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  侦破  心理剧

　　钟弈成（挑嘴笑，双手环抱在胸前）：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审讯员1：多少岁？
　　钟弈成（脚尖不断地上下运动，敲打着地面）：难道你们都不留底的吗？
　　审讯员2（突然拍桌子，怒视钟弈成，食指指着他的鼻头）：你给我好好回答问题！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这已经不是盗窃罪就可以了事的了，这是谋杀！你明白吗！（把手中的笔录纸递给审讯员1）
　　钟弈成（吓一跳，脚不由自主地停止动作）：我只不过顺便开走了一部车而已，没必要这么凶吧。
　　审讯员2（语气稍微缓和一些，却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魄）：说不清楚当时的经过，你就别想出去！我问你，7月18号那天你在哪，做了什么？
　　钟弈成：我在泽山路，嗯……开走了别人的一部车。嗯……别克G。应该是。
　　审讯员2：你偷了车开到城郊大道撞到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钟弈成（语气开始慌张，手也放到桌面上）：看到一个男人啊。我又没撞死他，我下车看过的，他只是晕了。而且我还没撞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全身是血了。
　　审讯员2：我是问你还看到别的人没有？（审讯员1快速记下钟弈成所说的话。）
　　钟弈成：当时好像就他一个，我记不太清。反正远处有一栋房子烧起来了，很多黑烟和火光，我也没看清楚。
　　审讯员2：你说一下当时的经过。
　　钟弈成（连连点头）：当天晚上十点多我在泽山路的酒吧喝酒，出来的时候看到一辆别克G没关车门，钥匙也没拔。上次出来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做了，可是这车主也太不小心了……我等了一分钟车主都没来，就开着走了。我不敢往城里开，到处都是监控，我就往郊区开。开到城郊大道的时候我想抽烟，可是我的打火机打不燃。我想在车上找一个，刚点好烟还没来得及抽，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男人站在车前面，我下意识地踩了刹车。我确定我没有撞到他的，可是他倒下去了。我还没撞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满身是血了。然后我下车看了他有没有死，确定没有我就走了。后来我用太空卡报了警，他才得救的。说起来，我还救了他一命呢，要不是我，他可能都死了。
　　审讯员2：好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在现场还看到什么？
　　钟弈成：就是有一栋房子烧起来了。
　　审讯员2：有没有看到别的人？
　　钟弈成（歪头思索一阵）：我刚刚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好像在那个房子里还有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黑帽子的男人。
　　审讯员2：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你看的清楚吗？
　　钟弈成：那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楚啊。我也是猜的，很高大，肩膀很宽，还穿了黑衣服，应该不是女人吧。那个男人站在窗口我才看到他的，但是当时我很害怕，不敢留太久。很快就走了。我也是第二天看新闻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又不可能有什么仇，我怎么可能杀他啊。
　　审讯员2：行了。人是不是你杀的我们还会调查。暂时不要外出，我们有需要的时候会再找你的。把笔录看一看，确定无误就在这下面签字，按手印。（指着笔录纸最下面的一行）在这里写——以上笔录我看过，与我说的一致。（钟弈成接过纸笔，歪歪斜斜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又印上大拇指的指印。）
　　
　　场景11：派出所办公室 内 日
　　（专案小组8个人围着方桌把“xin”或者“xing”所有的字排列在一起。白板上用黑笔写下许多相关的字词句，再用红色马克笔把最有可能的圈出来：1.颜静歆的名字。2.信。3.凶手的名字或者相关物。）
　　梁笙（坐在转椅上，手指着白板）：我们把重点放在后两项。再仔细看看那些信。不要放过一丝线索。
　　（其他人点头，各自看信）
　　盛耀宗：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拿着程礼言写的一封信，很简单的几行字。不是他写的，只是他自己重新断句的一首唐诗，杜牧的《清明》。浅灰色的信纸上工整地用行楷书写着“静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下面是落款：“2010.12.11.冬夜”）杏花村的杏。
　　梁笙（接过信纸看了看）：不会，他这样断句的诗还有很多，都没什么特别的。
　　盛耀宗：可是他既然特意把这个“杏花村”用破折号隔在后面，应该是有一定含义的。
　　梁笙（笑了笑）：可是杏花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呢？那你看他这首，柳宗元的《江雪》。（把自己手里的浅灰色信纸递给盛耀宗。同样也是用行楷书写着“静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落款是“2011.3.5.惊蛰”）
　　盛耀宗（思索）：这时候程教授和死者已经没有分离了，为什么还会这么悲观？而且写给妻子的信为什么这么绝望？
　　梁笙（放下信纸，又去拿别的，边翻边对回答盛耀宗的问题）：谁知道他们两夫妻的事呢？旁边连个邻居都没有，也没有什么交心朋友。就连受害人那个亲妹妹，对于自己姐姐的死，她好像并没有那么难过。
　　盛耀宗（轻叹一口气）：毕竟她们从小就没有住在一起。离异的父母，各带一个孩子。住得又远，感情总是有问题的。
　　梁笙（点头）：她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感情不深也是正常的。（抬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玻璃杯子盛载着的茶水）继续看信吧，争取能在下班之前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梁笙放下杯子，因为热水而舒展开来的茶叶渐渐沉下来，堆积在杯底。）
　　
　　场景12：普通的单元楼 内 日
　　（颜静歆的妹妹袁静颖对着一个黑白色的相框上香。相框里的人平头、国字脸，浓眉下却有着一双极小的眼。他看上去还算年轻，只有30岁左右。袁静颖的手有些颤抖，慢慢把三支香插到相框前的香炉里，固定起来。）
　　袁静颖（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哭腔）：我真的没想到他真的会那么做。我以为他气急了顶多会杀了程礼言，没想到他竟然杀死了颜静歆，还烧了房子。子良，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不要出什么事儿啊。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想利用他的……我真的……没想到……（合十的双手越来越抖，指头都蜷曲在一起，抵着心口。眼泪轻轻落下来，滴到手背上。）
　　（画外音）（老男人剧烈咳嗽的声音）——咳——咳咳
　　（袁静颖用衣服袖口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她到客厅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端着水走进里屋。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年迈的男人。被子原本是蓝色的，但是被洗得有些发白，被子上绣的图案已经看不清了，但依稀还能够辨认出是鸳鸯戏水。床的正对面是一个木质的衣柜和与之成套的书柜。衣柜是三开门的，中间的那扇门上固定着一面镜子，但现在镜子只剩下面一半，从三分之二的位置呈斜线断裂，上面的部分已经找不到了。书柜不算大，通体刷着黄漆，只是现在边角黄漆已经被磨没了，露出里面的木头。书柜上摆满了各种书，大部分都是很早之前出版的线装书，看上去很旧，每一本却都摆放得很整齐。书柜的最上面一排摆着一个落满了灰的砚台，砚台旁是一个木质的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只有一半，是他们父女两个，那时候的袁静颖还是一个扎着两个冲天炮的小姑娘。照片里和袁静颖的小手牵在一起的还有另一只小手，不过在手腕处被一条曲折的白线隔开，另一半被撕掉了。从照片望过去，老人苍老的眼睛正盯着这半张照片。）
　　（袁静颖走到老人身边，把温水放在床头柜上，从抽屉里拿出药。用左手把老人扶起来，右手拿起旁边的枕头顺势放到老人的腰下。然后喂他吃药。药有很多种，每一种又要吃好多粒，袁静颖把药一粒一粒从铝箔板里挤出来，握在右手里。）
　　袁静颖：爸，张嘴，来吃药了。（右手把药送到老人嘴边，左手端起杯子。）
　　老人（不住的摇头，手想抬起来，可是抬不起来，离开被子一点就又落回去。干涸皲裂的嘴一张一合，但是只能发出“依依呀呀”的声调）
　　袁静颖：爸，我知道你要说的。药够的，钱我这里有。上次姐给的还剩下好多，我一直都没用完。（想要故作轻松地说着，却不由自主地锁紧了眉头。）
　　（老人缓缓张开嘴，袁静颖把药一粒一粒放进老男人的嘴里，再喂他喝水。吃完药，老人不肯躺下，“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
　　袁静颖（放下空杯子，一只手扶起老人，另一只手抽掉老人垫在腰下的枕头，让老人慢慢躺下去）：爸，姐最近太忙了，她说忙完这一阵就来看你。她还说这么多年没见了，她很想你。她说妈临终之前都在悼念你的名字。姐一定会来的。
　　（老男人不再说话，只是他满是皱纹，塌陷的眼皮下，发黄的眼睛里流下眼泪。袁静颖用手背帮他擦掉，自己的眼圈却红了。袁静颖放下老人，背过身轻轻擦掉自己的眼泪。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看着老人睡着后，袁静颖帮老人拉好被子，才走出房间。在边角已经磨损了的皮质的提包里翻找出半张信签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号码下面用凌厉的字体写着“盛耀宗”。她走到客厅，照着纸片上面的电话号码，用老式的座机拨打。）
　　（画外音）（电话拨通的声音）——嘟——嘟（盛耀宗接听）
　　（电话音）盛耀宗：你好，请问你是？
　　袁静颖：请问是盛耀宗警官吗？我是7月18号晚上在城郊程家别墅发生的那起案子的死者的妹妹，我叫袁静颖。（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殷子良的黑白照片。）
　　（电话音）盛耀宗：哦，我知道，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袁静颖：我……我想说，我知道凶手是谁。那时候我太害怕了，没敢说。（视线回转，看向水泥地面的一处凹陷，用脚尖摩擦着四周的突出部分。）
　　（电话音）盛耀宗：什么？你知道凶手是谁？你确定吗？
　　袁静颖：我确定。（里屋的老人传来一阵轻咳，但很快就停止了。）
　　
　　场景-动作细节：泽新高速公路 外 暴雨深夜
　　（突如其来的暴雨下了好几个小时，高速公路上长途大巴车、私家车、货车堵成几条弯弯曲曲的线。大部分车不断地闪着前后灯，响着凌乱的喇叭声，以此来宣泄对堵车的不满。暴雨把道路冲刷得前所未有的干净，地面的雨水由于有一定的坡度而汇集成小河流出颜静歆的视野。）
　　
　　场景：泽新高速公路长途大巴车 内 暴雨深夜
　　（颜静歆把头靠在被大雨不断拍打着的车窗上，手里握着的手机已经因为没有电而自动关机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个闪电和一声雷响，路灯突然熄灭，车内本就昏暗的灯也在闪了几下之后灭了。大巴车熄火，不再有发动机的轰鸣。由于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乘客闹腾起来，大叫大嚷，这让颜静歆也跟着变得慌张不已。窗外别的大巴车也是一样的情况。坐在颜静歆旁边的中年男人倒还算镇定，淡定地掏出手机，用颜静歆听不懂的方言打电话。颜静歆一直等着他打完，男人一挂电话，颜静歆就连忙开口。）
　　颜静歆：大哥，能不能把你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我的手机没电了。（说完扬起自己已经黑屏的手机给男人看，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借着窗外的车灯光，男人犹豫一阵，又看了眼颜静歆的手机，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颜静歆（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大哥。（她边说边拨了一个号码，她只听辛远说过一次便记下来的号码。）
　　（画外音）（电话拨通的声音）：——嘟——嘟——嘟——嘟（响到第四声的时候，辛远终于用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电话音）辛远（刚睡醒的声音）：谁？
　　颜静歆：是我。（窗外的雨又大了些，地面的雨水湍急地流过一个个车轮。雨声和争吵说话声不绝于耳，但颜静歆没有刻意提高音量。）
　　（电话音）辛远（突然惊醒一般地）：静歆，是你？怎么了？（天空打了一个响雷，车上的人又是一阵喧哗。）
　　颜静歆：没什么，堵在高速路上了。突然想打个电话，可是只记得你的号码。（窗外的风把路旁的树吹得胡乱摆动，叶子沾了雨水，一个闪电下来便反光，有一种凄清的美。）
　　辛远：你在哪条路上？
　　颜静歆：泽新高速，我要去新城疗养院。（颜静歆还有话要说，可是旁边的那个男人一边假装繁忙地整理着包，一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颜静歆（辛远还没回话，她就连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无聊。我手机没电了，这是别人的手机，我要还了，再见。（颜静歆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还给男人。）
　　（夜深了，车内车外的吵闹渐渐平息下来，任车窗外雨再大，大部分人还是抵不住困意。颜静歆把头轻轻靠着玻璃窗，大滴大滴的雨拍打在上面，又流成细细的线与别的雨水融合。颜静歆抱紧手中的包，轻浅地睡着。）
　　
　　场景13：陌生的房间 内 日
　　（一个陌生的单间内，窗帘紧拉着。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就是墙壁上挂着的一盏玻璃壁灯，壁灯原本有两颗灯泡，只是有一颗没有亮，只剩下一颗灯泡发出暗淡的黄光。房间内还有一个布料做的简易衣柜，拉链已经坏了，能够看到里面零星地挂着几件套头衫。衣柜上印着的图案是大海边有几棵椰树，大海是电脑做的，蓝得有些不真实，甚至波纹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衣柜的旁边就是一张铁架床，凌乱的床上，蓝色格纹的被子蜷成一团。一个胡茬满脸的男人的脑袋深深地陷进松软的枕头里，目光呆滞得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轮廓有点像美洲的版图。他的手紧拉着被子的边缘，双脚弯曲，膝盖差一点就能抵到下巴。他的眉毛很浓，眼珠很黑，只是眼白布满了血丝，使得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惫。嘴唇苍白，低低地说着什么，或者是在唱着什么。）
　　（画外音）（敲门声）——叩叩——叩叩（有节奏的）
　　
　　场景X：泽新高速公路长途大巴车 内 大雨清晨
　　（车窗外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画外音）（敲击声）————叩叩——叩叩（有节奏的）
　　（颜静歆被敲击声惊醒，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抬头就看见全身被淋湿的辛远举着一把被风吹得破烂的伞站在窗外。辛远的额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沿着脸颊滑进脖子，笑容却暖如春风。颜静歆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辛远还在。她连忙叫醒司机为她打开车门，然后便不顾大雨跑了下去。）
　　
　　（男人拉起被子盖住头，不去开门。但是敲门声持续响着，而且越来越重。大概五分钟后。）
　　（男人实在承受不住，起床开门。他穿着灰色的休闲长裤和黑色的套头衫。套头衫的正面印着白色的大大的“Nike”logo。门外是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警察1（一脸严肃）：请问是辛远先生吗？
　　辛远（点点头）：我是。什么事？
　　警察1：我们想请你协助调查一起案子。请问你今年7月18号在哪里？
　　辛远（拳头一下捏紧，又松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要问我什么事，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一只手扶着门框，靠着慢慢坐到地上）我爱她，我不会杀她的。你们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后悔……（转变为低语）如果我当时答应她该多好……（辛远的右手紧紧捏着门框，眼睛望着地面。眼前是两双干净的黑皮鞋。）
　　
　　场景X：泽新高速公路长途大巴车 外 大雨清晨
　　（大雨渐弱，但还在下着。虽说是清晨，但天空依然阴沉沉的。颜静歆跑进大雨中，像辛远所站的车窗走去。辛远张开双臂，颜静歆跑过去抱住全身湿透的辛远。辛远扔掉本来就已经坏了的伞，回抱她。两人的手腕都戴着一条红线串着瓷猫的手链。）
　　（清晨寂静的高速公路，下了一夜的暴雨又堵了一夜的车。空气中全是寒凉，两人都极力地在汲取对方的温暖。雨还没停，此时的空气很清新，道路一旁也是树也是鲜绿成荫。）
　　
　　场景14：程礼言别墅 内 夜
　　（穿着黑色休闲长裤和印着“NIKE”logo的套头衫的辛远拉开颜静歆卧室里靠墙摆放的那个白色的衣柜的门，又试图关上，可是柜门由于掉了一颗螺钉，始终关不紧。）
　　（穿着米色睡衣躺在旁边欧式的大床上的颜静歆看着他开门关门开门关门，突然开口。）
　　颜静歆：这样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用管。
　　辛远（转头看着颜静歆）：拿一把螺丝刀过来，我帮你弄好。
　　（颜静歆从床上起来，下楼走到储藏室。储藏室在楼梯下面，颜静歆打开小门，躬身进去。里面杂乱无比，墙脚摆放着一个塑胶桶。颜静歆找了一块麻布盖在塑胶桶上，然后开始翻找工具箱。她在储藏室的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落满灰尘的小箱子，随意选了几把工具便赶紧出了肮脏的储藏室。）
　　（颜静歆站在房间门口，把工具递给辛远。）
　　颜静歆：呐。我全身都是灰。不进去了。
　　辛远：为什么这么慢？这不是你家吗？
　　颜静歆（靠在门框上）：要找啊。你不知道储藏室有多脏。
　　（辛远打开衣柜的门，选了一把合适的工具，把螺丝刀抵在螺钉上。轻轻转动。）
　　颜静歆（突然笑起来）：你一定喜欢男孩儿。
　　辛远（继续手中的动作）：为什么？
　　颜静歆（坏笑）：不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哎，你说我们以后有宝宝的话，我是说如果。要叫什么名字啊？
　　辛远：我没有想过，你觉得呢？
　　颜静歆：如果生女孩就叫辛晴，晴天的晴。我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的生活。（目光闪烁地看着辛远，没化妆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辛远：如果是男孩儿呢？
　　颜静歆：那就叫辛勤，勤劳的勤。
　　辛远：反正都是一个音。不过我觉得勤劳好，毕竟生活怎么样，靠自己努力很重要。（放下螺丝刀，关上门，门可以关紧了。辛远走到颜静歆身旁，揉了揉她又长又卷的黑发。）
　　颜静歆：嗯。这两个多月你在做什么，好久不见我感觉你瘦了很多。还是那么辛苦吗？
　　辛远：不辛苦，老板对我好多了，很多同事也能好好相处了。挺好的。（视线转移开，拉着颜静歆进屋。颜静歆就穿着全是灰的睡衣和辛远一起坐到床上。）
　　颜静歆：这样就好。（叹一口气）可惜你刚适应我们就得离开了。
　　辛远：还早啊，钱我还没存够。
　　颜静歆：还要存多少啊？我说过了，我有钱。程礼言平时给我的，我都存着，一点也没花。
　　（辛远不说话，盯着墙上的一副抽象画，画里是一堆凌乱的墨迹，丝毫看不出美感。颜静歆看辛远不说话，接着说下去）
　　颜静歆：小远，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下个星期五就可以走。什么东西都不要带了，我有钱，到地方再买。我们先去海南，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大海吗？然后我们去丽江，听说那里……（颜静歆眼里充满了憧憬，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微笑。却被被辛远突然打断）
　　辛远：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能走。（把看着抽象画的眼神转过来。）
　　颜静歆（笑容还停留在脸上，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辛远）：为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开始你说没有钱，我有钱的时候，你又说你还有事要处理，我等你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走了。你竟然又说不能走。
　　辛远（把手放在颜静歆的肩膀上，有些着急地说）：我不是说不走，我只是说现在还不能走。程礼言已经怀疑我们了，他上次不是还问你有没有和高中同学联系吗？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这么问的。你们没有离婚，我们这样做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