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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1.小河边 日出时
　　朱励志牵着吉荣手（20多岁，甜蜜地）：“嫁给我吧，我会让你终生都幸福！”
　　452.婚宴厅内 日
　　五光十色，宾客满座，喜乐高奏，笑声飞扬。
　　司仪登场：“新郎新娘就位，举礼成婚了——”
　　朱励志、吉荣堂前就位，举礼……
　　（倒叙完）
　　吉荣摇摇头：“可自从他当上这市长，我天天过的这日子，就像是一只孤雁在哀鸣……咳——这……哪还像作是夫妻，哪还像是个家庭啊！”
　　
　　453.萧瑛的住房内 夜
　　萧瑛怔怔看着吴老太（画外音：总算有些明白了！吴教授这话并非就是要告诉我萧瑛，而是心里有话没处诉，所以便就对着我萧瑛来发泄了！）：“不，姥姥还是别说了，只这听了便老是怕！市长是我亲眼见，真的就是人人都夸的好市长啊！”
　　吴老太：“咳——清浊自也有他在，你来怕些什么呀！而我怕就怕表面看是道貌岸然，一身廉风，而其心中的内里边，却藏着虚伪和贪婪啊！”
　　萧瑛：“可姥姥这样想，难道您就不害怕……”
　　吴老太（蓦然变色）：“我怕，我非常非常怕！”
　　萧瑛：“既是姥姥您也怕，那您怎么还老往那让人听了就怕的上面想啊？”
　　吴老太：“可我这做人，就得有做人这良心！”
　　萧瑛：“良心？什么良心呀？”
　　吴老太：“咳——我加入共产党了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面，可说囊括了我的这一生。人来这一生，苦苦追求的是什么？就是做人的这良心！丧失做人的这良心，那还不就等于成了没有灵魂的僵尸吗？良心承载的是党，良心承载的是国，良心承载的是民，所以我这一辈子，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丢弃了我一生都在追求的这良心啊！”
　　萧瑛（慌急地）：“哎呀我的好姥姥啊！您……您说做人得是要良心，怕是谁都知道的。可市长他是好市长，根本就不是姥姥想的那样人，不会，不会，一千个不会，一万个我看都不会！要是真的就像姥姥您说的，那这姥姥您……”
　　吴老太（忽而又一笑）：“怕我老了没靠这是不是？可我早是党的人，还再有我怕的吗？白慧，我别已无牵挂，唯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外孙小方方。为了一个小方方，我这筛来又选去，而让我能看上的，还就是你这白慧了！这便我就想过了，等我到了滚爬不动的那一天，就把方方往后的那一切，全都托付给了你白慧……”
　　萧瑛（猛吃一惊）：“哎呀呀，姥姥您……您是在说我？可姥姥，我是喜欢小方方，可我没有家，还一个亲人也没有……”
　　吴老太：“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可你无须再想家和亲人了。白慧，你就答应我，你说这行吗？”
　　萧瑛：“姥姥，您……先 ……先别这样说，我是非常喜欢小方方，也非常想让方方寸步都不离开我这身，可姥姥怎么就能这样想？姥姥您这一身还健壮，市长跟阿姨，都待方方又那样好，方方他也更是那样讨人爱，只这从小看到大，方方他也定会有福享……”
　　吴老太轻摇一下头（失意地）：“就别再说了，这个市长家，倒是很优裕，但方方并没感到幸福和温暖。他曾几次嚷着要离开。我老了，就是再健壮，也不会老是这样看着他。这便左思右也想，就想很快把他托付给能让我放心、方方也忒喜欢的一个人。”
　　萧瑛：“可是姥姥这样说，真的让我好害怕啊！”
　　吴老太：“白慧，我这是说什么了，竟让你听了便就这样害怕呀？”
　　萧瑛：“姥姥您……您不说……”
　　吴老太（笑）：“哎呀你白慧，别再这样为难了，您的心思我知道，可我这说的也只是我的心头想，而你也只是接受我个这委托，怎可便就让你这样的个害怕呢？我的工资和我著书得来的那稿酬，铢积寸累到现在，攒了已有五十万。这些钱除了拿出十万去救灾，再给这社会做些事，还可腾出三十万，供你照看小方方。别的我谁也不再找，就只看好了你白慧。你就快些答应我，这也就算是我求你了！”
　　萧瑛（画外音：姥姥她这样，这不分明是在安排她的后事吗？只这不知是不是，她已看出什么了，才对市长这样的悲观和绝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什么又这样看重我萧瑛呢？要是按常理，想把自己最抓心的一个人托付给了另外个人给照看，那他对她将要托付的那人必定就是最了解，最放心，也最是抱有寄望的一个人。那么真要是这样，吴教授她对我这萧瑛，真就那样了解，那样放心，又是那样寄予厚望吗？真个天方夜潭，让人莫衷一是了！况且这又算是什么事，我怎么就能这样答应呢？）：“可我……不……不，姥姥，这样……”
　　吴老太：“你这又要说什么？我挑三拣四……（笑）白慧，就接受我的托付吧！”
　　萧瑛（画外音：不，我还是不能来答应。我来做保姆，是因为妈的死因太不明，现在妈的死因仍还处在懵懂中，我怎么就能来欺骗，这位对党对国对人民，全是一片忠心的教授呢？）：“姥姥，我不是不听您的话，可您也得听我……”
　　吴老太：“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这还听你说什么？可还有一点得说给你，就是你和玉强他，已经相亲相爱了，到了你们成婚后，还不知玉强他对方方会怎样，若他不想跟方方在一起，就另将方方安顿下，你只要常去看他就行了。方方这孩子很懂事，要是他再大几岁，便不会给你添拖累。白慧，（泪珠滚滚）怕是万一到我老的那天来不及，这就把我的存款折子交给你。就这吧，我要回房去睡了！”
　　萧瑛：“姥姥，您……”
　　
　　454.二楼廊下 夜
　　萧瑛搀扶吴老太下楼梯。
　　
　　455.萧瑛的住房内 夜
　　萧瑛仰躺在床上，眼睛痴痴望着天花板，画外音：不，姥姥，对不起，我萧瑛还是不能答应您。除了我妈的死因还不明，还有姥姥您对您女婿，充其量也还只是不放心，更还有种担忧和后怕，才想到了您那身后情，想到了您那让人可怜的小外孙。而要真的到了您那女婿因为贪腐而倒了台，更又知道是我送您的女婿去坐了牢，而您还能像现在一样明大义，重良心，还能这样看重我这白慧吗？……咳——真个可爱又可敬的老教授啊！
　　吴老太忽又推门到房中。
　　萧瑛赶忙折起身：“姥姥！”
　　吴老太：“咳——”摇摇头：“不说了，你睡吧！”说着出房又关了门。
　　萧瑛忽又躺床上，画外音：姥姥这又怎么了？咳——看是啊，她的心思太重了！这也就是真的了，我也绝不是自己在吓唬我自己。如果朱励志真就是个廉政的好市长，那当然一切也都无从再谈起。如果日后真的一切都证明，朱励志就是一个的大贪官，并又是谋害我妈的大元凶，那么毁了她女婿，也毁了她女儿的也就是我萧瑛了，那么到了那时她老人家，会不会说我是骗子？会不会把我当仇敌？会不会说是上了我的当？这些现在看来都不会，可骨肉亲情的生离死别，又有谁能说得准，其中就没有变故会发生？许多事情都这样，当着激愤起来时，什么样的穿心透骨之语全都会能吐出来，而到事后见分晓，却又什么样的后悔都会有……
　　门一闪，吴老太又走进来：“白慧，就我跟你说的事，你可定要给记住，别再让我萦心了！”
　　萧瑛忽又折起身：“姥姥，怎么老是这就放不下？凡是姥姥您说的，我都一一记下了！”
　　吴老太：“那这我就回房了。”
　　萧瑛看着吴老太又出了房，画外音：咳——看是我萧瑛，再难这样推诿了！可我就是不明白，这位心如日月、德比天高的老教授，一生追求的是良心，末了反又被那良心给害了，这样公平吗？这样公道吗？如若真的发生了那一切，尽管对于朱励志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也一切都是他的罪有应得，但对这位老教授，简直就是太苛刻，太不公平了，因为这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所该有的那结果。但这有一条该是不可动摇的，那就是无论将来的结局是什么，我都不能让我最是敬慕的人太失望。可我萧瑛难就难在了，若是自己最是敬慕的老教授，硬是将她的一切信任都要托付给你时，而你萧瑛却定是这样不接受，她的那颗应该得到尊重的心，又怎么会能承受呢？而要再把话给说回来，这样的事自己若是答应了，那把市长夫人她，又该摆放在了这哪里呢？又该……
　　一楼大厅，五点的钟声响起来。
　　
　　456.一楼大厅内 晨
　　萧瑛站在楼梯间，见吴老太刚从东廊走出来，画外音：姥姥怕是一夜都没睡，那这样，若我还是不答应，姥姥那么一点的寄望都失去了，这还不就等于是，在她痛苦绝望的心灵上，又让我这萧瑛给捅了刀？既然是如此，不管将来会如何，我都得让这位招人敬慕的老教授，在绝望中得到那解脱，在悲伤中得到那安抚。当然我也很明白，那三十万元的托付钱，是她留给方方的成长费。方方是既让人喜爱，又让人可怜的乖孩子。他孤身一人，如果吴教授她真老了，这个市长家里呆不住，那么他能再去靠谁呢？所以无论出于什么动机和用心，姥姥既对我有托，我都该义无反顾地去实现姥姥的那意愿，去为方方保管这财富，去为方方充当成长的那桥梁……
　　吴老太猛将头一抬，看到萧瑛在看她：“白慧？”
　　萧瑛赶忙走出楼梯到跟前：“姥姥，我这正要下楼去看您呢！”
　　吴老太：“可我也正想，上楼这去找你呢！白慧，你把方方送到幼儿园，你阿姨得到政协去上班，这样楼里没了事，你想去到外面玩一玩，便可到那外面去玩了，不过要是有时间，就再去趟那医院。这都三天没那两位老人的消息了，心里老还觉着放不下啊！”
　　萧瑛（喜笑）：“原是为的这事呀，姥姥真会萦记人，那我再去一趟就是了！”
　　
　　457.第三人民医院的门前 日
　　萧瑛走下公共汽车，向第三人民医院走过去。
　　啪地声，一只手从身后落上萧瑛肩。
　　萧瑛猛地回过头：“啊，桂湘姐？”
　　桂湘（绷着面孔）：“好你个这小白慧，听说朱玉强，已经和你谈上了，是也不是呀？不过我要告诉你，法院虽然给判了，而我已经递了上诉状。这在我的上诉期，我们的婚姻关系还存在。”
　　萧瑛（不经意地）：“我说呀你桂湘姐，抛开玉强哥怎样就不说，可你觉得你们两个的这婚姻，真的还能再存续吗？”
　　桂湘：“但也不管怎样说，我们的结合那是得到法律承认的，而我现在所追求的，并不是什么婚姻不婚姻，而是需要尽快能找到，朱玉强犯罪的那证据！”
　　萧瑛一愣：“你说他已犯了罪？他已犯了什么罪？”
　　桂湘：“诈骗！流氓！”
　　萧瑛：“诈骗？流氓？”
　　桂湘：“是，更罪不当恕！”
　　萧瑛：“不过现在的刑法中，好像没有流氓那种罪，你这能不能说的清楚些？”
　　桂湘：“待我拿到证据后，自然就会说清楚。”
　　萧瑛（画外音：原来她是在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真也痴女一个了！）：“你说的这些，市长跟夫人，他们可都知道吗？”
　　桂湘：“他们或许是知道，也或许是不知道。”
　　萧瑛：“他们定还不知道！市长夫人我不敢说，市长那样个廉政，要是市长知道了，一定便会来管的！”
　　桂湘：“市长廉政不廉政，这我现还不知道，况这与我全无干，我也并不想着去知道，但我太是知道他儿子了。你说市长他家风严？（冷笑）哼哼，可我只知道，即是他知道他的儿子犯有罪，他也会把他儿子的罪给掩下来，因为他和他夫人，都太爱他们的儿子了！”
　　萧瑛：“可你没证据，怎说人家犯有罪？”
　　桂湘：“他的犯罪是事实，只是没证据能够送他进监狱。”
　　萧瑛（笑）：“哎呀桂湘姐，我越发不懂你意思了！既说人家犯有罪，又说你还没证据；既不打算跟人家过，又不愿跟人家离……”
　　桂湘（冷笑）：“哼哼，至于这里的原因么，你白慧当然不会知道了，同时说白了，你也没有必要这知道！”
　　萧瑛（戏笑）：“桂湘姐，这不是我白慧要知道，是你桂湘姐自个说给我的啊！（戏笑）哎，我的桂湘姐，怎么听着这意思，是不是你还想要办，我玉强哥的重婚罪呀？”
　　桂湘：“我不想谈论这样的事。（眼中射出狐疑的光）你这小白慧，可不像普普通通的一女子，并且还像很懂法。但你爱上了朱玉强，原是羊与狼共舞，现在你只是他的一玩物，将来你会是他的好美餐，再往后，他再把你当做垃圾给扔掉！”说罢一转身，大步走去。
　　萧瑛看着桂湘的身影（醉眼痴痴地），画外音：“你这小白慧，可不像普普通通的一女子，并且还像很懂法。”这话什么意思呢？就从这一点，我还不能不承认，这是自己的个小纰漏。至于这个小纰漏，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的大麻烦，现在怕还不至于，因为这个桂湘在市长家，已经失去了影响力，同时就这桂湘她本人，也不具备给我萧瑛制造麻烦的那动机。同时也还明白了，这桂湘不愿现在就离婚，原来什么都不为，就只为找到朱玉强犯罪的那证据。那么朱玉强犯的那是什么罪？诈骗？流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朱玉强他诈骗了谁？又流氓在了哪里呢？嗬，这也太是个的笼统了！同时她还说，我和玉强在一起，那是羊与狼共舞。那么朱玉强，真的就像恶狼一样的狠毒和绝情吗？
　　
　　458.第三人民医院的外科病房内 日
　　李乾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胖女人，医护人员正在忙着给打吊针。
　　萧瑛询问男大夫（脖上挂着听诊器）：“这床的李乾老人呢？”
　　大夫：“你来问他呀，他昨天已经出院了。”
　　萧瑛：“这样说……他的那些伤，全都已经好了呀？”
　　大夫：“伤没大碍了，只是回到家中后，还需些日子作调养。”
　　萧瑛：“那位王同庄老人还在吗？”
　　大夫：“也已过了危险期，现在已经吃饭了！”
　　萧瑛（兴奋）：“真个太好了！要把这告诉给了吴教授，她老人家不知会，那有多么高兴的了！”
　　
　　459.第三人民医院的大门前 日
　　萧瑛离开大门，向北走去。
　　宁菲驾车到身边：“快上车！”
　　萧瑛（惊喜）：“宁……宁菲呀？”
　　
　　460.绿色轿车内 日
　　萧瑛：“你这是要去哪里？”
　　宁菲：“你不是非常想知道，我婶子的骨灰在哪儿吗？我这就可带你去看看了！”
　　萧瑛（惊奇，激动）：“真……真的吗？在哪里？”
　　宁菲：“玟县的云光公墓知道吗？”
　　萧瑛（迷茫地）：“玟县的，云光公墓……我妈的骨灰，怎么不在市区里，而放在远居市区的玟县呢？”
　　宁菲：“这个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总之你这去一看，一切便就知道了。我婶子的骨灰不会错，不过为恐有意外，还是快去快些离开好！”
　　萧瑛：“真的看到我妈那骨灰……咳——她为我吃了那么多苦，更对党的信仰是那么纯，可是到最后，她却死的不明又不白。我现在没有办法报答她，只能在她的骨灰前，恸恸哭上一场了！”
　　宁菲：“是啊，是该恸恸哭上一场了！她的为人和做事，处处都是那样好，甚至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不要命。可是现在的这我们呢？除了在她骨灰的前面恸恸哭一场，还能做些这什么呀！”
　　萧瑛：“不过宁菲你想过吗？我妈的骨灰真的就是在玫县，我便有种那预感，就是这里面定还藏的有文章！哎，宁菲，现在先不说这个，展成贵的那儿子，让我一顿揍的好结实，也让我好好出了口这恶气啊！”
　　宁菲：“哦？这真的？”
　　萧瑛：“当然就是真的了！我更还让他知道了，凡想欺负我的狗男人，就该遭下这报应！”
　　宁菲：“也是啊，谁让他作恶，作到你个警校学子的这头上？那是他自个找着来挨揍么！不过我想知道的是，那个展成贵的乖儿子，怎么就让你给揍了呢？”
　　萧瑛：“这也该是遇的巧，也该是他挨那一顿揍。那天是这样，我正在个地方等那盛天设备厂的会计师……”
　　（倒叙）
　　461.休闲地内 日
　　忽而有人在背后，摸了一把萧瑛脸：“好光溜，好有弹性的脸蛋啊！”
　　萧瑛猛然回过头，一胖一瘦两个醉汉到眼前。
　　胖个忽又摸下萧瑛脸：“就是他妈好……好光哎，好……好光哎！”
　　萧瑛，画外音：臭流氓，不过这时候，我萧瑛还是躲开点，少惹一些事儿好。
　　瘦个（戏笑）：“脸倒摸着光，可就……就还不知道，屁……屁股摸着怎样了！”
　　胖个：“嘻嘻，那就再……再摸下屁股看……看一看？”
　　萧瑛（厉声地）：“你们这要干什么？快走开，快走开！”
　　瘦个伸手拉萧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