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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8/3/4
农村 小说
窥视人生(第三卷)28-33
崔志远 [内蒙古赤峰]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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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8-B-00562】


  人生百态  正能量

  春天来了,家家都买种子、买化肥,准备春耕。胡秀芝心里盘算着,公公年前说,今年盖房子,叫我们搬过去,也不知准备的啥样了?吃完早饭,和方继成说:“走!咱们去方家庄。”方继成说:“这才回来几天,还去?”胡秀芝说:“那里不是有你爸爸妈妈吗?”方继成说:“不一定,究竟因为啥?你心里清楚。”胡秀芝说:“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年前时你爹说的好好的,今春盖房子,让咱们搬过去。可这些天去了几趟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你没看咱们这里想盖房子的人家,都是几个月前或是几年前就开始备料。你看你爹那样,一块砖没有,一根木料没有,就好像没那回事。房子盖与不盖的我倒不急,可是咋也得说清楚,如果不盖,咱们就得在这里准备种地。”方继成说:“那你前几天去了咋不问问?”胡秀芝说:“你当儿子的不问叫我问,亏你想得出。”方继成说:“其实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对,现在咱们那里的家说了算的已不是我爹。”胡秀芝说:“那是谁?”方继成说:“是你儿子。我爹现在有时在办公室唠唠嗑,有时在家和串门的人聊聊天,家里过日子的大事他啥也不管。所有的钱都是你儿子拿着,你要问盖房子的事,给儿子打电话就可以了,何必这样费心。”胡秀芝不言语了,把电话给儿子打了过去。儿子说:“妈妈有啥事找儿子?”胡秀芝说:“在家还是在路上?”方振说:“现在在家,半夜时到家,现在刚装完车,马上就走。”胡秀芝说:“妈想问问啥时盖房子?这里的地种还是不种?”方振不言语,好像是问爷爷。过了一会说:“那里的地不种了,盖房子的事,过十几天就开始了。”说完挂了机。胡秀芝说:“还是儿子说话地道。”
  方继成这些天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早就盼着回到爸爸身边。从打倒插门来到岳父家,说了算的时候一次也没有。低三下四的叫干啥就得干啥。岳父岳母去世了,自以为会好一点,没想到,媳妇疯了一般的不叫自己说话,多亏有个好儿子,这儿子不听邪,像他吗,他妈就不听邪。可妈他不听邪,是往歪道走。儿子的不听邪,是往好道走。这次回到家里,可能要有抬头的日子了。
  方振接完妈妈的电话,就开车走了。老伴对方富贵说:“你让孙子咋和他妈说的?盖房子的事方富奎回话了吗?那儿子媳妇恨不得马上就搬过来,要说拖延日久他们又愁了。”方富贵说:“那方富奎半月以后才回来,把房子里的东西安排好了再拆房子。现在的难题是,不叫方继成他们过来,这边没人干活,叫他们过来又没地方住。六七十里地来回跑也不是个法,这几天我一直在犯难。”老伴说:“不用犯难,我给你出道,那方富奎既然已经定下来把房基地卖给你了,你明天就开始买料,先在方富奎的院子西面盖四间或五间厢房。厢房盖完以后,方富奎也回来了,再扒两个院子的正房,也就有地方住了。”方富贵说:“你说的道道还真行,那盖完厢房就能叫方继成他们回来了。明天我就筹备。”
  且说方国华有个表弟,名叫李跃。是一位县建筑公司的职员。他的岳父是林业局局长。方国华就是有这层关系,才信心十足的说大话。方国华曾经与林业局局长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有一年春节去看姑姑,表弟的岳父也在,那时还不知道他是林业局局长。第二次是表妹结婚,两次都是在一起吃的饭。就凭这一面之交,和亲属关系,这点事咋也好办。方国华不停的想,不停的思索:那方富贵开始盖房子了,真叫人眼红,前几年那是啥日子?说发一下子就发了。不光是发了,还人丁兴旺了。这回买了一个院子,等盖完房子,儿子、儿媳妇也过来了,不等过年,孙子媳妇又添重孙子,一家四代呀!看起来啥事都不能看得太绝对了。听说这回盖房子,都用不着那卖荒地的钱。人家方振开车,方振媳妇和奶奶做饭,据说矿上还有方振的股份,这些钱盖房子就够了。哎!不能不叫人眼热呀!无论咋着我也得把卖林地的事办成了。那林地虽没有方富贵的多,也能卖五六十万。明天啥也不干,给表弟打电话,叫表弟陪我去会会他的老丈人。
  方富贵家正风风火火的盖房子,不盖正房,先盖五间厢房。刚开工两天,方富中夫妻二人来找方富贵,方富中说:“大哥,这几天你盖房子,我想给大哥干点活。”方富贵说:“我用的是工程队,不用咱们自己干活,再说,三天五天的就该种地了。”方富中说:“大活工程队干,有些零活总的自己干,这大一堆盖房子的材料,不瞅着点也不行。种地的事不用我,找个车种,李翠兰一个人就行。”李翠兰说:“是啊!大哥,富中这些天总觉得对不起大哥,要给大哥干点啥。富中对大哥啥样大哥都不记恨,大哥,你是我们的亲哥哥呀!我们给大哥干活,一分钱也不要。就是为报答大哥的这份情。”方富中说:“大哥,你弟弟不说别的了,你就给弟弟这个做人的机会吧!”方富贵说:“好吧!那就在这里帮我几天,这里还真需要这样一个人。”方富中为了报答大哥的情谊,一心一意的给大哥帮忙盖房子,一帮就是两个月。
  
  
  
  
  三十三章 方继成搬家
  
  
  昼思夜想回家乡,
  不是回家养爹娘。
  只为爸有黄金柜,
  生活富足少奔忙。
  且说方国华这两天一直盼着表弟来电话,已十几天了,还没有信。那天去表弟的岳父家,我说拿点礼物,表弟说不用,仔细想来,这事不拿礼物根本不行。局长当时说了,这叫退林还田。按国家的政策是不允许的。人家方富贵那是荒山造田,不但不限制,将来检查合格,还给补助。那局长说,实在没办法的话,只有走捷径,把原来的林权证撤销,那就是荒山了。如再没消息,过几天还得叫表弟和我去,无论如何这事也得办成。
  富贵盖完厢房,方振请了一天假,来给爸爸妈妈搬家。胡秀芝乐的忘乎所以。方继成倒是有点热土难离了。从打来到这里,没有和东邻西舍生过气、拌过嘴,有了急事难事,人们都是暗地里帮助这个外乡来的小伙子。这十多天来,都知道方继成家盖房子,就要搬走了,争着抢着请方继成夫妇吃饭,有时还叫上单成玉夫妇。闹得这十多天来家里几乎是没生火。
  地转包了,就是粮食、浮财、鸡鸭和两头毛驴,那也是破家值万贯,一装就是一大车。本来想把房基地卖了,方振不同意卖,不知道儿子留着想干啥?莫非说将来过不到一起,还让我回来?不!无论如何也不能回来,这祖孙三代的人都说我的脾气不好,难道我的脾气真的不好,那我就改,,说啥也不能回来过穷日子。方振开车回来装车的时候,全村的人知道消息都来帮忙。关系比较近的,有送给方继成一条腰带的;有送给一件衣服的,闹得方继成接受不暇。有一位老者,名叫王成山,把一个鞋盒递给方继成说:“这是我昨天特意进城给你买的一双鞋,我知道你们家现在不缺买鞋的钱,我今天就是表表心意,从打你来到这里,我家有啥活,你都不讲价钱的给我干,我真舍不得你走呀!”方继成说:“大伯,小侄感谢您的好意,我没别的东西想送,把我种地的犁给您留下,我虽然暂时去那里。如果哪一天在那里过得不应手,再回这里来,咱们还是好邻居。”说完,把犁杖从车上拿下来给了王成山。笑着说:“大叔,方家庄那边什么家具也不缺,我把这犁杖拿回去也是闲着,留给您做个纪念吧!以后,如果哥们爷们的去城里办事,办完事到我家吃饭。”王成山拿过犁杖,笑了笑说:“一定去,一定去,去看看你家盖的新房。”胡有财一看王成山把犁杖留下了,也凑到跟前说:“继成,你把装在车上的风车给我留下,咱们全村就你们有风车,虽然是你爸给你买来的,也和你的一样,你要拿走了,这里收小杂粮时缺手呀!”方继成说:“老叔,就听您的,不过,您不能自己使用,别人用时到你家拿。”说完,从车上拿下了风车。王强一看,王成山留下了一个犁杖,胡有才留下了风车。就牵头说道:“方继成,你们的这些东西拿回去也没用,索性都留在这里做个纪念吧!省的拿回去没地方放。”方继成说:“哥们爷们的要是不嫌,就随便拿,这些东西反正也不值几个钱。”人们听了方继成的这话,七手八脚,大的是毛驴拉的车,小的是坐着的板凳,不到半个小时,被人们拿个精光。除了粮食和两头毛驴,别的啥都没有了。这些人帮忙把粮食和两个毛驴装到车上。方振开车在前面走了,方继成夫妇骑摩托车在后面,乡亲们送出老远,才恋恋不舍得回去
  厢房盖完了,方继成夫妇也搬回来了,方富贵准备着买盖正房的材料。胡秀芝这时动起了心思。和公公说:“爸爸,现在有钱的人家都是盖两层,咱们也盖两层吧!”方富贵手捋胡须笑了笑,心想,这儿媳妇想要当家呀!随不经心地说:“这事我说了不算,你要想盖两层,问问振儿,振儿同意就行。”胡秀芝不言语了。她知道,振儿也是听爷爷的。过了一会,胡秀芝不在跟前时,方富贵把电话给孙儿打了过去。和孙儿说:“你妈要把房子盖两层,你同意吗?”方振说:“爷爷,您不用管,妈妈问时我自有话说。”中午时分,方振卸完铁石往回走。妈妈打来电话。方振说:“妈妈,有啥事找儿子?”妈妈说:“你回来和爷爷说,咱们盖两层吧!”方振说:“妈妈,盖两层倒是行,钱也够了。那谁住上边的那层?”妈妈说:“当然是你爷爷奶奶了。”方振说:“爷爷奶奶已经七十了,上下楼梯多不方便。”妈妈说:“那就咱们娘俩上去一个住。”方振说:“咱们娘俩无论谁上去住,不都是置身于爷爷奶奶的身躯之上吗?妈妈,不要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了,爷爷说咋着就咋着吧!”胡秀芝不言语了,看起来想当这个家不容易呀!方富贵见儿媳妇不张罗盖两层的事了,在食堂吃完晚饭回来对家里的几口人说:“今天振儿也在家,我说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盖房子的事,要说盖两层,咱们也盖得起,不过不能盖两层。盖两层、盖三层,那是城市人的土地面积少,用这种方法来解决土地的不足。咱们农村就不是那么回事。上去住上下楼梯不方便,放粮食哪能一袋子一袋子的往上扛,再说,种地使用的工具,也不能拿到上边去。所以,继成媳妇说的盖两层是不对的。咱们不能那样盖,如果盖两层将来会后悔。第二件事,继成和秀芝你们已回来有几天了,现在青青有了身孕,从明天起,不叫她做饭了,秀芝和婆婆去做饭。”青青说:“爷爷,在那里做饭热闹,闲下来没意思。”方振说:“青青,听爷爷的。不但这个事,以后不管啥事,过日子的事也好,盖房子的事也罢,爷爷说咋着就咋着。”爷爷说:“没有那么严重,谁说的对就照谁说的办。好了,都睡吧!半夜时振儿还得走。”几口人都回屋睡了,唯独胡秀芝睡不着,刚才公公表面上好像是开个家庭会议,可实际这爷俩是以后不让自己当家呀。
  已是种完地的时节,再有四个月方富贵的矿山就到期了,方国华越发着急起来。吃完晚饭,给表弟打去了电话。表弟说:“大哥,还是想问问先前的事吧?”方国华说:“有那么点意思,不知你岳父那里有没有消息?”表弟说:“昨天我还问岳父,岳父说,过几天在开会时研究。”方国华一听,心想,看起来不行呀!对表弟说:“过一两天再和我去一趟吧!”表弟说:“再有两天是礼拜天,礼拜天去岳父家,比去单位强。”方国华说:“好吧!礼拜天你和我一同去。”
  方国华和表弟到表弟岳父家的时候,局长没在家。老伴给老头打电话说:“快回来吧!淑华对象和他表哥来了。”过了一会,局长回来。笑着对哥俩说:“慢待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方国华说:“如大叔有事我们改日再来。”局长说:“没事,有个朋友约我去会客。既然你们哥俩来了,那就不去了。”回头对老伴说:“去准备一下,让他们哥俩在这里吃饭。”
  表弟的岳母炒了四个菜,局长拿出了不知啥时买的茅台酒,表弟打开酒瓶盖,每人斟上一杯。方国华还是第一次喝茅台,还没端酒杯就闻到一股酒香。局长喝了一口酒,说:“方国华,你那荒地有多大?那次做林权证,就按你说的做了,也没去算计亩数。要是太少了,不值得办这事。”方国华说:“大约有十七八亩,按方富贵卖给他们的价位,一亩是三万,能卖五十万。”局长说:“两边还有这样的地块吗?”方国华说:“我家荒地的另一边是方富山的地。它就是想卖也得把我的开采完了才行。方富贵的的荒地另一边是李刚,他还没有卖的打算。”局长说:“以后也许铁石涨价。你现在出手不后悔?”方国华说:“其实现在的价钱我就很知足了。石头卖钱是小事,主要是出来十七八亩地。人家方富贵的矿区开采期一到,平整出三十亩地来,他自己又有井,明年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呀!”局长说:“你要把这事闹成了,也不错呀!”方国华说:“成与不成就靠大叔一句话了。有时有权的人一句话可关系着穷人半生的命运呀!”说完,爷几个哈哈大笑。表弟又把酒斟上,和岳父说:“爸爸,您看我表哥又得给儿子结婚,又得买房盖房,实在是用钱的地方多,您可无论如何要帮帮他。”局长说:“能帮不能帮的我自己说了不算,发林权证的时候,也是开会定下来的,当时的实际亩数,都是自己报的。整个方家庄就方富贵的那块没有树,因此,他的那块没有林权证。这次变更一户,可能有点难。我在开会的时候尽量的争取给解决了,要不然我这个亲戚不是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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