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真的吗，那在‘三天使’用餐的时候，亲爱的干嘛当着我的面还盯着其他男人看？记好啦，以后不许这样，否则我会很生气，怒发冲冠那种，你知道的，后果一定很严重……”没过两分钟，对方又接着发进一条彩信。
同样是图片配文字，只不过把自拍肖像照换成了“拉钩钩”的小图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春燕在回复时也配上了一个拉钩钩的小手及一枚红红的印章。
按照拉钩发誓的说法，双方大拇指对大拇指被形象地称为“盖章”。
盖了章，就等于把心意印在彼此的心坎上了……
为了让钟慧英彻底放心，春燕不厌其烦地向对方承诺着，不免回忆起搭档们晚上善意的忠告来。可不是吗，他们凭什么老说什么要提防小心眼的男人呀，小心眼的男人吃起醋来最无厘头呀之类。
没准包含着“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妒人有笑人无”的酸葡萄效应呢……
话说回来，亲爱的还真算得上是个标准的“小心眼男”呢，连搞都没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就随便生气！当然，即便当时问了，自己又该如何回答他呢？伤脑筋啊，总不能告诉亲爱的，蓝氏制药董事团成员印雪蓉女士对面坐着的，其实是“打劫”过自己两次的怪侠“小龙”吧……否则一旦亲爱的问起“劫财还是劫色”或者“小龙？小龙是谁？”之类的问题，本小姐岂不就越描越黑了吗？
“春燕这辈子只爱亲爱的一个男人就够了……”为了防止钟慧英胡思乱想睡不着觉，程春燕竟然一本正经地向对方诅咒发誓起来，就差没说诸如“天打五雷轰”“烂心肝烂肺不得好死”之类上不得台面的混账话了。
“我也是……亲爱的困了吧，乖乖睡觉，想象着你枕着我的肩，我给你哼支宛转悠扬的催眠曲，名字叫做‘遥远的夕阳’！是的，曲名就叫‘遥远的夕阳’……只有曲没有词的那种……”看样子，钟慧英那头一触即发的导火线在春燕的温柔攻势下总算逐渐归于平息了……
第26章 山水之间
龙刚强站在一座陌生城市空旷地面上的玻璃亭子内，在光线忽明忽暗的掩映下，印入眼帘的是层峦叠嶂的山形，环绕周漩的江水，雄伟桥梁的影色，以及对岸林立高楼的灯火群，整座城市犹如一幅绚丽多姿的曼妙画卷……
转瞬间，眼前矗立在山水之间的现代化建筑群忽然变成了一片宏伟巨大的宫殿群，一位身材魁梧古代造型的贵族男人缓缓朝自己张开双臂，从其形容装扮不难判断出唐朝的影子，是的，那个对龙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朝代。不知何故，周围华丽的彩色开始逐渐黯淡，逐渐变得单薄和单调，从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沦落为黑白分明的呆滞时空，那个迎面而来的男人却依旧看不清面目……
“等我，我来了……”男人激情洋溢地迈着他那霸气十足的步伐……
虽然龙刚强竭力抗拒着，惆怅着，不愿想念起对方的名字，但唐朝太子“李承乾”这几个字终因近几个月来的魂牵梦萦而早已雕铸在了心房之上，跟他之间的孽缘却始终挥之不去……
李承乾……害我被他老爹李世民灌下毒药身亡的冤家……
待到好不容易看清李承乾的笑程，对方身上却忽然现出了女人的姿态，手中握着一把闪着银色光亮的短刀，此刻失掉了端庄贤淑的女儿风采，如狼似虎地朝自己的方向奔将袭来！
那女人由远及近，穿戴都是清宫格格打扮，竟跟春燕丫头的相貌一模一样！
“丫头，丫头！”龙内心稍感慰藉，当即竭尽全力呼喊对方的名字。
但对于来自搭档声嘶力竭的呼唤声，古装尊贵的春燕却并不应答，只是一味地保持着端刀冲刺的架势……
怪事！至此，隐约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在心中挥之不去……
惝恍之间，龙刚强忽然感到有某种东西正透过逼近身前的春燕窥探自己，不免平添了九分毛骨悚然的心悸！
嗵嗵，嗵嗵！
那邪物似有一双扑闪寒光的眸子，忽明忽暗，而且光点又渐渐朝我逼近。
眼看对方和她手中的凶器离自己越来越近，见势不妙的龙预备闪身躲避，更为糟糕的是，身体居然坚如磐石，无论如何努力移动都无济于事……
换句话说，当龙本能地预备从眼前的危险境况中逃开时，竟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够动弹了！
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已经让眼前这团黑糊糊的力量给“镇摄”住了！
“去死吧！”近在咫尺的春燕乘势将寒光凛冽的刀锋狠命插入了龙的胸膛！
完成这个致命的动作时，她的表情陌生而冰凉，似乎完全从脑海中抹去了与被刺对象昔日出生入死的搭档情谊……
“去死吧……”清廷尊贵的格格脸上露出令人捉摸不定的诡异的微笑。
不……春燕……不要……
龙还想再对亲密的春燕说点什么，刚开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猩红色的血液顺着他张大定型的嘴巴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淌……
胸口开始憋气。
接下来，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沉沦下去。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死？
死！
从未如此接近过的死之幻灭感！
不过，死本身的感觉，在行将死灭的出窍魂灵看来，依旧这般新奇和重要吗？还有，我龙大爷为什么非得就此不明不白地死掉……
因失血过多处于弥留之际的龙，又开始了他惯常的哲学思考。
今天的问题是：
如果你欣然将身心奉献给某个人的决定，将成为影响整个世间生死存亡的关键密钥时，你还会心安理得地固执己见吗？
如果你无论将身心奉献给这世上任何一人的决定，都挽回不了这世间的崩溃，你还有信心就此生活下去吗？
如果你随意将身心奉献给某个人的决定，必为其他人带来杀身之祸，你还有勇气同那人随随便便吗？
如果你同时将身心奉献给多个人分享的决定，直接导致这世间前途的无望，你还会蝇营狗苟地照做不误吗？
第27章 梦境
五月五日，清晨七点。
阴霾的雾天。
龙没有死，他只是在神所的房间里做了一个内容荒诞不经的噩梦，然而心有余悸的感觉却比那些更有逻辑、更富浪漫元素的梦境更加强烈和真实。
从李承乾到春燕丫头，从大唐到大清，从行凶杀人到人生观世界观。
那个夜晚，龙在穿越时空的梦境里经历了太多太多……
醒来的时候，司马辽阔出门散步已经回来，顺便买回了足够三个人享用的丰盛早餐。春燕则在洗漱完毕后化好了淡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快速浏览网上的早间新闻和娱乐报道。
“毕佳佳的装束不错，这小子扮什么像什么，继《战火血场》中的爱国军官林云天已经成功转型之后，正如司马告诉我们的那样，又在新片《漫不经心》中扮演风流倜傥的寿王李瑁。不过，已故女作家白牡丹，是的，就是我们熟悉的那位最终以白骨收场的牡丹小姐，她的这部作品恰好用到了流行的穿越元素……”
“穿越元素？无聊……”手里捏着牙刷，嘴里含着牙膏泡沫星子的龙满屋子转悠还不忘跟梦里冷酷无情地戕害自己的春燕丫头抽科打浑，“庸俗剧情，老一套，小资情调的宫廷乌托邦，投机主义的教唆蓝本，也只有那些怀春的少男少女才会竞相追捧的青春肥皂剧罢了……”
“龙，又来了，少不懂装懂好不好，后现代‘解构’和‘多元文化’的概念都流行多少年了，你这半吊子‘智者’哲学家的思维水平怎么至今仍停留在古希腊城邦时代呢？”小心翼翼地将买来的早点规规矩矩地往茶几上摆的司马辽阔打抱不平道，“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可敬的胡适先生都提出多少年了，都像你这样没有存着一颗包容之心怎么行？”
“小人。”龙刚强煞有介事地调侃对方道，“知道司马你听不得一丁点跟毕佳佳有关的负面言论，我才刚批评《漫不经心》媚俗，你马上就跟我撕破脸，汗毛都竖起来了，还总替对方说话，小人。”
“我是就事论事，跟毕佳佳本人无关，可别扯远了。”司马辽阔不愠不火，态度随和地答复道，“《漫不经心》讲的是现代人穿越到了唐玄宗时期的盛世末梢，因为从历史书上熟读过杨贵妃命丧马嵬坡的情节，所以千方百计掩护玉环不被父亲李隆基发现，最终找了个拥有自己老婆面貌的女人献给玄宗，使得有情人双宿双飞的故事，反正有点架空历史的味道。当然，电影还会对原著的某些部分进行改编和再加工，所以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你很了解状况嘛，毕佳佳告诉你的？”龙刚强不怀好意地讥诮道，“说了让你司马辽阔免费帮他打广告做宣传了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毕佳佳愿意告诉我自己在外地拍戏的幕后花絮，就说明我的思想工作做得很到位，深入虎穴后获得了‘敌人’的信任。卧底圣教会的本职工作做得好，又有什么不妥的？”司马不依不饶地反问对方，“倒是你啊，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一大早就把邪火发在我跟程春燕身上……”
“可不是，”龙冲司马使了使眼色，示意让对方留意春燕的位置，“你说，昨晚怎么就梦见她穿着一身格格服，操起把大刀不由分说就把我龙大爷的心脏给刺了一个窟窿呢，未免也太野蛮了点，你说是不是，司马？”
“你做的梦跟一般人做的梦不一样，不是有可能变成现实的吗？”司马反唇相讥道，“那从现在开始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否则有一天得罪了春燕丫头，操刀找你算账后悔都来不及啦……”
第28章 目光
“除非本小姐的权威和生命受到挑战，否则我才不会轻易动刀子杀人呢，尤其是让龙龙这样的‘自己人’成为刀下鬼，更是想都没想过……”正忙着速览新闻网页的程春燕冷不丁地插话说，“但绝不是懦弱胆子小，应该也不仅仅是心存善念，而是顾忌我杀人偿了命的话，我家亲爱的该怎么办，怎么活啊……呵呵，我的还算考虑周到吧？”
“你倒是很有想法啊，三句话离不开钟慧英。”龙和司马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别看我刚才在关注网页，你们的讨论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龙龙呢，的确太刻薄了些，哪有一棍子打死的，亏你还自称哲学通，成天‘我思故我在’的。司马呢，又未免欠风度了些，时至今日，穿越之类的题材本来就饱受有识之士的诟病，即使出演《漫不经心》的人是毕佳佳，这种性质一时半会也很难发生改变……”一番评头论足之后，春燕的目光极不情愿地离开屏幕，身体从座椅上窜起来伸了个懒腰，煞有介事地告诫她的男搭档们，“我只想提醒两位大哥，今天ether一组不是还有针对蓝氏制药董事会成员的重要任务吗，大清早的就喋喋不休那些无关痛痒的‘鸡毛’和‘蒜皮’，摆出一副针尖对麦芒的阵势，是不是已经把头儿交代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先填饱肚子，然后分头行动……”司马辽阔响应号召，迅速回过神来，开始招呼搭档们共进早餐，“龙，动作还不麻利点，特意给你买的糍粑块都快变凉变硬了……丫头，也有你最爱吃的糯米团子，赶快洗洗手过来趁热吃吧！”
世界丰富多彩，同时光怪陆离。
纵然是身边熟视无睹的一小寸土地，谁知道潜藏了多少奥妙与神奇！
想像一下，地底固然存留的遗迹、历史、典故、传闻与血及尸体，必定不在少数。民谣曰：桃饱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或许，埋死人的，绝不仅限于培育李树及其果实的泥土里；闲人遛狗的草地，铺设水道管的周边，与马桶连接的另一头，老头们垂钓的小河沟，兴许都潜藏着令人反胃作呕的骨血与肉。
北五环。浑然天成别墅区第7特别公寓。
院门外四方的各边分别站着一位穿黑色西服戴墨镜的保镖，院内探头林立，交互照视着，人的元素和物的元素结合起来，将整个占地面积庞大的第七特别公寓监控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告病在家的蓝氏制药集团董事长蓝浩淼，此时正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尽管在他身上看不出严重疾病处于爆发期的任何征兆，却不难发现布满老头子脸上那层层叠叠的焦愁和不安，似乎面前有一道类似“卡夫丁峡谷”般难以跨越的障碍，如同慢性中毒般折磨着他的心智，保管叫他片刻不得安宁。
或许是近日来集团董事会的同僚们接二连三地陷入危机，有的甚至已经遭到了来源不明的毒手，不仅严重影响到蓝氏制药决策层的正常运作，而且这种危机造成的威慑和恐惧感大有向药厂内中层及普通员工蔓延的趋势
作为集团的最高首脑及核心人物，想必以上的棘手事项不得不令这位位高权重的蓝大董事长忧心忡忡，以至几天来一直蜷伏在家苦思对策。为此，蓝浩淼还特意向有关部门施加了压力，而这股压力又被分散成若干更加细致的“命令-服从”链条，其中涵盖了普通民众熟知的绝大多数有权机关，甚至包括像M机构这样秘密的影子组织。
第29章 后果
今天蓝浩淼召集部分董事来家里开个会，其实是想关心关心同僚们的近况，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得上忙的。毕竟董事会假设来个分崩瓦解的话，蓝氏制药就极有可能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同时陷入来自政府的信任危机，其后果将不堪设想，恐怕会为集团的生命划上一个夭折的句点……
从上午十点钟开始，占来松、齐璐相继来别墅拜访，他们不知道，ether一组的龙刚强探员和司马辽阔探员也跟踪而至，在离别墅不到百米的隐蔽处的某个位置等候着。现在别墅里三个人谈话的具体内容退居次要地位，比这个更加紧要的是想办法如何保住他们的性命。毕竟除齐璐之外，另外两人是否受到了来自“那个家伙”的恫吓，并与之订立了寻找“森宝”的承诺，目前仍是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既然齐璐已向龙刚强投诚，通过他来把握蓝、印二人的大致动向，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考虑到盯梢的对象发生了意料之外的重合，龙与司马商量的结果，决定由前者继续在别墅外蹲守，而后者则先回机构总部面见成思明，请他帮忙联络小龙，争取从对方那里获得跟印雪蓉有关的情报，特别是作为双方交换条件的“森宝”，同时对有关严俊的部分作了重新分工，暂定司马抽空前去打探。
蓝浩淼的房间。
见两位在立场上与自己同属一个派别的同僚如约而至，蓝浩淼没有必要继续装出一副病怏怏的脸孔，就想他在其他人面前伪装的那样。
“二位老弟特意跑来看我这个心病重重饿老头子，实在是感激不尽……”即使是在自己人面前，蓝浩淼仍努力表演着功力深厚的“职场厚黑学”，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的古训果然有其道理，任何场合都非常管用。
“蓝董事长客气了。”占来松和齐璐回答得很干脆。
“董事会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想必不用老夫再重复了。”蓝浩淼无奈地叹息道，“对逝者的缅怀、惋惜也没有必要在二位老弟面前重提，这自然是蓝氏制药自建立以来遭遇的最大挫折。但是，不幸既然发生，便不可挽回。依老夫之见，现在摆在你我面前的最大疑问是，类似的悲剧还会不会重演，集团董事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精良领导班子，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我蓝氏制药会不会厄运不断，从此一蹶不振……”
“既然有关部门还没有就关、穆二位董事的罹难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也就是说，不能排除这类恐怖事件还将继续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可能性……”学者味十足的齐璐慢悠悠地附和道，“活下来的人往后必须小心之上再添小心……”
“齐兄之言甚为有理，小弟对此倒略知一二……”三人之中相对年轻的占来松神秘兮兮地自启话题。此人头发乌黑浓密，眼眶凹陷，精神矍铄的劲头丝毫显露不出他年近花甲高龄的真实人生阶段。
“印老弟有话但说无妨……”蓝浩淼眼前一亮，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讲。
“是啊，印兄但说无妨。”齐璐表面上紧跟在蓝董事长的话锋之后亦步亦趋，但心里也不免打起了厅鼓：占来松这平日里沉默寡言从不出头的家伙，应该不会在董事长面前说那些没用的话吧，敢吗，他……
“说来也巧，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让我偷听到了关董和穆董之间的密谈。”装疯卖傻的占来松果然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类型，开始在年近古稀的老董事长身前无论什么话都准备往外捅起来，“听过他们谈话的内容，我断定二位董事肯定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旦公诸于世不但身败名裂，而且很有可能性命不保。有神秘人物藏身暗处，开始提出交换条件，要求他们必须在规定的期限内找到一种东西，否则将别无选择，唯有一死了之……”
“什么，竟然会有这种事？”此时蓝浩淼震惊的神态犹如五雷轰顶！
“印兄所言不差，据我分析，关、穆二位董事直到遇害前都没有打听出神秘人物需要的东西，也就是‘森宝’的下落，于是惨案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齐璐盘算着借机了解到这件事更深层次的线索，忍不住朝占来松抛砖引玉。
第30章 琢磨
“对对对，他们当时说的就是‘森宝’没错！”占来松很快中招，也对爆料的齐璐犯起了狐疑，“可是你怎么会……”
“这事齐老弟也知道？”蓝浩淼惊讶得连假牙都快要从牙床里蹦出来了。
“我跟老兄一样，也只是略知一二，”齐璐不紧不慢地答道，“印董曾经问起过我是否知道‘森宝’的事，所以把老兄的话联系起来一琢磨，这里面确实有问题，搞不好像猴子和狐狸一样精明的印雪蓉女士也受到了神秘人物的要挟……”
“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两位老弟没有受到过你们所说的那个‘神秘人物’的要挟吧……”蓝浩淼意在确认他的直系部队是否性命堪忧。
“多谢董事长关心，我想我还算幸运，迄今为止还没有卷入到这桩恐怖事件之中。”占来松抢先向蓝浩淼报告说。
“我目前尚好，和印兄一样算是置身事外的人……”齐璐也向老态龙钟的董事长自报平安，同时又不禁为蓝氏制药集团的未来忧心不已。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两位同僚信誓旦旦地确保自身性命无忧，蓝浩淼爬满皱纹的脸上泛起一丝奇怪的微笑，其中所包含的意味恐怕不全是欣慰，还掺杂着别的某些更为复杂难测的情愫。
初步了解到各位董事会成员的大致状况后，蓝浩淼又叮嘱印、秦二人要继续关注印、米、曹、冯等人的最新动态，做到及时沟通，及时预防，举集团之力避免幸存者无辜地步关小岭、穆非的后尘……
待占来松和齐璐二人领命离去后，只听独自呆在房间内的蓝浩淼心有余悸地“扑通”一声瘫倒在老爷椅上。回想起一周以前同样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惊魂场面，他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辛苦创立起来的蓝氏制药集团，过去和现在对于人类的自我完善和发展所起到的微乎其微的助推作用，否则的话，就像那个周身裹着黑布的人所说……
同样是图片配文字，只不过把自拍肖像照换成了“拉钩钩”的小图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春燕在回复时也配上了一个拉钩钩的小手及一枚红红的印章。
按照拉钩发誓的说法，双方大拇指对大拇指被形象地称为“盖章”。
盖了章，就等于把心意印在彼此的心坎上了……
为了让钟慧英彻底放心，春燕不厌其烦地向对方承诺着，不免回忆起搭档们晚上善意的忠告来。可不是吗，他们凭什么老说什么要提防小心眼的男人呀，小心眼的男人吃起醋来最无厘头呀之类。
没准包含着“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妒人有笑人无”的酸葡萄效应呢……
话说回来，亲爱的还真算得上是个标准的“小心眼男”呢，连搞都没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就随便生气！当然，即便当时问了，自己又该如何回答他呢？伤脑筋啊，总不能告诉亲爱的，蓝氏制药董事团成员印雪蓉女士对面坐着的，其实是“打劫”过自己两次的怪侠“小龙”吧……否则一旦亲爱的问起“劫财还是劫色”或者“小龙？小龙是谁？”之类的问题，本小姐岂不就越描越黑了吗？
“春燕这辈子只爱亲爱的一个男人就够了……”为了防止钟慧英胡思乱想睡不着觉，程春燕竟然一本正经地向对方诅咒发誓起来，就差没说诸如“天打五雷轰”“烂心肝烂肺不得好死”之类上不得台面的混账话了。
“我也是……亲爱的困了吧，乖乖睡觉，想象着你枕着我的肩，我给你哼支宛转悠扬的催眠曲，名字叫做‘遥远的夕阳’！是的，曲名就叫‘遥远的夕阳’……只有曲没有词的那种……”看样子，钟慧英那头一触即发的导火线在春燕的温柔攻势下总算逐渐归于平息了……
第26章 山水之间
龙刚强站在一座陌生城市空旷地面上的玻璃亭子内，在光线忽明忽暗的掩映下，印入眼帘的是层峦叠嶂的山形，环绕周漩的江水，雄伟桥梁的影色，以及对岸林立高楼的灯火群，整座城市犹如一幅绚丽多姿的曼妙画卷……
转瞬间，眼前矗立在山水之间的现代化建筑群忽然变成了一片宏伟巨大的宫殿群，一位身材魁梧古代造型的贵族男人缓缓朝自己张开双臂，从其形容装扮不难判断出唐朝的影子，是的，那个对龙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朝代。不知何故，周围华丽的彩色开始逐渐黯淡，逐渐变得单薄和单调，从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沦落为黑白分明的呆滞时空，那个迎面而来的男人却依旧看不清面目……
“等我，我来了……”男人激情洋溢地迈着他那霸气十足的步伐……
虽然龙刚强竭力抗拒着，惆怅着，不愿想念起对方的名字，但唐朝太子“李承乾”这几个字终因近几个月来的魂牵梦萦而早已雕铸在了心房之上，跟他之间的孽缘却始终挥之不去……
李承乾……害我被他老爹李世民灌下毒药身亡的冤家……
待到好不容易看清李承乾的笑程，对方身上却忽然现出了女人的姿态，手中握着一把闪着银色光亮的短刀，此刻失掉了端庄贤淑的女儿风采，如狼似虎地朝自己的方向奔将袭来！
那女人由远及近，穿戴都是清宫格格打扮，竟跟春燕丫头的相貌一模一样！
“丫头，丫头！”龙内心稍感慰藉，当即竭尽全力呼喊对方的名字。
但对于来自搭档声嘶力竭的呼唤声，古装尊贵的春燕却并不应答，只是一味地保持着端刀冲刺的架势……
怪事！至此，隐约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在心中挥之不去……
惝恍之间，龙刚强忽然感到有某种东西正透过逼近身前的春燕窥探自己，不免平添了九分毛骨悚然的心悸！
嗵嗵，嗵嗵！
那邪物似有一双扑闪寒光的眸子，忽明忽暗，而且光点又渐渐朝我逼近。
眼看对方和她手中的凶器离自己越来越近，见势不妙的龙预备闪身躲避，更为糟糕的是，身体居然坚如磐石，无论如何努力移动都无济于事……
换句话说，当龙本能地预备从眼前的危险境况中逃开时，竟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够动弹了！
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已经让眼前这团黑糊糊的力量给“镇摄”住了！
“去死吧！”近在咫尺的春燕乘势将寒光凛冽的刀锋狠命插入了龙的胸膛！
完成这个致命的动作时，她的表情陌生而冰凉，似乎完全从脑海中抹去了与被刺对象昔日出生入死的搭档情谊……
“去死吧……”清廷尊贵的格格脸上露出令人捉摸不定的诡异的微笑。
不……春燕……不要……
龙还想再对亲密的春燕说点什么，刚开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猩红色的血液顺着他张大定型的嘴巴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淌……
胸口开始憋气。
接下来，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沉沦下去。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死？
死！
从未如此接近过的死之幻灭感！
不过，死本身的感觉，在行将死灭的出窍魂灵看来，依旧这般新奇和重要吗？还有，我龙大爷为什么非得就此不明不白地死掉……
因失血过多处于弥留之际的龙，又开始了他惯常的哲学思考。
今天的问题是：
如果你欣然将身心奉献给某个人的决定，将成为影响整个世间生死存亡的关键密钥时，你还会心安理得地固执己见吗？
如果你无论将身心奉献给这世上任何一人的决定，都挽回不了这世间的崩溃，你还有信心就此生活下去吗？
如果你随意将身心奉献给某个人的决定，必为其他人带来杀身之祸，你还有勇气同那人随随便便吗？
如果你同时将身心奉献给多个人分享的决定，直接导致这世间前途的无望，你还会蝇营狗苟地照做不误吗？
第27章 梦境
五月五日，清晨七点。
阴霾的雾天。
龙没有死，他只是在神所的房间里做了一个内容荒诞不经的噩梦，然而心有余悸的感觉却比那些更有逻辑、更富浪漫元素的梦境更加强烈和真实。
从李承乾到春燕丫头，从大唐到大清，从行凶杀人到人生观世界观。
那个夜晚，龙在穿越时空的梦境里经历了太多太多……
醒来的时候，司马辽阔出门散步已经回来，顺便买回了足够三个人享用的丰盛早餐。春燕则在洗漱完毕后化好了淡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快速浏览网上的早间新闻和娱乐报道。
“毕佳佳的装束不错，这小子扮什么像什么，继《战火血场》中的爱国军官林云天已经成功转型之后，正如司马告诉我们的那样，又在新片《漫不经心》中扮演风流倜傥的寿王李瑁。不过，已故女作家白牡丹，是的，就是我们熟悉的那位最终以白骨收场的牡丹小姐，她的这部作品恰好用到了流行的穿越元素……”
“穿越元素？无聊……”手里捏着牙刷，嘴里含着牙膏泡沫星子的龙满屋子转悠还不忘跟梦里冷酷无情地戕害自己的春燕丫头抽科打浑，“庸俗剧情，老一套，小资情调的宫廷乌托邦，投机主义的教唆蓝本，也只有那些怀春的少男少女才会竞相追捧的青春肥皂剧罢了……”
“龙，又来了，少不懂装懂好不好，后现代‘解构’和‘多元文化’的概念都流行多少年了，你这半吊子‘智者’哲学家的思维水平怎么至今仍停留在古希腊城邦时代呢？”小心翼翼地将买来的早点规规矩矩地往茶几上摆的司马辽阔打抱不平道，“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可敬的胡适先生都提出多少年了，都像你这样没有存着一颗包容之心怎么行？”
“小人。”龙刚强煞有介事地调侃对方道，“知道司马你听不得一丁点跟毕佳佳有关的负面言论，我才刚批评《漫不经心》媚俗，你马上就跟我撕破脸，汗毛都竖起来了，还总替对方说话，小人。”
“我是就事论事，跟毕佳佳本人无关，可别扯远了。”司马辽阔不愠不火，态度随和地答复道，“《漫不经心》讲的是现代人穿越到了唐玄宗时期的盛世末梢，因为从历史书上熟读过杨贵妃命丧马嵬坡的情节，所以千方百计掩护玉环不被父亲李隆基发现，最终找了个拥有自己老婆面貌的女人献给玄宗，使得有情人双宿双飞的故事，反正有点架空历史的味道。当然，电影还会对原著的某些部分进行改编和再加工，所以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你很了解状况嘛，毕佳佳告诉你的？”龙刚强不怀好意地讥诮道，“说了让你司马辽阔免费帮他打广告做宣传了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毕佳佳愿意告诉我自己在外地拍戏的幕后花絮，就说明我的思想工作做得很到位，深入虎穴后获得了‘敌人’的信任。卧底圣教会的本职工作做得好，又有什么不妥的？”司马不依不饶地反问对方，“倒是你啊，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一大早就把邪火发在我跟程春燕身上……”
“可不是，”龙冲司马使了使眼色，示意让对方留意春燕的位置，“你说，昨晚怎么就梦见她穿着一身格格服，操起把大刀不由分说就把我龙大爷的心脏给刺了一个窟窿呢，未免也太野蛮了点，你说是不是，司马？”
“你做的梦跟一般人做的梦不一样，不是有可能变成现实的吗？”司马反唇相讥道，“那从现在开始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否则有一天得罪了春燕丫头，操刀找你算账后悔都来不及啦……”
第28章 目光
“除非本小姐的权威和生命受到挑战，否则我才不会轻易动刀子杀人呢，尤其是让龙龙这样的‘自己人’成为刀下鬼，更是想都没想过……”正忙着速览新闻网页的程春燕冷不丁地插话说，“但绝不是懦弱胆子小，应该也不仅仅是心存善念，而是顾忌我杀人偿了命的话，我家亲爱的该怎么办，怎么活啊……呵呵，我的还算考虑周到吧？”
“你倒是很有想法啊，三句话离不开钟慧英。”龙和司马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别看我刚才在关注网页，你们的讨论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龙龙呢，的确太刻薄了些，哪有一棍子打死的，亏你还自称哲学通，成天‘我思故我在’的。司马呢，又未免欠风度了些，时至今日，穿越之类的题材本来就饱受有识之士的诟病，即使出演《漫不经心》的人是毕佳佳，这种性质一时半会也很难发生改变……”一番评头论足之后，春燕的目光极不情愿地离开屏幕，身体从座椅上窜起来伸了个懒腰，煞有介事地告诫她的男搭档们，“我只想提醒两位大哥，今天ether一组不是还有针对蓝氏制药董事会成员的重要任务吗，大清早的就喋喋不休那些无关痛痒的‘鸡毛’和‘蒜皮’，摆出一副针尖对麦芒的阵势，是不是已经把头儿交代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先填饱肚子，然后分头行动……”司马辽阔响应号召，迅速回过神来，开始招呼搭档们共进早餐，“龙，动作还不麻利点，特意给你买的糍粑块都快变凉变硬了……丫头，也有你最爱吃的糯米团子，赶快洗洗手过来趁热吃吧！”
世界丰富多彩，同时光怪陆离。
纵然是身边熟视无睹的一小寸土地，谁知道潜藏了多少奥妙与神奇！
想像一下，地底固然存留的遗迹、历史、典故、传闻与血及尸体，必定不在少数。民谣曰：桃饱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或许，埋死人的，绝不仅限于培育李树及其果实的泥土里；闲人遛狗的草地，铺设水道管的周边，与马桶连接的另一头，老头们垂钓的小河沟，兴许都潜藏着令人反胃作呕的骨血与肉。
北五环。浑然天成别墅区第7特别公寓。
院门外四方的各边分别站着一位穿黑色西服戴墨镜的保镖，院内探头林立，交互照视着，人的元素和物的元素结合起来，将整个占地面积庞大的第七特别公寓监控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告病在家的蓝氏制药集团董事长蓝浩淼，此时正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尽管在他身上看不出严重疾病处于爆发期的任何征兆，却不难发现布满老头子脸上那层层叠叠的焦愁和不安，似乎面前有一道类似“卡夫丁峡谷”般难以跨越的障碍，如同慢性中毒般折磨着他的心智，保管叫他片刻不得安宁。
或许是近日来集团董事会的同僚们接二连三地陷入危机，有的甚至已经遭到了来源不明的毒手，不仅严重影响到蓝氏制药决策层的正常运作，而且这种危机造成的威慑和恐惧感大有向药厂内中层及普通员工蔓延的趋势
作为集团的最高首脑及核心人物，想必以上的棘手事项不得不令这位位高权重的蓝大董事长忧心忡忡，以至几天来一直蜷伏在家苦思对策。为此，蓝浩淼还特意向有关部门施加了压力，而这股压力又被分散成若干更加细致的“命令-服从”链条，其中涵盖了普通民众熟知的绝大多数有权机关，甚至包括像M机构这样秘密的影子组织。
第29章 后果
今天蓝浩淼召集部分董事来家里开个会，其实是想关心关心同僚们的近况，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得上忙的。毕竟董事会假设来个分崩瓦解的话，蓝氏制药就极有可能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同时陷入来自政府的信任危机，其后果将不堪设想，恐怕会为集团的生命划上一个夭折的句点……
从上午十点钟开始，占来松、齐璐相继来别墅拜访，他们不知道，ether一组的龙刚强探员和司马辽阔探员也跟踪而至，在离别墅不到百米的隐蔽处的某个位置等候着。现在别墅里三个人谈话的具体内容退居次要地位，比这个更加紧要的是想办法如何保住他们的性命。毕竟除齐璐之外，另外两人是否受到了来自“那个家伙”的恫吓，并与之订立了寻找“森宝”的承诺，目前仍是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既然齐璐已向龙刚强投诚，通过他来把握蓝、印二人的大致动向，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考虑到盯梢的对象发生了意料之外的重合，龙与司马商量的结果，决定由前者继续在别墅外蹲守，而后者则先回机构总部面见成思明，请他帮忙联络小龙，争取从对方那里获得跟印雪蓉有关的情报，特别是作为双方交换条件的“森宝”，同时对有关严俊的部分作了重新分工，暂定司马抽空前去打探。
蓝浩淼的房间。
见两位在立场上与自己同属一个派别的同僚如约而至，蓝浩淼没有必要继续装出一副病怏怏的脸孔，就想他在其他人面前伪装的那样。
“二位老弟特意跑来看我这个心病重重饿老头子，实在是感激不尽……”即使是在自己人面前，蓝浩淼仍努力表演着功力深厚的“职场厚黑学”，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的古训果然有其道理，任何场合都非常管用。
“蓝董事长客气了。”占来松和齐璐回答得很干脆。
“董事会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想必不用老夫再重复了。”蓝浩淼无奈地叹息道，“对逝者的缅怀、惋惜也没有必要在二位老弟面前重提，这自然是蓝氏制药自建立以来遭遇的最大挫折。但是，不幸既然发生，便不可挽回。依老夫之见，现在摆在你我面前的最大疑问是，类似的悲剧还会不会重演，集团董事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精良领导班子，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我蓝氏制药会不会厄运不断，从此一蹶不振……”
“既然有关部门还没有就关、穆二位董事的罹难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也就是说，不能排除这类恐怖事件还将继续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可能性……”学者味十足的齐璐慢悠悠地附和道，“活下来的人往后必须小心之上再添小心……”
“齐兄之言甚为有理，小弟对此倒略知一二……”三人之中相对年轻的占来松神秘兮兮地自启话题。此人头发乌黑浓密，眼眶凹陷，精神矍铄的劲头丝毫显露不出他年近花甲高龄的真实人生阶段。
“印老弟有话但说无妨……”蓝浩淼眼前一亮，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讲。
“是啊，印兄但说无妨。”齐璐表面上紧跟在蓝董事长的话锋之后亦步亦趋，但心里也不免打起了厅鼓：占来松这平日里沉默寡言从不出头的家伙，应该不会在董事长面前说那些没用的话吧，敢吗，他……
“说来也巧，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让我偷听到了关董和穆董之间的密谈。”装疯卖傻的占来松果然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类型，开始在年近古稀的老董事长身前无论什么话都准备往外捅起来，“听过他们谈话的内容，我断定二位董事肯定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旦公诸于世不但身败名裂，而且很有可能性命不保。有神秘人物藏身暗处，开始提出交换条件，要求他们必须在规定的期限内找到一种东西，否则将别无选择，唯有一死了之……”
“什么，竟然会有这种事？”此时蓝浩淼震惊的神态犹如五雷轰顶！
“印兄所言不差，据我分析，关、穆二位董事直到遇害前都没有打听出神秘人物需要的东西，也就是‘森宝’的下落，于是惨案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齐璐盘算着借机了解到这件事更深层次的线索，忍不住朝占来松抛砖引玉。
第30章 琢磨
“对对对，他们当时说的就是‘森宝’没错！”占来松很快中招，也对爆料的齐璐犯起了狐疑，“可是你怎么会……”
“这事齐老弟也知道？”蓝浩淼惊讶得连假牙都快要从牙床里蹦出来了。
“我跟老兄一样，也只是略知一二，”齐璐不紧不慢地答道，“印董曾经问起过我是否知道‘森宝’的事，所以把老兄的话联系起来一琢磨，这里面确实有问题，搞不好像猴子和狐狸一样精明的印雪蓉女士也受到了神秘人物的要挟……”
“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两位老弟没有受到过你们所说的那个‘神秘人物’的要挟吧……”蓝浩淼意在确认他的直系部队是否性命堪忧。
“多谢董事长关心，我想我还算幸运，迄今为止还没有卷入到这桩恐怖事件之中。”占来松抢先向蓝浩淼报告说。
“我目前尚好，和印兄一样算是置身事外的人……”齐璐也向老态龙钟的董事长自报平安，同时又不禁为蓝氏制药集团的未来忧心不已。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两位同僚信誓旦旦地确保自身性命无忧，蓝浩淼爬满皱纹的脸上泛起一丝奇怪的微笑，其中所包含的意味恐怕不全是欣慰，还掺杂着别的某些更为复杂难测的情愫。
初步了解到各位董事会成员的大致状况后，蓝浩淼又叮嘱印、秦二人要继续关注印、米、曹、冯等人的最新动态，做到及时沟通，及时预防，举集团之力避免幸存者无辜地步关小岭、穆非的后尘……
待占来松和齐璐二人领命离去后，只听独自呆在房间内的蓝浩淼心有余悸地“扑通”一声瘫倒在老爷椅上。回想起一周以前同样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惊魂场面，他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辛苦创立起来的蓝氏制药集团，过去和现在对于人类的自我完善和发展所起到的微乎其微的助推作用，否则的话，就像那个周身裹着黑布的人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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