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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次  翘盼他乡

　　“寻根”和爱情一样，是个永恒的命题——市场份额始终在那儿；当“寻梦”成社会主旋律，就再不是一个唯心、唯我的命题——市场基础平添正能量；“寻思”是人身在世逃不脱的劳役、“寻情”是避不开的人性自我……如许承载的《你一定给了我什么》，具有市场存活基因
　　商业运作亮点渲染：草根英雄洗尽铅华，重新审视哺育自己的沃土！男戏子浮华世界守初心，专情堪比“茶花女！情系乡情，归心似箭，不是重复传统意义上的荣归故里和落叶归根，而是商业资本向乡土的顺势而为的流动……魔方般的时代，一切都是新的，每个人都可活成新旧合壁的新面貌——票房何尝不会因此而具有新的可能

　　
　　
　　第三十三章 被脚印推着向前
　　
　　不知道李响从罗洛的故事中听出了什么，当晚最后一杯酒，她爷们气十足地举杯敬我：“哥！我衷心祝福你和罗洛早日团圆！尽快迎来爱情和事业的双丰收。”
　　她明朗的语调让我心头一振，觉得哥哥这个位置正适合我：“托妹妹吉言！我努力争取。”
　　“对了，我有个礼物回头送给你们。你传给我的‘聚香因’与商家POS机对接功能预期方案，我仔细看了，程序不难，我已经编好了，只要你们找几家商户试点运行一下，再根据运行结果修订确认后就可以正式上线了。同时，与相关银行数据库关联的程序，我也设计完成，这个程序只需要提取消费者划卡消费金额与银行数据库对接，就能实现银行和你公司所得消费佣金适时统计结算，等到你们完成与相关银行的接洽，立即就可上线……”
　　“让哥怎么谢你！”
　　“得！我知道项目目前深陷困境，别提报酬的事，如果哪天项目真的赢利了再说。对了，说实在的，我觉得项目如果不适时改进，被市场追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也许你们能与时俱进呢，最终有达至持续赢利的那一天呢，就按1%的比例给我提成吧！若亏了，当我做了义工。”
　　“好！一言为定。”我真心诚意地拍下这个板，心想，如果何昌卿有异议，我就从自己的股份中让与李响。
　　何昌卿不仅同意了李响的提议，还以一处不动产做抵押贷款，对“聚香因”再注资。紧接着，项目重新招兵买马，李响的程序开始了试运行，消费者划卡消费得以累计积分，消费积极性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聚香因”消费互动效应开始显现，明显遏制住了手机套餐订制用户退订的现象。
　　虽然，新状况仍然层出不穷，如项目甲方出台新规，“聚香因”每出现一次升级投诉，每次都将处以顶格五千元处罚，月累计3次，项目则停业整顿。这就对投诉受理专员的素质提出了新要求。不过无论怎样，项目向着预期目标重又运转起来。
　　从秦海韵处出来的财务报表上涉及“聚香因”的诸多相关项，负号后面的数据越来越大，但包括她在内的九鼎科技的人像又重获了生机。按她的说法：有行动才有希望！动起来不一定会赢，不动却注却死路一条。
　　“聚香因”重转起来，就像经久不用的齿轮需要润滑，仅培训新人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况且郭子非留下的空缺仍没被填上，我现炒现卖地教授新员工，几乎无暇他顾。为保护嗓子不影响登台，我只好做成课件，选出一个悟性出众的新人来主讲。刚想松口气，戏苑那边又出事了。
　　凤凰被莽汉打伤了眼睛，至少半月不能登台。长期合作的候补花旦周梦娇自从凤凰到来后，演出重心早已不在琴挑戏苑，无法从别处的演出中抽身过来挑大梁。只好外联其他剧团演员轮翻来救场，但观众似乎并不买账，上座率明显下来了，尤其凤凰的粉丝，大多不露面了。没想到师父的得意门生金蝉又找到我，她说师父卖掉房子后，戏班也就散了。什么时候能再开张，大家心中都没谱。
　　“我记得你说北方一个什么唐总许诺会设法让你到更大的舞台上去？”
　　“我确实想托他找个剧苑，甚至为此北上去找过他。但越往北方走，我就发现，离本土越远，唱川剧的我就越没有舞台。”金蝉苦笑道，“实在不愿弄丢了这门练了多年的手艺，就半途而返了。”
　　“你长大了。”我像长者一样对她笑道，“我们这边正找旦角救急，你按节目预告单理理戏，看能不能上场。我这里通过了，再带你去见万总。”
　　“可以吗！？”金蝉高兴极了。
　　“当然！你自己不放弃舞台，舞台就不会放弃你。”我说，“你一直在外面，大概还不知道吧，师娘又坚持把自己的小院子买回来了。”
　　“那太好了！”金蝉喃喃地说，“我和曲建当时只恨自己不能把那院子买下来送还师父，这下好了。”
　　“曲建在干啥呢？”
　　“他是个除了唱戏什么都不愿做，除了舞台哪儿都不想去的人。好在他有个优点，不计舞台大小。戏班一散，他就去附近的福利院义务表演去了，也算解决了吃住问题吧……”
　　“又是一个戏痴！”我不禁暗叹，转而对金蝉说，“你可以给他透透风，师父的戏班是不会散的。”
　　金蝉的戏是不错的，万方没有异议。其实她也没时间顾选角这事。她正一心一意请律师为凤凰打官司，一心为凤凰作主讨赔偿。万方还真是性情中人，见的风浪不算少了，但提到那莽汉，她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不料凤凰却并不领情，请求万总别管这事。万方说保护员工是她的责任，再说演员和剧苑是有协议的，有人跟演员过招就是损害戏苑的宝贵财富，她不能坐视不管。凤凰竟说，如果事情闹大了他只有回老家继续此前的幽闭生活。
　　万方意识到其中定有她所不知的隐情，便不再过问，反过来处罚了凤凰，斥其结交社会闲杂人等，影响了戏苑正常经营秩序，扣除当月绩效奖。
　　凤凰得知这个结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忍不住感叹：“为什么不追对方责任？是为哥们义气？”
　　“我的命都算是他的。”凤凰的双眼肿得看不见眼珠，表情也完全变了形，我无法想象他此刻的真实表情，但我听得出他白水般语气背后的颤音，“……因为自小男扮女妆的偏好，我在乡里就是个怪物，谁都可以欺负我。后来庄小柱出现了，他开始为我打抱不平。渐渐跟我形影不离，义务做起了我的保镖。再后来，我和他都没上高中，我去学戏，他去打工了。再见面时，我在台上，他在台下，他看我像看一个真正的女人了，我看他就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豪杰。是呀，嘴上叫他小柱，其实他一直是我心里的顶梁柱。我们很自然地在一起了……”
　　“！”同性恋的话题已经不稀奇了，但发生在我身边还是让我一时语塞。我知道，只要关乎真情，不管外人看起来如何荒诞， 它其实和所有看似完美的爱情是平等的，这份感情，跟所有备受折磨的爱情是一样的，一样的艰辛，一样的动人，一样应该得到尊重。
　　凤凰一旦开口，就不再迟疑。