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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9/18
专辑:《北风之凛
校园 小说
北风之凛
钟跃 [四川成都]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4-X-01252】


  北风之凛

  
  
  
  在城镇发展和乡村的变化中,城镇的学校里,新的事物和新的思想影响着不同的青少年的思想和感悟。
  那些在城镇中所接受的思想洗涤,一步步在推动着城镇发展的变革和思想的潮涌。
  而在这潮涌之中,在乡村的未成年的孩子心里,在留守孩子的思想生活之中,得不到有效的改善,反而进一步成为抹杀其积极向上的一面。
  未成熟的思想在城镇的街角泛滥,在校园食粮中加以攀比。
  而这本书里,讲述了一个青少年在这种环境中,不同于其他孩子的一面。
  主人公吉子在乡村和城镇之间生活的男孩子,他从小是父母带着成长的,但是当父母觉得这个小镇容不下自己的发展所需时,就开始让吉子一个人独自生活。
  吉子慢慢长大,性格比较孤僻而不同于其他的孩子,因为他对于生活没有什么看法,只是一味的过着。
  读高中时,吉子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这个变化没有让他成为未成熟思想的俘虏,而是让他消极地面对着生活。
  于是吉子开始第一次逃离这种生活和学校的压抑和躁倦。而这注定是未成熟的逃离,受到了社会一面的不理解之后,便碾转误撞之间回到了小镇,继续了生活学习。
  这时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奶奶的去世,父母回到小镇,让吉子顷刻感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的回归的温暖。
  而后刚子这个人物出现在了吉子的世界里,也在这时吉子开始认识到了友谊和朋友的重要价值。
  刚子受到了城镇变化一端发展的未成熟思想和人生观的错误方向,义气而胆小生畏地做事,但是对于吉子这个朋友,他是真心的义气。
  吉子也开始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开始青春期的一些表现,这都是刚子带着他进入了这个环境之中,但是随后便开始不适应起来,这样的生活和吉子的性格没有融洽。
  刚子突然进了医院,然后便是刚子父亲被车撞死,在现场的人群劝吉子不要去理会,让吉子知道了社会的愚昧和可怜。
  刚子离开了小镇去了城市发展,触动了吉子再一次逃离生活的想法。
  吉子的父母在小镇没呆多久,因为不适应生活的方式,也就各自再一次的伤害了吉子,离开了吉子。
  放暑假后,吉子便联系上了刚子,告诉他准备去远方。
  在暑假到来之前,吉子在学校经历过许多青春期的烦恼,但是这些都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是在吉子脑海中,刚子走时的那个背影。
  刚子是个运气比较好的混世青年,他的义气和一些在社会的一端练造出来的本领和他的运气,让刚子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生存了下来。
  吉子到这城市中和刚子畅谈一夜人生之后,第二天便一同去了陕西,那是他们心中已久的“北漂”梦想,虽然不是在北京,但这同样会让人成长。
  在陕西刚子误打误撞找到了自己出发的起点,“光头老板”这是在小镇认识的老板,没想到在远隔几千里的陕西能够遇见老乡,刚子便跟由光头老板在陕西进行第一次经商的冒险,随后刚子受到光头老板的赏识,这也是刚子运气的第二次降临。
  而吉子这个抱着逃离生活学习的压抑的青年,在真正的逃离之后,开始慢慢接受这些现实,这也是吉子这个主人公第一次真正的变化蜕变。
  吉子和刚子约定好了再见,离开了陕西回到了小镇,刚子则跟着光头老板学习经商。
  多年之后,吉子毕业了,但是以高考零分落榜,这是吉子对于教育的一种不满和发泄,但同时为吉子的工作铺上了一条崎岖的路。
  父母一直想要吉子复读,而吉子这时也想起了远在陕西经商的刚子,这才得知刚子早已成为了大老板,而且在四川创建了公司,这让吉子感到很惊讶。
  随后吉子离开了父母开始在这个城市中和刚子一起奋斗。
  不幸的是刚子没有太多的管理公司经验,让刚有起色的公司一落千丈,最后破产了,还背负着违法经商的罪名。
  吉子也就在这时,依靠着自身的经历,本着感谢刚子的目的,写了部小说,意外成为了当时的畅销书,而吉子的事业在这时也迈出了第一步。
  
  总有一群人或者一些事情得到了更新和启迪,这只是大部分人所没有的,而那些小部分都在生活中风吹起房顶架衣的口袋,卷着树枝摇晃在公路旁,太阳柔光微微射在那间瘦弱的房子外的广告横幅,一阵一阵的自然的碰撞声在小镇四处回荡着。在这栋瘦弱的房子里,闹钟响个不停,蜘蛛勤劳地在房门弄网,破旧的彩电上,日历挂幅被窗户挤进的风吹着。
  屋内,睡在床上一位头发蓬乱、光着身子、抱着枕头的屌丝虫,脸型好似在压榨机里滚过一圈,窄窄的,眼角还有黄色的小颗粒,看来睡的真香。
  转过身去,用被单掩住脑袋,又翻过身去,枕头落在鞋边。睁开眼,那几束红光映射在橱柜上,刺进眼睛,懒散眨了眨眼,用手揉下,起身捡起枕头,又趴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时间过得并不是很快,如同道路外那一直没点亮的路灯,摆设只是一个面子。吉子眨了眨眼,按下在闹的铃,房间又恢复了平静,但外间的杂声依旧充斥着吹拂在房间四周的空壁。
  发展中的小镇始终是带点杂声,农民分不清,只是那街角还飘荡着几张纸屑。这就是竹篙小镇,地处川东盆地,季风带的残存,多余的根基都在那田野间吹拂着。
  分不清是几点了,反正是要迟到,不如就延迟到早读过后才去。这样的思想一直也延续到高中,老师说:“长大你就明白了”。吉子不知道明白了什么,只是一天到晚地重复着。
  小镇南侧正修建大道,这条大道有几个分支,其中的一条掩住了吉子家。父亲说:“这是机场路,以后咱们这儿是商业区,很发达”,母亲说:“父亲那时嫁过来时,奶奶就说过这地方不好,然后就真的说中了”。
  风还在吹,新修的路衔接着老道,积了许久的泥,干薄薄的, 和风一起在新路上荡漾,落在那房角窗檐的隙缝。
  小河流着混杂的生活污水,河边盘旋着野白鹤,不知是多久飞来的,也不知它是怎么生存的,只记得没拆房前,还在家后的芦杆群里嬉戏。
  起床到下楼,洗脸到吃饭,等外面的小学生叫嚷着嬉戏时,他才从厕所出来,拿上一只笔和校卡,缓缓从门中出来。
  街道有了清洁工,不知是多久的事情。和小学生一路上学,是一种悠闲的生活态度,吉子总是这样认为他的生活观,所以有价值的都被浪费掉,而没价值的,反倒利用起来,成了心中的宝
  望向东侧低洼的丘陵,太阳还架在那树上,微微红淡的光,和那映衬着房屋的影子,充满了朝气活跃,就如这些小学生们脸上的笑容一般爽朗。 吉子感到这样的清晨真是太美好了,如果让他死死待在教室里和一群青春期的破孩们嬉戏,他更愿意这清晰爽朗的早晨和小学生们一道逍遥。
  可事实总逼着人前进,不能后退,回过神来,抹去鼻尖上的饭粒,看看小学生们都已经走远了,现在应该下早自习了,才慌忙地疾步走去。他其实不怕迟到,他不想看见班主任在教室看着他的眼神,总怕给班主任留下坏的印象。小镇的角落总是平凡的,可能是一个街道的转角,手机店旁,一个卖李子的老农,白发苍苍,眼眶四周的眼袋脱臼,枯黄的老脸,凌乱的白胡须,将垂的背截伏在那筐青悠悠的李子前,后侧是一个衣服油凌,倚在墙上吃着肉夹馍的小孩子,那面孔好似熟悉,吉子又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不就是这样脏兮兮的随地乱晃么,他又开始同情,又开始感叹起来了:“世道是多么的不公平啊!社会就应该这样不公平吗?”,心理念叨着,
  正当吉子伫立在手机店口感叹时,后面一阵风侧着吹来,回头一看是同桌刚子,他啃着油条,笑嘻嘻地对着吉子:“吉子,还没去读书啊!都上课了,走,咱一同去”,吉子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和刚子跑了起来,刚子的油条甩出了几丝油,和着那白色的包在奔跑中飘了起来,在人来人往的小镇里,这是一种独特的现象,它伴着这小镇的人们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红场天。
  学校阵阵读书声混杂着,扰乱了清晨仅有的一些安静,但书上说:“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吉子从书中摸索来的却是:“春浪费了我们放风筝的时间,晨浪费了我们睡觉的时间”。吉子总爱这样开玩笑,老师们都讨厌这家伙,他一次又一次惹恼老师们,却又一次又一次地逃过束缚。
  最烦人的语文老师便是吉子最怕的敌人,因为她会布置一大堆的作业,而必须写得工整才能过关,不然就重做,吉子怕她会告诉班主任,所以一直默默地坚持着。直到昨晚,吉子请假没去学校,也没做作业,这就有借口逃脱了。第一节课便是语文课,语文早自习刚下,吉子和刚子便疯狂地冲向学校,连门卫老汉也没看清楚,两个影子便窜进了校内,仔细一看,穿着校服,放了。
  校园是很吵的,一进去,脑袋便警惕了起来。学校喜欢搞一些文化建设,却不过是响应国家的号召。
  体操要做,升国旗下要演讲。吉子不爱做早操,却喜欢看那些演讲,他的目地只是笑一笑。“升旗仪式现在开始,同学们齐唱国歌!礼毕,下面请xxx老师/同学上台演讲,只见一个自信满满的老师/同学,抖抖跌跌地上台,端正摆个姿势,连说话也不清楚,就一个劲地大吼,情绪激动,内心膨胀,好似要一并吐出来,谁知台下已经笑声连连,挖苦嘲讽之意不断,于是便两字做一字来讲,迅速解决,然后鞠个礼,草草跑下台。这自然是演讲,没有经验,却有胆识。吉子笑得包不住嘴,弄得周围都传来憎恨的目光。
  回到教室,语文老师叫着去了办公室,解释一番,然后默默走出来,走进教室,又开始沉默地补作业。一天中最无聊的事就是陪一群无聊的人开无聊的玩笑,除了上课睡觉,下课吹牛,偶尔补补作业,于是一天就这样过了,没有什么奇怪的八卦,只有男的和女的又涨红了脸,被一群看热闹的孩子们嘲笑,然后就开始分手,因为女的要面子,男的要爱情,于是女的开始不和男的说话,叫他远点,男的死死追求,等待女的回心转意,最后就 ……放学了……。
  吉子不喜欢待在学校,看到每个都老师一副装正经的模样,一堆大道理,念了一遍又重新讲一遍。回家待不住,看完电视、洗完澡、吃饭、睡觉,这样的生活已经让吉子熬不住了,于是他改变方式,他要学习,因为看见了一条新闻,说是青少年就应该去社会体验,然后实践生活,等等自由发展的道理。老师们说学校就是社会,学生们就该好好学习,这就是生活,美妙的生活!吉子相信电视的真实性,谁相信老师那般说给好学生听的话,那么好学生就是被逼出来的,脑袋只有一个字,“学”。
  天微微凉,雾还没散开,新修的马路上,陆续有赶场的人走过,吉子例外地早早起床,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昨晚给发QQ消息给了所有的同学,说自己将不再读书了,特意给刚子留了一条写了一篇计划日志,告诉同学们要去远方发展。告诉学校自己得什么病了,要请个把月假,然后就到医院,蹲了两天,总算偷偷拿了张报告单,请路旁的中医店老大爷,潦草几笔,签个字,算做证明。然后给学校打一通电话,挤着鼻子说我儿真的生病了,要去某某地方静养几月,请学校理解,保留学籍,万分感谢。
  学校的事情依旧是一通电话就解决了,吉子已经习惯了,但这次比较长,请了几个月的长假,看来目的所在是很庞大的。把那台从车上卸下的导航仪,早就想用来实践一番,和一本旅行图册装进了包里,带上几件好看的衣服,其余的都施舍给了村里几个家贫的小孩。然后从银行预知取出三个月的生活费,就离开了那栋小房子,坐上去车站的车。吉子带的东西很简单,他喜欢过简单的生活。做完这些事,走在寻车的路上,已经中午十点了。
  早饭还没吃,背着大包东西快晕了,到小镇西边一家小饭馆,学校在小镇南边,读书时经常老远地来这儿吃着早饭,因为萝卜酸菜不给钱,馒头也便宜,老板招呼着吉子:“阿吉啊,一大早背那么大个包!学校有什么事儿吗?”,吉:“没,我妈叫我去她哪儿玩呢,不回来了,油子叔,你今早多给点酸菜啊!以后就吃不到了!”,油子叔:“好,叔这顿请你,以后挣大钱可别忘记咱了!”,吉:“谢谢油子叔了”。那小蒸笼一起一阵烟,一排白花花的馒头,骑车路过的人,闻着这股气儿,走上前去,来上一笼热乎的包子,在路上走着吃,便是小镇清晨最温饱的时光,也是小镇络绎不绝的生息和纯朴。吉子叫了一大盘萝卜酸菜儿和三个馒头,坐下掏出旅行图册,边啃着边策划着第一步的计划。
  吉子的父亲在省城开出租车,母亲在县城制衣厂里做主管,吉子就在城镇里读书,因为在小镇容不下吉子父母亲的发展需求,所以每逢过节便一同回来一次,吉子在家感受不到爱的温暖,读书的无聊和死板,生活的平庸和繁琐,他受够这个生活。父母不知道吉子没读书了,他们始终坚持要把吉子送进大学,当个人才,但时间能把人的意志磨损掉,也能让人对生活产生厌倦,吉子一开始也是个好学生,也有伟大的目标,他要考上大学,做一个老师。
  成长在继续,在一次一次的希望中,那些社会上寥寥的欲望,城镇独有的魅力和不足,是那街角摇摇晃晃的混混仔,是哪网吧中沉迷低俗游戏的几岁小孩,一种差距,一种乡村气息,都体现在学校那无端中不经意的玩笑。
  吉子不入这些俗套,缺少一种心灵的安全感和归属感,他有自己解脱的方法,他开始有了北漂的梦!带着足够多的信仰,抛下教育的束缚,离开未成年的圈子,离开了这些幼稚的青春期小同学,于是他带着梦启程了。
  谢过了油子叔,吉子背起那一大包东西就上了进城的车,车上很拥挤,一个老太婆背着比吉子还多的东西,眼睛上下打量吉子一番,揪起个嘴,扯扯背后的箩筐带,转过头去。
  那感觉吉子就好像是个地痞流氓,吉子脸上红红烫烫的,不知自己真的是否默认了,但这种感觉却只有被自己喜欢的女生骂过才有的,在太婆身上怎么也会红呢?瞅见那太婆样,应该是到县城里走亲戚,身上的大棉袄有几丝飘落的鸡毛,那包中装的应该是鸡,但他一直都是遮遮掩掩,生怕别人看见。
  一路上摇摇晃晃,车子时而停下等后面坐车的人回过神来,踩死了油门有扑哧一声超过了前面的小汽车。
  公交车在乡镇中,是一个镇到另一个镇的命脉,稍有钱的,就骑摩托车,农民们不逞风头,都老老实实地过着,有钱就存着,没钱就时就不用。但逢年过节,一家人要出去看看热闹,没有交通工具,总不能一家几口人骑辆摩托车吧,所以在经济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学城市人低碳环保坐坐公交车,走走路,一家人还悠闲地聊着天,也算是一种自在的小农精神。
  车很快就到了昌平县城,那个太婆扭扭捏捏的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拖出了车门口,连售票员也感到惊讶,上车时也没带这么多东西啊!下车后,天空黯淡许多,吉子吸了口气,公交车已经掉头去了,吉子感到十分的自足,而背后却是无尽的空荡,像是少了什么,却又得到什么,不管这么多了。
  吉子背着大包东西,超过了老太婆,准备到母亲哪儿问候一声,然后就到火车北站去心中向往的世界,开始生活的逃离。谁知才走几米远,太婆却叫住了吉子:"小伙子,等等我,帮我拿一下东西,谢谢你了“,吉子还没答应,谢谢两个字却提前了。虽说老太婆上车时的眼神不满,但毕竟是老人,于是默默地回过身:“没事,奶奶,帮助老人是咱该做的”,吉子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说出口的,但一个坏学生的道德底线还是不能破。
  提起那个比较大的包,问是往那里走,“去森林小区,年轻人我找不到路,能帮我找找吗?”,“森林小区!”母亲在那住着呢,既然是一个小区的,吉子也只找得着这一个地方,但还远着呢,总不能提着这么大包东西满城走吧?吉子本想告诉这位太婆的,没想到回头一看太婆却消失了!吉子又好生愤,没打个招呼就走了,还留这么大包东西,想想农村来的老太婆带着的东西能有什么值钱的,但毕竟是母亲一个小区的,万一遇见又不好说,于是憋着口气,暗认自己倒霉。
  昌平县城时常会有什么活动,一旦来临,所有的三轮车都会禁止出行,而这个县城是个离市区离市区偏远的小县城,出租车是没有正规的牌照和线路,只有一些周边的城镇的私人汽车在车站拉人,但一般收费是高于出租车的,而且一辆车内,仅仅只有八个座位,却要坐十几个人,所以所以从安全性和资金问题上考虑,还是选择三轮车,但今天县城好似又开始搞起了什么活动,于是吉子顺着记忆和导航仪在这大街小巷中提起那包足足有五十斤的东西,一拐一斜的,在导航仪上抄了条近道,走了去。
  小镇远不及县城繁华,即使是人多得挤破整条大街,每家店铺都站满了人,但只顾着看,却挑了这样不好看,那样又太贵,于是说等等吧,留着以后降价了再来买。
  夜色暗了下来,街道一侧吹来暖风,是一种酒气混杂在风里,沉闷闷的,吉子托着那一大包东西,走走停停,路上的汽车灯影时不时射过来,那种感觉比长跑一千米还受罪,逛来逛去,却始终在几座街几座桥之间走着,看来导航仪是许久没用的缘故,自己也迷失了方向,想去问路,却又觉得这县城多大点啊,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城里人了。
  于是便东走走,西看看,风景还不错。吉子放下包,伫立在桥头,倚着桥栏,又欣赏起对面的夜景来,吉子忘记了饿,只希望早点到母亲那里,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道别,然后去远方。
  吉子在桥头睡着了,河风吹个不停,桥下的酒吧也响个不停,好似绝美的催眠曲,吉子感到周围的突然寂静不少,身体有些冰凉,坐在那大包东西上面,屁股也是冷淡淡的。吉子想起了学校,想起了同学们,刚子还在上晚自习吧,现在他也应该睡着了。
  还有瓜当,他总是拿着别人的手机玩,坐在后排正中位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每当老师从左右侧包抄时,他总会天衣无缝地隐藏好,然后迅速从课桌下取出一本书,假惺惺地念叨,老师走近时,就大声地朗读,把刚子吵醒,刚子醒后,精神大发,又开始闲聊起他的家常和他的经历一直到瓜当也睡着了,然后刚子就发呆到放学铃声响。
  酒吧慢摇的节奏更慢了,车过行人也少了,吉子深思了起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开始想起那个女孩,他知道他喜欢上了她,她却不喜欢自己,吉子认为他配不上她,自己成绩很差,长相太丑陋,又没有钱,又……,吉子把自己看得像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渣,数落着自己一无是出。
  正想着那个女孩有多善良,然后有多么地天真,爱情总是让人着迷,何况是青春期的吉子,他知道他是不同于青春期的孩子。
  桥头迎面开来一架车,车灯抛的光很暗淡,然后就停在了吉子更前,车窗缓缓降落,吉子惊奇一看,是个恶狠狠的的中年人,旁边还坐着个老太婆,正是消失的太婆,吉子又高兴又气愤,怎么能自己坐车,而把东西交给一个乐意帮助他人好青年呢?但自己心理同时又感到害怕,万一老太婆说我拿走了这大包东西,于是吩咐中年人下车就……,然后老太婆笑嘻嘻地用上车时的眼神盯着自己,最后自己孤独地一拐一瘸地走向远方…….。
  老太婆对着吉子用讯问的口气说道:你这个小伙子,真是这么大点就开始偷东西了,以后不就去抢劫放火了,要不是我早点去打电话给我儿子,你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感情这老太婆是去给儿子打电话了,难怪没见着人,不过既然都找到自己了,而且是同一小区的,顺道搭个车回去也不错啊。吉子正想着,那个中年男人突然打开车门,老太婆正端详着喘着气,好像找到小偷似得气愤。
  吉子却一脸茫然,还想着坐车的事,中年男人上来就是一拳,打在吉子脑门上,没想到自己平时欺负别人,今天却被被人欺负了,刚一伸手准备反击,不料脑袋上的意识“嗡”的一声,转眼间还想着的坐车,现在已经快要崩溃了,晕倒在桥边的行人道上,周围依旧是那首慢摇的歌,行人好像没有了。
  老太婆下车一看慌了神:"二牛子会有事吗?"那中年人不屑中却又点紧张地回答着:"没事儿,这小子就该教训教训,这么大点就学会偷东西了,打死也活该!".说完便望望四周有没有人,拿起那大包东西,骂了几句,和老太婆走了。
  空荡荡的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县城的夜晚也不过如此,酒吧已经关门了,路灯泛着白光,射在吉子瘦小的身体上。
  清晨,鸟在外间鸣叫,蠕动下身子,后背软绵绵的,空气中伴着一丝药味,一些瓶子碰撞声。
  微微睁开眼,柔光在这个空白的房间内,总有一丝温暖的气息,是吉子许久没感觉到的,摸着脑袋,还有一点痛,想想这儿应该是医院,昨晚躺在地上就没知觉了,可能是那个好心人见着自己我躺在地上,好心送去了医院,现在应该好心地交了医药费走了。
  吉子哪知道,他离家离开学校,走后母亲便回来了,因为县城正举办着全民运动会,全县城的工作单位都放假一天。
  清晨母亲便叫了一辆野租,从桥头过时,便看见一个躺在桥边的人,本想叫司机开过不理的,谁知,开过时仔细一看,是吉子,这才慌了神地叫司机停车,抱起吉子,告诉司机直达小镇医院,因为当时连医院也没开门。县城里大多数人还在睡觉,但昌平县城到竹篙镇一天只有一班车,在中午十一点发车,吉子的母亲可耐不到那时候,找熟人问了架野租司机的号,便早早走了。
  吉子开始知道社会的无情和冷淡,想起昨晚那件事情,就想是吃了黄连,但来不及解释,社会上一些杀人之后的反思和冲动也在于此。吉子开始放弃了一些想法,但此时还有退路么?回答是:“有”,但吉子听不见,话藏在他心理某个神圣的角落,他一直坚持着,却无法面对一些挫折,自己只是要一个自由的生活,他想要摆脱这个束缚,但却被现实无情地拉回到原地。母亲到学校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帮吉子重新办好了入学计划,此时正在和班主任交流着。她没想到,吉子竟然会不读书,那又出去想做什么事情呢?
  时间就是这样,过得慢时,让你等待着生活痛苦煎熬的又一次开始,而你却高兴地坐在梦想的飞船上,露出门牙,微笑着憧憬着未来的自由。过得快时,你却觉得快乐消失在一瞬间,而感不到它的存在,你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却最短暂。于是快乐和痛苦并存着在生活之间,不可磨灭。
  吉子从床上下来,寻找着门口的背包,四处看了看,都是洁白无暇的地板,那里有包的足迹。出了门口,对面的病房里,囫囵的竹篙口音便吵着让吉子很好奇,难道病房里的是老乡?吉子突然想起这个场景在哪儿见过,不是县城,正是竹篙三医院!未必然救他的好心人是竹篙人?吉子自感懊恼,想了想决定回家一趟,再收拾一下东西,做做准备,再次离开。
  谁知吉子从医院走出后,母亲便气愤走进了医院,刚巧遇到母亲,吉子惊讶地走上前去,母亲正要询问吉子一些事情,:“你怎么出来了,不再医院躺着?”,“唉,妈你怎么也在这儿”,吉子还没听清楚前面那句话的意思,:“好了就跟我回去,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吉子这时才有奇怪,为什么要问我是怎么想的?
  回到家中,母亲告诉吉子事情的经过,说完后,轻轻叹了口气,告诉吉子是自己的错,没有给吉子实际的生活安排……,最后告诉吉子不要再乱跑了,学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明天就可以上学,吉子在一旁诚恳地听着,他只知道他已经逃不了,只有顺着母亲的安排一步一步地过,然后又进入这个平庸无为的生活状态。
  母亲给了吉子一些生活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等会就去县城上班去了,吉子点了点头,连道别再见也懒得说就趴在床上发着呆。
  母亲出门走了,头也没回,只留下那匆匆的背影,和桌面几张冰冷的纸钞。
  吉子想着读书时那些使劲看着小说睡着觉的同学们,又想着网吧里那些小孩的随着界面晃动的身体,想着……,他只有这样,他开始顺从早已安排的生活,那些无奈的举动,都是必须接受的,但学习已经离开了他的思维,爱情的限制让他可望不可及,亲情的距离和疏远是他对生活单调和无聊的开始,于是只剩下友情!
  吉子觉得有很多人都和他一样,在校园里,友谊始终是支持他混世的基础,只要在课间有话可说,课后有人能玩,便是消遣时光的好处,这就是友谊,在学校的友谊。
  夜晚吉子开始策划如何处理课间发呆,课时睡觉的毛病,就是怎样和老师们周旋着作业,怎样和这群青春期的孩子们交流自己的心得。
  他又想拯救这个社会,这个小镇的社会,那些在网吧上网的小孩子,维护他们的智力发展,可能是上次看到那个老农民寒碜的样子受了影响,吉子打算去个摄像机,他要把老师们讲课的神态录下来,把网吧上网的孩子沉迷的样子录下来。
  吉子这些想法都在交融着,感觉到他就是一个好人,一个拯救社会,击垮教育弊端等虚伪一面,然后吉子最后的梦还是要离开这个小镇,他想要去那个最初向往的地方。
  又是一天早晨,太阳依旧才爬上了半坡,路间稚意高昂的小学生交流得很大声,吉子蹲在厕所里,数着三个月的生活费,想想自己怎么着,也要坚持住,不爱学习,多点课外兴趣也好啊。又想着班主任那鄙夷的眼神,进办公室,大话一堆,最后问你知道错了么?以后还做不做了?这件事情对不对?然后说得口水干巴,“翘着二郎腿,喝口茶,叫你好好想想,写份检讨书过来,下去吧”,于是敬一个礼,缓缓走出去。
  事情果如吉子料想,这是所有坏学生都猜得到的,好学生一般就说“做得不好,下次要努力哦!看好你哦!”听得皮子在颤抖,皮毛顶起衣。
  学校高考最近几年都超了教育局下达的限定额度,还得了个全县第一,说是学校资源虽然差,但老师都教的努力,教的认真,而且学生刻苦学习,才有这样的结果。
  谁知,吉子到校文化宣传栏一看,教育局下达的限定是每一个人考得上重本,但这次却异常地考上了六个,而且还是学美术、体育的特招生,文化不怎么强,于是学校就宣传:本校高考再破教育局下达目标,考重本人数超百分之六百!以此祝贺!而且每当考试完,公布成绩后,还在校操场举行烟花晚会,那气场浓重的氛围,把正在睡觉的吉子都吵醒了,据说是五十几发炮!学校这几年捞的油水都在学生们的头上烟云一散,飞到了吉子的梦中去了。
  班主任名叫柳强云,瘦瘦的身材,窄窄的脸型,还有一头平平的发,走路是极为标准的领导走姿,平时吉子都叫“云强哥”,因为他说的话就像云一样飘来飘去。
  在学校教了两届毕业生了,从师大法律政治系毕业后,便一直想着要去做个律师,谁知道自己资历不足,条件无法满足自身的需求,而因为政治才能上比较有些突出,让人觉得就是个满嘴理论的政治家。
  时济恰好,就由组织支配到竹篙这个小镇上来了,时不时又要将一些法律方面的知识,以填补自己未失的梦想的知识面,而又总扯上青少年犯罪的什么法,不可触犯。
  说着说着便又说到政治方面,又要从一个班主任的角度来教育学生,从一个社会的角度来看待客观问题,从一个国家……,国家是很多的,但事情远不止国家一点小事,还要为人民服务,才能做好群众基础,对人民负责……,又是一滩理论,直白得让人脑袋晕,柳强云就是这样,打完下课铃声后,还要讲完那一小段才肯住嘴。
  前排的好学生们可认真的劲,后排的刚子已经憋不住了,摸着肚子,那表情可吓人了,他坐在吉子的右侧,先前还和袁大师互吹师兄弟,直冲柳强云悄悄地干吼着,想让周围同学和他起义反抗,谁知今天这些同学们都不急似得,有的还做着笔记,刚子又不敢吼大声了,他怕柳强云叫他站起来,又等许久。
  于是刚子当即丢下面子,不就撒耙尿吗!谁不撒尿啊!刚子铁了心,直往教室门口走去,柳强云疑惑的盯着刚子:“你要到哪里去?彭大刚?”“柳老师,我尿急,去撒耙尿行么?”周围同学都起哄着笑,刚子平时说话太粗,但他才不管那么多!只需要“云强哥”一句话,谁爱笑就让她笑吧!“云强哥”轻轻点头,然后转身把手中半截粉笔甩到粉笔盒中,走过去,一脸平静,“下课休息了”,然后拿着那本写满批注的政治书,走了出去。刚子早已跑出教室,此时正在厕所愉快地吹着口哨。教室里又开始青春期和学校该有的杂扰和紊乱。
  教室外,天气阴蒙蒙的,零星几颗雨点落在吉子脸上,那种清晰一丝的凉爽划过脸颊,就像得到了自由的快乐一般。瓜当从教室门口出来,推着吉子,叫他别发呆了,一起去厕所玩玩,交流感情,他们总是这样,撒尿时总爱叫上人陪上一起撒个痛快。
  似乎这样才满足自己的尿欲,然后总爱从包里拿出一两支扁平的烟,告诉你去潇洒潇洒,吉子不爱抽烟,他看着天空飘落的几丝雨点,望着远方的丘陵,皱起眉头,遥望深思着。瓜当叹了口气,“怎么着?去闯荡社会成熟了?可惜了我这支上好的红何v8的极品香烟啊!”刚子这时才从厕所那面回头来,刚巧遇到这里的香烟,抹抹手上的尿液才冲过的水,直冲上前去,靠上瓜当的肩,憨厚地对着瓜当:“呵呵,瓜子大哥,你说啥?极品香烟啊?走咱俩上厕所去”,说完便拖着瓜当往厕所走去,刚子一直都这样,爱烟如爱命。
  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进来了,他依旧穿着中裙职业裤,上穿黑白色的领衣加一件蕾丝外套,虽然身材不算太苗条,但s型的曲线始终那么迷人,她戴着圆框眼镜,拿着扩音器和麦和几本数学资料书,走了进来。
  吉子正想着买哪一款的相机好,刚子和瓜当便一身烟味地从后门口悄悄拥了进来,坐在两个人中间,被烟味熏陶堵塞的吉子感到十分闷,但没有办法,自己不会抽烟。“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三角函数,把书翻到第……”,于是半节课有这样过去了。
  瓜当给数学老师起了个雅号,叫做“杨大娘”,因为数学老师姓杨,每当逮着后排同学们因学习过累休息一下下时,她便悄悄走进,然后猛地一震:“彭大刚同学!你生病了么?需不需要请假看医生啊?”然后刚子同学便猛地一起身,全班倏然大笑,那些个目光,简直是一种侮辱!因为刚子那长长蓬乱的头发,在两只手下,在美好的而短短的白日梦后,额头前已经有了深深的发迹,近处的同学们看起来是个“王子”而远处的同学们看起来就是“王八”,连杨大娘也微微笑了起来,但而后就开始给刚子灌输自己的教育经历证实这个行为的错误和你妈多辛苦养你这么大现在该如何去报答……,比班主任还多的道理。
  最后刚子认真拿起笔,坐端正,翻开数学书最多潦草的一页,说知道错误了,以后不会再犯了,然后下课铃响……,“走!刚子,陪我买大件东西去”,“什么东西?”,“数码相机,我们以后就有玩的了!”,刚子是通校生,父亲在本地各个修路工地做杂活,时常随着工地转移,所以经常到夜里才回到家,刚子也就常常在网吧游戏厅晃着,也认识不少超哥,一晃就是深夜,想起高科技的产品,那些大哥们用得可都是名牌什么机的,到时候借来在超哥们面前显摆显摆,多有面子啊!于是爽快答应了。
  竹篙镇是个略大于周边小镇的“大镇”,什么街道铺面、商品买卖,连冷场没人的天也有背着背篼来买东西的,红场自然人多得挤都挤不动。小镇除了沿河开设的几家娱乐场所,不管有证件没证件的,几岁的小朋友都可以去赌上两把。
  刚子也就向往这种生活,不管有钱没钱,看着别人玩都是乐趣,只要别人袋里有烟,那么他就是大哥。小镇的街道分上下,上正街冷冷清清,但近几年打工的人都回来做生意了,上正街一些房屋内渐渐多了些机械,这自然是制衣制鞋的老本行,然后人来人往地有多来几家铺面,因为下正街的精明的老板们有了闲钱,瞅准了商机,便多了旅馆、酒店、酒吧等。
  吉子父亲就是因为没技术,又没本钱,却会开车,当时村子里还没多少人有车,所以大多数人都敬仰这位司机,而后有个机会被本地的一个什么叫二牛子的介绍去了城市当客车司机。小镇的发展现在又提升一步了,村里的精明户挣了钱,买了车,吉子母亲好几次和父亲商量着要买车回来做生意,然而,却又一次次地因种种原因推迟。
  上正街和下正街的交汇口便是吉子的家,而小镇北面正修来一条机场路,形成了多条交叉路口,自然这栋不大的房子升了值,父母亲是不会拿这栋房子换钱的,吉子却苦恼地想让房子卖掉,但户口本上,他在第三页,而不是第一页,所以失去主导权和决定权。
  在新街逛了几个店,却没发现真真意义上的相机,诸如mp4、mp5之类的小玩意,像素不高,内容还很丰富,但比起真正的相机,差了不知好几百万像素。别看这个小镇平时人挺多,一旦买个什么值钱的大件商品,就稀奇得只剩下一堆破商品,还标着最新产品的牌子,却不知早已在几年前就已经淘汰了。
  终于,吉子经过许久抱怨和苦耐的寻找后,被刚子一把拉进了满是碟片的店铺,仔细一看!中间一个透明的玻璃柜中呈放满是亮闪闪的名牌数码相机,当时吉子以为又是一堆“时髦”的产品,没多大注意,但但他眼球无意间瞟到一排“数码专柜”时,才兴奋地跑上前去,和刚子贪婪地指着一台又一台精美的数码机,口水差点掉在玻璃上,幸亏穿的是学生装,不然老板早当做抢劫犯处理了。
  挑选半天后吉子盯上了一台“尼康P310”,这台相机是白色主打的外壳,镜头和外观设计都不错,一看标价要2130元!,秃头老板一边说一边还笑嘻嘻地从框里拿出相机:“呵呵,这个相机是二手的的,从荷花池运过来,运费咱们就不计较了,单这相机的牌子,给个1500元得了?”吉子看着这老板说话实在。
  一台二手相机还标个价说2130元,但一下少了那么多,可见这相机质量,甚至还可以再砍,于是掉头假装拉着刚子要离开,刚子这时急了,怎么也得让哥们摸摸吧,推迟着不肯走,秃头老板这时心里可慌了,开张几个月来都没个生意,好不容易有个人来瞧上了这质量不保证的二手货,怎么也得拉回去,于是跑上前去拉着吉子:“得了!同学,1000块,亏本卖给你了!”其实还是赚了五百。
  吉子止住,想想虽然是二手货,但毕竟买不起新的,可包里这时只有七百元。这时,刚子在一旁看着吉子愁眉苦脸的,就走了过去,和老板谈起了话来,别看刚子平时不怎么仗义,但面子这事儿比什么都重要,刚子说话也挺让人感到正义的,但全都是歪理,至少他犯过的错误从来是没承认过,而且还狡辩着说这是为了大家着想,刚子和秃头老板交流时注意到了他那干巴巴的脑袋上凸起的肉疤,一会扯上了什么关系,说是什么叔叔认识什么的,最后又扯上游戏厅的老板说认识,既然都是熟人,总得减点吧?老板一直摸着他那光秃秃的头,好像要扯出两根毛来才肯罢休,看他说话时蹬脚的样子就知道挨过不少揍,不然他一听到游戏厅老板“云哥”怎么会哽一下,手也不摸头了,眼睛中还透出一点恐慌,还惊讶地问刚子认识云哥?刚子得意了,知道云哥的人不少,但认识的人却并不多,何况刚子那么一吹,差点没说云哥是他表叔。
  游戏厅老板云哥,原名叫做刘云黑,是竹篙本地人,小学二年级就因为学街上混混们打架,把班上最有钱的“少爷”的名牌眼镜弄碎了,因为那时候的竹篙镇穷得要命,西部还没有大开发,大半的劳动力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文化的老年人看守着孩子,刘云黑便是其中一个,而且穷得连吃饭都要一顿做两顿,但在这样的条件下,父亲却极力要把他送去读书,因为他知道没读书是挣不到钱的,刘云黑从小就很调皮,父亲在家时,又是常以暴力解决问题,刘云黑至此已经学会了以暴制暴,在农村待惯了,天生的野性和好奇,促使他在学校里毫无规矩,当时的小镇还没有一家卖眼镜的店,只有县城里有几家卖,但依照当时农村人的看法,凡是县城里的东西都是有钱人用的,就别说是卖了,而且还是眼镜,在当时要值五、六十块钱,这可把刘云黑的奶奶急坏了,到学校给对方少爷道个歉,都一把年纪了,还专程带着刘云黑到那个少爷家赔个不是,但那时可不管什么老人、人情的,道歉又不能当做饭吃,那个“少爷”的娘还啃着一根肉骨头,一边啃骨头一边嚷嚷着,说没钱可不行,至少得赔个二三十块的,不然就告诉镇派出所,叫警察来抓人,刘云黑奶奶那时没文化,但一听要来抓人,可吓着了,拉起一旁正流口水的孙子,告诉那家少爷的娘,一定会退钱的,不要告诉警察啊!匆匆离去。刘云黑父亲东凑西凑,凑了十八块五毛钱,说是先欠着,一直到刘云黑读五年级时,家里的奶奶已经去世,死前还念叨着要把钱还清,不然警察会来抓人的。刘云黑这才从父亲口中得知自己犯下的错,当时生活勉强一日三餐不饿,刘云黑便主动辍学,在家做起了农活,一晃就是十年。十年中刘云黑练得一身肌肉,在村上也认识不少同龄的闲汉,时常会一起邀着去街上闲逛,认识不少街上的超哥们,现在那些超哥多半已经退出江湖了,有的还在监狱蹲着,刚子现在也向往着这些老大们的传说和潇洒的风流往事。
  那时还没有网吧,只有简陋的台球坝和一些所谓打牌的场所,所以当时的超哥们的动机也很单纯,而在这些场所中是最容易发生单纯暴力事件的。比如今天台球坝有个光头超哥看上了一个长发女郎,想去握个手,打声招呼,那时的女郎就是所谓扎一个张曼玉的发辫,穿着自己裁剪的破牛仔裤,然后露出点后背。谁知这位女郎是在台球坝边上正蹲着抽烟的长发超哥刚认识的女朋友,长发超哥没注意这边发生的情况,光头超哥已经开始和那位女郎说笑起来,那扎辫女郎没打粉底的脸蛋笑起来然光头超哥十分着迷,因为光头超哥用他那没毛的头逗起扎辫女郎的开心,然后笑声传到长发超哥耳中,扭头气愤一看,脸色骤然失去了刚才享受烟雾的乐趣,将烟用力一抛在布鞋下蹂躏,愤怒地甩下垂发,然后在台球桌上挑起一根黑色的台球棍,用力朝光头超哥打去。扎辫女郎已经察觉不妙,迅速停止笑声,想要只手吩咐光头超哥躲开,谁知,光头超哥还显摆着得意地挠着那油兮兮的四根秃毛,还说是三毛的哥哥,那时只注意着女郎的颈子下部分的自然物,谁还管得了她笑不笑,见女郎伸手要来阻挠,便一手又挡了回去,刚挡回去,脑袋便一阵嗡地响,脑皮好似开了缝,冒出了脑浆似的,然后扭头一看,一位长发男子,穿着露背衫,露着强壮的肌肉,两只手交集在一根黑色的棍子上,一脸的气愤,然后就晕着过去。
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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