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怎么办？我思忖着这样不至于让你太害怕，只好呆在手机里了，如此看来是不是像在视频通话？”男子歪着脑袋，一脸的无奈。
“刚才我不是幻觉？”洛小芈捂着心口，难以置信般地问了句，“如果不是幻觉的话，你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男子赞赏地笑了一下，尽管隔着屏幕看，仍然难掩他的温润气质，如春日阳光从云端乍然而下。不得不承认，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有着一种出尘脱俗的好看。
“如果我说我是一个精灵，手机精灵，你会相信么？”男子问道。
洛小芈脸上写着一个浓墨重彩的“懵”字，半晌回道：“是不是类似于那种阿拉丁神灯中的灯神？一抹神灯他就会出来的那种？”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你不叫我我也能随时出来，不过你要是叫我的话就画一个心形手势好了。”男子点点头，从屏幕中伸出手来，“我叫云飞扬，咱们握个手交个朋友吧？”
洛小芈向后一缩：“朋友？难道你不该叫我主人么？我需要什么你就要帮我取来？”
云飞扬“啧啧”道：“看不出来你还蛮贪心的，不过不劳而获是不好的，况且我已经有主人了，所以我们只能做朋友……”
洛小芈抓起手机来到阳台上，做出向外扔的姿态来：“既然没什么用，还留着干什么呢？”
手机里的云飞扬着急大喊：“谁说没用？你不是要进源通公司的么？！”
洛小芈一顿，随即将手收回：“你有办法？”
云飞扬连连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手机里能有多少资讯，我这里就有多少资讯。”
重新回到桌边的洛小芈已经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一脸期待地看着从手机中钻出来的云飞扬。
“你还真是现实。”云飞扬坐到她对面，“虽然说源通公司的资料在网络上随处可见，但是你能查到的别人也能查到，你看上去又不是聪明绝顶的那种人，对通信行业也不熟悉，所以请问这位姑娘，你凭什么在众多佼佼者中脱颖而出？”
“那怎么办？”洛小芈道，“难道你知道他们的市场运营策略？”
云飞扬站起身来，得意道：“我还真的知道。”
“你不会随便编一个骗我吧？”洛小芈半信半疑，“你怎么证明你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东西？”
云飞扬顿了顿，片刻后如吐豆子般报出一段话来：“洛小芈，女，二十二岁，未婚，大学毕业，投了三十九份简历尚未落实工作，从小到大只谈过一个男朋友，历时四年刚刚分手。她实力不差，人也勤奋，只是欠缺运气，哦对了，长相也不差，身高一六五，体重四十八公斤，三围是……”
洛小芈冲上来捂他的嘴：“行行行！我信你，信你了！”
在云飞扬的帮助下，洛小芈终于在凌晨四点将源通公司的资料全部啃透，她将居有云飞扬的手机锁在阳台上，自己则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谁知睡了没有几个小时，便感觉床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惊之下洛小芈便醒了。睁眼一看，只见床边正站着云飞扬。
洛小芈瞪大眼睛：“不是把你锁阳台了么？你怎么进来的？”
云飞扬不以为然：“没有什么锁能将我锁住，我在阳台上打了一夜蚊子，现在天已大亮，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洛小芈气急败坏道：“我才刚刚睡下，你就叫我起床！”
云飞扬指了指挂钟：“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你已经睡了六个小时，现在起床吃过饭后我带你去选明天面试的衣服。”
听到“面试”二字，洛小芈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懵懂问道：“选衣服？我有衣服啊？”
云飞扬拉开衣橱，一件件拨弄过去：“你真打算穿这些衣服去面试？这是普通T恤，这是背带牛仔裤，这是六十块买来的化纤长裙，还有这个，印了一个米老鼠头的，这么幼稚，还有这些……”他的指尖停留在一叠内衣上，顿了顿道，“这些就算了……”
洛小芈光着脚跑过去，“啪”地把橱门关上：“你怎么能随便看女孩子的衣橱？！”
一个小时后，客厅内。
云飞扬和洛小芈正一人一盘吃着蛋炒饭，云飞扬叹道：“一个女孩子家家，冰箱里除了一大堆冰激淋外就只有一只鸡蛋，一个女孩子家家居然不会做饭，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洛小芈白他一眼：“我就会做这个，你要是不爱吃就不要吃！”
云飞扬将盘子往自己面前拢了拢，嘟囔道：“脾气还不小……”
洛小芈对去商场买衣服这件事有点顾虑，自己还没工作，商场的衣服动辄上千，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花这个血本。她一路被云飞扬拖着走，嘴里反复说：“我没钱，你要带我去哪儿？去了也买不起。”
云飞扬回头瞅她一眼，停住了脚步：“你要是信我就跟我走，我已经在脑中搜寻过了，保证带你去的是最物美价廉的地方。”
云飞扬找的地方是一处成衣工坊。他很快便帮洛小芈挑选了一件套裙，款式简洁，色彩柔和，布料上乘，价格却只有三百五十块。洛小芈见过这个款式的裙子，在商场标价两千两百块，当时这个价格让她望而却步。
“服装的利润空间这么大。”洛小芈瞠目结舌，手底下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衣服去了试衣间。
衣服很合身，洛小芈满意地对着镜子来回看了三遍，心下已经决定买下。出了试衣间，正看见云飞扬在和卖主讨价还价。
“三百一十五块，美女。”云飞扬将胳膊支在柜台上，诚恳地望着售货员。
售货员的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们这个价已经是出厂价了，你单买一件给你这个价已经很优惠了。”
“批发卖的价格是三百块，长期合作伙伴还有折扣，单卖的标价是三百五，有百分之十的下行空间，也就是三百一十五块，我说的对不对，美女？”云飞扬笑眯眯地看着售货员，不依不饶道。
售货员的脸色一变，眼角瞥了下面前电脑上的价格单，半晌说不出话来。
洛小芈最终以三百一十五块的价格抱着心仪的衣服离开，一路上她都兴奋得叽叽喳喳个不停：“云飞扬，你真的好厉害，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的底价？”
云飞扬在她身后慢慢踱步，时不时地和经过身边对他的外表发出惊叹的姑娘们打个招呼。
回城的路上，洛小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说你是精灵，有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你还要离开他自己出来？”
云飞扬看着她，犹豫了下道：“因为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精灵不好么？”洛小芈奇道：“看你的能耐，就差能上天入地了，而我还在为了一日三餐，房租水电去奔波。做一个凡人有什么好？”
云飞扬的眼睛亮亮的，带着无限向往：“凡人的好处可多了，比如可以正常地吃饭喝水，更重要的是凡人可以有很多朋友，可以有爱。”
洛小芈有些意外：“精灵没有朋友么？”
云飞扬摇摇头：“每个精灵都是孤独的，因此我很想交上几个朋友，想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洛小芈同情心爆发，握住云飞扬的手道：“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了！”
“只是朋友？再以后能不能成为女朋友？”云飞扬腆着脸问。
“做你的春秋大梦！”洛小芈毫不犹豫地将靠垫摔在了云飞扬身上，“想都别想！”
为了防止云飞扬再次从阳台来到自己的卧室，洛小芈找了个盒子将手机塞了进去，想了想不放心，又弄了根绳子绑了三圈后方才觉得万无一失。然而第二日一早，洛小芈仍是一睁眼就看见云飞扬站在自己面前。
洛小芈还没来及吃惊，云飞扬先开了口：“看来你准备得不错，连做梦都在背源通公司的资料。”
洛小芈撑着头，愁容不减道：“我其实还是紧张，啊不行了，我看见太阳升起就更紧张了！”
云飞扬将面试的衣服扔过去：“你再不起床出发就迟到了！”
第四章 面试
洛小芈提前了一刻钟到达源通公司候场时，才发现现场已经挤满了人。一打听洛小芈吃了一惊，原来这次参加面试的人足足有三百号人，因为人多，第一轮采取分组面试，考察团队合作和个人表现力。这一轮下来会现场刷掉一大半，过关的人会参加二面，二面之后方能确定是否被录用。
洛小芈对这一类面试套路还算熟悉，深知一面的这种形式下不能太过低调，考试官观察的时间不多，没有注意到的应聘者多半就刷掉了，但同时也不能不管不顾地抢发言机会，显得自己太爱表现，缺乏团队精神。这一轮下来，洛小芈自认为分寸拿捏得还算到位，信心满满地坐到一旁等待二轮面试的通知。
一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坐在了洛小芈身边的位置。“你也是来应聘的？”她问，眼里攒着笑意。
“唔。”洛小芈觉得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浓了点，皱了皱鼻子微不可查地往旁边挪了挪。
女子向洛小芈伸出手来：“我叫姜路遥，来应聘综合部的，你呢？”
洛小芈也伸出手回应：“洛小芈，市场部。”
姜路遥歪着头甜笑一下：“我觉得咱俩都能进二面，我看人很准的。”
洛小芈心中难免忐忑，面上只干干地笑了笑，她正要回应两句，却见前方一直严闭的会议室打开了门，一名HR拿出张打印了姓名的纸走了出来：“请看到自己姓名的人留下来，叫到名字后到相应会议室参加第二轮面试。”
一众人立刻涌了过去，尽管隔了里三层外三层，洛小芈仍然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她一边抚了抚心口，一边又开始为第二轮面试担忧起来。
姜路遥一脸兴奋地走过来：“我说的吧，咱俩都过关了。”
“承你吉言。”洛小芈笑起来，“要是二面也顺利就好了，就是不知道二面会问什么。我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怕会受影响呢。”
姜路遥哈哈笑起来：“你傻啊你？毕业学校的专业要在简历时就筛选过了，面试主要还是看你的实际能力。”她坐下来，一条腿优雅地跷在另一条腿上，“至于二面问什么，我猜公司基本情况肯定会问，你看他们都在反复背的，应聘财务的估计把年报都啃透了，不过我觉得吧，这种公开的东西虽然也会问，但是占分不见得是决定性的，应该会针对报名的方向问一两个专业问题，如果答得比较好，说明工作以后上手也比较快。”说完她凑近洛小芈又低声说道，“在综合部干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就是看你怎么能把上司伺候好。市场拓展部我就不太懂了，不过据说人际关系也蛮复杂，其实啦，大公司哪儿都复杂。”
洛小芈听得懵懂，刚要细问，包里的手机却响了一声，拿出一瞧，是微信消息。她哑然失笑，云飞扬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加到了她的微信通讯录中，此刻正发来一条消息称：“别紧张，按照我给你准备的那些保管过关。”
前方会议室恰在此时开了门，考官喊出了洛小芈的名字。
“加油！我看好你！”姜路遥拍了一把洛小芈，绽出极美的笑来。
二面是三对一，洛小芈属于临场发挥型选手，坐定后倒也不太紧张。三位考官中正中的一位是名四十多岁的女子，面目严肃，不苟言笑，大约是市场拓展部的主管。左侧的年轻女子负责记录和计时，右侧圆头圆脑戴着黑框眼睛的三十多岁白胖男子据说是人力部门的副主管。
洛小芈得体地做了自我介绍后，白胖主管先问了一个大众化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网络上随处可见，洛小芈答的不费力，却也难以出彩。果然，三名考官的面部并没有什么波澜。
“你可以谈一谈你对于源通公司的市场渠道策略的看法么？”中间的女考官冷不丁抛出一个问题。
洛小芈的后脊梁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渠道策略是比较内部的政策，网络上即使能见到，也多半为泛泛而谈，前面的考生估计也已谈过，她再说一遍也是重复而已。
好在，云飞扬专门针对这个内容对她辅导了一番。源通公司的实体销售渠道多为公司自营，随着公司的业务量迅速增长，渠道的规模也样相应增大，但是房屋购置和租赁的成本也在逐年飞速上涨，因此是否要发展社会渠道才是公司近期内部特别关注的一个点。
洛小芈努力回忆了一番云飞扬给出的关于这个问题的建议，慢慢答道：“公司全市只有五十多家自营门店，全省也不过三百多家，这些门店既要担负销售的任务，还要负责售前体验、客户培训和售后服务，员工的压力很大，另外考虑到硬件成本和人员成本等问题，我倒是建议可以发展社会门店，社会门店的定位主要在销售，我们只要根据销售额支付酬金，在一定程度上不仅减轻了目前单店的销售压力，盘活了市场，还会促进份额的提升，减少自营门店的成本投入……”
洛小芈说这番话时，她看见坐在中间的中年女子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手中还不停地记录着什么。她心里已然有了底。
从会议室出来后，已是半个小时后，后面的应聘者多少带着点羡慕的神色，大家都知道，面试时间越长说明对方对你越有兴趣，你被录用的可能性越高。
洛小芈带着兴奋劲儿往外走去，刚走到大厅便听到了一阵嘈杂声传来。
只见电梯间外有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一众内勤和保安居然一个也不敢上前劝架。拉扯的两人一男一女，女子艳丽美貌，此时似乎情绪十分激动，歇斯底里地大喊：“萧然，你不要想着过拆桥，用完我就想把我打发走，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甩掉我！”
男子一身得体低调的西服装扮，正蹙着眉不发一言，任由那女子发泄。洛小芈看了一眼男子觉得有些眼熟，大脑迅速转动了一下，定格在前两日开着宾利差点儿撞上自己的那个车主身上。
男子也注意到了洛小芈，低头对扔在叫喊的女子说了一句什么，便撇开她径直向洛小芈走来。
“是你？”他温和地笑，声音出奇地好听，“你怎么样？是不是看过医生了，发票可以拿到我们财务室报销。”
洛小芈有点发傻：“什……什么？我不是……”
被撇开的女子愣了下后，有些恼羞成怒，拨开了人群也走了过来：“萧然！你什么意思？！你无视我！”
被称作萧然的男子一把拉起女子的胳膊，一直拖进了电梯间，低吼道：“回我办公室说！”电梯门关掉的刹那，萧然又冲着洛小芈的方向嘱咐了句：“去财务室啊，八楼。”
随着电梯门合上，保安和内勤又急忙乘上另一趟电梯追了上去。洛小芈这才想起打开随身的背包，从角落里翻出那张早被自己遗忘的名片。名片上分明写着：萧然，源通通信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兼总经理。
洛小芈半天合不拢嘴巴，愣愣看着名片说不出话来。不知什么时候结束面试的姜路遥突然出现在洛小芈身后：“哇！真人不露相啊，原来你认识萧总。”
洛小芈急忙回头解释道：“没有没有，就是有一天他开车差点撞上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萍水相逢，金风玉露。”姜路遥“啧啧”道，“你知道么，萧总年轻有为，还是未婚，全公司的姑娘都当他是尊上那么崇拜。刚才那个吵架的女人是萧总的助理，叫韩露，有传言说他们俩在一起过，不过我才不信，萧总那么有品味的人怎么会看得上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呢……”
姜路遥还在喋喋不休地八卦着公司内部的人和事，洛小芈已经手忙脚乱地满包翻自己的手机，就在刚才，自己的微信已经响了二十多下，她打开一看，全部都是云飞扬发来的消息，所有的消息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今天上午的面试成绩已经录入系统，市场口洛小芈得分最高。”
惊喜之下的洛小芈掩饰不住地笑起来，讲的正欢的姜路遥凑过来，莫名道：“怎么了？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洛小芈迅速将手机收进包中，打着哈哈道：“怎么可能……”
姜路遥半信半疑：“其实你既然认得萧总，可以去跟他打听打听啊，哦不对，你认识萧总可以直接请他帮忙录用你啊，喂……洛小芈，你跑什么呀……”
好不容易摆脱掉姜路遥的洛小芈跳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许久以来，她都没有这般的愉悦与放松，她取出手机来，视频联络上云飞扬：“今天这么顺利都亏有你，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云飞扬也不客气，兴奋地点头：“还没赚钱，就别出去吃了，我马上去你家旁边的超市买点菜，回来做饭吃。”洛小芈面露难色：“我只会煮泡面，不会煮饭。”
对面的云飞扬摊了摊手，无奈道：“真是个笨丫头，算了，我勉为其难亲自下厨吧。”
第五章 云飞扬的弱点
走到楼门正碰见房东叶之城，洛小芈诧道：“怎么你今天没去上班？”
叶之城道：“我今天特意调休打算送你去面试的，结果眼睛一睁都十一点了，这不打算出门觅食么？正好，一起去吧？”
洛小芈笑眯眯道：“不用啦，我买了菜，到我家去吃吧！”
叶之城狐疑道：“到你家吃？你家不就只有泡面么……”
房门打开，一张帅气阳光的脸出现在门口：“恭迎洛小姐凯旋归来……哟，还有洛小姐的男闺蜜……”
叶之城舌头打结：“你……你房里怎么藏了个大男人？！”
洛小芈“嘿嘿”道：“干嘛用‘藏‘这个字，明明是正当光明的好不好，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叫云飞扬。”
“男朋友？”叶之城问。
“朋友！”洛小芈答。
“男朋友？”叶之城半信半疑。
“朋友，就是朋友！”洛小芈急道。
“刚才我不是幻觉？”洛小芈捂着心口，难以置信般地问了句，“如果不是幻觉的话，你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男子赞赏地笑了一下，尽管隔着屏幕看，仍然难掩他的温润气质，如春日阳光从云端乍然而下。不得不承认，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有着一种出尘脱俗的好看。
“如果我说我是一个精灵，手机精灵，你会相信么？”男子问道。
洛小芈脸上写着一个浓墨重彩的“懵”字，半晌回道：“是不是类似于那种阿拉丁神灯中的灯神？一抹神灯他就会出来的那种？”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你不叫我我也能随时出来，不过你要是叫我的话就画一个心形手势好了。”男子点点头，从屏幕中伸出手来，“我叫云飞扬，咱们握个手交个朋友吧？”
洛小芈向后一缩：“朋友？难道你不该叫我主人么？我需要什么你就要帮我取来？”
云飞扬“啧啧”道：“看不出来你还蛮贪心的，不过不劳而获是不好的，况且我已经有主人了，所以我们只能做朋友……”
洛小芈抓起手机来到阳台上，做出向外扔的姿态来：“既然没什么用，还留着干什么呢？”
手机里的云飞扬着急大喊：“谁说没用？你不是要进源通公司的么？！”
洛小芈一顿，随即将手收回：“你有办法？”
云飞扬连连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手机里能有多少资讯，我这里就有多少资讯。”
重新回到桌边的洛小芈已经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一脸期待地看着从手机中钻出来的云飞扬。
“你还真是现实。”云飞扬坐到她对面，“虽然说源通公司的资料在网络上随处可见，但是你能查到的别人也能查到，你看上去又不是聪明绝顶的那种人，对通信行业也不熟悉，所以请问这位姑娘，你凭什么在众多佼佼者中脱颖而出？”
“那怎么办？”洛小芈道，“难道你知道他们的市场运营策略？”
云飞扬站起身来，得意道：“我还真的知道。”
“你不会随便编一个骗我吧？”洛小芈半信半疑，“你怎么证明你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东西？”
云飞扬顿了顿，片刻后如吐豆子般报出一段话来：“洛小芈，女，二十二岁，未婚，大学毕业，投了三十九份简历尚未落实工作，从小到大只谈过一个男朋友，历时四年刚刚分手。她实力不差，人也勤奋，只是欠缺运气，哦对了，长相也不差，身高一六五，体重四十八公斤，三围是……”
洛小芈冲上来捂他的嘴：“行行行！我信你，信你了！”
在云飞扬的帮助下，洛小芈终于在凌晨四点将源通公司的资料全部啃透，她将居有云飞扬的手机锁在阳台上，自己则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谁知睡了没有几个小时，便感觉床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惊之下洛小芈便醒了。睁眼一看，只见床边正站着云飞扬。
洛小芈瞪大眼睛：“不是把你锁阳台了么？你怎么进来的？”
云飞扬不以为然：“没有什么锁能将我锁住，我在阳台上打了一夜蚊子，现在天已大亮，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洛小芈气急败坏道：“我才刚刚睡下，你就叫我起床！”
云飞扬指了指挂钟：“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你已经睡了六个小时，现在起床吃过饭后我带你去选明天面试的衣服。”
听到“面试”二字，洛小芈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懵懂问道：“选衣服？我有衣服啊？”
云飞扬拉开衣橱，一件件拨弄过去：“你真打算穿这些衣服去面试？这是普通T恤，这是背带牛仔裤，这是六十块买来的化纤长裙，还有这个，印了一个米老鼠头的，这么幼稚，还有这些……”他的指尖停留在一叠内衣上，顿了顿道，“这些就算了……”
洛小芈光着脚跑过去，“啪”地把橱门关上：“你怎么能随便看女孩子的衣橱？！”
一个小时后，客厅内。
云飞扬和洛小芈正一人一盘吃着蛋炒饭，云飞扬叹道：“一个女孩子家家，冰箱里除了一大堆冰激淋外就只有一只鸡蛋，一个女孩子家家居然不会做饭，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洛小芈白他一眼：“我就会做这个，你要是不爱吃就不要吃！”
云飞扬将盘子往自己面前拢了拢，嘟囔道：“脾气还不小……”
洛小芈对去商场买衣服这件事有点顾虑，自己还没工作，商场的衣服动辄上千，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花这个血本。她一路被云飞扬拖着走，嘴里反复说：“我没钱，你要带我去哪儿？去了也买不起。”
云飞扬回头瞅她一眼，停住了脚步：“你要是信我就跟我走，我已经在脑中搜寻过了，保证带你去的是最物美价廉的地方。”
云飞扬找的地方是一处成衣工坊。他很快便帮洛小芈挑选了一件套裙，款式简洁，色彩柔和，布料上乘，价格却只有三百五十块。洛小芈见过这个款式的裙子，在商场标价两千两百块，当时这个价格让她望而却步。
“服装的利润空间这么大。”洛小芈瞠目结舌，手底下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衣服去了试衣间。
衣服很合身，洛小芈满意地对着镜子来回看了三遍，心下已经决定买下。出了试衣间，正看见云飞扬在和卖主讨价还价。
“三百一十五块，美女。”云飞扬将胳膊支在柜台上，诚恳地望着售货员。
售货员的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们这个价已经是出厂价了，你单买一件给你这个价已经很优惠了。”
“批发卖的价格是三百块，长期合作伙伴还有折扣，单卖的标价是三百五，有百分之十的下行空间，也就是三百一十五块，我说的对不对，美女？”云飞扬笑眯眯地看着售货员，不依不饶道。
售货员的脸色一变，眼角瞥了下面前电脑上的价格单，半晌说不出话来。
洛小芈最终以三百一十五块的价格抱着心仪的衣服离开，一路上她都兴奋得叽叽喳喳个不停：“云飞扬，你真的好厉害，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的底价？”
云飞扬在她身后慢慢踱步，时不时地和经过身边对他的外表发出惊叹的姑娘们打个招呼。
回城的路上，洛小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说你是精灵，有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你还要离开他自己出来？”
云飞扬看着她，犹豫了下道：“因为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精灵不好么？”洛小芈奇道：“看你的能耐，就差能上天入地了，而我还在为了一日三餐，房租水电去奔波。做一个凡人有什么好？”
云飞扬的眼睛亮亮的，带着无限向往：“凡人的好处可多了，比如可以正常地吃饭喝水，更重要的是凡人可以有很多朋友，可以有爱。”
洛小芈有些意外：“精灵没有朋友么？”
云飞扬摇摇头：“每个精灵都是孤独的，因此我很想交上几个朋友，想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洛小芈同情心爆发，握住云飞扬的手道：“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了！”
“只是朋友？再以后能不能成为女朋友？”云飞扬腆着脸问。
“做你的春秋大梦！”洛小芈毫不犹豫地将靠垫摔在了云飞扬身上，“想都别想！”
为了防止云飞扬再次从阳台来到自己的卧室，洛小芈找了个盒子将手机塞了进去，想了想不放心，又弄了根绳子绑了三圈后方才觉得万无一失。然而第二日一早，洛小芈仍是一睁眼就看见云飞扬站在自己面前。
洛小芈还没来及吃惊，云飞扬先开了口：“看来你准备得不错，连做梦都在背源通公司的资料。”
洛小芈撑着头，愁容不减道：“我其实还是紧张，啊不行了，我看见太阳升起就更紧张了！”
云飞扬将面试的衣服扔过去：“你再不起床出发就迟到了！”
第四章 面试
洛小芈提前了一刻钟到达源通公司候场时，才发现现场已经挤满了人。一打听洛小芈吃了一惊，原来这次参加面试的人足足有三百号人，因为人多，第一轮采取分组面试，考察团队合作和个人表现力。这一轮下来会现场刷掉一大半，过关的人会参加二面，二面之后方能确定是否被录用。
洛小芈对这一类面试套路还算熟悉，深知一面的这种形式下不能太过低调，考试官观察的时间不多，没有注意到的应聘者多半就刷掉了，但同时也不能不管不顾地抢发言机会，显得自己太爱表现，缺乏团队精神。这一轮下来，洛小芈自认为分寸拿捏得还算到位，信心满满地坐到一旁等待二轮面试的通知。
一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坐在了洛小芈身边的位置。“你也是来应聘的？”她问，眼里攒着笑意。
“唔。”洛小芈觉得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浓了点，皱了皱鼻子微不可查地往旁边挪了挪。
女子向洛小芈伸出手来：“我叫姜路遥，来应聘综合部的，你呢？”
洛小芈也伸出手回应：“洛小芈，市场部。”
姜路遥歪着头甜笑一下：“我觉得咱俩都能进二面，我看人很准的。”
洛小芈心中难免忐忑，面上只干干地笑了笑，她正要回应两句，却见前方一直严闭的会议室打开了门，一名HR拿出张打印了姓名的纸走了出来：“请看到自己姓名的人留下来，叫到名字后到相应会议室参加第二轮面试。”
一众人立刻涌了过去，尽管隔了里三层外三层，洛小芈仍然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她一边抚了抚心口，一边又开始为第二轮面试担忧起来。
姜路遥一脸兴奋地走过来：“我说的吧，咱俩都过关了。”
“承你吉言。”洛小芈笑起来，“要是二面也顺利就好了，就是不知道二面会问什么。我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怕会受影响呢。”
姜路遥哈哈笑起来：“你傻啊你？毕业学校的专业要在简历时就筛选过了，面试主要还是看你的实际能力。”她坐下来，一条腿优雅地跷在另一条腿上，“至于二面问什么，我猜公司基本情况肯定会问，你看他们都在反复背的，应聘财务的估计把年报都啃透了，不过我觉得吧，这种公开的东西虽然也会问，但是占分不见得是决定性的，应该会针对报名的方向问一两个专业问题，如果答得比较好，说明工作以后上手也比较快。”说完她凑近洛小芈又低声说道，“在综合部干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就是看你怎么能把上司伺候好。市场拓展部我就不太懂了，不过据说人际关系也蛮复杂，其实啦，大公司哪儿都复杂。”
洛小芈听得懵懂，刚要细问，包里的手机却响了一声，拿出一瞧，是微信消息。她哑然失笑，云飞扬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加到了她的微信通讯录中，此刻正发来一条消息称：“别紧张，按照我给你准备的那些保管过关。”
前方会议室恰在此时开了门，考官喊出了洛小芈的名字。
“加油！我看好你！”姜路遥拍了一把洛小芈，绽出极美的笑来。
二面是三对一，洛小芈属于临场发挥型选手，坐定后倒也不太紧张。三位考官中正中的一位是名四十多岁的女子，面目严肃，不苟言笑，大约是市场拓展部的主管。左侧的年轻女子负责记录和计时，右侧圆头圆脑戴着黑框眼睛的三十多岁白胖男子据说是人力部门的副主管。
洛小芈得体地做了自我介绍后，白胖主管先问了一个大众化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网络上随处可见，洛小芈答的不费力，却也难以出彩。果然，三名考官的面部并没有什么波澜。
“你可以谈一谈你对于源通公司的市场渠道策略的看法么？”中间的女考官冷不丁抛出一个问题。
洛小芈的后脊梁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渠道策略是比较内部的政策，网络上即使能见到，也多半为泛泛而谈，前面的考生估计也已谈过，她再说一遍也是重复而已。
好在，云飞扬专门针对这个内容对她辅导了一番。源通公司的实体销售渠道多为公司自营，随着公司的业务量迅速增长，渠道的规模也样相应增大，但是房屋购置和租赁的成本也在逐年飞速上涨，因此是否要发展社会渠道才是公司近期内部特别关注的一个点。
洛小芈努力回忆了一番云飞扬给出的关于这个问题的建议，慢慢答道：“公司全市只有五十多家自营门店，全省也不过三百多家，这些门店既要担负销售的任务，还要负责售前体验、客户培训和售后服务，员工的压力很大，另外考虑到硬件成本和人员成本等问题，我倒是建议可以发展社会门店，社会门店的定位主要在销售，我们只要根据销售额支付酬金，在一定程度上不仅减轻了目前单店的销售压力，盘活了市场，还会促进份额的提升，减少自营门店的成本投入……”
洛小芈说这番话时，她看见坐在中间的中年女子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手中还不停地记录着什么。她心里已然有了底。
从会议室出来后，已是半个小时后，后面的应聘者多少带着点羡慕的神色，大家都知道，面试时间越长说明对方对你越有兴趣，你被录用的可能性越高。
洛小芈带着兴奋劲儿往外走去，刚走到大厅便听到了一阵嘈杂声传来。
只见电梯间外有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一众内勤和保安居然一个也不敢上前劝架。拉扯的两人一男一女，女子艳丽美貌，此时似乎情绪十分激动，歇斯底里地大喊：“萧然，你不要想着过拆桥，用完我就想把我打发走，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甩掉我！”
男子一身得体低调的西服装扮，正蹙着眉不发一言，任由那女子发泄。洛小芈看了一眼男子觉得有些眼熟，大脑迅速转动了一下，定格在前两日开着宾利差点儿撞上自己的那个车主身上。
男子也注意到了洛小芈，低头对扔在叫喊的女子说了一句什么，便撇开她径直向洛小芈走来。
“是你？”他温和地笑，声音出奇地好听，“你怎么样？是不是看过医生了，发票可以拿到我们财务室报销。”
洛小芈有点发傻：“什……什么？我不是……”
被撇开的女子愣了下后，有些恼羞成怒，拨开了人群也走了过来：“萧然！你什么意思？！你无视我！”
被称作萧然的男子一把拉起女子的胳膊，一直拖进了电梯间，低吼道：“回我办公室说！”电梯门关掉的刹那，萧然又冲着洛小芈的方向嘱咐了句：“去财务室啊，八楼。”
随着电梯门合上，保安和内勤又急忙乘上另一趟电梯追了上去。洛小芈这才想起打开随身的背包，从角落里翻出那张早被自己遗忘的名片。名片上分明写着：萧然，源通通信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兼总经理。
洛小芈半天合不拢嘴巴，愣愣看着名片说不出话来。不知什么时候结束面试的姜路遥突然出现在洛小芈身后：“哇！真人不露相啊，原来你认识萧总。”
洛小芈急忙回头解释道：“没有没有，就是有一天他开车差点撞上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萍水相逢，金风玉露。”姜路遥“啧啧”道，“你知道么，萧总年轻有为，还是未婚，全公司的姑娘都当他是尊上那么崇拜。刚才那个吵架的女人是萧总的助理，叫韩露，有传言说他们俩在一起过，不过我才不信，萧总那么有品味的人怎么会看得上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呢……”
姜路遥还在喋喋不休地八卦着公司内部的人和事，洛小芈已经手忙脚乱地满包翻自己的手机，就在刚才，自己的微信已经响了二十多下，她打开一看，全部都是云飞扬发来的消息，所有的消息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今天上午的面试成绩已经录入系统，市场口洛小芈得分最高。”
惊喜之下的洛小芈掩饰不住地笑起来，讲的正欢的姜路遥凑过来，莫名道：“怎么了？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洛小芈迅速将手机收进包中，打着哈哈道：“怎么可能……”
姜路遥半信半疑：“其实你既然认得萧总，可以去跟他打听打听啊，哦不对，你认识萧总可以直接请他帮忙录用你啊，喂……洛小芈，你跑什么呀……”
好不容易摆脱掉姜路遥的洛小芈跳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许久以来，她都没有这般的愉悦与放松，她取出手机来，视频联络上云飞扬：“今天这么顺利都亏有你，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云飞扬也不客气，兴奋地点头：“还没赚钱，就别出去吃了，我马上去你家旁边的超市买点菜，回来做饭吃。”洛小芈面露难色：“我只会煮泡面，不会煮饭。”
对面的云飞扬摊了摊手，无奈道：“真是个笨丫头，算了，我勉为其难亲自下厨吧。”
第五章 云飞扬的弱点
走到楼门正碰见房东叶之城，洛小芈诧道：“怎么你今天没去上班？”
叶之城道：“我今天特意调休打算送你去面试的，结果眼睛一睁都十一点了，这不打算出门觅食么？正好，一起去吧？”
洛小芈笑眯眯道：“不用啦，我买了菜，到我家去吃吧！”
叶之城狐疑道：“到你家吃？你家不就只有泡面么……”
房门打开，一张帅气阳光的脸出现在门口：“恭迎洛小姐凯旋归来……哟，还有洛小姐的男闺蜜……”
叶之城舌头打结：“你……你房里怎么藏了个大男人？！”
洛小芈“嘿嘿”道：“干嘛用‘藏‘这个字，明明是正当光明的好不好，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叫云飞扬。”
“男朋友？”叶之城问。
“朋友！”洛小芈答。
“男朋友？”叶之城半信半疑。
“朋友，就是朋友！”洛小芈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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