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9-A-03036】

　　丫环们一看王奉光进来，赶紧打招呼，“老爷，您来了啊。小姐她……”
　　王奉光：“你们都下去吧。”
　　“是。”丫环们都下去了。
　　王邛成：“爹爹，我没脸活了！” 王邛成一看父亲进来，早已梨花带雨，娇媚的俏颜之上满是泪花，动人肺腑，啼哭连连。
　　王奉光：“我的傻女儿。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他们都是没有福气的人，不配拥有我的宝贝女儿。你别哭了，爹爹有钱，一定帮你再找一户好的人家。”
　　说这话的功夫，王邛成的母亲也进来了，母女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王母：“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要是去寻短见，娘也不活了！”
　　哭了一阵，她又对王奉光道：“你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的邛儿找夫家去？”
　　王邛成：“娘，我不找了。我何必再去祸害人家呢？”
　　王母：“又说胡话了吧。女人怎么能不嫁人呢？我都找人给你算过命了，说你有贵人之命的。”
　　王奉光：“邛儿啊，这人还是要嫁的。这样吧，你委屈一点，做人家的妾行不行？”
　　王邛成这会儿还有什么选择？只要是能把自己嫁出去就行了。于是，就点了点头，怯怯地问道：“可是，人家愿意吗？”
　　王奉光（笑）：“放心吧。你爹爹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他不愿意啊，也得愿意。此刻就被我关在屋子里呢！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到窗户外面去看看他。你要是觉得他还行的话，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若是觉得不行，那爹爹重新给你找。”
　　王邛成一听，顿时羞涩地笑了。
　　王奉光：“对啰，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走，爹爹就带你去看看。你在外面悄悄地看着就行，轻一点，别弄出声来。那小子啊，脾气可犟着呢！”
　　王奉光说完，就领着女儿，蹑手蹑脚地来到关押刘病已的房间。家丁们看到王奉光与小姐过来，刚要打招呼，被王奉光用手制止了。“里面的人怎么样？”
　　“没有什么动静，闹了一阵，累了，现在正在椅子上躺着呢！”一个家丁答道。
　　王奉光：“好呢！给我看紧了。跑了我可拿你是问。”
　　王奉光说道，然后带着女儿来到窗户边上。并从窗户上捅了一个洞，屋子里的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放我们出去！”
　　刘病已休息了一下，又开始在屋子里折腾起来了。
　　王邛成把头靠近窗户，往里一看，正好看到刘病已的身影。这个被自己爹爹关起来的人，不正是当年在自家楼上斗鸡的那人吗？她对刘病已的印象是特别深的。哦，对了，就是另外的一个人，她也是有印象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二人今天犯了什么事，竟然被爹爹关起来了。“爹爹，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奉光：“走，我们回屋子里说去。”
　　回到房间坐下后，王奉光便直接问道：“怎么样？那里面的两个人有看得上的吗？”
　　王邛成便羞涩地点了点头，小声地道：“那个穿紫色衣服的。”
　　王奉光：“好，我的女儿有眼光。他啊，就是右将军府张大人哥哥的干儿子。放心吧，剩下的事儿就交给爹爹了。”
　　这时，管事的气喘吁吁地进来了，“老爷，都打听清楚了。掖庭宫确实有个掖庭令叫张贺，还有啊，右将军张安世也确实是他的弟弟。”
　　王奉光：“右将军张安世的哥哥怎么会在掖庭宫当掖庭令呢？”
　　管事：“这个啊，我也打听到了。他哥哥以前是卫太子的门客。卫太子谋反一案发生后，本来应该处死的，因右将军在皇帝面前说情，才保了下来当了宦者。我们抓的这个人啊，就是卫太子的后人刘病已。”
　　王奉光（吓了一大跳，立马将管家踢了一脚）：“蠢货！我以前问你，你说他没有什么背景，这下可好！把皇曾孙都给关起来了！这祸，闯大了！”
　　管事：“老爷，这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啊！他以前又没来玩过的。不过，这不要紧，他虽是皇曾孙，但现在无职无爵，只不过是一平民百姓。”
　　王奉光一听平民百姓这四个字，这才稍微放心下来。不过，他的气又来了，大大咧咧地骂道：“你这混账东西，一次就把情况说完你会死啊？！又白白吓我一跳，滚下去吧。”
　　管家一肚子的委屈，但又不敢顶嘴，只好灰溜溜地下去了。王奉光这会儿在屋子踱起步来，盘算着该如何收场。想好了主意之后，便又叫人拿来了刘病已的那枚宝镜，来到关押刘病已的房间。
　　王奉光：“把门打开。”
　　家丁们打开了门。
　　王奉光（陪笑）：“鄙人不知刘公子的身份高贵，多有冒犯。还望公子恕罪。”
　　刘病已：“哼！你既然知我身份，那就赶快将我放了。废话少说！”
　　王奉光：“刘公子莫要生气。请坐下来慢慢谈谈。快来人啦，给两位贵客上茶。”
　　刘病已：“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王奉光：“刘公子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吗？你打了我的人，还砸了我的东西，在我的场子里闹事，我要是把你送官也是有足够的理由了吧！怎么说没有什么好谈的呢？”
　　刘病已：“那是因为你出老千，耍下三烂的手段！”
　　王奉光：“我出老千，耍下三烂的手段？谁看到了？年轻人，讲话得有证据，你可不能随便就诬陷人家的！”
　　刘病已：“跟你这种小人，我没什么好谈的！”
　　王奉光：“戴老板，劝劝你的朋友吧。今天这事，我要是真的报官了，对你们来说恐怕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吧？干我们这一行的，要是在廷尉府没几个熟人，这斗鸡楼怎么会开得下去呢？”
　　戴长乐：“说吧。你想要怎样才肯放我们出去？”
　　这时，下人们已经把屋子里的东西重新收拾好，茶水也端了上来。王奉光带头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王奉光：“来，二位先坐下来喝杯茶水，我们慢慢聊。”然后对家丁们说道：“你们，都去外边。我和二位公子要聊点事。”
　　家丁们都下去了。刘病已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明白没有他的命令，自己与戴长乐是跑不出去的，这个先前已经试过了，于是索性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王奉光（拿出宝镜放桌子上）：“你们今天想出去，那也很简单。只要你刘公子答应一件事，我立马就放你们走。”
　　刘病已：“说吧，什么事儿？”
　　王奉光：“跟你说句实话吧。你走桃花运了，我的小女儿看上你了。只要你答应娶了她，我的这个斗鸡楼随便你走，保管没有人敢拦你！哪怕是你横着走也行。怎么样？”
　　王奉光用手指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刘病已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出如此奇葩的条件，也是愣了。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张贺正在张罗着自己与许平君的婚事，而且自己也是喜欢许平君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冒险进斗鸡楼的举动。“不行！我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王奉光（故作沉吟了一会儿）：“这个嘛，也不是大事的。也不知道你修了什么福，让我的傻女儿非你不嫁！她说了，她愿意做小的。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只要你应了，我们之间的账都好算。你的这枚宝镜跟筹码呢，我也可以当做我女儿的嫁妆还给你！” 王奉光这会儿用宝镜在桌子上转了几个圈圈，然后在刚要倒地的时候又将它拎了起来。
　　戴长乐一听，立刻用羡慕的眼神望着刘病已，那表情不言而喻。天底下这样的好事到哪儿去找啊？你就赶快应了吧。
　　刘病已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出现这个结局，颇有些意外。他的女儿莫不是个丑八怪吧？怎么就赖上我了呢？管它呢，先出去了再说。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让伯父知道了，到时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不是自己的罪过吗？想到这儿，也就说道：“此话当真？”
　　王奉光：“当然当真。我王某一向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来人，请小姐进来敬茶。”
　　不一会儿，王邛成便羞羞答答地进来了，端了一杯茶，两目含情地来到刘病已的身边，道：“相公，请用茶。”
　　刘病已一看，天啊，不就是当年那个在二楼跟自己一起看斗鸡的姑娘吗？如今更是显得落落大方。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这哪是什么丑八怪啊？这人啊，也真的是怪，一旦走起桃花运来，是挡也挡不住的啊！于是，便接过了王邛成手中的茶，喝了一大口。
　　王奉光（笑）：“好。如今你进了我家的门，也喝了我家的茶，那咱们也就是一家人了。这枚宝镜，我就还你了。来人，上账房取二万铢钱来。”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拿了二万铢钱进来放到了桌子上。
　　王奉光：“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我女儿的嫁妆，你先拿着。到了成亲的那天，还有大头。”
　　刘病已心中暗笑，“这不就是我自己的钱吗？拿别人的钱当人情，还好意思说。”不过，他可不敢当面表露出来。他得赶紧回去，到其它的地方筹钱去。
　　这时，王邛成的母亲也进来看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了。“既然你们父女俩都同意了，那这事就得抓紧办才好啊。刘公子，你就定个日子吧。”
　　刘病已：“此事关系重大，我的正妻还未娶进门呢？”
　　王邛成：“娘，哪有正妻未进门就先娶小妾的道理啊？”
　　王母（笑）：“你啊，这女生外向一点也没说错。还没嫁就开始帮着自己的相公说话了。娘这不也是担心你吗？你倒好，反而怪起娘来了！”
　　王奉光：“放心吧。他跑不了的。我都已经叫人打听清楚了。他现在就住在掖庭里的。等他结了婚，我这就去找他那个干爹谈谈。”
　　序号116
　　外 掖庭宫 日
　　刘病已提了二万铢钱回到掖庭宫，正好撞见了张贺。张贺一眼就看出了刘病已脸上有些异样。
　　张贺：“病已，你过来，让我瞧瞧，你这孩子的脸是怎么一回事啊？”
　　刘病已：“伯父，没事，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跌的。过几天就好了。”
　　张贺：“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摔跤？都要成家的了，说出去还不怕人家笑话啊！你拿的这是什么？”
　　刘病已：“是钱。二万铢钱。”
　　张贺：“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刘病已：“我开酒肆的分红，还有，从戴长乐那儿借了些。给您。”刘病已说完，便要把钱交给张贺。
　　张贺：“我几时跟你说过要钱了？”
　　刘病已：“伯父，我都听说了。您就不要瞒我了。这里有二万铢，我这枚宝镜，也能值个五万铢的，找一个识货的人把它卖了，再借一些，就能凑够那十万铢钱了。”刘病已说完便把自己的那枚宝镜取了下来。
　　张贺这才明白这孩子什么都听到了。他的鼻子一酸，就把刘病已搂在了怀里。
　　张贺：“好孩子。这枚宝镜可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唯一的礼物啊，咱们虽穷，也还没有混到要卖传家宝的地步啊！你放心吧。那十万钱我已经替你备好了。你快把借的钱都还了吧！”
　　刘病已摇摇头，他不相信，因为张彭祖哥哥才结完婚没多久呢，就张贺那一年四百石的薪水，平时还要供自己与一家人的开支，哪能剩下多少钱呢？
　　张贺：“你不相信？你彭祖哥哥结婚，是花的你安叔的钱。我自己的钱都留着呢。还有啊，你安叔听说你要成亲了，也叫人送来了五万铢钱。就凑齐那十万之数了，我今天已请媒人与你许叔一起带过去了。”
　　刘病已：“不，伯父。您对我太好了。我现在结婚怎么能再花您的钱呢？还是请您收下我的这些钱吧。”
　　张贺：“傻孩子。有你的这一份心意，我就心满意足了。能够遇到你，也是我们俩个的缘份。太子对我们一家人都是有恩的啊。当年，我父亲遭人诬陷，含冤自杀而死。正是太子替我们鸣冤，阴谋陷害我爹爹的三位丞相府的长史才得以伏罪。这些恩情，是金钱无法衡量的啊。我又怎么能收你的钱呢？你还是自己拿着吧。就是结婚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还要盖房子，要买地，还得抚养小孩子的……”
　　张贺说着，说着，忽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刘病已连忙帮他捶着脊梁。张贺只觉得心头一撞，眼中一黑，咳出一块东西来，这哪是痰啊，分明是一块紫色的血。
　　刘病已也看到了，连忙把张贺扶到了床上，然后便去请太医过来。
　　刘病已陪着王太医进来的时候，张彭祖他们也听到消息都赶来了。
　　张彭祖：“王太医，您过来了啊，快请进。”说完便打起帘子，让王太医入房中坐下。
　　刘病已刚要去泡茶，王太医道：“且慢说。等我先给张大人诊了脉吧。”然后便来到里屋。
　　刘病已便扶出张贺的一只手来，搁在王太医的手上。张彭祖又把张贺的袖子轻轻的搂起，不叫压住了脉息。
　　那王太医诊了好一回儿，又换那只手也诊了，然后看了一下张贺的舌苔，便同刘病已等人出来，到外间屋里坐下。
　　张彭祖：“王太医，我爹爹病情怎么样了？”
　　王太医（摇摇头）：“令尊肝风如六脉皆弦极，毫无别象，是为纯弦。又为木克土，其病已深，死脉也。从舌苔观之。舌苔由薄变厚，病邪自表入里，邪盛病进。情况亦是不妙啊！”
　　刘病已与张彭祖一听，大惊。“还请太医施妙手。”
　　王太医：“我尽力而为吧。”说毕便准备开方子。张彭祖赶紧磨墨，刘病已泡了茶上来。
　　王太医吃了茶，因提笔先写道：六脉弦迟，素由积郁。左寸无力，心气已衰。关脉独洪，肝邪偏旺。木气不能疏达，势必上侵脾土，饮食无味，甚至胜所不胜，肺金定受其殃。气不流精，凝而为痰；血随气涌，自然咳吐。理宜疏肝保肺，涵养心脾。虽有补剂，未可骤施。姑拟用归肺固金方。又将七味药与引子写了。
　　刘病已：“血势上冲，柴胡使得么？”
　　王太医：“刘公子但知柴胡是升提之品，为吐衄所忌。岂知用鳖血拌炒，非柴胡不足宣少阳甲胆之气。以鳖血制之，使其不致升提，且能培养肝阴，制遏邪火。所以《内经》说：‘通因通用，塞因塞用。’柴胡用鳖血拌炒，正是‘假周勃以安刘’的法子。”
　　刘病已：“原来是这么着，这就是了。”
　　王太医：“先请服两剂，再加减或再换方子罢。另外啊，病人要多休息，不可再操心的了。”
　　戴长乐点了点头。
　　刘病已：“我听人说有亲人结婚能给家中大人冲喜，不知道此法可行？”
　　王太医（笑）：“这方子我可没有开过的。不过，试一试也未尝不可。若是有效，岂不皆大欢喜？”
　　刘病已听了，便决定找个时机与许平君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早点结婚，一来了了伯父的心愿，二年也希望借此冲一下喜，看能不能让伯父的病情好起来。
　　王太医开完方子去了，张彭祖也去外面抓药去了。刘病已守护在张贺的床前。
　　长久的病痛已使张贺瘦得与从前判若两人。他的锁骨已突兀的横亘在胸前。穿在他身上的那一身衣服，还是去年张彭祖结婚时替他量身定做的，当时是那么的合身。就是在数月前，只能塞进一条手绢，现在看着倒是空荡荡的样子了。很久没有仔细注视着这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伯父了，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瘦成这样，仿佛一片秋风里在枝头寒颤的树叶，形销骨立。虽然瘦下来，也是憔悴，皮肤倒显出隐隐的青玉色，半透明的轻青的玉，只是没有了玉的润洁光泽，倒像是蒙了一层尘灰似的。
　　刘病已不禁怔住了，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滴到了张贺的脸上，一下子就把睡梦中的张贺给惊醒了。
　　张贺：“怎么啦，病已，你怎么就哭了呢？”
　　刘病已：“没有。没有。刚才是有灰尘进入了眼里。”
　　张贺：“你帮我把窗户打开吧，这屋子里闷，我想透透气。”
　　刘病已把窗户打开，顿时觉得窗缝里透进一缕春风来，又听得房间外面的竹枝上不知有多少家雀儿的声儿，啾啾唧唧，叫个不住。便透过窗户往外看去，那院子里的小草，已绿意成荫；就是那树尖上，新长出来的嫩枝也是那么的春意盎然。一缕夕阳从窗台里透了进来，把自己长长的影子留在屋子里。
　　张贺便挣扎着要起来，刘病已连忙劝阻道：“伯父，您要是睡累了，就在床上坐一会儿吧。太医说过了，您要多休息。不可再操心的了。”
　　刘病已扶了张贺起来坐起，然后拿了梳子过来，帮张贺梳了一个发髻。
　　刘病已：“伯父，你放心吧。太医说过了，您的病只是小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贺：“是吗？看来我还是能喝到你的喜酒的。有时候这静下来想一想啊，这老天爷啊，还是一直挺照顾咱们的。你别看他有时候把门都关上了啊，让屋子里的人都感觉到没有出路的时候，他又总是悄悄地在墙上开了一个窗，只要我们不是总是哭着去推那一扇关了的门，就总能找到那一扇打开的窗。我说得对吗？”
　　张贺这是有感而发，他很是欣慰，眼看着刘病已与自己的侄女婚事告吹的时候，他终于又帮病已找了一门亲事，自己的心愿总算可以了了。就算是在九泉之下见到太子的时候，也能有所交待了。
　　刘病已：“伯父的教诲我记下了。伯父是想告诉我这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比困难多。是吗？”
　　张贺：“你啊，从小就聪明。一点就透。可惜啊，我也没有太多的东西能教你的了。”
　　刘病已：“不，您已经教我很多了。您教会了我识字，又让我学会了怎么做人，怎么处世……比我的任何亲人都要亲啊，我都不知道这一辈子要如何才能报答您对我的大恩大德。”刘病已越聊越是动情。面前的这个人，像是严父，又像是慈母，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如今，却是积劳成疾，走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可他，竟然帮不上什么忙，他的眼角又悄悄地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