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灵武城里城外，老百姓们舞着狮龙、载歌载舞，一片欢腾。
　　太子李亨朝着西南遥拜，口中念念有词…
　　群臣们舞蹈楼上楼下，山呼万岁。
　　画外音：“大唐太子千岁殿下李亨于天宝十五年七月甲子日，就灵武城南楼即位称尊，名为肃宗皇帝。遥尊唐玄宗为太上皇帝，大赦天下，即改本年为大唐至德元年…”
　　
　　20，灵武皇宫大内，日，内。
　　唐肃宗坐在龙椅上，龙颜大喜地看着殿下的文武大臣们…
　　文武大臣们行着朝拜大礼，山呼万岁。
　　唐肃宗笑着：“各位爱卿，不必多礼，哎哎？平身，平身！”
　　文武大臣们惶恐地按班就绪地站在那里。
　　宫内侍监手捧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谕，皇帝诏曰：今加封…”
　　文武大臣们翘首以待地在期望着…
　　画外音：“…甘凉大漠救驾英雄赵光南、赵光征、赵光平、赵光安将军为大唐帝国一等定国公，分别为南胜王、征东王、平北王、安西王…”
　　赵家兄弟跪伏在地高呼：“微臣谢我皇万万岁，万万岁！”
　　宫内侍监：“…加封原河西司马裴冕为中书侍郎…”
　　裴冕跪在地上叩头谢恩。
　　画外音：“加封原朔方道留后杜鸿渐、六城水陆运使魏少游为同平章事…”
　　杜鸿渐、魏少游出列跪堂谢恩。
　　宫内侍监“…加封原盐池判官李涵、节度判官崔漪、支度判官卢简金为知中书舍人事…”
　　李涵、崔漪、卢简金跪拜谢恩。
　　画外音：“…改关内采访使为节度使，従治安化，令前蒲关防御使吕崇贲充任！原陈仓令薛景仙斩杀国贼之眷有功，升授扶风太守，兼防御使。前彭原府太守李遵护驾有功，升任大唐帝国监察御史。陇右节度使郭英乂，调任天水太守，兼防御使，调令行文已到，即刻上任…”
　　宫内侍监：“…监察御史李勉，上章弹劾有功，赏黄金五十两。”
　　李勉跪地谢恩。
　　画外音：“大将管嗣不遵朝规，入朝之时，背阙踞坐，谈笑自若，依大唐律令，必受一百堂威棒。朕念初犯，特旨宥免，不得再犯。钦此！”
　　宫内侍监奉还圣旨。
　　管嗣跪地谢恩：“谢陛下恩典！我皇万岁，万万岁！”
　　唐肃宗：“管嗣，你平身吧！”
　　
　　21，灵武皇宫后殿，夜，内。
　　唐肃宗和李晋肃连榻而卧…
　　唐肃宗打了一个哈欠：“先生，啊，不！李爱卿，你替朕谋划国家之事，最近大唐国家局势有所好转，哈哈，爱卿功不可没呀？”
　　李晋肃微笑着“那里？那里？陛下您言重了！臣乃一介草民，早年蒙陛下垂爱，直至今日降尊抬举微臣，微臣哪敢贪举首功？呵呵，这都是陛下和各位臣工的努力呀！”
　　唐肃宗笑了笑：“晋肃，话是这样说？这家有长子，国有大臣，你这贤臣能吏躲在幕后不出山，你没有名份，朕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李晋肃：“哎哎？陛下说什么呢？微臣不是照样为朝廷效劳，要名份干什么？啊，您现在给臣加封个高官，那人家在背后可该说，咱们君臣是朋友，您皇上要徇私呀？哈哈。”
　　唐肃宗又笑了：“朕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连一个相知多年恩公的官诰都做不了主，那朕这个九五之尊算什么？朕真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埋怨的目光。
　　李晋肃玩笑着：“陛下，微臣呀想的是让陛下早日光复天下！”
　　唐肃宗用手点着李晋肃“你呀，你呀！天下当然重要，但是你也要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呀？”
　　鱼超恩躬身而进，他看着李晋肃笑笑，又看着唐肃宗：“皇上，太上皇已有来使，这是制敕。”他递过制敕，垂手一边。
　　唐肃宗、李晋肃从榻上霍然而起。
　　唐肃宗战颤着跪在地上向西南遥拜：“父皇啊，恕儿臣不孝…”他转向鱼超恩，“鱼公公，你、你快把上皇的来书念一下…”
　　鱼超恩心怀鬼胎地打开制敕念着：“…充任大唐太子李亨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号令三军光复二京。钦此！”
　　李晋肃脸色大变。
　　唐肃宗惊呆了…
　　李晋肃在唐肃宗的耳前耳语了一阵。
　　唐肃宗抬眼犀利地望着鱼超恩：“鱼公公，传朕旨意，让礼部星夜招待太上皇来使，殷勤伺候。对朕登基之事暂向他们保密，不得有误！”
　　鱼超恩哆嗦着：“喔。”
　　唐肃宗瞪着眼：“去吧！”
　　唐肃宗在地上惊慌地踱着步：“李爱卿，太上皇这时冷不丁打发来来使，可是有点棘手啊？这太上皇当日在马嵬的路上虽对广平俶儿亲口说过有传位之意，但那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行文，他要是现在翻脸不认帐，向朕兴师问罪，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晋肃沉思着：“陛下，没事的。陛下在灵武即位那是顺天应人之举，这是为大唐天下的子民们打天下的，虽有点仓促，非常时期嘛，天下人没有理由指责啊？再说您是大唐储君，这传位之事那是早晚的事。当日在马嵬之时，太上皇放出口风，当然是有的，他是大唐真命天子，金口玉言，怎么说改就改？不要怕！退一步说，他就是有心想兴师问罪也是鞭长莫及的，他远在巴蜀，您让他冒着战火到这儿，他干吗？”
　　唐肃宗乞求地看着李晋肃：“好卿家，你说说咱有何对策？”
　　李晋肃扶着唐肃宗坐下：“陛下，不要急，您先坐下。”他笑着也坐下，“陛下，咱先让礼部出面安排好太上皇来使，好好犒赏他们，让他们在灵武多住几日？咱立刻遣使上表入蜀，奏陈即位情形。灵武距蜀地千里，往返需时，等咱的使节快入蜀，再放太上皇的使节回去，这样咱们就造成时间差的假象，让太上皇认为咱们是主动奏陈即位情形，就是太上皇将来问罪，咱也有话可说，不至于被动。”
　　唐肃宗高兴地跳了起来：“好啊，李卿家，真有你的？朕的‘布衣交，’‘布衣交’？不亏是朕的股肱！”
　　
　　22，巴西皇帝行宫，日，内。
　　唐玄宗看着众文武大臣：“各位卿家，巴西太守崔涣出城迎百里，谒朕等皇家一行有功，而且奏对称旨，朕立命为同平章事。”
　　崔涣跪地：“谢我皇万岁，万万岁！”
　　唐玄宗：“爱卿平身！”
　　高力士走到唐玄宗跟前耳语：“皇上，灵武太子殿下使人到。”
　　唐玄宗大喜：“让他快快晋见。”
　　灵武特使携表而跪：“灵武新皇特使持节表谨呈太上皇圣鉴！”呈表。
　　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吃惊的面孔。
　　高力士颤抖着双手接过书表，慌恐地呈于唐玄宗。
　　唐玄宗脑袋有些大，身子不由地颤动了一下。他神情不自然地启表而觅，良顷，故装欣然喜道：“啊，啊，皇儿应天顺人，号令天下，不负朕望，朕负何忧？唉，朕总算有一天消停日子了？该该歇歇气喽！”他板着脸子向众王公大臣们宣旨，“各位臣工，从今日起所送灵武制敕改为诰，所有臣僚章奏俱称太上皇。军国重事，先取皇帝定夺，然后上闻。俟克复两京，当不干预朝正。起驾，赶往成都！”眼里噙着一汪清泪。
　　韦见素、房琯嗫嚅着：“陛下，您这…”
　　唐玄宗摆摆手正色地：“不要叫陛下！朕不是说了嘛，应叫太上皇！”
　　房琯：“可是您还没正式传位呢？这不是有点唐突吗？”
　　唐玄宗皱了一下眉头，忽又拍着脑门凄然笑了：“看朕？孤家是老糊涂了！怎么忘了这事呢？韦见素、房琯、崔涣三卿听旨，朕命你三位为禅位奉诏使，立刻赶往漠北灵武去，向新皇帝交接传位事宜。”
　　韦见素、房琯、崔涣跪地应声：“喔。”
　　
　　23，灵武城外操练场—城南楼观礼台，日，外。
　　兵马操练场。
　　唐军将士们纵马操练着兵器，呐喊声声…
　　呐喊声：“大家伙誓死追随新皇上、新皇上！捍卫大唐帝国！”
　　呐喊声：“大家伙跟着新皇上光复大唐，一统天下！”
　　呐喊声：“大家伙要打回老家长安去，杀他狗日的安禄山！”
　　呐喊助威：“喂！喂！喂！喂！喂！喂！”
　　画外音：“大唐天子肃宗大帝落驾灵武城南楼观礼台！”
　　
　　
　　唐肃宗在众多的文武大臣们簇拥下走上了城南楼的观礼台，就坐于正中龙位之上…
　　[前下方]千军万马，演兵布阵，呐喊声声…
　　唐肃宗龙颜大喜地看着李晋肃：“哎？哎哎？先生，你们说，这是谁的兵马？”
　　李晋肃不自然地笑着：“启禀陛下，朔方节度使郭子仪领兵五万入卫陛下，河西节度副使李嗣业，领兵八千，护驾陛下，到达灵武；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领兵七千，到达灵武…”
　　唐肃宗笑容可掬地：“哈哈，先生，真是人心所向？没想到朕的基业号召力是如此强大！我大唐有救了，我大唐有救了！各位臣工，快请，快请那些有功之臣！”
　　文武大臣们谄媚地向唐肃宗哗然着…
　　画外音：“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前来拜见大唐天子陛下！”
　　郭子仪一身戎装地跪在城南楼下拜着：“臣郭子仪携带将士五万，前来拜见我皇万岁，万万岁！”
　　唐肃宗在城楼上乐的手舞足蹈地：“郭爱卿！请起，快快请起！呵呵，真是栋梁之材，栋梁之材！”
　　画外音：“陇右、河西节度副使李嗣业，携陇右、河西节度使李承光将军贺书，前来拜见大唐天子陛下！”
　　李嗣业身着官服跪在南楼下拜着：“ 臣李嗣业统将士八千，前来拜见我皇万岁，万万岁！并节度使李承光将军贺书一封！”他将书札呈送向前。
　　带刀侍卫李辅国迈着官步前来，接过了书札。
　　唐肃宗在城楼上摇手笑着：“李卿家，平身，平身！李承光爱卿安好？”
　　李嗣业在楼前喊着：“托陛下洪福，好，好好！他因要务，请陛下恕罪！”
　　唐肃宗大声笑着：“卿家，朕的李卿家何罪之有？呵呵。”
　　画外音：“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馈兵七千，前来拜见大唐天子陛下！”
　　李栖筠跪倒在南楼下拜着：“臣李栖筠馈兵七千，前来拜见我皇万岁，万万岁！”
　　唐肃宗笑成一朵花：“免礼，免礼！啊，都是朕的能臣巧吏，能臣巧吏！呵呵。”
　　画外音：“君臣同观大唐三军演兵朝贺！”
　　宫内侍监大声向城楼下传唤着：“皇上有旨，三位爱卿即刻上楼坐到身边来，君臣一起共赏三军演礼朝贺！”
　　郭子仪、李嗣业、李栖筠跪在南楼下叩头：“谢陛下恩典！”
　　三军将士，排兵布阵，演礼行仪，一齐朝贺…
　　
　　24，灵武皇宫，日，内。
　　唐肃宗：“朔方节度使郭子仪护驾有功，朕授为灵武长史，同平章事！河西节度副使李嗣业、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护驾有功，特加封为平南正副招讨使。”
　　郭子仪、李嗣业、李栖筠跪地谢恩：“谢我皇万岁，万万岁！”
　　唐肃宗抬了一下手臂，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殿头侍监：“皇上有旨，各位臣工，有事奏事，无事退朝。”
　　裴冕出班奏曰：“陛下，臣有一事。”
　　唐肃宗疲倦地笑了笑：“裴卿家，前方可有剿匪的战报，说与朕听。”
　　裴冕：“战报没有，倒是有些要闻，请皇上定夺。”
　　唐肃宗惊奇地：“喔？你奏与朕听。”
　　裴冕：“李光弼、颜真卿等，前往潼关战事失利，都引兵退还。平卢节度使王元臣败死，常山、赵郡，又复失守，贼将令狐潮再图雍邱，幸而有张巡控制有方，才得退敌。颜真卿闻我皇新近登基，用蜡丸藏表，派人从敌占区送到灵武。”
　　唐肃宗打着哈欠：“哦，朕知道了，把颜什么？啊，颜卿家的蜡丸给朕吧？”
　　裴冕从朝服里取出蜡丸，递与鱼超恩。
　　鱼超恩蹬上玉阶，递与唐肃宗。
　　唐肃宗在手里把玩着…
　　裴冕急道：“陛下，王元臣败死之事怎么处理？张巡是不是要嘉奖？”
　　唐肃宗低头看着手里的蜡丸，叹了口气：“唉，王元臣败死嘛，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是忠臣，就不要追夺爵位，祸害家眷了吧？张巡立功之事，你们先议，然后再奏！”
　　裴冕：“喔。陛下，哎？还有…”
　　唐肃宗哈欠眼泪地摆手：“行啦，行啦！就这样吧。”
　　
　　24，灵武郊外，日，外。
　　唐肃宗和李晋肃并马联辔地走着…
　　唐肃宗手捏着蜡丸笑着：“先生，看朕又说流走了嘴？呵呵，昨日裴冕给朕这个蜡丸，说是颜真卿看朕新立，用蜡丸藏表，从敌占区送来。朕在想啊，这个颜真卿？令兄颜杲卿一个降过安贼的人，他兄弟能有什么话？，无非是说些好听的替兄开脱的话。唉，这些个象黄鳝、泥鳅的出尔反尔的逆臣。不说了！”
　　李晋肃：“喔？陛下，有这等事？拿来我看！”
　　唐肃宗将蜡丸扔与李晋肃。
　　李晋肃在马上接过蜡丸笑着：“常山太守颜杲卿，平原太守颜真卿，都是忠臣后代，书香门梯，他会真心降敌？就是降敌，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阳受伪命，曲线救国，这古来有之。陛下，说不定，您错怪了他们？”
　　唐肃宗：“哦？先生，你要这样说，朕也感到有些道理？”
　　李晋肃在马上拆开蜡丸，抖出一张张纸头看了一下，惊喜地喊着：“陛下，了不得了！这是颜真卿搜集的各地义军征战图文资料，对我平南大军可是如获至宝啊！”
　　唐肃宗喜出望外：“先生，真的？让朕快看看！”
　　李晋肃将图表递向唐肃宗。
　　唐肃宗看着纵声大笑：“哈哈哈，先生你真是慧眼识人呀？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颜卿家真是大忠臣？”
　　李晋肃笑着：“陛下，我们不但不能嫌弃象颜真卿这样，家属有通敌嫌疑背景的人，而且还要重用他、封赏他！给他一纸赦书，让前方那些心存观望的大唐将士们都吃一个定心丸，把他们都争取过来，都投向我们大唐帝国怀抱，争取早日平定天下，光复我大唐！陛下，咱们得用这种事、这种机会大作文章。另外李光弼居守井陉，叵有战绩，是不是要调一下他的官位？”
　　唐肃宗甜蜜地笑着：“先生，大唐的重臣啊？象这种有关国家社稷的事，你要时时提醒朕呀！你即刻草诏，封颜真卿为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仍领河北探访使，一并附上赦书，仍用蜡丸传达。至于李光弼，这个嘛，让他留守北部，亦加同平章事官衔。卿看如何？”
　　李晋肃马上行礼：“圣上英明！陛下的仁爱之心，必能唤醒大唐子民们的爱国热情，老胡子必败无疑！”
　　
　　〔第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