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维疑惑的看着这四个人,心里想着: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打劫的?绑架的?都不像啊!即没有蒙面,也没有武器。
想到这里,他放心了许多,回答到:“你好,是的,我是何维”。
“我是东凭市公安局的,我叫朱传国,这三位是我的同事,有些事情,麻烦您配合调查一下。”原来,来人正是东凭市公安局朱传国,他说完,和其他三名同事,而那名女同志,就是梁瑜,均亮出了工作证,放在了何维面前。
看到这一切的何维,已经面无表情瘫坐在了自己车里。
东凭市公安局留置一室顶部四个拐角的高清视频正在运转着,整个室内在监控下显得毫无死角,室内坐着三个人,朱传国和梁瑜在室内的桌子里面坐着,桌上放置着一台电脑和很多纸质资料,桌子的正前方,同样固定着一只正在运转的高清视频摄像头,摄像头正对的是坐在审讯椅子里的何维。
此时的何维,已经没有了往日教授的风度,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承担他应该承担的后果。
“何教授你好”,朱传国客气的叫了一下何维。
何维面无表情的看着朱传国和梁瑜,回答说:“你们好”。
朱传国拿着手里的资料,看着何维说到:“何教授,你是文化人,教授,所以,我们就简单点吧,我们问,你回答。”
经过了一系列查户口式的流程,询问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朱传国和梁瑜对视了一下,朱传国起身拿起桌上的资料,走到何维面前,把资料放在了何维的椅子小桌板上,严肃的看着何维,说到:“详细的说说吧,这些信息,是怎么得到的?”
何维没有翻阅那些资料,平静的说:“好吧,其实你们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按照程序,还要我自己说一下,其实,你们可以零口供定案”。
朱传国笑了一下,说:“何教授,我们完全可以做到零口供定案,但是,我们还是想挽救你啊,国家培养一个你这样的人才,多么不容易啊”。
何维冷笑了一下,说到:“好吧,我说说吧”。
朱传国回头和梁瑜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做好记录。
何维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死气沉沉的开口了:“这些信息,是我利用工作便利,大概是在五年的时间内,收集整理的,但是,只是收集整理,没有用作其他的用途,你们可以进行技术鉴定的”。
“嗯,你继续说”,朱传国就站在何维身边说到。
何维看着站在身边的朱传国,又看了看梁瑜,继续说到:“因为科研中心和一些企事业单位保持工作关系,我便以工作中之便,安排下属人员随机采集人员血液和其他物质,从而获取了这些人员的血型、核酸、DNA等身体数据信息。”
朱传国回到了桌子后面,坐了下来,问到:“那这些数据信息在哪里?”。
“都在你们收缴的那个U盘里,而且都是原版原件,没有复制的”。何维连忙解释着说。
“嗯,这个我们会进行技术鉴定的,你继续说”。朱传国说到。
何维继续说:“这些信息,一直只在我这里保存着,没有给过任何人,就连当时取样的下属都不知道”。
朱传国严肃的看着何维,问:“就连部*队的人员,你也敢采集?”。
何维明白已经是什么样的结果了,说到:“可能你不太懂,要采集各行各业的人员信息,这样才能有代表性和可比性,对科研数据和科研结果比较有力,能取得更好的研究成果。”
“详细的说一下是怎么采集部队人员数据的”。朱传国大声的向着何维说。
何维身体抖了一下,怯生生的说:“科研中心和直属师刚好有个项目,因为科研中心专业性较强的原因,直属师就安排了一次特训人员在科研中心体检,借着这个机会,我就安排下属的工作人员进行了取样采集。”
朱传国和梁瑜相互看了一下,说到:“好吧,这个我们会再继续调查了解的。下面说说帕卡病毒治疗方案的事情吧!?”。
这时的何维突然紧张了起来,额头上瞬间冒起了汗珠,不敢正视的看朱传国和梁瑜。朱传国发现了这个细节,对着何维大声的说:“说说帕卡病毒治疗方案的情况,国家培养了你,你却要盗取治疗方案进行贩卖到境外,如果再结合你采集获取的我国公民的核算、DNA等这些数据,是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依据你的专业知识,应该知道后果是多么的严重了吧?这将危及到我国公民的身体安全和国家安全,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
朱传国的这一番话,让何维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只见他抬头望着留置室的天花板,长叹了一声,开始开口说话了:“事已至此,好吧。为了帕卡病毒的治疗方案,我多次和军区医院的相关人员沟通,利用职务和工作之便,了解掌握了帕卡病毒的基本治疗方案,想借此获取境外的高额利益。”
“说说你是怎么从英震那里获取的信息”朱传国提到了谈话的重中之重。
反倒是何维,有些着急了,反而问到:“你们还知道些什么?还想问些什么?一起说出来吧!”
朱传国微笑着说:“这个不着急,我们一个一个来,不过你放心,即使你不说,就在隔壁,你的下属:厉真,还有其他几个人,都在。”
听了这些话,何维垂头丧气的说:“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继续说下去”朱传国厉声的说。
何维抬起头,看着朱传国和梁瑜,说:“是的,我借着探视英震的时候,在他病房里,和他探讨关于他受伤的情况,在探讨的时候,故意设话,套出了英震在受伤初期,是怎么救治自己的。事实证明,他用的药物,是治疗帕卡病毒的关键药物,是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的药物,国际上都没有的例子。”
朱传国更加气愤了,他按捺住火气,说:“何维,英震这次受伤,所用的这个药物,确实是对帕卡病毒有着良好的效果。但是,你知道吗?这个药物是我们国家的中药,十分可贵,在没有经过国家许可同意之前,你擅自把治疗方案倒卖至境外,你这是倒卖国家秘密。”
何维低着头,一言不发。
“下面,谈谈任仕的事情”朱传国继续说到。
何维突然抬起了头,挥着手说:“你们别搞错了,这些事情,和任仕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我的一个学生,在N国留学,有些论文方面的疑惑,向我请教。”
朱传国严肃的说:“亏你还是老师,是个教授,怎么为人师表?”
何维继续说:“这些事情,和任仕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相信你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我是直接和K国的有关人员单独联系的。说实话,我其实想到了有今天这样的一天,所以,我不停的和任仕联系,见面,也是为了迷惑你们,让你们调查任仕,发现任仕没有任何违法的情况,这样,我也就安全了。”
说到这里,何维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继续说:“没想到的是,你们调查的方向一直在我这里。”
从留置一室出来的朱传国和梁瑜,没来的及休息,转身进入了接待室,推门进去,厉真、英子和其他几名同事正安静的在里面坐着。
天气变得异常凉爽,仿佛又要下雨了。东凭市南郊的沙滩上,一架烧烤炉正在冒着火星,炉子上的肉串被考的滋滋作响,香味随风飘了好远,一群人正旋转着肉串,人群中传来了云华的声音:多放些辣椒面啊,让王坤少吃点,哈哈。
随着声音看去,云华、王坤、严志远、计明、洪凯、詹权,一个不少。
而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叶翔坐在树下的一张晾椅上,他旁边是坐在轮椅上的英震,微笑着看着正在烧烤的队友们,手机牵着一只小黑狗。
“怎么样,给它起名字了吗?”叶翔指着小黑狗问英震。
英震用沉重的语气回答:“起好了,就叫黑子。”
叶翔重重的点了点头。
“再坚持一下吧,你的腿就快好了,十几天过后,又是一个完整的你。
叶翔说到。
“是啊,到那时候,也是你心理解脱的时候吧,哈哈。”英震补充说,说完,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一辆警车进入了沙滩北侧的停车场,车子停在了靠近沙滩的一处停车位,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往英震的方向走来。
叶翔看到走来的警察,起身相迎,说“朱警官、梁警官,辛苦了”。原来,来人正是叶翔的老熟人,东凭市公安局的朱传国和梁瑜。
“叶师长,不客气了,最感谢的应该是您”,朱警官和叶翔一边握手,一边说着,看着坐在轮椅上英震,朱警官继续说:“这就是大英雄英震吧!”
英震挥了挥手,说:“普通百姓而已,过奖了”。朱传国和梁瑜走到轮椅前,和英震握了手。
朱传国转身看着叶翔,说:“叶师长,何维批捕了,涉嫌盗取国家秘密,准备转移到境外,获取大额非法利益,他本人也正准备逃亡境外,性质严重,已经危及到人民和国家安全,可能已经构成间谍罪。”
叶翔长舒一口气,说:“好啊”。
梁瑜把一只U盘交给叶翔,说:“叶师长,这是在何维办公室电脑里查获的,这里面是他进几年收集的中国公民的身体数据信息,不仅有咱们部队人员的,还有各行各业的人员,是何维利用工作之便,通过非法途径收集的,U盘里都是原件,我们认真做了检查,经过技侦部门鉴定,好在没有流失境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另外,关于帕卡病毒治疗方案的资料,我们转交了军区医院和疾控中心,请他们按程序办理”。
叶翔接过U盘,内疚的说:“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啊”。
说完,他向前走去,把U盘丢进了正在冒着火星的烧烤炉里,看着U盘化为灰烬。
叶翔转身,看着英震,说:“问你个问题?”
英震疑惑的说:“说”
“你给告诉何维的是什么药?”
“狗尾巴草。”英震大声的回答,说完,现场的人全部笑了。
时光流逝,日子就这样周而复始的过着,厉真坐在办公室里,正研究着帕卡病毒的治疗方案,做好前往J国国际医疗救助的准备;而英子为了她的研究项目,仍然忙碌在非洲的草原上。
直属师的礼堂正上方悬挂着一条横幅:直属师特种大队干部任命大会。礼堂的正中间,一身正装的叶翔,目视一周,大声的说:“我宣布,云华同志,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战区直属师特种大队大队长,王坤同志,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战区直属师特种大队副大队长”,整个礼堂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会议刚结束,一辆悬挂南海战区车牌的黑色红旗轿车直接开进了直属师的大门,径直停在了行政楼的楼梯入口处,叶翔、秦进两人早已一身正装的站立在这里,从车上下来了三人,三人下车后,在叶翔和秦进的指引下,直接来到了二楼的接待室。
接待室内,坐在最中间的人开口说了一句话:“宣读文件吧!”。
“是”,一名中校起身站立,立正的敬了一个礼,双手打开了一份文件。此时的叶翔、秦进已经并排立正站好了。
“经研究决定,秦进同志,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战区直属师师长,宣读完毕”。
“嗯,说说吧”坐在中间的人又说话了。
叶翔在座位上,向中间的方向稍微转了一下,说:“鲁副司令员,谢谢您亲自过来,其实,安排他们把文件送来就可以了”。原来,来人正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战区副司令员:鲁泽。
鲁副司令员用惋惜的眼神看着叶翔,说:“从你升为直属师的师长到宣读这个文件之前,你叶翔仍旧是南海战区最年轻的师长,可惜啊”。
叶翔感激的看着鲁副司令员,说:“谢谢鲁副司令员,其实,我是有很大的责任,所以才……”。
没等叶翔把话说完,鲁副司令员就打断了他,说:“这次要不是你强烈申请要求转业,军区还是会考虑你的工作的,可是,你却多次强烈申请,要求转业到地方工作”。
叶翔感叹的说:“鲁副司令员,都是工作嘛,在哪里都一样,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话是这样说啊!地方的工作安排了吗?做什么工作?要不要部队和地方打个招呼?”鲁副司令员是真的舍不得叶翔。
叶翔郑重的回答:“报告,地方的同志已经通知,工作安排好了,在山东老家,公安局工作,继续守护一方平安。”
“山东老家?怎么不是在东凭市,或者距离这里近一些的地方?”鲁副司令员疑惑的问到。
“既然转业了,叶落归根吧”叶翔回答说。
鲁副司令员再也没有说话了,站立着,紧紧的握着叶翔的手。
“哥,你快点,迟了就来不及了”英震接着英子的电话,看着阿莲和两个儿子已经上车,英震挂掉电话,开车驶向了东凭机场。
车子拐进机场停车场,刚刚熄火停稳,英震下车飞奔跑进了候机厅,阿莲在后面把车门锁好,带着两个儿子追了过来。而此时,英子和云华已经站在了候机厅里,看到跑进来的英震,大声的喊了一声:“哥,这边这边”,英震扭头,立即跑向了英子,问到:“人在哪里?”
顺着英子手指的方向,英震在安检口里面仿佛看到了一位军人,一位刚刚脱下军装的军人。
“立正,敬礼”英震扯破喉咙的喊了出来,这声音,在整个候机厅回荡。
安检口的这位曾经的军人,立正,向着英震,敬礼站着,一直站着。
“凌烟阁上清风起、留得将军卷世名”他是一名久经沙场,勇往直前的战士,真正的战士!
候机厅外的停车场,还是那辆黑色的国产SUV,车玻璃上的九个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是更加耀眼夺目:
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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