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20-B-00638】

　　女子继续夸张地笑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情况突变，郑伟华的鼻尖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连忙按下控制键，启动‘惊魂者’的催眠程序——很快，黄翠英的笑声便沉寂下去，只见她的眼睛努力睁了睁，便轻轻闭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黄翠英身后的大屏幕上，一片黑暗之后，渐渐呈现出画面。
　　幽深的窄巷，似乎没有尽头。镜头缓缓地推进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大屏幕上才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火光。镜头离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却突然戛然而止——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幅画面，只见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长发覆面，蹲在地上，正在烧着纸钱！镜头定格在这一刻，久久未动，而酣睡中的黄翠英，此时竟是大汗淋漓，双手攥得紧紧地，仿佛被吓得魂不附体。
　　“郑教授，不要紧吧？”东方木压低声音问郑伟华，虽然郑伟华之前保证过，这次求证不会因方法上的差异而带给目击者伤害，但是看到此情此景，东方木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放心吧，东方队长，请继续往下看。”郑伟华不动声色地说道。
　　大屏幕上的画面又开始动起来，只见白衣女子缓缓站起身，来到离火光不远处的一棵树前，而这棵树上竟然反绑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见白衣女子走过来，顿时吓得身如筛糠，可是因为嘴巴被布团堵住，他只能惊恐地睁大眼，拼命扭动，却无法逃脱。白衣女子伸出五指尖尖的手，一下子便扼住了中年男子的咽喉……整个画面都开始扭动起来，黄翠英的全身也在哆嗦着，但是屏幕前的观者依然能够看到，被绑的男子挣扎几下，便垂下了头，不再有生命的迹象。
　　“啊——”黄翠英大叫着从睡梦中醒过来，她挣扎着想从皮椅上坐起来，可是因为实验之前，她的身体已经被固定在皮椅上，所以只能拼命扭动。
　　“队长，要不要放开目击者？”两个女警员问东方木。
　　东方木眉头紧蹙，还未做出回答，便听郑伟华在一旁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此次求证出现这样的现象是正常的，因为目击者是异常排斥‘惊魂者’进入她的潜意识。，所以，我们的波段要比平时稍大了些。下面，‘惊魂者’将继续趁热打铁，进入目击者的潜意识，求证凶手的真面目，请各方面做好准备！”
　　几个研究员在郑伟华的指挥下，调节了一番仪器后，只见惶恐不安的黄翠英平静下来，她的双眼渐渐变得迷离起来，再次进入沉睡状态——
　　画面里，是那个白裙黑发女子的背影。过了好久，才看到那白衣女子慢慢转过身来，依然长发覆面，朝着镜头处走来。画面又波动起来，似乎目击者异常恐怖，但是屏幕前的观者依然能清晰地看到，白衣女子双手拨开了面前的长发，露出了一双清秀的眼睛……镜头彻底止住了。看来黄翠英在目击的当场，已经晕死过去。
　　“东方队长，我们已经把所有影像资料保存下来了。”小李在一旁提示东方木，可是东方木却直直地望着大屏幕上的那双眼睛，久久没有做声。
　　“东方队长，这次求证的结果你们还满意吗？”郑伟华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水，走过来问东方木。看得出，这次求证的确异常艰难，让郑伟华耗费了不少精力。
　　“郑教授，你不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吗？”东方木从大屏幕处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郑伟华。
　　“有什么问题吗？”郑伟华用手轻轻揉了下眼睛，望着大屏幕上定格的那双眼睛，开始努力思索，“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熟悉……难道？”
　　“郑教授，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这双眼睛，”东方木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双眼睛，像极了你的得意门生程悦的眼睛！”
　　
　　（六）
　　“不可能，不可能！”郑伟华连连摆手，“程悦的车坠入滨河，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况且程悦才回国几天，有什么理由男扮女装去扼死一个跟他毫无瓜葛的中年男子？”
　　“也许，我们应该重新理顺一下案件的思路了。”东方木自言自语道。
　　“你们几个停一下，”郑伟华叫住了几个正在拆解‘惊魂者’的研究员，“今天的求证结果，让我第一次怀疑‘惊魂者’的正确性。下面，我们将进入目击者更深层次的潜意识，来验证这次求证结果是否真实可靠！”
　　“不，郑教授！”东方木上前阻止道：“你看，目击者黄淑英现在看上去非常虚弱，想必是‘惊魂者’的两次进入，已经让她大脑倍感疲劳，不如我们改天再求证，如何？”
　　“东方队长，我承认目击者一连三次被‘惊魂者’进入大脑，肯定会有所反应，但是，在目击者潜意识里，如果没有足以使她恐惧到极点的记忆存在的话，我们的求证行为不会对其构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况且程悦现在到底怎样，我比你们警方更急于寻找到答案！”郑伟华目光灼灼地望着东方木，神情坚定。与此同时，他已经来到操作台前，准备按下启动键。
　　东方木一下子握住了郑伟华的手，“郑教授，人命关天，请你深思熟虑再做决定。”
　　“放心吧，东方队长，我为我的行为负责。我刚才说过，目击者更深层次的潜意识里，如果没有特别骇人的记忆，‘惊魂者’根本不会伤害到她，只不过让她大脑暂时疲劳几天而已。”说着，郑伟华便推开了东方木的手，果断地按下了启动键——
　　黄翠英在半睡半醒间，再次进入沉睡状态，只不过，这次她的呼吸明显比上两次要缓慢许多。
　　大屏幕上，依然是幽深的窄巷。只不过前方再也没有微弱的火光，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镜头缓缓推进，再推进……过了好几分钟，突然，大屏幕亮光一闪，仿佛是一幅美丽的郊外景象，接着便再次进入黑暗。与此同时，皮椅上的黄翠英突然在睡梦中大喊了一声，“不要！”
　　再看黑色的大屏幕上，竟然到处都是晃动着的黑影，似乎是几个人扭住了一起，但却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大屏幕上便出现了流动的黑色波纹，再没有改变。而黄翠英则是在睡梦中莫名地哭泣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说“对不起”，看样子情绪非常激动。
　　“郑教授，请你马上中断求证！”东方木目光凛凛地望向郑伟华。
　　郑伟华面色阴郁，他的双拳握了握，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一下子按下停止键。
　　大屏幕上的黑色波纹定止了。黑色皮椅上的黄翠英一下子瘫在了那里，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
　　几个研究员赶紧七手八脚地把黄翠英和‘惊魂者’分离，而警员也是赶紧打电话，让救护车过来。
　　现场一片忙乱。
　　
　　次日。上午，L市中心医院。
　　东方木刚走出医院门口，便被一群记者堵住了去路——
　　“东方队长，听说L市警方这次借助‘惊魂者’求证时，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对吗？”
　　“东方队长，据说目击者黄翠英现在处于重度昏迷，医院诊断结果是，其脑部遭受重创，有可能终身成为植物人，是否真实？”
　　“东方队长，目击者黄翠英没有家属，警方没有受到来自其亲人的质疑和诘难，但L市民众对警方此次求证意见很大，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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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各位，这些问题，警方还暂时不能给予回答。”东方木面沉似水，他用力挤过人群，来到停车场，发动车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次意外，东方木知道自己负有责任，就此停职也完全有可能，只是，上层领导并未作出明确指示，他也不能擅自对媒体发言。可是，直觉告诉他，一定有哪里不对！
　　他摸起电话，按下一串号码，“小李，小武，你们还是在郑教授那里吧，注意不要去打扰他，只要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不要让他离开你们的监护范围即可。”
　　“是的，东方队长，”电话那边传来小李的声音，“我和小武一直守在郑教授的酒店房间外，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出房间，连早餐都是叫服务生送进去的。”
　　“嗯。”东方木挂掉电话。可是随即，他却感到事情有点蹊跷，“这个郑教授，平日里是非常注重晨练的，及时现在受到警方密切监控，他也不应该突然间断呀！”想到这里，东方木脚下一踩油门，朝着郑伟华所在的L市商务大酒店飞驰而去。
　　
　　（七）
　　“郑教授，我是东方木，请开下门！”东方木站在郑伟华所住房间的门外，轻轻叩门，他的身后，站着小李和小武。三个人的右手都放在了腰间，准备随时拔枪，以防不测。
　　“东方木，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改天再来吧！”门里传来郑教授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沙哑。
　　“好的，郑教授。那我明天再来。”东方木冲小李和小武使了下眼色，然后，他迅速用左手捂住房间门上的门镜，右手拔出枪来，对着门锁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的一声响，东方木和两个警员已经破门而入，闯进了郑伟华的房间！
　　只见郑伟华被五花大绑在离门口不远的一张椅子上，面目憔悴，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位手持利刃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和白色奥迪车一起坠入滨河的程悦！
　　“不许动——程悦？”东方木和两位警员将乌黑的枪口对准了程悦，却也是有些诧异——郑伟华一直称呼他为“东方队长”，今天却破天荒称他为“东方木”，而且嗓音沙哑，他就觉得郑伟华恐怕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他没有想到，警方多日搜寻的程悦，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哈哈，没想到吧，东方队长！”程悦得意地将手中的刀子逼近了郑伟华的脖颈，“我相信你们的子弹很快，但是我的刀子距离郑教授的动脉可是很近哦！”
　　“程悦，没想到你竟然躲在我的房间里！”郑伟华气愤地说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得意的门生，谁知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来！”
　　“郑教授，全城都在搜索我，只有你的房间才是最安全的哦，对于我们科研工作者来说，弄开一把门锁其实也不怎么难嘛！”随即，程悦神色一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我当得意的门生？算了吧，你是把我当免费的劳动力吧！我撰写的论文，你却冠上了你的大名，你设计‘惊魂者’时，我没黑没白地帮你干活，结果，你却始终不让我得知‘惊魂者’的核心设计方案！这次回国，你之所以带上我，只不过因为我对L市有几分熟悉罢了。”
　　“这些，难道就是你要绑架郑教授的理由？”小武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不，我其实并不想绑架他，我只是想让他怀疑‘惊魂者’的求证结果——你们不是眼睁睁看着我坠入滨河了吗，而我却出现在凶杀案的现场，这样一来，郑教授势必想趁热打铁再次进入黄翠英的潜意识。其实，按照‘惊魂者’的设计，几次进入目击者潜意识也不会造成其脑损害，大不了让目击者大脑混沌几天罢了。可是，如果我说‘惊魂者’被我偷偷地篡改了程序呢，哈哈——”程悦得意地笑着，“你们警方是不是也被我迷惑了，我只需要偷一辆金氏集团的越野车，再找个和我一样潜泳能力强的朋友来协助我，便设计了一场离奇的失踪案！”
　　“你，你，太卑鄙了！”郑伟华被气得直哆嗦，“这么说，你就是要证明你的能力，而杀害了黄翠英的丈夫，你就是要证明你的能力，而擅自篡改‘惊魂者’数据，让黄翠英成为植物人？他们是无辜的！”
　　“郑教授，无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这两位人物在邻里的人缘可不怎么好啊！”程悦长叹一口气，“郑教授，其实，我今天也不想杀你，只是想逼问出‘惊魂者’的核心设计方案，可是偏偏被这几个警察给搅了局——事已至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程悦手下用力，眼看着郑伟华的脖颈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程悦，你冷静点！”东方木喊道，“虽然你策划了这一系列事件，可是罪不至死！你这么年轻有为，不如放下仇恨和不甘，重新开始！”
　　“郑教授，你说我还能重新开始吗？”程悦的神情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只见他拿刀的手蓦然挥起，却是向着自己的颈动脉——血，一下溅出老远，在耀眼的阳光下，宛若一道夺目的红练！
　　“郑教授，你没事吧？”两个警员奔过去帮郑伟华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东方木则是走到程悦的身体前，缓缓蹲下，他看到程悦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也许是死亡让他彻底释放了心魔，剩下的便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心安了。
　　“程悦，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东方木喃喃说道。
　　身后，传来郑伟华撕心裂肺的哭声——看来，他真的把程悦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会刻意去磨练程悦的心志。只是，这一切程悦并不知道。
　　
　　（八）
　　去往L市机场的路上。
　　东方木和郑伟华并排坐在防弹车的后座，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
　　“很抱歉，东方队长，因为程悦事件，也让L市警方承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郑伟华面带愧疚之色。
　　“郑教授这么说就客气了，有些事是我们无法预料的。况且程悦事件，我们警方也负有很大的责任。”东方木微微摇头，表示遗憾。
　　当防弹车走到滨河大桥时，因为堵车，车速不由地慢下来。
　　郑伟华看着车窗外翻滚的滨河水，哀叹着说道：“其实，程悦真的很聪明。”
　　闻听此言，东方木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的，郑教授，程悦的确很聪明。但是，我却觉得你更聪明。”
　　郑伟华不禁一愣，“东方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木抬眼望了望窗外，“郑教授，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程悦为什么没有杀你，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良知发现？所以，还是让我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理顺一下思路吧！”
　　郑伟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但是他还是故作轻松地笑道：“愿闻其详。”
　　“十年前，在C市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是，那年暑假，十五岁的女儿跟着绘画班的同学去相邻的L市郊外写生，却再也没有回来——当女孩儿的尸体从河里被打捞上来时，其惨状几欲令人昏厥。有人说，女孩儿是被当地的两个无赖害死的，而目击者正是其中一个人的姐姐。可是案发地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况且那位目击者拒绝出来作证，此案便成为悬案。这个女孩儿的母亲，不堪打击，几个月后自杀身亡。而女孩儿的父亲，本是一名科研工作者，为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他远赴A国去学习深造。直到十年后，他研制出了能深入目击者潜意识的仪器‘惊魂者’。”东方木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下，当他看到郑伟华依然面无表情时，便继续了他的讲述。
　　“‘惊魂者’的确成效非凡，只为伸张人间正义。可是，当这位伟大教授接受到国内L市警方的邀请时，那些痛苦的回忆便让他做出了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他先是让学生程悦回国，秘密调查了两个无赖的现状——其中一个无赖早在打工时，掉下脚手架而死，而另一个无赖，则是移居城郊，并娶了死去那个无赖的姐姐黄翠英，只为不让她出来作证。接着，程悦打探到了警方要求证的恶性拆迁事件，于是他盗窃了一辆金氏集团的越野车，并找了一位和他一样具有潜泳能力的朋友，配合他，演出了一出撞车大戏，只为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到金氏集团。所以，这位教授此行回国才不肯带别的助手，并且选择在夜晚时分抵达L市，只为配合程悦的撞车大戏，让程悦和他的朋友趁着夜色从水底潜逃。至于教授在机场作出的不愿意坐警方的车、香水过敏等表象，不过是故意放出的烟幕弹罢了。”
　　“教授在这边进行恶性拆迁案件的求证，他的学生程悦则是扮演成一位女子去复仇。至于程悦为什么扮演成女子，则是因为要给黄翠英和她的丈夫制造恐惧心理——自从弟弟被摔死后，黄翠英一直精神抑郁，她认为是那个被扼死的女孩儿来复仇了，所以，当她看到白裙长发的程悦时，便以为是女孩儿长大后的冤魂，来找他们了。通过调查通话记录我们得知，程悦利用陌生电话号码，将黄翠英的丈夫诱到了小树林，接着便打电话给黄翠英，最终让她看见丈夫被‘白衣女子’扼死，如此便是一举两得，让当年的作案者和目击者得到报应！”
　　“黄翠英拒绝求证，就是因为她坚持丈夫是遭报应而死。而在此后‘惊魂者’的求证过程中，教授心里早就知道，面前这位女子就是当年不肯为自己女儿出面的目击者。所以他才会表现有些异常，比如行动缓慢，紧张到出汗等。前两次进入黄翠英的潜意识，已经让黄翠英大脑疲惫了，可是，教授为了求证那个凶手是不是程悦，便执意要‘惊魂者’第三次进入黄翠英的潜意识——于是，更深层的进入引发了黄翠英记忆深处的愧疚和噩梦，最终导致她大脑受损，成为植物人。”
　　“程悦故意冲着目击者露出自己的眼睛，其实不是为了引诱这位教授进行求证，而是要给这位教授的另类复仇计划，找个充分的理由而已。当复仇完毕后，这位教授故意制造破绽，让警方发现他有危险，其实不过是引出程悦，借助程悦之口，为黄翠英事件找了一个完美的托词——如果程悦真的不知道‘惊魂者’核心设计方案，他又怎么能轻易篡改数据？如果程悦真的恨教授，却为什么没有杀他而是选择了自杀？”
　　
　　（尾声）
　　“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呢，郑教授？”东方木目光炯炯，看着郑伟华。而此时防弹车已经通过了滨河大桥，即将抵达L市机场。
　　“哈哈——”郑伟华突然大笑起来，“如果按照你的思路分析，那么程悦又为什么那么傻，甘心情愿充当这位教授的棋子呢？”
　　“程悦，二十五岁，C市人，和这位教授的女儿是中学同学。据说，十年前的暑假，他也在那个绘画班，而且他一直非常喜欢女孩儿。高中毕业后，他去A国读大学，后来攻读硕士学位，一直在这位教授身边。”东方木心情有些沉重地说道：“这样的解释，郑教授满意吗——程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十年前那场纯美的爱恋，所以他才在临死前，面带欣慰的笑。”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还送我干嘛，直接逮捕我不就行了？”郑伟华苦笑了一下，“复仇再完美又有什么用，可怜的女孩儿早已魂归西天——如果，黄翠英十年前就勇敢站出来，指证她的弟弟和另一个无赖，那么今天的一切又何必发生呢？所谓‘惊魂者’，不过是惊扰起目击者灵魂深处那些丑陋不堪的记忆罢了！”
　　“郑教授，法律是讲究证据的，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东方木笑笑，“也许，一切都只是我的设想呢！”
　　L市机场到了。
　　
　　一个小时后。当东方木乘坐的车辆即将到达L市公安局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东方队长，不好了，郑教授所乘坐的飞机，在起飞后不久便被劫持了！”电话那边是L市报警台同事焦急的声音。
　　此时此刻，万里晴空上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快速而诡异，如游龙没入天际，如执念掠过心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