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6.
一辆吉普车折下柏油公路,扬起一阵子的尘土,开进一个村子里。
那天晚上,司马原从死者裤头的商标标签上发现了“金县”二个字后,就立即奔赴金县,以裤头为线索,开始了调查死者身份之旅。
司马原首先与城关派出所取得联系,然后将县城的十几个服装店列出名单,再一一上门查访。但是,他和范光明接连地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收获。现在他们又来到一个叫昌平的服装店。
这个服装店的经理是个样子很精干的青年人。
“请问,这件裤头是你们店制作的吗?”说的时候,司马原就把那件污损的裤头递到经理手里,并温和地望着他,希望有些好的消息。
“我看看。”经理翻看着裤头的针脚,又细细地瞧了瞧裤头上的半截商标标签(这些细节是司马原重新按照原来的样子缝合上去的),点了点头说:“不错, 是我们店的产品。”
“请再看看,这种裤头卖出去有多长时间了?”
“嗯……已经有一年多了。”经理语气肯定地回答,“因为这种裤头一年多前就停止生产了。”
“那能够谈谈都是在什么地方销售吗?”
“我们这个服装店本来就比较偏僻,门面又小,并且也谈不上有什么名声。而且这种裤头的质量和样式都跟不上去,早就淘汰了。但是,也为了搞一点钱回,所以一件也没有在外地销售,基本上都是在周边卖出的。”
死者肯定就是金县人了!司马原从昌平服装店出来,心里感到一阵喜悦,因为很难设想一个外地人,会专程到金县来买一件这样蹩脚的裤头。
可是用什么方法能够尽快地查到死者的身份呢?嗯,他想了想,就对范光明说:“走,去县广播站,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金县广播站距离昌平服装店不远。找到广播站后他推开写有“站长办公室”字样的房门,看见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桌子后面。
“对不起,打扰您了!”司马原说着就递过自己的工作证。
“哦,是S市公安局的同志,有事吗?”站长很客气地递过一杯水。
“是这样,我们发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现在已经基本判定是金县人,但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所以想借助县有线广播,发一条认领尸体的启事。唔,这是死者的照片。”
“啊,这不是安灵敏吗?”站长端详了一会儿说道。
“你认识他!”
“也不算认识,只不过是不久前他来过这里,好象是要求播一下广告。”
“广告,是什么内容的?”
站长拉开抽屉,翻腾了几下,取出一张纸来递给司马原。只见上面写道:为了广大的农民群众尽快地富裕起来,我天龙养殖场准备出售新进的蚯蚓良种大平二号,每组一千元,第一次分组返买主八百元,第二次分组返六百元。第三次分组返三百元,以购买日期为准,满三十天分组。请广大群众莫失良机,速来购买。地址:城关镇安庄村,联系人:安灵敏。
“是什么样的蚯蚓,每组要一千元?”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蚯蚓只不过是有降血压,疏松土壤的作用,怎么能够有这么贵呢?我想他在骗人,所以就没有同意。”
司马原和范光明告别了站长,就立即上车朝着安庄赶去。
等到了安庄,他们问了一下人,便来到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前。这个农家小院嵌在围墙中间的是两扇紧闭的大门,钉在上面的铁环没有挂锁头。司马原上前就拍动了几下铁环。
“谁呀?”随着女人的一声问,门“吱!——”拉开了一条缝,同时露出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样子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细细的皱纹却已经清楚地印在额头。
“对不起,你丈夫叫安灵敏吗?”
妇人点了点头。
“你看是他吗?”司马原将照片递给她。
妇女盯着照片楞楞地看了一会,忧戚的双眼现出了惊恐之色:“是,是……是他……”
“他的左耳口是不是有一颗暗红色的肉瘤?”
“是,他叫那是拴马桩。”
“他的左侧屁股上是不是有一个疮疤?”
“嗯,是他小时候害疮留下的。”
“那,你认识这件裤头吗?”范光明掏出那件污损的死者裤头。
她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不错,是他的,这不,裤子的扣子掉了一只,是我用白线缝上的。”
司马原点点头,这才不由稍微轻轻地松了口气 。
“灵敏怎么啦?”少妇焦急地问。
“他死了,被人害死了!”
“被人害死了……”她象是在自言自语,既没有放声地嚎啕大哭,甚至于连悲伤的啜泣也没有,那张苍白的脸上只是变得更加显示出缺少血色的样子,怔怔地,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谈谈吧,关于你丈夫的一些情况。”司马原和谐地说并请她回屋。
“没有什么时候可说的,他死了活该!”话虽然这样说,她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幽幽地哭着,司马原和范光明从她的神情,觉得她多半是在哀叹自己命运的悲凉或凄惨。
安灵敏今年二十八岁,模样长得颇有些灵气,颀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还有杏仁般的圆眼睛,虽然不大,却很有精神,特别是他那张嘴巴,就更不用多说了,能够将死的说活,能够将黑的说白,能够将本来很正经的话,说得模棱两可的叫人想像无限而且极尽暖昧和缠绵,就凭他这张嘴说出来的亲热话,使得她,一个纯朴、善良、温柔的女子进了安家的门。
还不仅仅这些,就在她跟他结婚的第二天,便发现当初安灵敏象蜜一样甜的话和许诺,竟然是一杯难以咽下去的苦水。在他温文尔雅的背后,安灵敏是个相当变态又粗俗暴戾的人。他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玩女人的花样,不满足他,他就打人,打她的头,打她的腰,甚至于打她的下部,经常地捆绑着玩她。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还不是他的人了,在我们这里都是这样,要是说出去人家只会笑话你。另外,他还酗酒,醉了后更是狂暴地,几近是折磨地让人受不了;他还赌博,象中了魔似的着迷,可运气又不佳,结果是先输积蓄,后来又把她的嫁妆输得精光。有一次,他竟然把她输给了人家,人家到了家里搂着她,并且要剥她的衣服跟她亲热,是她挣脱着跑了出去,到政府那叫着救命才算了结这事的。
事情过后她就苦苦地哀求他,劝他好好地干农活,要不就托亲戚为他找到了一份工作,哪知,安灵敏听了就把眼睛一瞪:“哼,干农活,干工作,你就只知道干农活,干工作,如果干一年又能够挣多少钱?你知道我这耳朵上长的是什么吗?这叫拴马桩,主大富大贵的!我要盖楼房成片,喂骡马成群,光干农活干工作能行,能够发财吗?”
大约是二个多月前,他抱着个木箱乐滋滋地回来了,她一看,木箱里面有几条粗大的蚯蚓在泥土里蠕动,圆头秃尾的,红鲜滑腻,她看见了就一阵恶心,几乎要吐出来。
“你这些蚯蚓是从哪弄的?”
“二千元买的。”
“二千元,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贷款!”
“贷款!”她不由得惊呆了:“二千元,再加上月息一分二厘,到时候拿什么还哪!”
“你懂得个屁!”他一听就气不打一出来,愤怒地叫起来:“这蚯蚓不是一般的蚯蚓,而是日本的良种大平二号。人家日本人就是靠养殖这种蚯蚓而发了横财,经济才奋飞到世界前列的。看你那副熊样,什么事都是哭丧着脸,倒喟口,真是个老‘咋皮’!人家每组本来是要一千的,是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只用了二千元就买了四组,一个月以后分组,二四得八,一个月就可以赚六千元……“
就这样,这些蚯蚓便开始跟人同居在一室内了。开始的时候他在木箱子里面泼些玉米粥,后来又特意地买了包奶粉,冲成糊糊喂宝贝似的蚯蚓。唉,我们自己都还没有蚯蚓吃得好呢。一个月就要满了,他就睁大眼睛看蚯蚓箱子,蚯蚓倒是愈来愈见壮硕,却没有分组的现象。开始他还沉得住气,一直到过了四十多天,他才真的着了急。他经常的出去一天多,又失神落魄地返回来,他是想找到那个卖蚯蚓的人,都这时候,那个卖蚯蚓的人早就躲起来了,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后来,他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又张罗着登广告,但是,一直也没有人来买。“蚯蚓卖不出去,二千元眼看着就要化为粪土,他的脾气就变得更坏,不是打,就是骂,日子真是没有办法过了……”她哽咽着说完这些又嘤嘤地哭起来。
“有人来找过他吗?”司马原温和地问她。
“大约是在二十几天前,孬蛋来找过他,也不知他们在一起嘀咕的什么,灵敏便经常地出门,带回一些旧瓷器,破香炉什么的,看着他们这样神秘兮兮的,我也不敢问。”
“那……孬蛋是谁?”司马原的脑海中亮光一闪,对这个情况很重视。
“他的大名叫程豪,住在城关的西街,是灵敏的结把子兄弟。”
“你想一想,八月十九日前后,那程豪又来过吗?”
“嗯……”她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来过,把灵敏叫走了,还带走了那些瓷器和香炉。”
狼狈为奸. 7.
夜,月牙挂在西南天角,放射着清幽幽的光,习习的轻风把蟋蟀的叫声,从庭院的草丛中和地旁墙角砖缝里传了出来。
在金县城关镇派出所的一间屋子里,司马原正坐在桌前的灯下点燃一支烟思考着,然后他提起笔在记事本上写了一行字,放下笔后仍然沉浸于事情来龙去脉的思索中。虽然眼下的案件越来越有利查下去,但是,他也感到未知的谜团越来越多。象是一步步走入了一个设计好了的迷宫中。
连日来的紧张工作,使相府路里的无名尸体案件有了关键性地突破,这些线索表面看来错综复杂,光怪陆离得难以捉摸。然而,却给司马原的分析与判断提供了科学又合理的依据。
听了安灵敏妻子的叙述后,司马原不由想起数月以前发生在S市的另一起案件。那是一天深夜,芙蓉街居民报案说:在一条偏僻的胡同里,一名男子被人用刀子刺倒。当司马原带人赶到的时候,受害者已经不行了,这人体格还是挺魁梧的,留着一掫小胡子,身旁放着一只很精致的黑皮箱,箱子里面是一尊鎏金佛像和一只瓷瓶,但是,都是膺品。调查的结果,只查到这人两天前才来到S市,至于说从哪里来、到这来干什么?都还一直是个谜。不过,司马原判断,小胡子的死,很可能跟文物走私有些关系。而现在安灵敏也是从家里带出了瓷器、香炉而失踪的。因此,司马原敏锐地感觉到,安灵敏的被害似乎也和文物走私有联系……想到这里,他决定先从程豪身上入手。
城关镇派出所的柳所长告诉司马原,程豪是个退伍军人,退伍后是安排在金县工业局的,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便喝酒、赌博,工作上也吊儿郎当的,经常出现差错,结果被单位开除了。他无所事事之余就做起了生意,往返在S市和金县贩卖衣服和布料,再后来又改做其他的生意。
“不过,根据掌握的情况,八月十九日到二十日,程豪并没有离开县城。”柳所长最后补充道。
“近来他还赌博吗?”
“赌。”
他和柳所长约定,就先从程豪身上,尤其是从他赌博打开缺口。
子夜时分,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范光明推开门:“司马队长,把程豪带来了!”
在派出所的另一间屋子里,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人面色沮丧地坐在那里。司马原走过来,坐在对面桌子后面的柳所长身旁。
“程豪,”柳所长严肃地说道:“你还是个退伍军人呢,教育你已经有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今天你又聚众闹事,说吧,你究竟要怎么办?”
程豪低着头,一声不吭。
“说,”柳所长严厉地问,“你参加赌博的钱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问题也正是司马原想要知道的。
听到柳所长发问,程豪讷讷地说道:“我酗酒不对,赌博更不对,可是那钱决不是偷的,我……我也……从来不偷东西。”
“可能比偷东西的更可耻!你说,你输掉的八百元钱是怎么来的?”
“那是……我做生意赚的。”
“胡说八道,你小本经营的生意,一下子哪里有那么多的余钱让你白白地输掉!”
“那……”程豪又低下了头。
“你一定得把钱的来历说清楚才行。”
程豪的神情在急剧地变化。他眼神睨视了一下面色凝重的公安人员,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我……我不能说……”
“怎么就不能说,这是在派出所,我是在代表法律审讯你!”柳所长气得直想拍桌子。司马原见柳所长的情绪太急躁,就轻轻地在下面碰碰他的腿,然后平静地问:“你是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人都讲个义气,我如果说了,就太对不起人了。”
“看来,你还是个颇为讲江湖义气的汉子呀!”司马原故意轻松地说,然后话锋一转:“你既然重义气,那么我告诉你,你的结拜弟兄安灵敏被人害死了。”
“被人害死了!”程豪一惊。
“不过,根据我们调查,你并没有杀害安灵敏,但是,你必须说清楚,你们从安灵敏家里出来以后干什么去了?又见到了什么人?”
“我……”
“说,那人到底是谁?”
程豪的额头渗出了汗珠,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和不安的神色……他不知道此人是谁,却被他的犀利而狠毒的目光,威严的气质震慑住了。他刚想要开口,可是,一想到那个狠毒又残酷、阴险的面孔,又不敢吱声了。
“你是怕报复吧?”司马原凝视着程豪的表情,知道他心里现在正矛盾和极其不安。
“那人讲,如果说出来的话,就……就杀了我。”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讲清楚的话,我们能够放过你吗?”司马原说着,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和安灵敏是结拜兄弟,而安灵敏,又是和你一起离开家以后失踪并且被害的,可以说,就凭这一点,我们的也能够会把你当作凶手嫌疑人抓起来!”
“你们千万不要抓我啊,求求你们……”程豪惶恐地站起身连连说道。
“坐下吧。”司马原再次放缓了口气,“你只要态度好,并且配合我们,把情况讲清楚,将功赎罪,对你是会考虑从轻处理的。”
“是……是……”程豪瞟了司马原一眼,嗫嚅着说道:“我能够抽支烟吗?”
司马原心里一喜,他知道,大凡罪犯思想上开始动摇,并且有所吐露的时候,常常会出现要求吸烟、喝水的现象。他拿起烟盒,抽出一支香烟,连同打火机一块扔了过去。
程豪用颤抖的手点着烟,贪婪地接连吸了几口,他闭上眼,似乎在犹豫和思考,良久,睁开眼睛说道:“好吧,我豁出去了,我全交代。”
…………
狼狈为奸.a.
我听那人说……
在如梦似幻的夜色悄然笼罩着整片大地,这片位于市郊三十公里外的古墓群更显幽黯,寂静。
周浩这次想找的是一种稀罕的古钱——西汉末年,王莽篡权,所铸新币“金匮国宝直万”流传至今,正式的记载只有两枚传世,西汉以前的墓早就没什么指望了,东汉前期的墓群还有机会扒上一扒。
这座只有几块残旧石碑的墓葬,外表并无任何出奇之处,但却严格按照八卦理气流中的金锁玉关派的学说进行建造,这种方法通常被用来镇住地脉气头,以便让后世子孙永享昌隆,肯花大力气在这方面的人非富则贵,此行想来必有收获。
很显然,这座古墓没有盗墓者光顾过的痕迹,而它旁边的几座坟早已经千创白孔,就差没有“XXX到此一游”和满地的口香糖残余了。这年头,发掘古董致富似乎成了每一个地下文物工作者的重要手段,如同漫天蝗虫一样,所过之处无不满目创痍,惨不忍睹。是什么让这座古迹得以完整的保留下来?水银毒药还是巧簧机关?
周浩逐渐起了戒心……
阴森森的石制墓室里除了预料中的陪葬品,就是满壁的彩画,数以千年计的岁月并没有让这些古代的水彩发霉、颓色,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依然散发着古代人特有的生活气息。
通过仅容一人的小地道,周浩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主墓室,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轻松自在。
两副玄青色的木棺以八字形式停放在主墓室,棺上都覆着一面黑底八角的招魂幡,左边的棺身上排列着十三块错乱无章的甲壳。
环棺绕了一圈之后,周浩的视线停留在那十三块甲壳上,思索再三,才选中其中一块,如果计算没错,这里代表着生门。
这确实是生门,只不过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生门。
周浩的手和骨甲甫一接触,大脑顿时混乱无比,昏昏沉沉的跌坐在地上,随即四肢疲软,使不出一点力气,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挡无可挡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未知的神秘渗透进每一个生物的灵魂,就连石壁上的人物画像的嘴角也在轻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周浩是个典型的古董保护主义者,准确的说,是个人古董保护主义者,把地下的古物发掘出来,放在家里妥为保护。他的身份是古董鉴定师,有着稳定的收入,但周家并不是什么世袭的盗墓家族,他对古董的痴迷仅仅出于个人爱好而已,也就是世人口中的盗墓贼,和很多没有文化底蕴的农转非的盗墓贼不同的是,通过自学,他的历史知识渊博得简直可以比拟白发苍苍的鉴定专家,对于天文地理等方面的各种知识也有广泛涉及。
除了这些软条件,从小就不曾间断过的武术训练还让他拥有一个强壮的体魄,这全得益于老头子所开的那个武馆,老头子的本意是想让他继续衣钵,无奈周浩志不在此,要他这个从小泡在电脑游戏中长大的人接受那套武术大师的传统思想,比砸了他那些宝贝古董还要难。但他对于武学本身的爱好并不输于任何古董,如饥似渴的学习着所接触到的各种武学套路,也不管什么门派不门派,只要觉的好,有用,就照单全收,如果不是他为人低调,全国武术锦标赛的散打冠军早就落入他周家了。
通历史、识古董,可以潜心钻研武术,也能够埋首书堆做个真正的书虫,周浩唯独不懂的就是女人。在他看来,现今的女孩子都比较浮燥,为钱,为权,或爱情至上的女人比比皆是,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一点也不值。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没交过,要不是知根知底,老头子还真怀疑这个儿子那方面的功能出了点问题呢,练的又不是童子功,蓄了那么多年有个屁用,为这事,周浩没少挨老头子的训斥。
周浩悠然醒转的时候,眼前没有木棺,也没有陪葬品,只有两副白骨静静的躺在地上。连墓室的结构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充满了古代艺术感的宽敞墓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窄又浅的小地穴,只有穷到家的人才会这样安葬死者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