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沉银  劳什子汽功  超前教育

　　如坤：“没有说什么？”
　　押货者甲：“尽说风凉话，说是要等到我们的饲料捂出酒呢！”
　　如坤喘粗气，狠命摇着扇子。
　　
　　29—9 内景 肿瘤医院 日
　　（人物：巩庭草，梅涛淑，黎燕儿，山盟）
　　走廊里。穿着深沉的涛淑几个人都拿下胸襟上的小白花。
　　燕儿也取下了黑袖章。
　　病房里。虞虞一见到众人，高兴地卖着甜嘴，叫这个叫那个，众人挤着笑。
　　虞虞：“燕姐姐……”
　　燕儿：“叫我燕阿姨！”
　　虞虞：“这下又吃亏了！燕阿姨，你脖子怎么挂彩了？”
　　燕儿神色一变，几乎要哭了起来。
　　庭草急忙俯下身，挡住虞虞的视线：“现代大学生，活雷锋，见义勇为呗！”
　　虞虞欲拨开庭草：“燕阿姨伟大，我拿什么慰劳你？来，让我看看，物质奖励为辅……”
　　众人脸上变色。
　　
　　29—10 外景 重庆 日
　　（人物：洪如坤，贺红菊，两商贩，收、押货者若干）
　　卖西瓜处。如坤咬了一口西瓜，摔在脚下：“这是什么西瓜？”
　　商贩甲：“田里长的呗！”
　　如坤：“我要冰西瓜。”
　　商贩甲：“上什么野火？要早知道这尊菩萨来，我就把冰柜给抬来了！”
　　如坤：“你……”
　　商贩甲无语，只是摸着西瓜刀的锋刃。
　　红菊：“火什么呢？”打着红伞摆肢过来，“要吃冰西瓜是吗？走，上你的船上吃去。”后面跟着抬西瓜的收货者。
　　如坤没有搭理红菊，急步下台阶。
　　
　　29—11 内景 肿瘤医院 日
　　（人物：巩庭草。梅涛淑，黎燕儿，山盟）
　　病房。庭草：“得了吧，你那脏手，不要让燕阿姨受了感染，快让她去换药，你那精神奖励为主了。”
　　山盟赶紧挽着燕儿出去：“我这就陪燕儿去换药。”
　　虞虞终是发觉气氛不对，生疑：“嗯，黎爷爷也不知咋的了，这长时间也不来看我了。”
　　涛淑：“他好着呢！他的前列腺特异抗原指数，下降了几百倍。”
　　虞虞：“是吗，这是医生跟他检查的？”
　　涛淑：“当然，这可不是外行随便说着玩的。”
　　虞虞：“这就是了，他既是到医院来检查，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
　　涛淑一时手足无措。
　　庭草正色：“他也在害病，为什么要来看你？尊老爱幼，你为什么不去看他？”
　　虞虞一口噎住，半晌才说：“也是的，我应该去看他的。黎爷爷，等我稍稍好一些，我一定去看望你，当然待遇跟燕儿阿姨的不一样，物质奖励为主。”
　　
　　29—12 外景 重庆 日
　　（人物：洪如坤，贺红菊，收、押货者若干）
　　朝天门码头。拖驳船舱内。切开的西瓜摆成一溜。
　　红菊小口地吃着西瓜：“洪老板，生意没得做的，可人意还是不能丢。先吃西瓜，压压火。”
　　跟随红菊的人狼吞虎咽，而如坤这边的人只能盯着看，却不敢吃。
　　如坤走出船舱，恨恨地：“贺老板，你不要在这里纠缠了，我严正告诉你，不见鬼子不挂弦。你把我的货骗到了这里，然后再跟我泡蘑菇，逼我就犯，没门！”
　　红菊：“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这些货，你也别硬头眼子，反正也不是你私人的……”
　　如坤：“正因为是国家的，我姓洪的就要对国家负责。”
　　红菊：“你再这样捂下去，恐怕国家也没有你好果子吃。”
　　如坤身子一抖，仿佛泄了气。
　　红菊：“这样吧，我们都让一步，我给你一张汇票，倒进帐。你呢，把货送到我库里。你看怎么样？”手一摆，收货者甲送上一张汇票，递给押货者甲。
　　如坤上有了生动，瞅着押货者甲。
　　
　　29—13 外景 重庆朝天门 日
　　（人物：洪如坤，押货者若干）
　　船舱内。押货者甲把如坤拉进来，小声地：“这是商业汇票，是她自己的企业开出来的，不保险。”
　　如坤疑惑的眼睛：“我们也不是搞过倒进帐吗？”
　　押货者甲：“但我们的账上一定是有钱的，倒进帐才得到银行认可。”
　　如坤：“哦，就是说，她账上没有一千万，她的这张汇票要遭到银行拒付？”
　　押货者甲：“不仅如此，而且银行还要罚她的款。”
　　如坤心动了：“世界上再傻逼的人，也没有自己让自己认罚的？这说明她有实力，账上大于一千万。”
　　押货者甲提醒：“银行的罚款又能罚多少？”
　　如坤：“你的话我懂，她有可能行的是苦肉计，吃小亏占大便宜。可是，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29—14 内景 肿瘤医院 日
　　（人物：梅涛淑，赵倩，护士甲）
　　医务室。护士甲与涛淑一前一后走进来。护士甲匆忙对伏案写什么的赵倩：“赵医生，方案会诊就等你一个人，童教授坐在那里好像生烦了？”折身出去。
　　赵倩：“哼，动口不动手的教授，就只知道都围着他一个人转。我脚手停过吗？”
　　涛淑：“倩姐，我……”
　　赵倩：“你来了……坐坐。”
　　涛淑：“虞虞还有几天做手术了，之前，我想让她……”
　　赵倩：“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九月二日。”
　　涛淑：“我是说，她做骨髓手术……”
　　赵倩：“不用你操心。虞虞的姨妈已验了骨髓，跟虞虞是同一类型的。这样，两个人供给她的骨髓，就不需要到台湾骨髓标本库去寻找。”立起身。
　　
　　29—15 外景 重庆朝天门码头 日
　　（人物：洪如坤，贺红菊，收、押货者若干）
　　船舱。押货者甲：“刘书记带着客户到了重庆，说不准快到码头了，我们不妨再等一等？”
　　如坤皱起了眉头：“他一会儿说发给东家，一会说发给西家，我这里不是在开党委会。”
　　押货者甲：“货比三家，无非是好处费吃多吃少的问题。”
　　如坤：“这理儿我懂，我也理解他，沉默是金。”
　　押货者甲：“我知道，党政与行政总有一些……防范之心。但在这单大生意上，《红灯记》里头的李铁梅是怎么说的？爹爹挑担有千斤重，我恨不得挑它九百九……”
　　如坤：“李铁梅是这样的原话吗？”拿起一块西瓜啃去了半边。
　　舱外传来红菊发嗲的声音：“哟，刘书记，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到山城来了！”
　　
　　29—16 内景 肿瘤医院 日
　　（人物：梅涛淑，赵倩）
　　医务室。涛淑：“谢谢。有件事，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的。”
　　赵倩走在涛淑前面：“记住，这几天她不能离开室内，从医学观点来看，舟车劳顿，风吹日晒，都可能引起她别的病，而任何小病症，都可能造成她大的不幸……”
　　涛淑：“可我跟你商量的是，想接她到学校去报名。”
　　赵倩这才回过神，定定瞅着涛淑：“别出馊主意跟我添乱。不是我推卸责任，眼下科学对于虞虞是有限的，现在所需要的是神力而不是人力。这个神不是天上的，她能不能像春风般的度过玉门关，就只有她自己了。”
　　涛淑：“也许，我这个馊主意，不是人力，而是神力。”
　　赵倩若有所思的样子。
　　
　　29—17 外景 重庆朝天门码头 日
　　（人物：刘越标，洪如坤，贺红菊，弈广俊，收、押货者若干）
　　舱外。越标：“对不起，贺老板，我来的恐怕不是时候，会叫你难受的。”
　　红菊：“怎么会呢？咱们俩个是有君子协议的！”见到广俊，脸色骤变。
　　越标：“货比三家，点石化为金，人心犹未足！”
　　红菊：“刘书记，可以水涨船高嘛！”
　　广俊：“可惜同行是冤家！”把汇票递给如坤。
　　如坤递给押货者甲，见他看都不看就点头，一下就跳进了长江。
　　押货者甲：“这是银行汇票，你跳什么……江啊？”脸上露出了笑。
　　如坤在江里游泳。越标跟着跳下去了。押货者甲欲跳下去，又看了汇票，伸出了舌头，一扭头，见红梅跳下了水：“你也受了感染，凑什么热闹你？”发现不对头，高喊，“洪老板，贺老板跳楼了……不，跳江了，你赶快拉她一把！”
　　红菊两只手伸出水面乱舞，嘴里吐水，叫：“我……恨……”沉入水中。
　　水里的人一时愣怔，一齐向红菊方向划过去，却再也没有见到红菊浮出水面。
　　
　　29—18 内景 花家 夜
　　（人物：梅涛淑，花攸宜）
　　卧室。攸宜收拾简单的行李，涛淑在一旁想帮忙却帮不上忙的样子。
　　攸宜：“外婆年龄大了，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虞虞就交给你了！”
　　涛淑：“什么都不用说。”
　　攸宜：“其实我也很傻，有一个……就像那二锭元宝，完整，美丽。我却看不上那蜂窝眼的眼孔，那代表历史的眼孔，竟敢想把它卖掉。我把它送给你，这是唯一我能做的事。”把两锭元宝放在涛淑面前。
　　涛淑：“不要解释，攸宜，用不着解释。”
　　攸宜：“涛淑，这几天我也在想，我骨子里下流，竟避开了你……我再也不配你，我会弄脏你，侮辱了你，甚至伤害了你，所以我想通了，等着我的是监狱。”
　　涛淑：“攸宜。一切的情感都已经变了，不是吗？”
　　攸宜：“是，结局要变了。但是，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把我对你的不良行为，当着进监狱前的挣扎。以后，谁也不会伤害你，你不必像躲避瘟疫一样的躲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