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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蕾计划  女童教育

　　
　　公路上
　　一辆老式的客车在路上行驶。
　　
　　银幕显示：1951年春
　　
　　汽车上
　　马青云身背一个小包裹，手上拿着县政府的信函。
　　
　　县政府
　　“九安县人民政府”的大牌子挂在大门左侧，门口一个穿军装的门卫给马青云行了个礼。马青云递上信函，门卫挥手指着院内的平房，马青云微笑点头致谢。然后朝院内平房走去。
　　
　　培训班报名处
　　李兴读，男，省教委培训处教员。看上去35岁上下，中等偏高个头，面目清秀，身材匀称，着装得体。
　　李兴读：（看着马青云递上的信函，说）马青云，你好，你好，去招待所登个记，你住在302室，休息一下，明天上午8点在南边的会议室有个开学仪式，不要迟到了。明天上午8点。
　　马青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知道了。
　　
　　马青云提着行里转身离开，迎面又有提着行李的人报到。
　　马青云微笑地与她们打招呼。
　　
　　会议室
　　一条红色的横幅，上面用黄色印着“皖北地区妇女干部培训班开学仪式”
　　条幅整齐地贴在会议室主席台的背墙上。
　　三、四十位女同志坐在下面，主席台上坐着领导和教师，李兴读坐在主席台最左边。
　　大家都很认真地在听领导讲话，马青云特别专注。
　　
　　县领导：为全面提高我省妇女干部的政治理论水平和业务素质，建设一支高素质优秀妇女干部队伍，省教委和省妇联决定联合举办皖北地区妇女干部培训班。
　　
　　坐在主席台的李兴读，在翻着学员登记表。
　　
　　县领导：我们要充分认识培训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切实增强学习的主动性和紧迫 感。通过学习培训来增强我们从事妇女工作的能力。
　　
　　台下，学员们热烈掌。
　　
　　教室内
　　三四十位学员落座
　　李兴读从粉笔盒中取出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了“政治”两字。
　　李兴读：大家好，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李，木子李，名兴读，兴旺的兴，读书的读。家父是个识几个字的农民，他认为家族要兴旺，就得读书。所以为我取了这个名。好记吧：李兴读。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了“李兴读”三个字。
　　李兴读：（接着说）我是省教委的一名教员，主要负责语文和政治两门课，今天是我们皖北地区妇女干部培训班的第一课。
　　
　　他转身在擦去“李兴读”三字，接着在“政治”两字下划了两道线。
　　
　　李兴读：政治这两字，各时代的学者和政治家从不同角度和不同侧重点对它作过各种论述，但至今还没有公认的确切定义。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认为，政治就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是参与国家事务，给国家定方向，确定国家活动的形式、任务和内容。
　　
　　学员们都在认真听讲，马青云更是。
　　
　　李兴读：（继续讲）当英文的Politics传入中国时，人们在汉语中找不到与之相对应的词。孙中山认为应该使用“政治”来对译，认为“政就是众人之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之事，就是政治。”他的这一说法在当时的中国非常具有影响力。
　　
　　招待所
　　学员是四个人住一间，李兴读与培训班两位领导一起去招待所看学员。
　　他们走进302室。马青云和另外三个起身。
　　李兴读看到书桌上放着两本书，上面一本是《秋瑾诗集》。
　　李兴读拿起《秋瑾诗集》，第二本书现出，是《红楼梦》
　　
　　李兴读：这是？
　　马青云：这是我的，我很喜欢秋瑾的诗，闲时喜欢翻翻。
　　
　　李兴读把书重新放好，看着马青云，赞许地点头。马青云微微笑了笑。
　　
　　培训中心食堂
　　学员们都在排队打饭，马青云却坐在餐桌边的长凳上看书。
　　李兴读走进来食堂，抬头看见马青云，马青云依然在看书。
　　李兴读排队打饭，排到窗口。
　　李兴读一手端着两茶缸稀饭，另一手端一托盘，上有两个鸡蛋，两碟小菜和两个馒头。李兴读走向马青云坐得那张饭桌，放下手中的东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李兴读：青云，你不去排队打饭？
　　马青云：（把手中的书签夹在书中，合上手中的《红楼梦》）噢。您好李老师，我等没人再去。
　　李兴读：在读《红楼梦》？
　　马青云：（放下手中的书。）嗯，李老师您慢吃，我去打饭。
　　李兴读：（将托盘往前一推，把稀饭端起来，递给马青云，微微笑道）我打了两份，来，吃吧。
　　
　　马青云感到很意外。她接过那茶缸稀饭，有点受宠若惊。
　　马青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傍晚，夕阳下，省委招待所楼前的广场上
　　学员、老师、其它人员在广场散步。
　　马青云与李兴读并肩在梧桐树下的小路上走着。
　　李兴读：《红楼梦》是部千古名著，我也很喜欢这部书，书中刻画的人物栩栩如生，各有千秋，让人难以取舍。青云，《红楼梦》中，你最喜欢曹雪芹笔下的人物是谁？
　　马青云：我最欢喜的是薛宝钗。
　　李兴读：为什么呢？
　　马青云：黛玉多愁善感，我不喜欢；无所拘束的史湘云有些自私和粗野，我也不喜欢，妙玉有些洁癖；熙凤过于精明，心计太深。我觉得宝钗最好，才思敏捷，自信坚毅。
　　李兴读：（笑道）真是太有趣了，你我见解如出一辙，红楼梦中我最欣赏的也是宝钗，宝玉、黛玉虽是书中的主角，但他们的人格上都有很大的缺陷，我也觉得曹先生塑造的数百个人物中，薛宝钗最让人喜欢。青云，你知道吗？宝钗有首词中有你的名子。
　　马青云：（开心地笑道）当然知道，您说的是宝钗的那首《临江仙》：
　　（朗诵）白玉堂前春解舞，
　　东风卷得均匀。
　　蜂团蝶阵乱纷纷。
　　几曾随逝水，
　　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
　　任他随聚谁分。
　　韶华休笑本无根，
　　好风频借力，
　　送我上青云。”
　　李兴读：（笑着，轻轻地为马青云鼓掌）太棒了。太棒了，真是才女呀。
　　
　　马青云、李兴读，往前行，开心着，快乐着。
　　李兴读：唉，青云，有个与培训无关的问题想问你。
　　
　　马青云，抬头，睁大眼睛看了看李兴读，点头示意可以。
　　李兴读：我看了你填的简历，你有一个女儿，但，为什么没填孩子的父亲呢？
　　
　　马青云脸上呈出难色，
　　马青云：这个……
　　李兴读：噢，如果不方便说，你不必回答我了。
　　马青云：女儿出生不到一个月，她爸就病逝了。
　　李兴读：哦，对不起，我不该……
　　马青云：（淡淡地说）没什么，已经6年多了，我早已不再悲伤。
　　两人无语，继续朝前走。
　　
　　黄昏，天色有些暗，两人坐在小路旁的石条凳上。
　　李兴读：青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考虑为孩子找个爸爸？
　　
　　马青云，抬头，睁大眼睛看了看李兴读。
　　马青云：这个，我也想过，不过，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
　　马青云：（略略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在我们九安农村，有文化的人太少，一般没文化的人家是不会来找有文化的媳妇的，有文化的人家，谁又愿意找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呢。
　　李兴读：你年纪还轻，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一定会遇到志同道合的人。
　　马青云：我觉得，和家里人在一起生活挺好的。没必要一定得找男人。
　　李兴读：不，你不可能永远与家里人在一起生活的，父母都会老去，兄弟姐妹都要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