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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2/11/7
18章 主旋律,军事 小说
《虎獠》第1章:荒野虎魂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老李头扫了众人一眼后,问道:“谁看见二棹了?”
没人回答……
“曲福呢?”
“和花棚子一块沉江了!”有人回道。
“这俩孩子命大,要是上了花棚子……”一个排夫看着大虎兄妹说道。
大虎这才明白,为什么老李头儿让他和兰子上了尾排……尾排更安全!
“三毛子,俩孩子是你捞上来的?”老李头儿问。
三毛子慌了,急忙摇头并用手指着大虎说:“是他……他救了俺!俺不是人,俺该死……”
“为啥要捅俺?”大虎终于问出了早就想问的话。
“俺该死……,俺不是人……都是曲福让俺干的……这是他给俺的二块洋钱,都给你……”三毛子从腰间掏出二块大洋,递到大虎面前。
“为啥要害俺?”
“曲福说,把你丢进无常哨,他好把你妹子带到安东,卖给窑子……”三毛子低着头不敢看大虎。
大虎的头嗡的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早就看曲福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他不去死,天理难容!”老李头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大虎说道。
大虎恍然大悟,原来曲福是想在花棚子排上亲自动手,被老李头儿拦下后,才收买三毛子下手……
“大爷,要不是你,俺就……”大虎冲老李头儿说道。
“孩子,是你命大,有神灵保佑!曲福、三毛子、无常哨连着三道鬼门关,硬是让你闯过来了!”
“有人来了!”一个排夫指着哨口说道。
果然,哨口边的岸上站着十几个男男女女,正朝他们和排垛指指点点。
“来得真快呀!省得俺去找了!”老李头儿说道。
“他们是干啥的?”大虎问。
“男人,十有八九是吃排饭的挑垛开更人!女人要么是卖吃的、要么……都是想赚木把们钱的……”
大虎听说过每年排季,险要哨口,专门有人等着老排起垛,他们好挑垛挣开更的钱,但从未见过。
原来,老排起垛后,会把江道水路堵死,后排无法通过。因此,本排必须将本排起的垛挑开。这是规矩。同时,只有排垛开了,才能再编排,接着流放,完成未尽的路程。而挑垛是件玩命的活儿,稍有不慎便会掉入江中,或淹死或被落下的排木砸死。没几年经验和一身功夫,根本不敢朝前儿。
老李头起身朝那群人走去,众人跟在身后。
“老少爷们!哈尼沟老李头有礼啦!”老李头儿冲人群拱了拱手。
众人笑着点头。
“闲话少说,谁来开更?大洋二百!”
没人搭话。
“大洋三百!”
依旧没人搭茬。
“四百!四百啦!”
人群中发出啧啧声,但还是没人搭茬。
“五百大洋!”
“俺来试试!”一个中年汉子站了出来。
但他身后有人开腔道:“你是哪山叫驴,敢抢俺的条子!”一位身高马大的年轻人骂道。
“吃山东马二爷的饭!给俺放老实点,说话带刺小心俺敲碎你的脑壳!”中年汉子回敬道。
“穆桂英挂帅,你还阵阵少不下呢!”年轻人怼道。
老李头见两人争抢起来忙说道:“两位好汉休叫号,先来后到有规矩!五百大洋,那位大哥尝鲜了!这位小哥,不用忙,野鸡飞进开水锅,是你的,自是你的!”
中年汉子听罢,不再多说,操起一根三米多长的铁棒,朝江中走去。
只见他跳上排垛,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一番后,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抱住一根原木,探身将铁棒插入一根斜出水面一尺多高的木桩下,刚要发力挑垛,不想那根他右手抱着的原木突然松动滚落,顷刻间连人带木都坠落江中……
在岸上众人一片惊呼声中,那根原木浮出了水面,但那汉子却再没上来……
老李头叹了口气,马上扬脸冲刚才那个年轻人说道:“这位小哥,俺看你还是回吧,俺去杨树林子屯找董炮儿……”
“老李头,这哨口的规矩俺懂,即应了你的价,俺就不会再加半分!”年轻人说完,提着自己的铁棒直奔排垛。
年轻人上垛后,少了他前任的试探与观察,而是直奔那根露出江面一尺多高的木桩。但是,他并没有直接下手挑垛,而是将铁棒探入水中,四下扫探了一番,确定下位置后,猛然发力,只听轰的一声响,顶上的排垛塌了下来,但下面的排垛纹丝没动,年轻人被生生挤在中间…… 江水顿时变成红色……
岸上人们纷纷摇头叹息着转身离去……
老李头儿自语道:“都四条人命了……还得去请董炮儿啊……”
“董炮是谁?”大虎问。
“这方圆百里,挑垛就属他!”
“去哪儿请?”
“三十里外杨树林子屯!”
“啥时候能回来?”
“看样子,要明天了!”
大虎一听就急了。他可是急着上三块石找叔叔。
“俺上去试试!”
“你?你要挑垛?”老李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俺看硬挑不行。”
“你想咋办?”
“三毛子,去把大排绳拿来!”大虎吩咐道。
“干啥?”众人齐声问道。
“上排挑垛,太危险!不如俺上垛,把那根卡在水里的排木用大排绳拴住,大伙在岸上拉!”大虎说完,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惊愕,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么挑垛的。
老李头儿卡巴几下眼皮,思忖片刻后说道:“小兄弟,你咋想出这个主意的!”
“刚才那两个挑垛的,都奔着那根排木下手,肯定是它卡在水下了。一个人上去挑,再有力气也不一定能行。咱们这么多人,在岸上拉,咋也比一个人劲儿大,还安全。”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三毛子,还愣着,快去拿大排绳!”老李头儿喊道。
三毛子答应一声,跑向那堆篝火……
“大爷,要是挑了垛,你可要先送俺过江,俺有急事!”
“爷们儿……小兄弟……你叫啥?”
“大虎。”
“大虎,你的办法要是能成,送你去哪儿都行!”
这时,三毛子已扛着大排绳回来了。
大虎将大排绳斜挎在肩上,手里拎着绳头套登上了排垛。
“大虎小兄弟,小心啊!”排夫们在岸上高喊。
大虎没有像前两个挑垛人那样,下到垛底,而是站在垛顶,将大排绳放到江面,轻轻一抖,绳套就套在了那根排木上,然后,牵着排绳另一头,回到岸边,将排绳交到老李头儿手里。
随着老李头儿一声号令,众人一齐发力,排垛轰然落下,溅起满江水花,排木纷纷顺流而下,冲向哨口外的滩湾……
“开更啦!”
“小兄弟!你可真神啊,这么挑垛俺们都能干!”
“是啊!今后,挑垛吃排饭的都得改行!”
众人七嘴八舌把大虎好顿夸。
“废话少说!快去捞排,先扎副小排送大虎小兄弟过江!”老李头儿眉开眼笑地张罗着……
终于过江了!
大虎兄妹和花花跳下木排后,老李头儿从怀里掏出二块大洋和两张大饼塞到大虎手里:“大虎小兄弟,这二块钱和大饼子你拿着,路上用得着!这趟排多亏遇上你,不然,俺们可亏大了!”
“大爷,要是没有你,俺和妹妹早就被坏人害了!”
“小兄弟,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花言巧语千万不能信!”
大虎点点头:“你们这排,还要放?”
“不放吃啥!再说日本人也不答应……曲福,就是日本人派的监工……这小子明里是林社的二柜,暗里早就成了日本森林警察队的密探,他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俺!”
“原来是个狗汉奸……这么说排是日本人的?”
“是。连山场都是日本人的。这些年俺们都给日本人伐木、放排!运去日本。”
“日本人可不是好东西!”
“唉!可俺们要养家糊口!”
“大爷,你是好人,俺跟你说实话吧,俺是要上三块石投四海,杀日本人报仇!”
老李头听罢一脸愕然。大虎将须尔敢全屯被日本人杀光的事说了:“俺过江,是去投奔三块石上的叔!”
“你叔是谁?”
“俺叔叫王登!”
“噢!俺认识……俺还认识胡一斧。”
“你认识俺叔和胡一斧?!”
“他们上山前和俺在一个林场干活。他们伐木,俺放排。”
“他们咋就成了胡子?”
“都是日本人逼的!那年,日本人占了山场,派了几个二鬼子管事。二鬼子和日本人蛇鼠一窝,伙同曲福克扣木把们工钱,胡一斧看不过,打了二鬼子。二鬼子叫来日本人差点没把他打死。后来,胡一斧就带人杀了日本人和二鬼子,夺了枪拉起了绺子……曲福命大,逃过了一劫……胡一斧是条汉子!”
大虎听后半晌无语,原来叔和胡一斧当胡子也是因为日本人……
“小兄弟,时间不早了,快上路吧!天黑前一定要上三块石,塔峪里野兽多,夜路不安全……”
大虎点点头,挥手与老李头儿告别,直奔塔峪……
第九章 老冬狗子
危机随着仇寇的离去暂时结束。
大虎、抱着小虎的兰子和花花,坐在虎穴前的巨石上默然面对群山。
春风拂过山林,鸟鸣清脆婉转,世界如此美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四个劫后余生的小生灵坐困愁城,仿佛他们是天地的弃儿,被遗忘在丛林深处,无人问津。
“大虎哥,咱可咋办?”兰子撸着已然醒来的小虎,忍不住问道。
这也是大虎思考的问题。
四海前脚弃寨而去,小鬼子后脚就摸了上来,绝非巧合,也许四海就是为了躲小鬼子才离开三块石的。问题是他们去哪儿了呢?听说,四海也是个有上百号人马的大绺子,他们可不会土遁也不会隐身,肯定有人看到他们搬家,对!不如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家,打听打听再说!
“下山,打听打听再说!”
“它咋办?”兰子轻拍小虎。
大虎望向小虎,小虎也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神色惊恐而迷离。
“一起走!”
“它还在吃奶……”
大虎一怔:“给它吃大饼!”说着从鹿皮囊中掏出剩下的一小块大饼送到小虎嘴边。
小虎好奇地嗅了二下,将头扭向一边。
“它还是只小奶虎,只会吃奶!再说,它是老虎,长大了也只吃肉!”
大虎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将大饼收回,举到自己嘴边,刚要咬,又停下,将大饼递给了躺在身边的花花。
花花饿了,三两口就将大饼吞下,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
没人回答……
“曲福呢?”
“和花棚子一块沉江了!”有人回道。
“这俩孩子命大,要是上了花棚子……”一个排夫看着大虎兄妹说道。
大虎这才明白,为什么老李头儿让他和兰子上了尾排……尾排更安全!
“三毛子,俩孩子是你捞上来的?”老李头儿问。
三毛子慌了,急忙摇头并用手指着大虎说:“是他……他救了俺!俺不是人,俺该死……”
“为啥要捅俺?”大虎终于问出了早就想问的话。
“俺该死……,俺不是人……都是曲福让俺干的……这是他给俺的二块洋钱,都给你……”三毛子从腰间掏出二块大洋,递到大虎面前。
“为啥要害俺?”
“曲福说,把你丢进无常哨,他好把你妹子带到安东,卖给窑子……”三毛子低着头不敢看大虎。
大虎的头嗡的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早就看曲福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他不去死,天理难容!”老李头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大虎说道。
大虎恍然大悟,原来曲福是想在花棚子排上亲自动手,被老李头儿拦下后,才收买三毛子下手……
“大爷,要不是你,俺就……”大虎冲老李头儿说道。
“孩子,是你命大,有神灵保佑!曲福、三毛子、无常哨连着三道鬼门关,硬是让你闯过来了!”
“有人来了!”一个排夫指着哨口说道。
果然,哨口边的岸上站着十几个男男女女,正朝他们和排垛指指点点。
“来得真快呀!省得俺去找了!”老李头儿说道。
“他们是干啥的?”大虎问。
“男人,十有八九是吃排饭的挑垛开更人!女人要么是卖吃的、要么……都是想赚木把们钱的……”
大虎听说过每年排季,险要哨口,专门有人等着老排起垛,他们好挑垛挣开更的钱,但从未见过。
原来,老排起垛后,会把江道水路堵死,后排无法通过。因此,本排必须将本排起的垛挑开。这是规矩。同时,只有排垛开了,才能再编排,接着流放,完成未尽的路程。而挑垛是件玩命的活儿,稍有不慎便会掉入江中,或淹死或被落下的排木砸死。没几年经验和一身功夫,根本不敢朝前儿。
老李头起身朝那群人走去,众人跟在身后。
“老少爷们!哈尼沟老李头有礼啦!”老李头儿冲人群拱了拱手。
众人笑着点头。
“闲话少说,谁来开更?大洋二百!”
没人搭话。
“大洋三百!”
依旧没人搭茬。
“四百!四百啦!”
人群中发出啧啧声,但还是没人搭茬。
“五百大洋!”
“俺来试试!”一个中年汉子站了出来。
但他身后有人开腔道:“你是哪山叫驴,敢抢俺的条子!”一位身高马大的年轻人骂道。
“吃山东马二爷的饭!给俺放老实点,说话带刺小心俺敲碎你的脑壳!”中年汉子回敬道。
“穆桂英挂帅,你还阵阵少不下呢!”年轻人怼道。
老李头见两人争抢起来忙说道:“两位好汉休叫号,先来后到有规矩!五百大洋,那位大哥尝鲜了!这位小哥,不用忙,野鸡飞进开水锅,是你的,自是你的!”
中年汉子听罢,不再多说,操起一根三米多长的铁棒,朝江中走去。
只见他跳上排垛,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一番后,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抱住一根原木,探身将铁棒插入一根斜出水面一尺多高的木桩下,刚要发力挑垛,不想那根他右手抱着的原木突然松动滚落,顷刻间连人带木都坠落江中……
在岸上众人一片惊呼声中,那根原木浮出了水面,但那汉子却再没上来……
老李头叹了口气,马上扬脸冲刚才那个年轻人说道:“这位小哥,俺看你还是回吧,俺去杨树林子屯找董炮儿……”
“老李头,这哨口的规矩俺懂,即应了你的价,俺就不会再加半分!”年轻人说完,提着自己的铁棒直奔排垛。
年轻人上垛后,少了他前任的试探与观察,而是直奔那根露出江面一尺多高的木桩。但是,他并没有直接下手挑垛,而是将铁棒探入水中,四下扫探了一番,确定下位置后,猛然发力,只听轰的一声响,顶上的排垛塌了下来,但下面的排垛纹丝没动,年轻人被生生挤在中间…… 江水顿时变成红色……
岸上人们纷纷摇头叹息着转身离去……
老李头儿自语道:“都四条人命了……还得去请董炮儿啊……”
“董炮是谁?”大虎问。
“这方圆百里,挑垛就属他!”
“去哪儿请?”
“三十里外杨树林子屯!”
“啥时候能回来?”
“看样子,要明天了!”
大虎一听就急了。他可是急着上三块石找叔叔。
“俺上去试试!”
“你?你要挑垛?”老李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俺看硬挑不行。”
“你想咋办?”
“三毛子,去把大排绳拿来!”大虎吩咐道。
“干啥?”众人齐声问道。
“上排挑垛,太危险!不如俺上垛,把那根卡在水里的排木用大排绳拴住,大伙在岸上拉!”大虎说完,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惊愕,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么挑垛的。
老李头儿卡巴几下眼皮,思忖片刻后说道:“小兄弟,你咋想出这个主意的!”
“刚才那两个挑垛的,都奔着那根排木下手,肯定是它卡在水下了。一个人上去挑,再有力气也不一定能行。咱们这么多人,在岸上拉,咋也比一个人劲儿大,还安全。”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三毛子,还愣着,快去拿大排绳!”老李头儿喊道。
三毛子答应一声,跑向那堆篝火……
“大爷,要是挑了垛,你可要先送俺过江,俺有急事!”
“爷们儿……小兄弟……你叫啥?”
“大虎。”
“大虎,你的办法要是能成,送你去哪儿都行!”
这时,三毛子已扛着大排绳回来了。
大虎将大排绳斜挎在肩上,手里拎着绳头套登上了排垛。
“大虎小兄弟,小心啊!”排夫们在岸上高喊。
大虎没有像前两个挑垛人那样,下到垛底,而是站在垛顶,将大排绳放到江面,轻轻一抖,绳套就套在了那根排木上,然后,牵着排绳另一头,回到岸边,将排绳交到老李头儿手里。
随着老李头儿一声号令,众人一齐发力,排垛轰然落下,溅起满江水花,排木纷纷顺流而下,冲向哨口外的滩湾……
“开更啦!”
“小兄弟!你可真神啊,这么挑垛俺们都能干!”
“是啊!今后,挑垛吃排饭的都得改行!”
众人七嘴八舌把大虎好顿夸。
“废话少说!快去捞排,先扎副小排送大虎小兄弟过江!”老李头儿眉开眼笑地张罗着……
终于过江了!
大虎兄妹和花花跳下木排后,老李头儿从怀里掏出二块大洋和两张大饼塞到大虎手里:“大虎小兄弟,这二块钱和大饼子你拿着,路上用得着!这趟排多亏遇上你,不然,俺们可亏大了!”
“大爷,要是没有你,俺和妹妹早就被坏人害了!”
“小兄弟,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花言巧语千万不能信!”
大虎点点头:“你们这排,还要放?”
“不放吃啥!再说日本人也不答应……曲福,就是日本人派的监工……这小子明里是林社的二柜,暗里早就成了日本森林警察队的密探,他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俺!”
“原来是个狗汉奸……这么说排是日本人的?”
“是。连山场都是日本人的。这些年俺们都给日本人伐木、放排!运去日本。”
“日本人可不是好东西!”
“唉!可俺们要养家糊口!”
“大爷,你是好人,俺跟你说实话吧,俺是要上三块石投四海,杀日本人报仇!”
老李头听罢一脸愕然。大虎将须尔敢全屯被日本人杀光的事说了:“俺过江,是去投奔三块石上的叔!”
“你叔是谁?”
“俺叔叫王登!”
“噢!俺认识……俺还认识胡一斧。”
“你认识俺叔和胡一斧?!”
“他们上山前和俺在一个林场干活。他们伐木,俺放排。”
“他们咋就成了胡子?”
“都是日本人逼的!那年,日本人占了山场,派了几个二鬼子管事。二鬼子和日本人蛇鼠一窝,伙同曲福克扣木把们工钱,胡一斧看不过,打了二鬼子。二鬼子叫来日本人差点没把他打死。后来,胡一斧就带人杀了日本人和二鬼子,夺了枪拉起了绺子……曲福命大,逃过了一劫……胡一斧是条汉子!”
大虎听后半晌无语,原来叔和胡一斧当胡子也是因为日本人……
“小兄弟,时间不早了,快上路吧!天黑前一定要上三块石,塔峪里野兽多,夜路不安全……”
大虎点点头,挥手与老李头儿告别,直奔塔峪……
第九章 老冬狗子
危机随着仇寇的离去暂时结束。
大虎、抱着小虎的兰子和花花,坐在虎穴前的巨石上默然面对群山。
春风拂过山林,鸟鸣清脆婉转,世界如此美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四个劫后余生的小生灵坐困愁城,仿佛他们是天地的弃儿,被遗忘在丛林深处,无人问津。
“大虎哥,咱可咋办?”兰子撸着已然醒来的小虎,忍不住问道。
这也是大虎思考的问题。
四海前脚弃寨而去,小鬼子后脚就摸了上来,绝非巧合,也许四海就是为了躲小鬼子才离开三块石的。问题是他们去哪儿了呢?听说,四海也是个有上百号人马的大绺子,他们可不会土遁也不会隐身,肯定有人看到他们搬家,对!不如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家,打听打听再说!
“下山,打听打听再说!”
“它咋办?”兰子轻拍小虎。
大虎望向小虎,小虎也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神色惊恐而迷离。
“一起走!”
“它还在吃奶……”
大虎一怔:“给它吃大饼!”说着从鹿皮囊中掏出剩下的一小块大饼送到小虎嘴边。
小虎好奇地嗅了二下,将头扭向一边。
“它还是只小奶虎,只会吃奶!再说,它是老虎,长大了也只吃肉!”
大虎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将大饼收回,举到自己嘴边,刚要咬,又停下,将大饼递给了躺在身边的花花。
花花饿了,三两口就将大饼吞下,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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