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d.
“听说他是个巫师,如果就这么买下来,可能会对我们的生意产生负面影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随口答道,“商会的护卫队伍里全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不是什么杂碎都能混进来。”
“以我哈格姆一等公民的人格担保,周绝不是巫师。他身上连一点魔能都没有。不然我怎么敢让他上台?再者,”以整张白虎皮为背垫的座椅靠起来十分舒服,周浩的经济人显然不想过早离开这个座位,上半身稍稍凑近中年人,“个人身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明天就可以让他成为本城一个绝对奉公守法的二等公民……”
一个待价而沽,一个不置可否,谈判仍然在继续着。决定周浩命运的低声交易逐渐被狂热的欢叫声淹没。
角斗台上的激战也到了白热化阶段。
震天价的狂呼声并没有影响到场上的胜利者,三人都在打量着对方,不敢稍有松懈。
使刀的角斗士不时耍出一两个刀花,放松紧张的肌肉的同时也在逐渐提升自身战意。另一人也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武器,用一面厚重的大盾把正面的要害团团护住。
周浩傲然站立着,那根击飞半个脑壳的铁棒正在他手里轻轻转动着。即然对方不出手,他更不想主动攻击,能省一分力气算一分,没必要去争那个彩头。
三人可以在台上消耗时间,下面的人可没有这份耐心。角斗士是力量的像征,就算是不进行大开大搕的砍劈,也得来几声雄壮的声势支持场面,老这么大眼瞪小眼,干折磨神经算怎么回事?失去耐心的市民纷纷鼓噪起来……
“砰”,持盾角斗士右手的短剑在盾面一敲,眼睛紧盯周浩,身体却向持刀者慢慢挪过去。刚跨出一步,突然来了个大转身,连人带盾直接撞向周浩。好一招指东打西,漂亮。持刀者心中大喜,趁机抢上几步,反过刀身,刀锋向上,朝周浩右肋猛扎下去。
以一对二,周浩未露丝毫畏惧,身体一缩,铁棍闪电般钻出,在重盾上一挑,借力贴着地面斜斜飞出,顺手一棍,反砸持刀者脚面。
今天就让你们这两个异界摔跤手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博大精深的中国武术。周浩的脑子里竟然闪现出武术大师那种锲而不舍的追求,这一刻,他倒是完全符合了老头子心中的要求。
一棍扫到巨盾上,无锋的铁棍造成的重击比普通重剑更具杀伤力。持盾者全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巨盾“当!”的一声,撞到地面,边缘露出了不断颤动的左手,这一棍已经将整条手臂震麻了,但他右手的短剑可没敢松懈,直接扎向周浩的左胸。
周浩踏前一步,后脚根一磕,重盾直接向后飞出,长了眼睛一样砸向持刀者的脚踝。随即松开铁棍,双腕一错,夹住短剑,以太极拳中的一招“揽雀尾”将短剑带到身侧,左手阴右手阳,轻轻一转,用推手的方式将短剑反送回去。
短剑入喉,周浩双手一拖。
持盾角斗士的脖子直接被切开了一条血缝,鲜血像开了高压水龙一样,猛喷而出。他下意识的退开两步,眼睛死死的瞪着周浩,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
市民们在为自己押下的角斗士呐喊助威,但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明显少了一个选手的名字。
这些场外因素根本影响不到周浩,铁棍自肋下穿出,棍头犹如一条长了眼睛的毒蛇,准确无比的戳向身后持刀者的喉头。
持刀者才刚避开砸向脚踝的重盾,没等缓过气来,铁棍又至,这一击来了个实打实,嘴巴大张,鲜血狂涌而出。
狼狈为奸.e.
只有杀人和被杀的瞬间冲突才能让武术发挥到极至,不然就算花上几十年时间浸淫其中也只能在原地踏步。这也是周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深刻体会到的,更准确一点的说法是杀过第一个人之后。也只有这种临界于死亡边缘的巨大刺激,才能锻炼出敏感的反应神经和强韧的意志,通过这种原始肉搏得到的快感和兴奋,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还真的要感谢老头子自小就加诸在体能方面的训练。
和原来的世界相比,这里没有任何枪械,总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周浩虽然有着一般人少有的傲骨,但也深知,再高明的武术也要顾及到对方会不会从衣服内掏出一把袖珍乌黑之类的家伙,扫上一梭子,再快的身法也快不过从枪口射出的子弹。
台上再无任何悬念,两具尸体颓然倒地。
周浩抛开手里的铁棍,举起双手向观众致意。
总算他还没忘记这一点。按照家乡的传统习惯,表演结束后要抱拳行礼,再说上两句场面话,显然在这个国家并不时兴这一套,他才改成这个歌星喜欢用的手式,十几场角斗下来竟成了他的招牌动作。
就在他准备环视四周一圈的时候,目光突然被粘在了染满血迹的角斗台一角——那个地方清晰的出现了一张模糊的图画,随着血液的浸泡,逐渐显示出山川水流的轮廓。
兴奋的小火苗随即显现在眼球内,火一般的激情瞬间燃烧着整个生命。
一出手就是必杀绝技,这个角斗士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角斗艺术?观众席上只有几阵零星的掌声,和刚才的嘈杂混乱相比,现在的格斗场显的非常安静,他们才刚看上瘾,声势浩大的季度赛转眼就提前落幕了。
“这个白痴,我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次,别杀得这么干净利落,这个死脑筋总是听不进去。”周浩的经纪人不满的低声嘟囔着。
“三百个金币,我要的是一个表现良好的公民。”鼓掌的人中包括那个观战的大行首,在他高傲的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
没有多少人懂得这种杀人的艺术,只有从死人堆里混出来的幸存者,或者常年在外打拼的商人才清楚,一个瞬间杀人的剑手,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
“如你所愿,尊敬的先生。”周浩的经纪人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笔钱足够供他豪华挥霍半年有余,最主要的,目的达到了。
一条人影突然从尸体堆上跃起来,双脚向呆在台角发愣的周浩凌空踹去。喉骨碎裂的角斗士一时之间并未断气,他只是趴在地上等待一个最佳机会,向杀死自己的对手发动致命一击。
周浩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个图案上,对这种来自背后的攻击恍如未觉。
一些眼尖的观众停下了向外走的脚步,在还有好戏可看的情况下,绝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太好了,这家伙一点防备都没有,不枉老子装死装了这么久……偷袭者坚信自己可以完成这次偷袭。
就这点小把戏也想拿出来显摆,继续睡你的大头觉去吧。周浩再无周疑,双脚在铁栏上一撑,头前脚后,对着角斗士攻击的方向迎头飞去。
季度冠军非我莫……偷袭者眼力尚佳,马上发现不对头。
一上一下,两条身影在空中交错而过,周浩一伸手,夹住了双方的双肋,腰背用力往下一顿。两个大男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直接撞向台面。
不,不,这不是真的,激烈燃烧的战意瞬间冷却,凝固。偷袭者发现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双眼所及之处,仅是一个装饰得金璧辉煌的天顶,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咚”一声大响,红白的脑浆四处飞溅,连台面上早已凝结的血块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最后的瞬间,周浩才表演出一个真正让人眼花缭乱的花样,但他用的可不是什么纯中国武术,双手的拦抱是从蒙古的角摔中脱胎出来的姿势,旋转向下的动作则取自美式自由摔交,唯一不同的就是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些都带有表演性质,现在却是瞬间分生死的实招。
狼狈为奸.f.
雷鸣般的掌声回荡在格斗场的每一个角落。真正让人大开眼界的一幕竟然在临退场时才出现,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周到的补偿。有幸目睹这一切的市民在目瞪口呆的停了半晌之后,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在这个力量代表一切的角斗场,他们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掌声送给台上的胜利者。
但此刻,格斗台上那位刚刚诞生出来的季度冠军可顾不上什么回礼不回礼那一套。他正拿着从尸体身上扯下一大幅碎布,忙着用鲜血将那个图形仔细的拓下来呢,因为兴奋,两条手臂都在轻轻颤抖着。
这是个好东东,得赶紧弄下来,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季度得胜者只有在年度的最终争夺战中才有机会再次登台,三个月后,鬼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周浩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
几十个护卫正在院子里训练武技,声声呼喝中,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
就在赢得季度战胜利的第二天,经纪人将一张哈格姆城二等市民的公民卡,连同户籍档案一并送到周浩手中。对于这个做了自己一个月临时主人的经纪人,周浩谈不上感激,也没有什么憎恨,角斗台上的生死之搏抵消了他从死囚监狱把自己救出来的恩惠。
哈格姆城的二等公民不是真正的公民,二等公民享有的权利不到一等公民的一半,所尽的义务却比真正的公民沉重得多,在一定的时间内还须受到严格监视,直到确认对这个城市没有威胁和叛逃的举动,才可以被授予真正公民的身份而漫步街边。
在这期间,也不能单独外出,一经查证落实,则被带会哨所拘禁起来,直到担保人出面保释。更别指望暗中离开这座城市,那些试图逃跑的人,无一例外丧生在追逐猎狗的利齿之下。
哈格姆城外就是树木丛生的荒野和草原地带,佣兵的外围岗哨就设于其中。
周浩倚在院中那棵老树面前已经许久,护卫们的呼喝之声仿佛离他甚远,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两个月了,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中的现代人,他的内心深处拒绝彻底被同化,他只是慢慢的习惯着新环境中的一切。
家里的古玩物品有没有破损?有没有小偷摸进去?不去上班,老板会怎么想?那两只小龟有没有喂粮……都是他所关心的事情,甚至连老头子那个武馆都成了记忆中的宝贝。当然,日渐年迈的双亲更让他重重挂虑,周家就他一个独生子,突然少了他这个家庭的主轴,妈妈怎么受的了?
周浩不是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么任性,但他始终克制不住那种摸到别人坟墓中偷看一眼的嗜好,他也不知道多少次的告诫过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出来后就彻底收手。
有人爱好美色,有人喜欢玩金钱的数字游戏,也有很多人喜欢收集各种古董珍宝,周浩无疑就是最后一种人,只要生活还在继续,探索的心就永无休止,他的行为也总是在没完没了的重复着那个数之不尽的“最后一次”。即使有段时间他很喜欢像西方骑士那样,单剑匹马走天涯,但自小受到的教育却让他强烈的渴望着回到父母身边,中华民族那种落叶归根的思想已经深入至他的骨髓。他是真的想家、想爸爸妈妈了,这段时间,刻骨的思念总是毫无知觉的就笼罩上心田……
一定要回去!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如果有谁能告知自己回去的方法,他宁愿倾其所有以做报答。
只是,到哪儿去找这个人?周浩突然放声大笑,孤独而略带凄凉的笑声回荡在院中每一个角落。
几片枯萎的树叶缓缓飘落,平添了几分秋季的萧瑟。
“周,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别自己藏在心里。”拄着双手大剑的督教转过头。一条蜈蚣般的丑恶刀疤从他的右眼角直拉到耳根,这个名叫严世俊的督教是周傲周在商会中所交到的第一个朋友。雇佣兵出身,受伤后一直在家修养,伤愈后便被聘为甲虫商会护卫队的第二督教。
正在训练的护卫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转向周浩,但他们目光中的轻蔑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个小圈子里,他们并不信任这个新来的小个子督教,但又不得不向他低头。自从第一天这个黑头发的矮个子和他们单挑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手,连这个督教的头衔也只是空挂着,从没见他指教过别人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四处溜达溜达。”周浩旁若无人的回答着,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原以为脱离奴隶的身份就自由了,想不到还是要过受人监管的生活。生命也不能因为回不了家就停顿,想要继续生存,就必须遵守这个城市的律法规条,周浩不是鲁莽的人,做角斗士的时候都忍爱,现在更没理由冒险了,两种身份都只不过是暂时的过渡期,一旦找到回家的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拍拍屁股走人。
“耐心等上几天。只要手上染过强盗的鲜血,即便是二等公民就也会被准许自由活动。这都快成为所有护卫队的不成文规矩了。”严世俊咧嘴一笑。
狼狈为奸.g.
这个从格斗台上的产生出来的季度冠军从头到脚都是一件肉体武器,就算他说用一根头发杀了一个人,严世俊也会无条件相信。因为在周浩来的当天夜里,他和三个督教合力上演了一场围攻好戏,如果不是周浩膝下留情,一招之内就把他的卵蛋顶爆了,以后再都别指望享受什么男欢女爱、传宗接代之类的人生乐事了。
强盗的鲜血——周浩眼睛里的懒散之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冰冷的目光。只有经常杀人的人才会带有这种震慑性的目光,倒在角斗台上的那些亡魂锻炼出了一个比杀手还要冷漠的人。
接触到这种目光的护卫们全都机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仿佛提前进入了大雪纷飞的严冬,温暖的阳光没有为他们带来丝毫的暖意。
“晚上我请你喝酒。”严世俊长剑一挥,借着这个砍杀的动作才堪堪挡住周浩所散出来的杀气。
这是一个外表看来平淡无奇的小酒馆,室内的气氛却极为热烈,呼喝猜枚声震耳欲聋。
十来个护卫分成两桌入座,对着摆在面前的整盘牛肉大块朵颐的同时车天督地,内容不过是些:哪晚又上了个丰胸美臀的婊子、哪个女人的波波又大了一寸之类的无聊闲话。
酒不是好酒,微酸带苦的麦酒连过期的啤酒都不如,在锅里煮了又煮的牛肉又老又韧又无味,但周浩却在一口一口的使劲嚼着,就算吃不下,当口香糖嚼也不坏。
“听说那个传送门快修好了,钱袋又要开始满啰……”一把低沉的声音在旁边的桌上传过来,说话的是两个佣兵,一身平常的布袍并不怎么显眼,但随身配带的两把长剑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传送门?听到这个词,周浩竖起耳朵,分外留意起来。
周浩满脑子都在想着怎样回到自己的世界,平时不能独自外出,无法再到那个墓穴中查看究竟,但凡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既然从那里出来,想必也得在那里找出回去的路。只不过,他回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墓穴里除了两副白骨再也其它,估计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时候听到有什么六芒传送阵、次元门之类相关的东西,自然不会放过,多搜集一点信息总好过毫无头绪的乱撞。
“唐,这里也有传送门?”两个佣兵自从说过那一句,就转成了闲话家常,再也没有谈论相关的信息。周浩只能问身边的人。
“大量佣兵在接受同一个任务的时候,就需要通过传送门到达指定的地方,但另一边也得开有相应的传送门才能进行传送。这种东西没有大量的财力玩不转,一次传送所消耗的魔晶就是庞大的数目,除非提供高报酬的活儿,不然没人肯使用这玩艺儿。”严世俊是佣兵出身,自然对这种东西十分熟悉。
佣兵,魔晶。周浩反复叨念了两句,牢牢记住这些信息,“那有没有什么异界旅行之类的事情?”他想到以前所看过的那些书,知道有些人可以穿越空间,到达另一个世界,想回去还得找这些人帮忙。
“那可是炼金术师们干的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享享乐,何必费尽心机搞这些玩艺儿?”严世俊很随意的打着了个哈哈,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
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卫哒巴着舌头,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木杯,“喝……喝……”这家伙至少灌了一整桶黄汤,连声音都变调了,活脱脱一个被砸扁了扬声器的烂音箱。
“这杯酒喝不得。”周浩顺手接过酒杯,手一倾,满满一杯酒被倒到了地上。
“你……为……什么?”这个护卫眼睛一瞪就想发脾气,猛想起眼前的矮个子不是好惹的主,才把后面话咽喉了下去。
虎大力并不姓虎,只因为力气大所以被冠以这个绰号,人如其名,生得虎头虎脑,是护卫中出名的蛮力王。对这个新来的黑头发的督导,他是即不服,却又不能不服,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周浩的对手。但他心里却从来也没承认过这个督导的身份,甚至还有几分把周浩归到了巫师的行列。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有人被一杯马尿糊弄过去。更何况,”周浩无所谓的一挑眉毛,瞄了一眼地面的那摊水渍。坚实的厚木地板被腐蚀出一个大洞,泛起的白色泡沫和麦酒那层浅浅的酒泡混在一起,一在飞速生成,一在大量消失,不细看,很难察觉。“我不想现在就死在这里。”
酒杯经过眼前的时候,他只瞅了一眼就发现不对头。浑黄的液体中夹杂着一种淡淡的绿意,还隐约散发出一种杏仁的香味。——氰化物金属。他光用鼻子就能判断出来,少了这手绝活,钻墓穴的时候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妈巴羔子的,哪个不长眼睛的……”虎大力下意识的爆出一边串的粗口。
“侍应,过来,”严世俊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响指,“帮我们换上一杯酒,刚才有两只苍蝇在酒杯里展现自己的蝶泳技能呢。”
一个皮肤白晰的年青待应应声走了过来,在经过那摊酒渍的时候稍稍绕了个弯,以免弄脏脚下那双新布鞋,正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突然一股劲风袭体,脖子上的肌肉微微刺痛,刚才还和颜悦色的酒客脸上依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但,一把锋利的短剑已经抵上了自己的喉管……
“别像个聋子一样站着,转一个来回,我保证你在打烊后,还能回家搂着你那个娇美动人的老婆美美睡上一大觉。”周浩握剑的手一紧,剑锋在待应又嫩又白的脖子上勒出一道血痕,他的动作轻而准,除了这个当事人,谁都没看出这个变故。
剑是从严世俊腰间抽出来,连站在最近的严世俊也没看清他的动作,稍微远点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个世界他不是古董鉴定师,也不是什么盗墓贼,而是以武技吃饭的人,这里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胆怯避战,一味退让只会让人瞧不起,只有以武制武才能赢得对方的尊重,这在以武力吃饭的护卫中尤为突出。
“好……是……”年青侍应慌忙回答,虽然不知道这些护卫为什么要对自己使用武力,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真的为了一口气和架在脖子的匕首过不去。
狼狈为奸.h.
严世俊面带笑容,时不时的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两人跟在侍应生身后,看似随意的在酒馆内闲逛起来。
酒馆内喧哨依然,客人们全都在大呼小叫的灌酒猜枚,谁也没有过分留意这几个人的举动。
这里是酒馆的大厅中心,几根巨大的原木支柱将整栋建筑支撑起来,人来人往的颇为热闹。
“好好想想,刚才你经过这里的时候碰到过谁。”根据片断的回忆和毒药均匀扩散到整杯酒的时间,周浩推断出毒药就在这个地方被投进了杯内。
“他,刚在我经过的时候好像和他碰了一下。”侍应生环视四周一圈之后,指着靠近窗口的一个位置说道。
一个胡子茬碴的佣兵正坐在那里闷声不响的喝着酒。
就在几人的视线全都落到这个落寞的佣兵身上时,周浩却直瞪瞪的盯着侍应生的手腕,算不上粗壮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块暗紫色的斑点,比一元的钢崩稍微大上一点,清晰可辨。
胎记吗?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周浩手一抬,一把搭住侍应手腕。入手处一片冰凉,有如一段干枯的老柴,没有脉搏,更缺少了活性皮肤的弹性,这绝不会是活人的手掌。
尸斑!周浩脑中闪过一个颇具诡异色彩的词汇。再细看之下,那断露在衣领外的白生生的脖子也并非天生肤色如此,而是完全没有血液供上来的缘故,就连伤口渗出来的血迹,也早已经凝成了几滴暗黑色的珠子。
妈妈的,真是倒了大霉,碰到一个传说中的活死人,这个世界真的有湘西赶尸的翻版?早知道这样,过来的时候带上点护身道符之类的东西,现在一准派上大用场了。
“没事了,你身体不好,回去找个大夫仔细看看。”周浩压下心底的震撼,轻轻拍了一下侍应的肩膀,松开了手。
即使挖了五六年的墓,直到出事前为止,他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存在鬼神的事情,不过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事实就摆在眼前,否认无疑就等于睁着眼睛说大话。
待应生疑惑的看了周浩几眼,转身走向内间。
听完周浩的叙述,严世俊面色微微一变。
这类人通常并不知道自己体内产生的变异,但在十二个小时之内,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阳光照到身体,死坏的肌肉才开始腐烂、变质。在这期间,因为残留在脑里的意识还在正常运行,也能自主控制身体,并不能称之为僵尸或丧尸之类的不死生物,只是介于活物和不死生物之间的变异体,也就是俗称的活死人。
以周浩这个从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些生物的本身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生化菌瓶,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出现一场真正的生化危机,如果原来的世界也存在这种临时变体,恐怕阿拉伯世界中,某位虔诚的清真徒也不用策划开飞机去撞什么大楼了,随便弄几句咒语,活动的生化载体就能四处散布病毒了。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存在,非洲的埃博拉病毒和前几年发生的某种肺炎病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各归入座,周浩的话让众护卫面面相觑,虽然合情合理,但也太过匪夷所思。
严世俊从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将碾成细末的蓝色矿石粉,倒到了匕首的刃口上,“蓝晶矿粉可以侦测出一种生物的真正状态,如果是活性生物会出现红色,不死生物则成为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