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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青春  爱情

　　“坐吧！没关系的。”边军坐在自己的办公椅子上，她站在哪里那敢坐呢！心里越跳越快，脸上毛细血管越来越充血，几乎成了红富士苹果了。
　　“这次数学成绩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我讲课听不懂，还是你考试失误？不过失手不要紧。失败乃成功之母嘛。人都有马失前蹄之时，下次注意就是了。”
　　肖诺低着头，连边军刚才说了一些什么话根本没有听完整，失误？难道是这样吗？马失前蹄？难道是这样吗？她满脑子里就是失误与马失前蹄。她对以后边军说了些什么根本是云里雾里，她只是一个劲的点点头。边军发现她是怎么回事啊？他停止了多余的话，最后说：决不要灰心丧气，下次努力，如果有不懂的问题随时随地可以来办公室找我，除上课之外我有的是时间。
　　她这么想着，好呀！有问题找警察，我有数学难题找边军。她心里犹如开了一朵花似的，刚刚像着开在晨曦小雨中那一朵花。
　　
　　四
　　
　　那天，肖诺鼓着勇气，带上数学难题来到了数学教研室，她忐忑不安的心悬着，神经绷着紧紧的。她走到门口迟钝了一下，仍然走了进去，可是边军的办公桌边是空的，她不敢问旁边的数学老师。她扫兴退了回来，她一路上胡思乱想，是不是老师在另外一个班上课？如果是上班我就是没有找对时间。当她抬头望着天空，正好是中午后一点，时间不对啊，也许他是在午休？不对，他很少午休，总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忙他的备课计划。这个细节是她从班上另几位女同学闲聊时得到的。边军老师喜欢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自己的椅子上备课，或出些难题之类，对本班学生开阔视野，接触比数学书本更深些的数学题，目的是让他在数学领域中突颖而出，因为他是受领导器重的年轻好老师。优秀老师不是凭一张空嘴高谈阔论的，也不是凭自己的夸夸其谈的，是要学生的成绩，彰显自己的教学水平的。对数学这门学科的精通和破解，才是真本实料的能力和资历水平衡量的法码体现出来的。边军也曾经苦恼过，班上数学成绩好的每次考试几乎有五至六位学生满分，面对这些他沾沾自喜，反而对数学倒数几位的学生很失望。开始还苦口婆心地辅导再辅导，最终还是依旧成绩不理想，甚至比差班的倒数成绩的还差一大节。气不气人，为此边军又叫上了肖诺，这次边军显然不悦，往日的一丝丝微笑也不在他那黑不溜秋的脸上。他皱着眉头说：数学就这么难吗？基础过不了关，真应了那句话空中楼阁是会倒的。这对肖诺是多少大的打击，她憋着气一脸的泪跑出了教研室。
　　天是阴沉的，那天正下着小雨。她跑出了教研室，边军也感到情况不妙。这几句话是不是刺激了她那一根神经，这是多么的一反常态啊！边军也跑了出来，喊叫着她，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远处的蒙蒙细雨中，一切都在震憾！
　　翌日数学课，肖诺的座位上是空的，边军老师也注意到了。问过她后桌的男同学张强，他回答简单不再简单了：老师，我不知道！边军又问她的同桌女生毕华，回答和张强同个版本。边军不再问了，心不在焉地讲了几十分钟就下课了。
　　当边军走出教室，教室里就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有说边军老师私心太重，她一节课不上课，老师为她花上五分钟左右，这明排着就是占有大家的时间啊！有说边军不是为了别的，可能就是因为肖诺拖了数学总成绩的后腿。说老实话，人无十全，花无朵园，十指伸出也有长短，你不倒数第一，最有人倒数第一。也有人说大逆不道的话，说边军老师喜欢上了肖诺，这可不是信口开河的乱猜疑的事吗？师生恋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个年代有师生恋闹出了双开除的先例。所以这班上有人敢背后说出这萌芽中露出萌芽的绿的话，只有张强了。
　　边军坐在办公室很揪心，他了解到了肖诺此时期中考成绩的背后，通过班上同学获得了她家的地址。
　　决定家访！
　　对于这第一次家访，边军考虑了整整一天时间。我刚到远景中学三个月左右，到学生家中家访怎么开口？见到肖诺的父母怎么说？说肖诺数学成绩倒数第一？这显然不行，弄得不好边军会遭到学生父母的反问，颜面扫地！思前想后边军选好了星期天上午。他西装革履，骑着八成新自行车向肖诺家。一路上看不出边军是一位老师的样子，活凸凸地像到肖诺家相亲的男方代表。
　　肖诺几天没去学校，父母问过她，怎么回事？她回答是远景中学开田径运动会，大家都忙于参加比赛。而肖诺刚好又是行经期，一天换几次内裤，母亲知道了她那事，也没有再三追问她为什么不参加比赛的事。肖诺以此为幌子可以瞒过了父母。不料边军第五天骑着自行车找到了她家。这一举动，肖诺刚从屋里走出来，正好碰见边军老师。她低声细语地说：边老师，我不读书了！
　　边军听后令人惊讶，为什么？你不要灰心丧气啊！数学成绩差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没有去上课，这与成绩是两码事！边军考虑了一下，还是要见见她的父母，不然白跑一趟。自行车不是边军的，西装也是向同事借的，说起来都是难为情的事。第一次学生家访决不可凭学生一句话给打发了。边军还是推着自行车要向前走，这时她攥紧了车把不放，她双手按在边军的手上，她似乎有一股温流流进心窝，脸烧成红色，只有五分钟，边军说了一句：肖诺，老师要见你父母。
　　路边邻居不知边军是她的老师，还说：肖诺要相亲了？肖诺头摇得似拨浪鼓。边军边迟钝地说不出话来，我是她的老师！什么老师吗？一个头儿高，两个人蛮般配的。
　　邻居阿姨说后离开了，边军和肖诺面面相觑。边军还是走进肖诺的家。
　　获得了她父母的意见后，边军推着自行车走了十几步，回首肖诺说了一句：明天星期一照常上课。老师走了！
　　肖诺多么想让老师逗留几分钟。可怎么开口呢？远处骑在自行车上的背影失消在她的视线中。
　　肖诺决定星期一上午去上课。每星期一上午有两节数学课，上午一节，下午一节。她按照老师说的去了。临走时她父母也没有再唠叨了，只是静静地目送她背着书包的背影，一切顺其自然。
　　
　　五
　　
　　星期一上午，第二节是数学课。边军同样是往日拿着自由夹和粉笔、黑板擦款款走来。只不过已御了西装，穿着休闲服越发年轻，显得阳光朝气蓬勃状。当他走上讲台，看见肖诺来了，他心里踏实多了。上课在进行中，这节课肖诺很兴奋，就像打了兴奋剂，扬眉吐气，微微笑容，显得青春活力。有几位同学注意了一下肖诺，她也知道了他们在注意自己。她一本正经的听着，心想：这是我最后一节课了，下午我将要告别这所学校，告别那心中最视为男神偶像老师一一边军。
　　上课中，边军也注意到她异样兴奋以及异样的眼神，这眼神是绝无仅有的那种。她多希望这节数学课永远这样上下去，直到傍晚。
　　中午放学铃声敲响了。肖诺对这宽敞明亮的教室做了一次“回访"似的扫视。看了着讲台上的乌黑发亮的黑板和黑板上方的“再接再厉，砥砺前行”八个大字。又看了看黑板左侧的工课表以及宣传栏中期中考试成绩单，她眼睛模糊了。她转身抬起头来看了看墙壁上班上每月黑板报。她曾经也兴奋过、曾经也流淌过泪。不知缘故，这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收捡了书包走出了教室，她深深地躹了一躬，很虔诚，脸很庄严，不卑不亢，转过身背着书包挥挥手走了！
　　张强看这她这样的挥手动作，猜她十有八九是不读了。他想走到她身边问问清楚，可他没有那个勇气。他把他的话告诉其它人，说肖诺永远地离开了远景中学。
　　下午又是节数学课，边军忍无可忍，脾气开始暴发。把黑板擦当作衙堂里县老爷审堂的惊堂木，敲打着讲台桌子，使在坐的同学们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这只是张强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如果张强不说永远是一个谜！谁又能猜测边军老师竟然是为了她不上课而发脾气呢？此时的边军很生气，心想：老师第一次家访反而起了反作用，这该咋办？决定第二次家访，有没有必要？是不是再等她明日上学的情况而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