手啦!”
“是七个!”
“对,对,是七个!”
“那你要打点野味儿,给花花补补!”
“那可不行!”
“为啥?”
“爷爷说过,春天不打猎!山畜生们都要下崽儿!”
“哦!俺懂了,杀死娘,崽儿也没命了!”
“嘿嘿,你倒是提醒俺了,俺的家伙也该拾掇拾掇了。”
“兰子,下来撒嘎拉哈(一种抛、抓四枚动物髌骨的儿童游戏)!”坡下传来女童的召唤声。
“来啦!是惠芳,叫俺去撒嘎拉哈!你去不?”兰子望着大虎。
“俺才不去呢,那是你们女孩儿玩的!”
“嘻嘻,那俺去了!花花,你在家歇着吧!”
兰子走后,大虎从屋里拿出一个鹿皮背囊,从中抽出一条长鞭,又从房檐下挂着的干菜中扯下一条猪皮,在鞭子上来回擦蹭,直到皮鞭油光发亮。接着大虎舞起长鞭,顿时院子里鞭花飞旋,鞭哨声叭叭炸响,叫人眼花缭乱……突然,大虎一跃而起,挥动长鞭抽向篱笆外一棵刚刚吐出新芽的杨树梢头,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树梢尖尖儿应声落地!别看大虎小小年纪,早已是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的塔帮伙计了,而且还从爷爷那儿习得一手采塔人的绝技——鞭打松塔。屯儿里人都说,大虎就是爷爷的继承人,早晚都是塔帮的把头。
收了长鞭,大虎又从囊中掏出一张手弩和五只矰箭,开始在磨刀石打磨箭头。
矰箭的箭头与众不同,在锋镝下有个小孔。原来这是一种古老的猎鸟专用箭——矰缴。那个小孔是用来穿丝线的,这样射出的箭会被丝线拽回,既方便回收猎物,也不会遗失箭镞。
五支箭磨好后,大虎将它们小心翼翼收入鹿皮囊中,然后,操起一柄大斧,开始劈柴……
一直在檐下默不作声的花花,突然低吼一声,站起身,昂起头向空中臭臭,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呼呼喘着冲出院子,向坡下飞奔而去……
“花花,花花,你去哪儿……”大虎叫道:“奇怪,花花咋了?”大虎拎着斧头走到院外,四下张望一番,未见异常,就又回院里继续劈柴……
不大一会儿,村里传来一阵纷乱的狗叫,还有人大喊:“不好了,黑瞎子进屯儿啦!快跑啊!……”
黑瞎子进屯了!
不好!兰子还在外面玩儿!花花!花花……
大虎这才明白,花花为什么突然冲进屯子!
“大虎哥!大虎哥……黑瞎子……啊……㕵㕵……”
是兰子和花花在叫!……大虎拎着斧子,飞奔而出,冲下山坡……迎面跑过来几个孩子……
“黑瞎子在哪儿?”大虎吼道。
“在那边,山神庙后面……”
“兰子呢?”
“在后面……”
大虎一跃跳上一道土崖,沿着山坡直奔山神庙后。
绕过几棵红松后,大虎一眼就看见兰子在坡下的小路上朝自己跑来,身后的花花正在与一头大黑熊周旋,屯子里的狗围在远处狂吠……花花根本不是大黑熊的对手,只是在迟滞大黑熊的攻击……
“兰子,兰子,快过来,往这儿跑!”
兰子看见了站在坡上的大虎,拼命跑了过来。
大虎伸手将兰子拉上坡顶。
“你蹲着别动,俺去救花花!”
兰子被吓傻了,全身战栗不止……
大虎拎着斧子猫着腰向坡下的黑瞎子靠近……
这时,花花已经被黑瞎子逼到坡下的土崖边无路可退了……
黑瞎子呜呜叫着,口吐白沫,立起身举起前掌,朝花花扑去……眼看花花就要命丧熊口……
大虎大吼一声,抡起斧头,从坡上一跃而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接着是黑瞎子惊天动地般惨叫一声,落荒而逃,身后留下一串血迹……
“叫你撒野……哼……”大虎呼呼喘着粗气,将斧子举到眼前看了看上面的血迹,扭头见黑瞎子朝村西的山林跑去……“熊玩意儿!想跑,看俺咋收拾你!”大虎正要追赶,花花的一阵哀鸣,让大虎停下了脚步。
花花被吓坏了,它刚才奋不顾身与黑瞎子对峙的勇气好像随着黑瞎子的逃跑也消失了,它趴在地上,用惊惧的眼神看着大虎,嘴里嗯嗯呜呜地叫着。大虎蹲下身子,将花花抱起,轻轻拍着它的背安慰道:“别怕,别怕,黑瞎子跑了……花花勇敢……花花忠义……花花没事儿了……花花是条好狗,要不是你兰子就……”
兰子,对,兰子也吓坏了。
大虎抱着花花,走到兰子所在的土崖下,见兰子还蹲在崖上瑟瑟发抖。
“兰子,兰子,没事儿了,黑瞎子让俺打跑了……谁都别想欺负咱兰子!花花也没事儿!快下来吧!”
兰子这才如梦初醒,哎呀一声大哭起来。
“没事儿了,下来吧!”
兰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俺,俺站不起来……”
大虎被逗笑了:“你可真行!哥上去抱你下来?”
“嗯呢!”
“来喽!花花,你下地!俺上去把兰子抱下来!”
大虎从土崖上将兰子抱下,惊魂未定的兰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掉。
“摸摸毛儿,没吓着;摸摸耳,吓一会儿!”大虎学着娘的样子哄道。
过了好一会儿,兰子才渐渐从惊恐中走出,但依旧心有余悸。
“哎!兰子,你看这是啥?”大虎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递到兰子面前。
“大虾酥!你还有?”兰子接过糖,破涕为笑:“过年的糖吧,你还留着?咱俩一人一半!”
“都是你的,哥不爱吃!”
“骗人!给你一半!”
“哥真不爱吃!你看,放兜里这些日子,哥都把它忘了!”
“嘻嘻,那俺都吃了!”兰子拨开糖纸正要把糖塞进嘴里,突然又停了下来。她还是把糖掰成两半儿,一半送到花花嘴边:“花花,给你一半!”
花花伸出舌头,将糖一口吞下。
“哎呀,慢点,大虾酥要嚼着吃才香!看俺,像这样……”兰子笑了。
这时,被吓得四散奔逃的孩子们都围拢过来。
“大虎,你可真行!”
“大虎哥,你劈黑瞎子的那下贼狠!”
“大虎,黑瞎子的脸都让你劈没了!”
“是鼻梁骨断了,俺看见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议论着。
“黑瞎子在哪儿!黑瞎子呢!都起开!俺一炮崩了它!”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万老二举着他家的老套筒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万老二比大虎大两岁,也是个孩子王。
“万老二,你咋才来,黑瞎子早就让大虎劈伤逃走了!”有孩子说。
“咋让它跑了!送上门的货!是大虎放跑的吧!”
“万老二,你可真能吹!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有人讥讽道。
“俺吹?俺又不是没打过黑瞎子!就俺家这老套筒,一炮下去,再邪性的黑瞎子也别想跑!”万老二神气活现地挥动着手里的家伙。
“用枪算啥本事!大虎哥才厉害,一斧子下去,黑瞎子半张脸就没了!”有孩子说。
“对呀!要是大虎哥有枪,黑瞎子肯定跑不了!对吧,大虎哥!”另一个孩子冲大虎比划着。
大虎半天没说话,他一向看不惯万老二的做派,再加上刚才两人在河滩上差点打起来。现在万老二又对他的冷嘲热讽,实在有点过分,于是大虎说道:“万老二,你拿着家伙来干啥?”
“打黑瞎子啊!”
“打黑瞎子?就你?你那家伙连底火都没装!连根烧火棍都不如!”
孩子们哄堂大笑起来。
这下,万老二可挂不住了。
“俺,俺还没来得及装!再咋说也比你强,好歹,俺这也是真家伙!你有吗!”
“神气啥!俺娘说了,等今年秋天,俺下了松塔,换了钱,给俺买条双筒的!”
“哈哈,等你下了松塔,换的钱还不够给你爹还赌债的!”
这话一出,大虎的脸腾得涨红了,一直红到大脖根儿。他张了张嘴,但无话可说。是啊!谁让他有个好赌的爹呢!
就在大虎尴尬不已时,几个大人闻讯赶来。
须尔敢藏在大山深处,狩猎本就是村民生活的一部分,人们对野生动物并不陌生,但黑瞎子进屯儿了,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更加骇人听闻的是,四五百斤重的黑瞎子,竟然被个十二岁的孩子给劈了,这消息如一阵风吹遍须尔敢。在近处地里干活儿的大人们听到消息,纷纷跑回屯子,毕竟此时屯子里都是些老人、孩子。
“万老二,你拿那玩意儿比划啥,小心走火伤了人!”张大叔喊道。
“大叔,俺没装底火。”
“那也不行,快收了!现在是啥时候?不许乱放炮!”
“不是黑瞎子进屯儿了吗!俺是怕那畜生伤人。”
“大虎,真是你打跑了黑瞎子?”张大叔问道。
没等大虎说话,孩子们就将大虎斧劈黑瞎子的经过讲了一遍。
“好样的!不愧是老王把头的孙子!”张大叔夸赞道。
“有啥了不起的,要是让俺赶上,一炮崩了那货!”万老二听大人夸大虎,十分不服。
河滩上,二妮儿和她哥万老二正独占一片地儿,埋头剜着婆婆丁。
“万老二,凭啥不让兰子剜菜!”
“这片儿是俺先发现的,要剜别处剜去!”万老二头都没抬。
大虎见状,也不多说,上前拎起万老二兄妹的菜筐就走……
“干啥!凭啥拿俺菜筐!给俺放下!”
“俺发现的就是俺的!”大虎瞪着眼吼道。
“真是胡子,你明抢啊!”万老二也瞪着眼朝大虎走来。
“说谁胡子!”
“你,你是胡子!胡子崽儿!咋的……”
大虎两眼冒火,刚要扑上去,却听见村口的大道上传来一声召唤:“大虎!兰子!快过来!”
原来是大虎娘。大虎狠狠瞪了万老二一眼:“回头再找你算账!”说完丢下菜筐,拉着兰子跑上河堤。
“大虎、兰子,趁日头还没出来,娘和你爹下地把高粱点上!你俩回家把水缸挑满,把柴劈喽!中午自己煮地瓜粥!听见没?”
“听见了,娘。”大虎点头。
“挑水别装太满,省得洒的到处都是,还累人!”大虎娘上前将大虎褂子扣扣好:“又小了!这才上身几天啊!”说完转身背起半麻袋种子,蹬蹬蹬大步朝村西走去。大虎爹扛着锄头拎着水罐儿,一步三摇着跟在后面。
回到村东头的家,大虎挑起水桶出了门。等他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时,兰子冲他喊道:“大虎哥,快来,花花咋蔫儿了,像生病了,叫它都不应!”
“俺看看。”大虎跑到屋檐下,摸了摸生着黄白相间皮毛的自家柴狗花花。
“嘻嘻,花花没病!”大虎笑起来时嘴角上现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两颗虎牙也露了出来。
“那它咋蔫儿了?”兰子仰起脸,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大虎。
“花花要下崽儿啦!”
“真的!太好了!花花要当娘喽,咱家要有小狗喽!”兰子高兴得蹦了起来,胸前垂着的两条辫子和辫梢上的红头绳上下跳动,像两团小火苗。
“这是花花头胎,肯定难受……”
“哦,你说花花能下几只崽儿?”
“不知道。不过,万老二家的狗刚下了五只!”
“花花肯定比万老二家的狗厉害,能下六只!”
“哈哈哈哈,要是真下六只就好了,以后上山打猎就有六个帮手啦!”
“是七个!”
“对,对,是七个!”
“那你要打点野味儿,给花花补补!”
“那可不行!”
“为啥?”
“爷爷说过,春天不打猎!山畜生们都要下崽儿!”
“哦!俺懂了,杀死娘,崽儿也没命了!”
“嘿嘿,你倒是提醒俺了,俺的家伙也该拾掇拾掇了。”
“兰子,下来撒嘎拉哈(一种抛、抓四枚动物髌骨的儿童游戏)!”坡下传来女童的召唤声。
“来啦!是惠芳,叫俺去撒嘎拉哈!你去不?”兰子望着大虎。
“俺才不去呢,那是你们女孩儿玩的!”
“嘻嘻,那俺去了!花花,你在家歇着吧!”
兰子走后,大虎从屋里拿出一个鹿皮背囊,从中抽出一条长鞭,又从房檐下挂着的干菜中扯下一条猪皮,在鞭子上来回擦蹭,直到皮鞭油光发亮。接着大虎舞起长鞭,顿时院子里鞭花飞旋,鞭哨声叭叭炸响,叫人眼花缭乱……突然,大虎一跃而起,挥动长鞭抽向篱笆外一棵刚刚吐出新芽的杨树梢头,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树梢尖尖儿应声落地!别看大虎小小年纪,早已是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的塔帮伙计了,而且还从爷爷那儿习得一手采塔人的绝技——鞭打松塔。屯儿里人都说,大虎就是爷爷的继承人,早晚都是塔帮的把头。
收了长鞭,大虎又从囊中掏出一张手弩和五只矰箭,开始在磨刀石打磨箭头。
矰箭的箭头与众不同,在锋镝下有个小孔。原来这是一种古老的猎鸟专用箭——矰缴。那个小孔是用来穿丝线的,这样射出的箭会被丝线拽回,既方便回收猎物,也不会遗失箭镞。
五支箭磨好后,大虎将它们小心翼翼收入鹿皮囊中,然后,操起一柄大斧,开始劈柴……
一直在檐下默不作声的花花,突然低吼一声,站起身,昂起头向空中臭臭,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呼呼喘着冲出院子,向坡下飞奔而去……
“花花,花花,你去哪儿……”大虎叫道:“奇怪,花花咋了?”大虎拎着斧头走到院外,四下张望一番,未见异常,就又回院里继续劈柴……
不大一会儿,村里传来一阵纷乱的狗叫,还有人大喊:“不好了,黑瞎子进屯儿啦!快跑啊!……”
黑瞎子进屯了!
不好!兰子还在外面玩儿!花花!花花……
大虎这才明白,花花为什么突然冲进屯子!
“大虎哥!大虎哥……黑瞎子……啊……㕵㕵……”
是兰子和花花在叫!……大虎拎着斧子,飞奔而出,冲下山坡……迎面跑过来几个孩子……
“黑瞎子在哪儿?”大虎吼道。
“在那边,山神庙后面……”
“兰子呢?”
“在后面……”
大虎一跃跳上一道土崖,沿着山坡直奔山神庙后。
绕过几棵红松后,大虎一眼就看见兰子在坡下的小路上朝自己跑来,身后的花花正在与一头大黑熊周旋,屯子里的狗围在远处狂吠……花花根本不是大黑熊的对手,只是在迟滞大黑熊的攻击……
“兰子,兰子,快过来,往这儿跑!”
兰子看见了站在坡上的大虎,拼命跑了过来。
大虎伸手将兰子拉上坡顶。
“你蹲着别动,俺去救花花!”
兰子被吓傻了,全身战栗不止……
大虎拎着斧子猫着腰向坡下的黑瞎子靠近……
这时,花花已经被黑瞎子逼到坡下的土崖边无路可退了……
黑瞎子呜呜叫着,口吐白沫,立起身举起前掌,朝花花扑去……眼看花花就要命丧熊口……
大虎大吼一声,抡起斧头,从坡上一跃而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接着是黑瞎子惊天动地般惨叫一声,落荒而逃,身后留下一串血迹……
“叫你撒野……哼……”大虎呼呼喘着粗气,将斧子举到眼前看了看上面的血迹,扭头见黑瞎子朝村西的山林跑去……“熊玩意儿!想跑,看俺咋收拾你!”大虎正要追赶,花花的一阵哀鸣,让大虎停下了脚步。
花花被吓坏了,它刚才奋不顾身与黑瞎子对峙的勇气好像随着黑瞎子的逃跑也消失了,它趴在地上,用惊惧的眼神看着大虎,嘴里嗯嗯呜呜地叫着。大虎蹲下身子,将花花抱起,轻轻拍着它的背安慰道:“别怕,别怕,黑瞎子跑了……花花勇敢……花花忠义……花花没事儿了……花花是条好狗,要不是你兰子就……”
兰子,对,兰子也吓坏了。
大虎抱着花花,走到兰子所在的土崖下,见兰子还蹲在崖上瑟瑟发抖。
“兰子,兰子,没事儿了,黑瞎子让俺打跑了……谁都别想欺负咱兰子!花花也没事儿!快下来吧!”
兰子这才如梦初醒,哎呀一声大哭起来。
“没事儿了,下来吧!”
兰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俺,俺站不起来……”
大虎被逗笑了:“你可真行!哥上去抱你下来?”
“嗯呢!”
“来喽!花花,你下地!俺上去把兰子抱下来!”
大虎从土崖上将兰子抱下,惊魂未定的兰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掉。
“摸摸毛儿,没吓着;摸摸耳,吓一会儿!”大虎学着娘的样子哄道。
过了好一会儿,兰子才渐渐从惊恐中走出,但依旧心有余悸。
“哎!兰子,你看这是啥?”大虎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递到兰子面前。
“大虾酥!你还有?”兰子接过糖,破涕为笑:“过年的糖吧,你还留着?咱俩一人一半!”
“都是你的,哥不爱吃!”
“骗人!给你一半!”
“哥真不爱吃!你看,放兜里这些日子,哥都把它忘了!”
“嘻嘻,那俺都吃了!”兰子拨开糖纸正要把糖塞进嘴里,突然又停了下来。她还是把糖掰成两半儿,一半送到花花嘴边:“花花,给你一半!”
花花伸出舌头,将糖一口吞下。
“哎呀,慢点,大虾酥要嚼着吃才香!看俺,像这样……”兰子笑了。
这时,被吓得四散奔逃的孩子们都围拢过来。
“大虎,你可真行!”
“大虎哥,你劈黑瞎子的那下贼狠!”
“大虎,黑瞎子的脸都让你劈没了!”
“是鼻梁骨断了,俺看见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议论着。
“黑瞎子在哪儿!黑瞎子呢!都起开!俺一炮崩了它!”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万老二举着他家的老套筒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万老二比大虎大两岁,也是个孩子王。
“万老二,你咋才来,黑瞎子早就让大虎劈伤逃走了!”有孩子说。
“咋让它跑了!送上门的货!是大虎放跑的吧!”
“万老二,你可真能吹!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有人讥讽道。
“俺吹?俺又不是没打过黑瞎子!就俺家这老套筒,一炮下去,再邪性的黑瞎子也别想跑!”万老二神气活现地挥动着手里的家伙。
“用枪算啥本事!大虎哥才厉害,一斧子下去,黑瞎子半张脸就没了!”有孩子说。
“对呀!要是大虎哥有枪,黑瞎子肯定跑不了!对吧,大虎哥!”另一个孩子冲大虎比划着。
大虎半天没说话,他一向看不惯万老二的做派,再加上刚才两人在河滩上差点打起来。现在万老二又对他的冷嘲热讽,实在有点过分,于是大虎说道:“万老二,你拿着家伙来干啥?”
“打黑瞎子啊!”
“打黑瞎子?就你?你那家伙连底火都没装!连根烧火棍都不如!”
孩子们哄堂大笑起来。
这下,万老二可挂不住了。
“俺,俺还没来得及装!再咋说也比你强,好歹,俺这也是真家伙!你有吗!”
“神气啥!俺娘说了,等今年秋天,俺下了松塔,换了钱,给俺买条双筒的!”
“哈哈,等你下了松塔,换的钱还不够给你爹还赌债的!”
这话一出,大虎的脸腾得涨红了,一直红到大脖根儿。他张了张嘴,但无话可说。是啊!谁让他有个好赌的爹呢!
就在大虎尴尬不已时,几个大人闻讯赶来。
须尔敢藏在大山深处,狩猎本就是村民生活的一部分,人们对野生动物并不陌生,但黑瞎子进屯儿了,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更加骇人听闻的是,四五百斤重的黑瞎子,竟然被个十二岁的孩子给劈了,这消息如一阵风吹遍须尔敢。在近处地里干活儿的大人们听到消息,纷纷跑回屯子,毕竟此时屯子里都是些老人、孩子。
“万老二,你拿那玩意儿比划啥,小心走火伤了人!”张大叔喊道。
“大叔,俺没装底火。”
“那也不行,快收了!现在是啥时候?不许乱放炮!”
“不是黑瞎子进屯儿了吗!俺是怕那畜生伤人。”
“大虎,真是你打跑了黑瞎子?”张大叔问道。
没等大虎说话,孩子们就将大虎斧劈黑瞎子的经过讲了一遍。
“好样的!不愧是老王把头的孙子!”张大叔夸赞道。
“有啥了不起的,要是让俺赶上,一炮崩了那货!”万老二听大人夸大虎,十分不服。
到头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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