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沉银  劳什子汽功  超前教育

　　涛淑一把摁下美直子：“你们玩的是聚财的金字塔，玩的是‘先吃后’的豪赌。当你们一拿到钱，我说的那两条路就等着你们。而受害者就是后来卖点的人。”
　　美直子身子乱颤，惶惶不安地看着涛淑。
　　涛淑一脚踢上门，拉了美直子的领子，厉声道：“说，你们已拿到了多少钱？”
　　美直子：“我有护照，我是外国居民，你不要乱来……”
　　涛淑：“可我们更有一条，外国居民在中国犯罪，同样也逃不脱中国法律的惩罚。说，你们眼下骗到了多少钱？”
　　美直子：“二百多万。”
　　
　　28—20 内景 双河镇信用社 日
　　（人物：两随从，刘越标）
　　大门口。随从甲、乙倚在轿车上闲谈。随从甲瞅了一眼门内方向：“喂，你听到厂里人议论没有，刘书记是来过渡的？”
　　随从乙一惊：“他要调走？”
　　随从甲：“板凳队，替补洪厂长，双肩挑呗！”
　　随从乙：“难怪一天跑了五家银行，他敢情是在练业务。”
　　随从甲：“对对，就是练业务！晚上订了位，吃饭，唱歌，洗桑拿，满跑！”
　　随从乙：“到底是从党政机关里下来的。记得第一次他吃酒，给她派一个陪姐儿，结果业务不熟，陪姐儿犯了一点规，他还面红耳赤哩！”
　　随从甲：“真纯！进了那场合，人家只有男的犯规的份儿……”“嘎”地住了嘴。
　　越标满面春风，看样子就知道办事顺利。
　　
　　28—21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黎邢孝，黎燕儿）
　　燕儿把报纸捂在胸口，双手合一：“阿弥陀佛！爸爸，有你一半的精神，再有一半的药力，我无论到哪……我也放心了！”
　　邢孝一怔，眼珠子一转，故意：“燕儿，听你巩姨讲……”
　　燕儿：“不是巩姨，我叫她巩姐。”
　　邢孝：“好好，你巩姐到你公司去看了，回来跟我说了，我寻思，该不是那种发廊桑拿浴样子的公司吧？”
　　燕儿掩嘴一笑，拉长声音：“爸——那种下三流的公司，你女儿就是穷得去寻乞，也不至于去折腾它。”
　　邢孝：“我还是忍不住，亲自去看了。”
　　燕儿强颜一笑：“你就放心了是不是？您女儿开的是最现代的商业销售工作，很快就要与国际接轨。”
　　邢孝：“可我对商业销售闹不懂，太现代了。所以我跟你打一个商量，你的公司还是要办下去，希望你取消……卖点，业务换成生产出口煤油炉子……”
　　燕儿：“你不要再说了，花叔跟我都说了，我也认真考虑了……”
　　邢孝眼中一亮，激动地抓着燕儿的肩膀摇晃：“燕儿，多好的生意，你一定答应去做了……”
　　
　　28—22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梅涛淑，美直子）
　　涛淑：“这就是说，已经八十万没有了，想收手都来不及了。”
　　美直子：“可不是吗？！”
　　涛淑：“你手上有多少钱？”
　　美直子：“你想干什么？”
　　涛淑：“我想救你，把收上来的钱退给……下岗工！你知道吗？以积货财之心积学问，则盛德人新，以爱妻子之心爱父母，则孝行自笃。燕儿的爸爸得了癌症，他能承爱这大的打击吗？”
　　美直子沉吟：“以爱妻子之心爱父母，则孝行自笃。”突然又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说，“哇，都要我一个人往外掏钱？”
　　涛淑：“我替燕儿拿三十万，你是主犯，大头当然该你拿！你把钱给我之后，立即回国。所有的屁股由我来帮你擦拭。”
　　美直子：“我有一个条件，你有两锭元宝，必须卖一锭元宝给我，因为这五十万是我爸爸叫我买……‘3+6’的。”
　　涛淑哭笑不得：“好吧，我送给你，一分钱也不要你的。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你从今往后做好人就行！”
　　隔壁传来隐约的声音。
　　涛淑与美直子对视一眼，双双起身。
　　
　　28—23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黎邢孝，黎燕儿，梅涛淑，美直子）
　　燕儿一把拿开邢孝的双手，模棱两可：“爸，你激动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答应。”
　　邢孝脸色惨白，胸襟起伏：“你再……说一遍……”
　　燕燕：“卖点，卖点，爸爸，我是想脱开卖点，可什么都晚了！爸爸，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的。”车身拔腿欲跑。
　　邢孝：“你给我站住！”突然举起那个破收放机摔过去，头一歪，就磕在旁边保险柜子上了。
　　涛淑和美直子冲了进来。
　　
　　28—24 内景 肿瘤医院 日
　　（人物：黎邢孝，黎燕儿，梅涛淑，美直子，医生乙）
　　急救室。邢孝躺在推车上被推出门。
　　走廓里。守在门外的涛淑、燕儿等人围上前。
　　邢孝艰难地抬了抬手，车停了下来。
　　燕儿跪在邢孝面前手足无措。
　　邢孝把燕儿的手颤动地放在涛淑手上，眼睛两边看了看。
　　涛淑俯下身：“庭草送请柬去了，我没有让她知道。”
　　邢孝吃力地：“谢……她……废……了我的功！”
　　医生乙走出来推着车：“这不是生死离别的时节！”进了急诊手术室。
　　燕儿脖子裹着纱布：“爸爸，你千万不能走啊！……你说你还要活下去的。都怪我……”
　　美直子像人妖般的在一旁劝慰。
　　涛淑拨打手机。
　　
　　28—25 内景 成都市教育局 日
　　（人物：巩庭草，机关干部甲）
　　办公室。庭草敲门，机关干部甲起身相迎：“你好！有事吗？”
　　庭草把请帖递给机关干部甲：“请贵局的领导为我们的学校剪彩？”
　　机关干部甲看着请帖念道：“成都《3=6》幼稚贵族学校……啊，我知道这个学校……”
　　庭草：“哎呀，你这大的干部，也能知道我们小地方的小事情啊？”
　　机关干部甲：“这不是小事啊，为你们的办学的事情，我们专门开了党组会议，并且行文报批到省教委。”
　　庭草：“真是让领导费心了……”听手机铃声响起，欠了身来到走廓，接听电话，“什么？……好，我立即赶过来。”
　　
　　28—26 内景 花家 日
　　（人物：花攸宜）
　　客厅。攸宜接听电话：“……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写教材。……哎呀，怎么会这样？……什么？……好好，我到美直子家拿到钱，然后去……燕儿公司。……明白了。”
　　
　　28—27 内景 肿瘤医院 日
　　（人物：梅涛淑，美直子）
　　涛淑走过来厉声道：“你们还蹲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拿钱？”
　　美直子：“也不在乎这伙功夫。”
　　涛淑：“被工商逮着与不逮着，结果就不一样了。为对付你们一对活宝，我连酒楼都停业了，全力以赴帮助退款……”
　　美直子：“我们收了好多天才收那点钱，退钱还有不得好几天的？”
　　涛淑：“半天就搞掂了。”
　　美直子：“哼，不生孩子不知肚子疼！”
　　涛淑：“你说公司垮台了，要退钱给人家，人家不撕碎你才怪。”
　　美直子：“你把我推上前？”
　　涛淑：“你去找你师哥，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让他领导我们的服务员打好退钱仗。”
　　美直子拿了燕儿的钥匙离去。
　　
　　28—28 内景 肿瘤医院 日
　　（人物：梅涛淑，巩庭草）
　　涛淑看着美直子消失的背影，走到楼梯口干呕，一时又吐不出来，气得只有跺脚叹气。
　　庭草上楼，盯着涛淑看了好久，突然道：“喂，你是不是……有了。难怪呼我上医院陪你的。”
　　涛淑懵懂地问：“什么……有了？”
　　庭草一副像生过七胎八胎的样子，老道又微颤动地：“就是肚皮呗！‘有了’，是对女人怀孕的简称。你都做了女人，这日常用言都不懂吗？”
　　涛淑落了个大红脸，坚决否定：“我才 没有‘有了’，我身子昨天落……红。”
　　庭草往外吐了一口长气，自作聪明：“啊，肯定睡觉蹬了被子，心凉了就往外冒。”
　　涛淑：“哎呀，你来迟了一步。”
　　庭草：“咋啦？”
　　涛淑：“黎伯……进了手术室。”
　　庭草手中的包掉在了地上。
　　涛淑：“刚才医生说，还……不是到临别赠言的……时节。只是你，又遭受了心灵的打击。”
　　庭草哭泣起来：“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好多……好多知识。”
　　
　　28—29 内景 双河某桑拿浴 夜
　　（人物：刘越标，弈广俊）
　　走廓里。越标一脸等人的样子。广俊匆忙走到跟前：“我都吃过饭了。”
　　越标：“澡还没有洗吧？”
　　广俊：“你又想腐蚀我什么？”
　　越标：“你别……装逼！你在生意上还有点为人。可你那……那烂事，连半拉屁股都敢动……”
　　广俊：“这事就可能是你……捏造出来的。”
　　越标：“你连襟在大街上拿刀要砍你，也是我捏造得出的吗？”
　　广俊：“你有事就直说，转弯抹角有锤子用？！”
　　越标咐耳说了什么，广俊跳开：“我办承兑？你以为银行是我开的？说办他就跟我办了？”
　　越标：“这不，银行的这些爷们，我正在让他们泡在热水里呢！”
　　广俊上下打量越标：“有你这书记帮忙，姓洪的不发达才怪！今天一切费用算我的。另外，给你千分之几的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