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李员外向诗音姑娘一使眼色。
　　诗音姑娘看在眼里，点点头。
　　李员外冲着两位茶童：“你们搀扶先生回去就寝！嗯。”
　　两位茶童躬身：“喔。（并上前搀扶起有些醉意的李贺…）”
　　李贺挣扎着：“不用你们搀扶，在下能走，能走！”
　　诗音姑娘笑吟吟地上前：“他是我的恩师，还是由我照顾他吧？（她和一个茶童左右搀扶着李贺。并且娇滴滴地）恩师，咱们回去吧？啊！”
　　李贺挣扎着身体，醉笑着将身体歪向诗音姑娘…
　　众人陆续地走下赏月亭…
　　三人步履蹒跚地走下了赏月亭。
　　
　　李夫人和李员外相视一看，“噗”地笑了。
　　李员外：“噷噷噷，孙猴子再能，他跑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小子，你就给我等着吧？啊！”
　　
　　17，李家豪宅院内，夜，外。
　　一茶童在前面提着灯笼慢慢地行走着…
　　另一茶童和诗音姑娘搀扶着有点趔趄的李贺。
　　诗音姑娘娇媚地笑着：“大哥哥，那今宵赏月，心情好吗？呵呵呵。”
　　李贺不在意地瞟了她一眼：“嗯，嗯嗯。”
　　诗音姑娘向李贺一挤眼：“啊！喝大了是吧？”
　　李贺甜笑着颌首，将目光转向一边。
　　三人走过了院落里的每一个隅落，继续向前走动着…
　　
　　18，李贺客居外内，夜，外/内。
　　众人站在了这里。
　　李贺在摇摆身躯…
　　诗音姑娘向着两个茶童递了一个眼色。
　　两个茶童知趣会意地退去了。
　　
　　诗音姑娘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点亮了灯光：“大哥哥，请吧？请吧？”
　　李贺踉跄着回眸喜笑：“小妹妹，明天见，明天见！你回去吧？啊！”
　　诗音姑娘臂绾着李贺，阴险地笑着：“嘿嘿嘿，大哥哥，让小妹妹侍候您躺下呀？啊！”
　　
　　19，李贺客居，夜，内。
　　诗音姑娘关上房门，插上门栓。回身过来。
　　李贺横躺在卧榻上笑着挥手：“谢谢小妹妹，你回去吧？明见！明见！”
　　诗音姑娘：“大爷，奴婢今晚不走了？我要侍候李大爷一宿。嘿嘿嘿，嘿嘿嘿。（狰狞地笑着）呵呵，李大爷，奴婢做了您这么些天门生了，您辛苦了！我要和恩师亲热亲热，报答您！嘿嘿嘿，嘿嘿嘿。”
　　李贺擦了一下眼睛，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诗音姑娘双手一按李贺双肩：“哎呀，你给我坐下！”
　　李贺双腿一软，扑嗵一下坐了下来。
　　诗音姑娘淫笑着：“嘿嘿嘿，我说你这童男身，让奴婢也尝尝鲜？（她猛地扑在李贺身上又撕又咬…）”
　　李贺挣扎着：“李诗音，你混蛋！你这个美女蛇…〔他翻起身一下子将诗音姑娘推开〕妖女，你要不罢手！那在下可要喊人了？”
　　诗音姑娘呵呵笑着，向李贺逼近着：“大书呆子！你喊？你喊？姑奶奶还要喊人呢？〔她一下扑过去，把李贺的胸衣撕了几个大口子… 〕”
　　李贺愤怒地点着诗音姑娘：“李诗音！在下对你不薄，你为啥这样对在下？啊！”
　　诗音姑娘诡谲地：“这个嘛，我想你就不要问了吧？（淫荡地）李大爷，您都清苦了这么些天了，咱们孤男寡女的？看在你调教奴婢的份上，让奴家赏你个热脸蛋，这是倒贴的，不要银两。嘿嘿嘿。（她脱下了自己的一件衣服，扔了下来）来吧！”
　　李贺踉跄着站起，猛地抽了诗音姑娘一个耳光：“妖女！你敢这样放肆？”
　　诗音姑娘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咬着牙：“大书呆子，你敢打我？我让你打！（她恶狠狠地扑了上去，把李贺的上衣撕扯的粉碎…）”
　　李贺赤裸着满是伤痕的上身，他的面容在急剧地抽蓄着：“滚！你给老子滚出去！在下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不知廉耻的淫女！（他挥手又是一掌掴在了诗音姑娘的脸上）”
　　诗音姑娘捂着被打的脸颊，恶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噷噷噷，你这没有男人玩意的混蛋！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别怪小姑奶奶不客气了？噷噷噷。（她突然拚命地撕起了自己的衣服…）”
　　李贺惊呆了。
　　诗音姑娘衣衫不整地尖厉号叫着：“救命啊—！救命啊—！先生非礼了！先生非礼了！”
　　李贺噤若寒蝉地：“妖女，你…你要害死在下呀？（他双手捂起了头脸）”
　　
　　20，李员外卧房外，夜，外。
　　李员外夫妇在贼眉鼠眼地面面相觑着…
　　画外音：“救命啊—！救命啊—！先生非礼啦！先生非礼啦！”
　　李员外和李夫人相视一笑：“嘿嘿嘿，好戏终于上演了？啊！”
　　李夫人扑哧一笑：“老爷，您呀静会办这没屁眼的事？还笑！”
　　李员外用手指一摁李夫人的额头：“老娘们你懂个屁！”
　　
　　21，李贺客居门外，夜，外。
　　灯笼一片。
　　众人纷踏而来…
　　李贺赤裸着上身，蹲在地上沮丧而语：“在下冤枉，在下冤枉…”
　　诗音姑娘伤心地在抽泣着。
　　李员外和李夫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诗音姑娘嗲声嗲气地：“爹啊！娘啊！您们二老可要为女儿做主呀…（她衣衫不整地扑在了李夫人的怀里，抽动着肩膀）”
　　李夫人老泪纵横地拍着诗音姑娘：“女儿，女儿！给为娘说说，先生把你怎么样了？啊！”
　　诗音姑娘猛地抬起头指着李贺欲哭无泪地：“阿妈，我念他是恩师，就好心服侍他，谁知先生却趁机强暴了我，是先生强暴了女儿啊？”
　　李贺呐喊着：“你胡说！在下什么也没干…”
　　李员外勃然大怒，他飞起了一脚踹倒了李贺：“畜牲！畜牲！难道我女儿冤枉你不成？哎呀呀，你这穿着人皮，不拉人屎的畜牲啊？（他泪水涟涟的模样）”
　　李贺被踹翻在地，他半起身惊恐万状地：“前辈，前辈！在下冤枉啊？冤枉啊？”
　　李员外冷笑着：“冤枉？先生你说冤枉就冤枉了！那你说我女儿为何这等模样？难道是她自己所为？咹！”
　　众人愤怒地举着拳头：“淫贼！难道是她自己所为？快说呀！不然揍死你！”
　　李贺哆嗦着：“这…这…”
　　众人上前扑打着李贺…
　　李贺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
　　李员外挥挥手：“不要打他！我想大唐是有法度的，让官府惩治这淫贼！”
　　众人住下了手。
　　李贺满身灰尘地喘着粗气，在呻吟着。
　　李员外上前指着李贺鼻子阴笑着：“噷噷噷！你这淫贼也配说冤枉？你毁了我女儿的一辈子，还说冤枉，这叫人话吗？（他痛苦疾首地擦着眼泪）小可念你是大唐成名诗人，就好心收留你到府上，重金聘为先生调教小女的诗书文章。可你这淫贼不思报恩，反而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唉，唉，算我瞎了眼睛！（扫了一眼院内的人众，抽蓄着脸颊瞪着李贺）淫贼！你说？你说？小可对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呃呵呵呵…（哭泣起来…）”
　　李贺欲哭无泪地：“前辈，我…我…（他无地自容…）”
　　有人道：“把这淫贼扭送官府治罪，让他身败名裂！”
　　另有人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做下这等龌龊之事，阉了他，看他还敢祸害人家的闺女？”
　　李员外猛地擦去眼泪，他跺着脚：“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22，李贺客居门外，日，外。
　　官府的公吏们在走来走去…
　　李贺抱着赤裸的上身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诗音姑娘假意地抽泣着，时不时讥诮地看上李贺一眼。
　　法曹从李贺客居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奸笑着望着众人…
　　李员外夫妇相互使着眼色，陪着笑脸：“马大人，这都勘察完了？那小女的…”
　　法曹：“李大官人，现场是勘察完了，我们法司得把案卷移交州刺史府大堂审理，最后才能还您公道？”
　　李员外抱拳：“呵呵呵，马大人和弟兄们辛苦，辛苦！”
　　一个公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提着一件被撕成条条状的女人血内衣，向众人展示着…
　　法曹狞笑着：“呵呵呵，这就是先生强暴女门生的铁证！”
　　众人目瞪口呆地模样。
　　李贺喊着：“法曹大人，我冤枉啊？”
　　法曹指了一下公吏手里的女人血内衣，又指了一下衣衫不整、仍在哭啼的诗音姑娘，阴沉着脸：“你冤枉！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贺嗫嚅着：“这…这…”
　　法曹冷酷地：“把他给我锁起来！”
　　众公吏把李贺戴上了刑枷，并推搡着：“走，走走！”
　　李贺挣扎着：“法曹大人！法曹大人！在下冤枉！在下冤枉！”
　　法曹脸子凶狠起来，他不屑地笑着：“哎呀，你冤枉？那是什么！（他指着公吏手里的女人内衣）看好了？这是什么？嘿嘿嘿，嘿嘿嘿。”
　　李贺嘶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法曹阴险地：“不知道？那女人的贴身血内衣怎么会被撕成那样子，而且怎会在你先生的屋里，说呀？”
　　李贺咬着牙：“这是阴谋，这是诬陷！”
　　法曹露出讥诮的嘴脸：“哟哟哟，十七爷不亏是闯州过府的文化讼棍？你有什么？你不就是穷作诗匠一个吗？人家李员外家财万贯，和州城首富一个。他会诬陷你？得啦吧！你老十七分明睡了人家女儿，还倒搂一耙？哎哎？我说，这世界上有你这样无耻的淫贼吗？呵呵呵，你真丢令兄的八辈子人了？我替你害臊！”
　　李贺蹦跳着：“法曹大人！在本案还没结案以前，请您大人尊重在下的人格？我要控诉，我要控诉！”
　　法曹抱着拳：“申诉可以呀？那就上和州刺史府大堂，让令兄审理吧？带走！把那一杆人证、物证也带上，要办，就把它办成铁案！噷噷噷。”
　　李贺惊惧着：“我不去刺史大堂！我不去刺史大堂！我不要去见老十四！我恳请法曹大人把在下转到别的司法衙门去审理！”
　　法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不去就不去呀？我告诉你！你这龌龊事就还得由令兄亲自审理！（他摁了李贺脑门一下，哑声地）让大老爷狠狠地勀勀你？”
　　李贺喊着：“在下不服！在下不服！”
　　法曹扑哧地笑了：“十七爷，要说本官和令兄刺史李大人是同僚关系，本官能害你吗？可是你这个人就是不学好，仗着自己是名诗人才高八斗，就这样为非作歹吗？令兄李大人念你是同宗兄弟，也看上你叵有几分才气，有心周全你，可你硬是不领情，非要自己闯天下。呵呵，呵呵，这倒好？浄办些不长脸的事？上元节那天，你扒窃人家财物，本官当场逮住；本官念令兄的情面，放了你一马。这次你又做出这等的孬事？让我怎么办？哎呀，咱这大唐帝国那是有法度的国家，还让本官枉法吗？我看你还是到和州大堂亲自跟令兄去说吧？带走！带走！”
　　
　　23，和州刺史府大堂，日，内。
　　吴长史威严地坐在大堂上。
　　堂下一干人证跪在那里…
　　法曹指挥着几个公吏押着李贺走了过来。
　　李贺昂而不跪。
　　吴长史一拍惊堂木：“嘟！堂下犯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