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人物：夜姬，吴中宇，魏银花，陈怯）
　　会客室。中宇扫了一眼日程表：“谢谢你的夸奖。我想问的是，你在门口等不来露丝，怎么想到去看心理医生，有什么在困惑你吗？”
　　陈怯笑了笑：“这是我的隐私，与案子和眉眉都扯不止，恕我不能回答你。”
　　中宇：“你看完心理医生回来后，是怎么发现丝丝被害的？”
　　陈怯：“我当时回到丝丝门口，见我留的一张纸条还在那里没有动，那上面写着：‘丝丝，回家后给我打电话，我在医院等你’。我暗自想，她压根就一直在外面，我就继续按门铃，仍不见有人开门，当时就来了气，骂了一句娘西匹，手无意撞在门上面，结果门开了。我进屋就看到了小孩……”有几分伤感。
　　中宇：“我只是不明白，你有手机，为什么要到邻居借电话？”
　　陈怯：“我在绝望里抓起电话想报警，后一闪念，我就跑下楼敲开二号楼的门，在那里打电话报了案，似乎只有这样，我才洗脱得清白。”
　　中宇：“这时已经是零点时分，你感觉人家没有睡觉吗？”
　　陈怯：“比起老婆死了，还能顾得什么感觉不感觉？”
　　夜姬：“听你这一说，你当时一点也没有悲痛和愤怒的。”
　　陈怯：“我当时只有懵，然后就是怕，等公安人员赶来后，我才有悲痛和愤怒。”
　　夜姬：“那你此刻呢？”
　　陈怯：“麻木不仁的感觉，实在太伤感劳累了。”
　　银花走了过来：“陈老板，你的东西都备好了。”看见中宇，“这不是上次来店里的警察记者吗？”
　　陈怯看手表。中宇：“陈老板，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认识露丝的？”
　　陈怯这才有了悲伤。他说：“要说，那还是四年前……”
　　
　　16—20 闪回
　　（人物：陈怯，林阿岩）
　　京西香俑酒楼。1683套间。陈怯按门铃，阿岩拉开门，笑道：“你真是商人风范，把握时间很准点。”
　　陈怯：“跟你们假鬼佬做生意，事事就得跟真鬼佬一样，有质量有信誉。”坐下。
　　阿岩把电视机关闭，打开密码箱，拿出一叠美元：“上次那件古玩的钱，你点点数。”
　　陈怯数完钱，抱怨：“你这下解脱了，我可是麻烦。”
　　阿岩：“谁要是天天给我这样的麻烦，我天天九拜六磕。”
　　陈怯：“那好，咱们下次的交易，汇票本票都行！”
　　阿岩：“嘿嘿，我这不是想吃点台湾方面的税钱吗？咱俩是老顾主，你就这点方便都不能给我吗？”
　　陈怯：“不是我不给方便，一是治安不好，赚九笔被人抢一笔也是赔不起，况且性命是与日俱增值钱；二是我对你虽然放心，可难保你上一家的钱是不是洗黑钱……”
　　阿岩：“你说的有理。这样吧，下次付款，我给你办一个南洋银行的中国通，把钱直接汇在那上面，你这两个担心就都不存在了。”
　　陈怯：“行，你把中国通写成我女儿的名字。”欲起身。
　　电话铃响。阿岩接听：“……好，我这就到总台来取。”撂了电话，摁下陈怯，“你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哩。”出门。
　　
　　16—21 闪回
　　（人物：陈怯，林阿岩，龙鞭，东方露丝）
　　套间。陈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似乎听到里间有什么在响动的声音。
　　渐渐听到有嘶叫声，一个女孩子急促而惊恐地喊：“龙鞭……你这流氓，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来人……”一阵厮打和什么倒地的声音。
　　陈怯急得团团转，下决心猛地拉开中间门，只见一个大快头男子把一个女子摁在地毯上，就轻轻咳嗽一声：“这老兄真行啊，光天化日之下想什么美事？看来你力量还不到位，要不要我叫保安来帮你一把？”
　　龙鞭爬起来朝陈怯后脑打了一拳，从容不迫离去。
　　倒上地上的陈怯，艰难地爬起来，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瞟了上衣已破、正缩在床下角落里的露丝一眼，随手把床单一拉，丢在她身说：“这是怎么回事？”
　　露丝忙抱了床单掩胸，心有余悸：“我也不知道。我刚被龙鞭带进来，就听见门铃响，那个台湾人就把我……和龙鞭推进了这个屋里。”
　　恰好阿岩进屋，陈怯不高兴地问：“林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16—22 闪回
　　（人物：陈怯，林阿岩，龙鞭，东方露丝）
　　套间。阿岩：“什么怎么回事不回事的？”
　　陈怯指了惊惶失措的露丝：“发生在你卧室里，你难道还反问我，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吗？”
　　阿岩：“哦，你说的是她。”神秘一笑，“你按门铃的前一会儿，一个大汉按我的门铃进了我的屋。我惊诧正想问个究竟，那大汉说只要我出五千元，这靓妞就是我的了。还不等我说什么，这姑娘说，先生救救我。我闹明白了，对那大汉说，原来你是人贩子！那大汉说，你说的也不是全对，她是我们的俘虏。我一下糊涂了，说，这是什么年代，还有俘虏不俘虏的？那姑娘一旁叫了起来，说，龙鞭说的对，我是他们的俘虏。你先给他五千元的钱，我回到家就给你，真的，我一定叫我爷爷还给你。……”
　　门外又是门铃声，阿岩还未开门就有人喊：“我们是警察，都不许动，把手扶在墙壁上。”
　　
　　16—23 内景 浦江丝丝古董店 日
　　（人物：夜姬，吴中宇，陈怯）
　　会客室。陈怯摇摇了摇头：“这就是我和露丝的第一次见面。后来我们三个被带进了公安局，又是做笔录又是按手印，折腾了一个上午，幸亏阿岩说的跟露丝说的完全相同，她是叫神鞭会的人给俘虏了，进这个酒店就让保安盯上了，这才得以脱救。”
　　中宇眼珠子一转：“难道你的生意合伙人林先生也是神鞭会的人？”
　　陈怯断然摇头说：“怎么有可能？我后来才知道神鞭会是什么东西，他们是闲着撑饱了没有事干的年轻农民中的妄命徒。而林先生偶尔来京西，怎么会跟他们同流合污呢？”
　　中宇：“怎么这么巧哩？”
　　
　　16—24 内景 上海新世纪酒楼 日
　　（人物：武更松，武承恩，秘书甲）
　　套间。更松闻着鼻子：“爸爸，你这房间有女人的香味。”
　　承恩脸略为不自然，后沉色道：“不中用的东西，嘴一张不是女人也是女人……”
　　更松：“我刚从小姨那里来，她心里像有事，我想可能还是搁不下你缘故……”把一张纸条丢在几上。
　　门外有敲门声，承恩把纸条放进口袋后，喊道：“请进！”
　　秘书甲进来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要去机场了，你还有什么指示的？”
　　承恩：“准时出发。京西那边要准时接飞机，不能耽误下午的会议。”
　　秘书：“知道了。”离开房间。
　　
　　16—25 内景 浦江丝丝古董店 日
　　（人物：夜姬，吴中宇，陈怯）
　　会客室。陈怯：“这几个亡命徒本来就被公安追得无处躲藏，在他们手上的丝丝，是他们的一个累赘，他们起先要卖掉她，不碰着我们就是碰着其它的卖主，这有什么奇怪的？但后来，我认为这是我和丝丝的缘分，没有这神鞭会的折腾，我在人海茫茫里哪能遇到她啊！”
　　中宇：“我那时认识露丝，是一个纯洁有个性的少女，丝丝在神鞭会手上好几天，难道他们能轻易放过她……”
　　陈怯站起来，脸涨得通红：“你认为她不是处女了吗？这话只有我才有资格说是还是不是！”
　　会客室。中宇也跟着站起来，十分尴尬：“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神鞭会对丝丝没有用……刑罚之类的？”
　　陈怯：“拷打逼供倒是没有，听她后来说过一次，一个是她小学同学的武奚婵，先叫她吞了一些白色粉末，然后把一双手摁在她的头上，说是给她什么特异功能还是什么巫术之类的。”
　　中宇：“我在梁山听这巫婆对梁军和丝丝的爷爷说起过，巫师的法宝，就是毒药配合巫术。……她有什么感觉吗？”
　　
　　16—26 内景 浦江丝丝古董店 日
　　（人物：夜姬，吴中宇，陈怯，魏银花）
　　会客室。陈怯：“丝丝出来后只感觉发冷，头脑常出现一个奇异无伦、美丽无比的天地，那是个无际无涯的虚空广域，无数放射着光谱上的各种彩芒、圆的、方的、三角形的几何形体，像气球、棉花、花朵般在这空间飘浮着。我和林先生送她到医院去了，原来神鞭会的给她吃了白粉，好在中毒不深，林先生要她在医院里休息了几天，然后送到我的古董店里上班。”
　　中宇：“你们为什么不送她回家。”
　　陈怯：“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送她回家？她出了医院我们就送她回了梁山，结果第二天她又找到了林先生，说是要在京西找一份工作。林先生只好找到了我，她就这样在我的古董店里工作下来。”
　　中宇：“为什么会这样？”
　　陈怯：“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但没有问过她。这大概是一个女孩子的面子吧，被人俘虏了，有口难辩啊！”
　　中宇说：“幸亏你还能理解她！”
　　陈怯说：“她本来什么都没有，只是这社会舆论理解不了她。”
　　银花走过来，焦急面对陈怯：“老板，现在不动身，新世纪那边就来不及了。”
　　
　　16—27 外景 浦江丝丝古董店 日
　　（人物：夜姬，吴中宇，陈怯）
　　店外。中宇望着小车离去的影子：“丝丝尸骨未寒，他这会还有心思去见人？”
　　夜姬：“德行，看见老婆和孩子死了，他心里悲伤不起来，却怕人家怀疑是他作的案，真是冷血动特。”
　　中宇：“奶奶的，商人就是这德行，先考虑自己赔不赔，余下的就什么好说。再就是他有电话不报案，却用人家的电话来打，是在做戏还是想说明什么？”
　　夜姬：“看来，首先要排除他，他没有时间作案。”
　　中宇：“咋哪？”
　　夜姬：“是陈怯的太太干的，她有动机。老公跟大西北女孩发生了婚外情，太太一开始能容忍，直到怀了儿子，要来侵犯太太的财产权了，太太便不能容忍了。”
　　中宇：“你别卖弄你那业余侦探的小聪明，人家法医鉴定没有必要递给你看呢！”
　　夜姬：“现在好了，警局里有了内线，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还有不首先向你报告的？”酸溜溜的。
　　中宇：“你酸什么？人家还是黄花闺女，谁叫你未成人就牺牲嫁人了！”停顿一会，“你先回去，我找心理医生核实一下。”
　　
　　16—28 内景 上海新世纪酒楼 日
　　（人物：武承恩，武更松，陈怯）
　　套间。门铃响。门一开，露出陈怯恭敬的脸。
　　承恩站起来，侧身迎陈怯进屋，面对发怔的武更松：“松儿，你看是谁来了……”
　　更松站起来：“岳……父，我正想登门看您哩！”
　　陈怯：“哦，武……经理也来上海了？”脸一寒随即放开，冷冷说，“武局长，你儿子一声岳父叫懵了我，我要是应承了，那他们孩提时的玩笑，就变成真的了？”
　　承恩脸含悲痛：“老伙计，报上的噩耗我看了，首先向你诚致哀悼，节哀顺便！”
　　陈怯捉摸不定：“谢谢，冤有头债有主，节哀顺便不敢。”
　　
　　第十六集完
　　
　　第十七集 梦中情人
　　17—1 内景 上海新世纪酒楼 日
　　（人物：武承恩，武更松，陈怯）
　　套间。更松站起来：“岳……父，我正想登门看您哩！”
　　陈怯：“哦，武……经理也来上海了？”脸一寒随即放开，冷冷说，“武局长，你儿子一声岳父叫懵了我，我要是应承了，那他们孩提时的玩笑，就变成真的了？”
　　承恩脸含悲痛：“老伙计，报上的噩耗我看了，首先向你诚致哀悼，节哀顺便！”
　　陈怯捉摸不定：“谢谢，冤有头债有主，节哀顺便不敢。”
　　承恩：“说得好说得好。”打着哈哈，“至于松儿的事，儿戏也好，当真也罢，如今是新世纪新时代，婚事是他们年青人的事儿，你我做父母的当作负担，就是迂腐。所以，我看由他们当他们的家，顺齐自然，随缘。”
　　陈怯面对更松：“武经理，梁山那边的工人都不是很稳定，两个货柜的生产订单已下了，你身为管他们的总经理，怎么脱得开身来上海？”
　　更松：“窦鼎和陶釉经媒介一曝光，老爸的意思是，很可能我老爸和你的岳父就是这三件国宝的当事人，上头多少会有问及。可你却此地无银三百两，偏生下计划生产仿制鼎和釉，而且要我武家承担这批鼎釉出口的三分之一费用，包括成本……”
　　
　　17—2 外/内景 上海许博士心理诊所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