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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  同性恋  爱性

　　“打倒老蒋，打倒老蒋，真喜欢，真喜欢，打啊打倒老蒋打哪打倒老蒋，真喜欢，真喜欢！”孩子们怪腔怪调地唱将起来
　　建国突然像只小豹子似地冲了过去，一头就把徐援朝撞倒在地，骑在他肚子上，小拳头劈头盖脸地招呼了上去，又急又猛。一边的孩子被他的阵式吓傻了，一会儿才恍过神来，扑上去帮忙。有方看那些个孩子都围着建国动起了拳脚，也冲了上去。他的个头小，身子灵活，从他们腿间钻进去，合身扑在建国的身上，替他挡拳头。几个孩子混战成一团，建国也挨了不少拳脚，却已成功地把徐援朝制服了。徐援朝被揍得无还手之力，开始很丢脸地大声哭起来。旁边也围上了刚放学的孩子们，兴奋得又跳又叫，活像一群炸了窝的小猴子。建国叫：“快讨饶！快点讨饶！”徐援朝边哭边说：“就……就不！”建国的小拳头冲着他的鼻子就下去了。血呼啦一下淌出来。孩子们看见见了血，都有些发怵了，建国又大声问：“服不服？”徐援朝说：“服……服了。”说完放声大哭。小孩们看见他们的头儿被他一年级的小豆子打翻在地还讨了饶，都愣在一边。建国一骨碌站起来，顺势又在逃到一边去的徐援朝的P股上踢了一脚。建国脸上也挂了彩，一只眼睛肿起来，牙齿间也渗出了血。他呸地一声吐了口血沫子，道：“听着，我是一二班的许建国，这是我好朋友蒋有方，是受我保护的！谁也不准欺负他！”有方也是鼻青脸肿，被建国搂了肩膀，建国扯了衣袖替他擦去鼻子上的血痕。有方笑了起来，蝌蚪样的眼睛里跳跃着满足与欢喜，亮闪闪的，落进了星子般。建国看了，高兴地用额角碰碰他的额头。
　　第二天，有方发现建国的脸颊上隐隐浮着一个手印子。有方摸摸那个印子，
　　“你爸揍你啦？”
　　“就扇了一他耳括子。”建国满不在乎地说
　　“你爸手真大啊。一定很痛。”有方用手指在建国的脸上比划，说着撮了撮嘴对着建国的脸吹气儿，一边说：“说不疼就不疼。”
　　“果真不疼了，真灵！有方，你妈打你没？”建国咧着嘴笑说
　　“没有。”有方笑眯眯地摇头‘有方年幼丧父，妈妈当他心尖子，别说打，重话也没有。
　　“你妈妈真好！”
　　“那你给我妈当儿子呗。”
　　“那我就是你哥了，快叫哥！”
　　“哥！”有方脆生生地叫。
　　“再叫一声！”
　　“哥！”建国拉了有方的手飞也似地跑，嘴里发出无意义的欢快的叫声。有方磕磕绊绊地跟着他跑，一边大声叫：“哥，你慢点儿，哥你慢点儿。”
　　一会儿放学了。
　　“有方，晚上在胡同口等着我，我带你去看电影儿。”
　　“好咧！什么电影？”
　　“有外国人的电影。”建国凑上来小声说道
　　“哦呀，呀呀呀……”
　　“呀什么呀，小傻瓜。”
　　那个年头，普通的百姓只能看来自苏联的片子，但军队大院儿里，却常常放一些内参电影，一般也不让小孩子进去，可是建国机灵得像小猴子，滑溜得像小泥鳅，晚上，建国带着有方趁着守门的士兵一不留神，就溜进了礼堂。在一片漆黑里熟练地转来转去，躲在最后一排，跪在座位上，只把那两颗小脑袋，从椅背上伸出去。从放映间的小洞里射出的光柱在他们的头顶嵌上一道毛茸茸的边，两个孩子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那方幕布，光影交织里那一场异国的悲欢离合，剧情他们并不是太明白，电影甚至没有翻译过来，由一位大院里的专家用小喇叭做着简单的现场说明。演到后来，银幕上出现了一对穿着礼服的新人，专家解释说：“那是外国人在举行婚礼，那穿黑袍的就是神父。下面，他们要交换戒指。并且会说：Yes，I do。 就是我愿意的意思。”两位新人执起对方的手，将戒指套上。
　　“哥，戒指跟顶针儿是一样的吗？”
　　“小笨蛋，那怎么会一样。顶针是戴了做活儿的，戒指就是带了好看。”
　　“为什么结婚要戴戒指？”
　　“这都不懂，这是说他们要一辈子在一块儿，他们还说‘爱肚。’”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外国人说愿意。”
　　“哦，我明白了。”
　　看了那电影没隔两天，建国在放学时很神秘地对有方说要给他看一样东西，把有方拉到了自己家里。这是有方第一次上建国的家。建国的家是部队大院儿里独门独户的一幢两层小楼，在一个平缓的小山坡上。顺着台阶走上去，四周有方开心地一点一蹦地上台阶，仰头看那些树间被阳光照射得闪闪发光的油绿的叶子.
　　“你们家住这么高的地儿，夏天下大暴雨时一定不会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